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特殊的愛好
胡霽色一百個不願意:“我回去找我爹去。”
李氏連忙拉住她,道:“你去不也一樣的嘛?現在村裏人都說你也是個小大夫,平時出診啥的也是自己去,咋對著自家人,就得找大伯了呢?”
她力氣極大,拉著胡霽色就往家裏拖。
胡霽色卻也是不客氣的,很認真的掙紮不讓她拖走,一邊道:“三嬸,我這兩手空空的,去了有什麽用!”
“總得先去看看!”
胡霽色用力掐了她的手腕一下,李氏頓時就覺得手腕一麻,痛苦地低喊了一聲,但到底還是把手給鬆開了。
“你咋掐我哪!”李氏有點惱地道。
胡霽色冷眼看著她,道:“三嬸,分家之後,我一直對您挺客氣的,您可別找我結仇。”
李氏不由得一凜。
不知道為啥,自打分家之後,這丫頭的眼神越來越厲害了……
“嗨,我是你親嬸子,哪能找你結仇啊……”她小聲咕噥道,“你要去找你爹,你就去唄。”
胡霽色整理了一下被她扯亂的衣服,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李氏剛才是被她的氣勢給嚇住了,等她走遠了,又有些後悔。
老屋那叫一個熱鬧啊。
胡寶珠自從上回和陸明相看不成,成天在家以淚洗麵。
大概無人可怨,最後竟然怨上了大房父女,怨他們說出她四哥買了假酒讓她丟了人。
隻恨胡霽色不在家,她又不出門,若是讓她遇見了,恐怕要去撕了胡霽色的臉。
李氏和自己的兩個孩子就成了她的出氣筒,尤其是小秀秀,最近可是沒少受罪。
在老屋,李氏過得壓抑,痛苦。
可大房分出去以後,這日子倒是過得風生水起。
憑什麽啊,都是一個娘生的……
今天胡老四突然回來,她心裏不舒坦,有心想把胡霽色給弄回家去讓胡寶珠折騰一下。
要知道,平時胡霽色連腳都不往老屋邁,有事也讓胡豐年來。
這好容易在家門口把她給逮著了,現在竟又把她給放走了?
李氏心有不甘,可看著胡霽色的背影猶豫了半晌,到底還是沒敢追上去。
胡霽色回到家,把讓王嬸和朱嬸的事兒同家裏人說了,然後才又說了胡豐文回來的事兒。
“咋這時候回來了?”胡豐年聽了有些驚訝。
那可是平時半年都不著一次家的人,美其名曰在城裏苦讀呢。
胡霽色搖搖頭,道:“我也不大清楚,爹您去一趟,我不想去。”
“那行,你娘包了雲吞,做了酸辣湯,你先吃點。”
說著,胡豐年就站起來,去提了藥箱出了門。
江家三個蹭吃黨也在,此時江月泓已經去廚房守著蘭氏,厲竹山則跟著去守著江月泓。
屋裏隻有江月白坐著在看書。
等胡霽色坐下,他就笑道:“我聽說方盒的賣的好。”
胡霽色:“???”
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禁失笑:“你還去打聽了。”
“當然”,江月白得意洋洋地道,“我就說麽,這種新奇的東西誰不喜歡。”
胡霽色想了一下,才道:“其實我覺得,是因為這種方盒把咱們的東西和旁人的區別開來了。”
先前她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現在想想,這也算是產品特色,和品牌效應吧。
“不過我今兒進城,還打聽到一點別的事。”江月白道。
“嗯?”
“你那四叔,好像迷上了一個青樓女子。”
胡霽色:“???”
其實從他開口,胡霽色就知道他要說胡豐文的事兒。
先前聽說他在潯陽城有生意在做,具體是什麽胡霽色也沒問。
但他和潯陽書院的人好像也很熟,時不時就能回來講點書院的八卦。
比如,過年那件事之後,胡豐文在城裏過得並不好。
陸明張寒兩人其實素質不錯,回城之後並沒有把在他家相親的事情說出去。
不過自打那以後,那兩人就對胡豐文敬而遠之了。
胡豐文臉皮很厚,幾次試圖假裝無事發生再融入那個小團隊,結果未遂,反而惹得書院裏的人紛紛猜疑。
學子八卦起來,和鄉下的長舌婦也沒什麽區別。
胡豐文原本是屬於那個小團體的,結果過年那兩人跟著胡豐文回去了一趟,就成了這樣。
所以嘛,問題肯定是出在胡豐文老家上。
一來二去,有那略略知情的,也知道是陸明跟著去相親了……
所以,胡霽色原本以為江月白要說的是這個八卦。
結果沒想到還有新料?!
“他是不是瘋了啊?那種銷金窟是他去的地方嗎!”胡霽色吃驚地道。
江月白神秘一笑,道:“那小姐是官小姐,因家中連坐被沒入賤籍,和一點朝廷的事有關係。”
他琢磨了一下,然後道:“這裏頭的事兒我也不用和你細說,就是這麽個意思,你四叔相信她家遲早有一天能平反。”
胡霽色:“……你要這麽說,我就明白了。”
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翔啊,胡豐文就算喜歡上女人,也是喜歡上這種可能對自己有所助力的潛力股。
“不過他一介寒門書生,雖然常常去找那姑娘清談,但那姑娘大約也沒太把他當事。”江月白搖頭道。
他年紀明明不大,可這個評價成年人感情的樣子未免有些老氣橫秋。
胡霽色想了想,道:“那你的意思是,他這次突然回來,是因為受了情傷?”
江月白翻了一頁書:“我沒這麽說。”
胡霽色又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不好!這小子是回來要錢的!”
就那種眼高手低的家夥,看上的小姐必定也不會便宜。
剛江月白說“清談”,就是說胡豐文經常去找人家,光聊天喝茶。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多麽的高風亮節,而是因為他沒錢。
“我得去老屋看看!別讓我爹被他們給騙了!”
胡霽色怒氣衝衝地就要出門。
江月白愣了一下:“不至於吧,你爹還能把錢給他?”
“他會騙啊!”胡霽色氣道,“之前就哄著全家的錢給他拿去城裏下館子,現在還想騙我們拿錢給他嫖老婆?”
江月白奇怪地道:“你咋知道嫖老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胡霽色已經怒氣衝衝地出門去了。
江月白抬頭往外張望了一會兒,然後嗤笑:“小丫頭懂得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