第一百七十四章 送上門的冤大頭
羅氏和江江月白東西放好了,又進來問胡霽色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
態度和剛才已經大不相同,看著有些拘束的樣子。
胡霽色說不用,逗了一會兒小外甥,又囑咐胡麥田好好將養身體,就和江月白一塊兒走了。
等她走了,羅氏才鬆了口氣,抱著小孫子對兒媳婦道:“你這個妹子,不但模樣變了,脾氣也變了。以前沒那麽厲害啊。”
胡麥田道:“聽說家裏的生意都是她在做,見的場麵多了,人也厲害了吧。娘,她還是個孩子,說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羅氏道:“一個姑娘這麽厲害有啥好的?也不怕以後嫁不出去。”
又來了。
胡麥田也很無奈。
在這個家裏,她這個做兒媳婦的算是厲害的。
婆媳之間,總會有些摩擦。羅氏平時也會明裏暗裏的挑這話。
不過說句難聽的,胡麥田那也是真的沒怎麽把她放在眼裏,因為知道她掀不起什麽大浪。
但這次情況又不同了,數落到她娘家人頭上,那就不行了。
“這姑娘家又漂亮又能掙錢,咋就沒人要了?那不得人人都搶著要,隻有我們家霽色看不上的。”胡麥田淡淡道。
“喲,瞧我這嘴”,羅氏訕訕道,“你也知道我這人吧,就是管不住嘴,心不壞的。”
“哪能跟您生氣?”胡麥田無奈地笑笑。
羅氏就是這樣,偶爾說句話是真的讓人惱火。
可你如果刺她一下,她又馬上就縮回去,讓你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看她送了不少好東西來呢”,楊氏愁容滿麵地對孫子說道,“我們哥兒的那外婆啊,雖然不是親的,可手真是巧。現在有了錢了,會給咱們哥兒做好東西了,哥兒以後就喜歡外婆,不喜歡奶了咋辦?”
小孩知道什麽?不就是對著她傻笑。
胡麥田真是頭痛啊,隻能對她道:“娘,雖說是無心的,以後這話可不好當著我娘家人的麵說。”
“誒,誒,那不能。”羅氏笑著一邊逗孫子,一邊道。
……
胡霽色和江月白從楊家出來,時間還早,是打算去逛逛成衣店和首飾店。
想到剛才的事兒,胡霽色還有點生氣:“你說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江月白道:“一半一半吧。”
胡霽色道:“可說那些話真讓人不舒服,還是當著娘家人的麵。我尋思著是不是我多想了?可能是看我是個孩子,所以不避諱?”
說著話,兩人進了成衣店。
胡霽色一邊隨意地挑選著男裝,一邊道。
其實她也有點後悔,剛才就這麽給人懟回去是不是不應該?
畢竟人家婆媳倆每天都要相處的。如果羅氏真就是這個脾氣,她那麽說,倒顯得她小氣。
江月白漫漫道:“我認識這家人日子也不短了。這位嬸子平時也沒怎麽接觸,不過她倒是常把自己無心掛嘴邊的。”
“經常說錯話?”胡霽色有些詫異。
“那可不是?”江月白笑道,“時不時就紮人一兩句,她說話大夥兒都不愛聽。據說就因為她這個脾氣,她自個兒娘家人也不大待見她。不過你姐姐和她處得還算過得去。”
胡霽色皺眉道:“那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江月白看了她一會兒,道:“胡霽色,這世上真傻的人不是沒有,隻不過少之又少。”
胡霽色正拿著一件男裝看,此時就愣了愣,道:“啥意思?”
“她能不知道那話說得讓人不舒服?”江月白漫漫道,“就算是生來的性子,可都這麽多年了,連娘家人都鬧翻了,還能不知道?”
那肯定該知道的啊。
可她好像也沒有要改的意思。
隻不過動不動就把“我是無心的”,或是“我的心是好的”掛在嘴邊罷了。
別的不說,一個總讓人難受的人,是不是“無心”的不重要,心卻不是好的。
“楊大伯經常罵她”,江月白笑道,“一開始覺得她可憐。可後來發現,這種人確實不能給她好臉。”
胡霽色聽了,心裏輕快了些。
在成衣店挑了挑,給胡豐年一口氣添置了有七八件新衣服。
然後又去了首飾店。
胡霽色想要夾在耳朵上的,跟店裏的夥計說要定做。
大概是人靠衣裝吧,她今天這麽出門,不管走到哪兒,掌櫃和夥計都相當熱情,和之前出來逛街的感受可不大一樣。
聽她說了要求,夥計有些為難,道:“小姐說的,我們沒有見過,怕是做出來小姐不滿意。”
江月白道:“這好辦,拿紙筆來,我來給你們畫樣。”
夥計連忙去叫掌櫃,掌櫃就拿了紙筆來給他畫樣。
胡霽色要的是夾耳,主要是耳垂那一塊的設計。說得誇張點,這就和個小機關類似,恰是江月白擅長的。
至於具體的樣式,胡霽色對古代耳環沒什麽研究,就對江月白道:“你隨便畫吧,不然照著店裏的你隨便挑幾樣。”
江月白想了想,又是那句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見過好豬。”
他憑著記憶畫了幾個樣,都是小巧精致的款式,問胡霽色喜歡哪個。
胡霽色心想我都喜歡。
但是……
她拿了筆來劃掉幾個,道:“就這三個吧。”
他們這邊熱鬧,許多人都湊過來看。
“好漂亮的款式”,一個婦人驚奇地道,“看著像京城那邊的風格呢。”
胡霽色扭過頭去,就見一個滿月臉的婦人走上前來。
她的模樣端莊,身邊還帶著個小丫鬟,看著案子上擺的畫紙,滿眼驚豔之色。
“這位姑娘,這些樣式能不能賣給我?我不想別人和我用一樣的,多少錢都好說,你開個價。”她對胡霽色道,眸中有些倨傲之色。
江月白皺了一下眉頭。
然而胡霽色卻笑道:“行啊,給你選三個樣,歸你一人所有。十兩銀子一個樣,你要不要?”
送上門來的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那婦人皺了皺眉,道:“你如何能保證你不再把樣給別人?”
“我還真沒法保證”,胡霽色想了想,然後笑道,“那夫人剛開始跟我談說想獨占,想過要如何保證麽?”
那婦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