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別別扭扭的
過了兩天,王嬸和朱嬸把東西弄出來了,胡霽色調配過後,留著裝盒凝固,這期間王嬸和朱嬸也來幫忙。
經過一夜的凝固,東西都準備好了,胡霽色就讓江月白送她進城。
而這幾天的功夫,蘭氏在胡霽色的要求下給她做了一身男裝。
胡霽色早就聽說在古代女扮男裝很方便,大家都是長頭發,而且眼下雖然已經開了春,衣服也還是挺厚,打扮一下根本看不出身段。
她穿好那身衣服以後,還跟江家兄弟顯擺了一下:“怎麽樣?”
江月白歎氣:“你覺得呢?”
“我覺得像個小哥兒?”
江月泓在旁邊哈哈大笑:“像個太監還差不多,哪有爺們兒長你這樣的!”
胡霽色頓時有點惱,然後又有點擔心:“我這樣,去青樓不會被轟出來吧?”
江月白道:“這倒不會,那是個有錢就能去的地方。”
這樣啊,也不知道貴不貴……
不過胡霽色一咬牙一跺腳,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現在不舍這財,到時候被老胡家賴上才是無底洞。
這時候胡豐年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閨女一眼:“咋穿成這樣啊?”
他隻知道胡霽色要進城,倒是不知道她要去逛青樓。
“那不是方便點嗎?免得人家看我是個姑娘家不牢靠。”胡霽色笑眯眯地道。
胡豐年忍俊不禁:“你這樣看起來也不大牢靠。”
說完他就出去了。
胡霽色就跟著他,道:“爹,您今天還要上老屋去?”
這幾天胡豐年天天去,也是做兒子的不死心,想著再勸勸。
老頭子那是頑固不化,胡豐文就不用說了,這個龜孫兒早就躲回城了。偏老頭子還義無反顧像是個為兒子而戰的鬥士。
就昨天吧,胡豐年回來的時候,還是掛著一頭茶水,顯然是被老頭子給潑了。
“去看看吧。”胡豐年歎道。
“別去了,爺如果自己要掏錢,您還能攔著不成。”胡霽色道。
“不去能咋地啊。你爺已經給了十兩,那可是他的棺材本!”
“可去了不也不能咋地”,胡霽色寬慰道,“今兒我要進城,坐診出診都是您一人,可不要再上門去受氣了,還耽誤事兒呢。”
胡豐年想起還要看家裏的藥房,又鬆口說不去了。
清點好那些瓶瓶罐罐,胡霽色身上數了數,一狠心帶出去十兩銀子。
賣這凝脂膏,下定給三成,交貨再給餘款,今天還能收回來十幾兩。
如果不行,一咬牙一跺腳這銀子也給花了。
路上,胡霽色在心裏算著錢,一邊問江月白:“哎,我錢會不會沒帶夠?”
江月白沒吭聲。
胡霽色道:“進門要多少錢?”
“這我咋知道!”江月白道。
胡霽色一個激靈。
臥槽這是吼了啊……
“不是,你突然生啥氣啊……”胡霽色罕見的氣勢弱了。
“沒生氣。”江月白淡淡道。
沒生氣你吼我?
胡霽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道:“不是,我咋覺得我一問你青樓的事情你就沒個好臉呢……”
江月白打斷了她:“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那姑娘在的春意樓,是賣茶葉的品香居的老板開的。恰好我和那老板有點關係,跟他說過了,能直接進去。”
胡霽色道:“哇!你還有關係啊!”
江月白扭頭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我不逛青樓。”
“……哦。”
江月白看她那樣覺得來氣:“你覺得這沒什麽是吧?”
胡霽色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就是生氣我這麽說壞了你的名聲。可我確實沒有這麽想,就是想著你見識多,總比我這個鄉下丫頭強。”
“算了……”
正說的有些僵,慢悠悠駕車出村的時候,突然迎麵碰到薑氏和她妯娌許氏。
“喲,霽色丫頭,進城啊?捎我們一程唄,我們給路費。”
胡霽色笑道:“說啥呢,帶嬸子進城還收錢。上來吧。”
等這話說完,突然想起來這車是江月白的,駕車的也是江月白,而且江月白好像在鬧脾氣。
她立刻回過頭去看江月白。
江月白:“……”
這麽說呢,從江月白的角度看,這表情就像最近在被迫節食的江月泓晚上偷吃被捉住了一樣……
是不是嚇著她了?江月白不由自主地想,臉色的深色也緩和了些。
“上車吧。”他笑道。
薑氏和許氏連忙上了車,一邊忙不迭地道謝。
車裏擺著一百件凝脂膏,不過也就用兩個大木盒裝了,占地麵積不大。
她們上來了以後,胡霽色立刻鑽進去了跟她們聊天了。
薑氏聽說是進城送貨的,就道:“我就說這東西好,城裏人也愛用。先前頭聽人說了,你給我們拿的是城裏的進貨價啊。”
“鄉親們要,不折本就行了。再說了,那城裏人好麵子,我給他們做的盒子,一個也要四十個大錢。咱鄉親又不好這個,還不是隨便拿個小盒子就裝了。”胡霽色不以為然地道。
“對,對,你沒折本就行。”薑氏笑眯眯地道。
許氏小聲打聽:“聽說這兩天你們家老屋天天打仗啊。”
胡霽色皺了皺眉,道:“哎……”
薑氏察言觀色,連忙道:“你家現在正是做事的時候,老屋咋還這麽鬧呢?要是我家那口子有這出息,我婆婆媽恨不得做牛做馬幫呢。”
胡霽色搖頭苦笑:“我爹讓我別管。”
她知道這兩個人是想打聽八卦。
胡霽色其實也覺得可以宣揚一下……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說的太明顯了。
“你這小丫頭,頂人家兩個兒子,真是委屈你了。”薑氏道。
胡霽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嬸子都知道心疼我,我自家的長輩倒不知道的,還當我們是好有錢的。這兩天就是吵著要我爹拿出錢來,一個月給十兩,讓我四叔在城裏用。”
“媽呀!十兩銀子!”薑氏和許氏同時驚出聲!
“幹啥啊!用的了這麽多!我看別人家的讀書人也沒這麽費錢啊!”
胡霽色苦笑,道:“我咋知道幹啥啊……旁的不說,我們哪來這麽多銀子啊。”
薑氏皺眉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