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好大的狗膽!
“這事沒什麽好說的!”
唐敬宗看了魏師碑一眼,淡然說道:“楚牧峰一直都在和咱們喝酒吃飯,這事你我都能證明。蘇玉倫死在中統的監獄中,他死就死了,難道說死掉一個他,還需要你我來負責嗎?那是中統的監獄,又不是咱們軍統的在分管。”
“至於說到高玉德的死,也和楚牧峰沒有半點關係。”
“坐下,喝酒吃飯。”
護犢子!
唐敬宗眼下這個態度,擺明就是要庇護楚牧峰,雖然說他最初也有些吃驚,但在知道高山巍很有可能會過來後,就立刻擺明態度。
楚牧峰是我軍統的人,怎麽樣都輪不到中統的人質問。
魏師碑微愣過後,無語的指著唐敬宗的鼻子,“你就護犢子吧,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護的。你,遲早得後悔。”
話是這樣說,可魏師碑也沒有說想要離開的意思,而是繼續坐著。
看到他這種姿態,楚牧峰心底微微浮現出些許感動,不管如何說,在麵對外人的時候,他們都是能做到一致對外的。
“謝謝魏處長。”
“謝個屁啊,你好歹也是咱們軍統華亭站的站長,他高山巍算個鳥東西,真的敢過來抓你,老子第一個不幹。”魏師碑大喝道。
“魏處長,我敬您一杯。”楚牧峰由衷的舉起酒杯。
“幹!”
幹掉這杯酒之後,魏師碑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給我聽著,這事不是你做的,那就不是你做的,誰來問都是這個答案,懂嗎?”
“懂,原本就不是我做的。”楚牧峰隨意說道。
“好,要的就是你這種厚臉皮!”魏師碑說道。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外麵已經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很快這裏包廂的門就從外麵被推開,衝進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特工。
為首的是一個眼神陰鷙的男人,他剛進來就大聲喊道:“誰是楚牧峰?”
楚牧峰三個人誰也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喝酒。
“林科長,他就是楚牧峰。”
“上,給我帶走!”
林東衝著楚牧峰一揮手說道,身邊的人立刻就要動手抓捕。
“砰!”
“住手!”
就在這時唐敬宗拍案而起,指著林東的鼻子怒不可遏地嗬斥,“你算什麽東西?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就敢這樣胡亂抓人?別說是你,就算是高山巍在這裏,都得乖乖的說好話!”
“娘的,這中統的素質越來越低了。”魏師碑嘲諷的說道。
“你們!”
“林科長,這兩位是軍統的處長,一位是情報處的唐敬宗處長,一位是行動處的魏師碑處長!”
還是剛才那個看著很機靈的特工走上前來低聲介紹。
“你!就是你!他是誰?”魏師碑指著提醒的特工問道。
“這位是我們中統行動處第一科室剛調來的科長林東。”
“我說的吧,怎麽會這麽楞,原來是剛調過來的。”魏師碑斜眼瞥視了一眼,懶洋洋的說道:“帶著你的人立刻給我滾出去。”
林東心底是有些吃驚的。
他是奉命過來的,在過來之前高山巍可是沒有說過這裏麵會有別人,就隻是說抓捕楚牧峰,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有兩個處長。
軍統的處長啊!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林東就算做事再囂張跋扈,都不敢說對著這兩位有任何不敬,連忙賠笑著說道:“兩位處長,卑職這次是奉命前來抓捕楚牧峰問話的,這件事沒有提前給兩位處長匯報,是卑職的失職,還請諒解。”
“抓捕楚牧峰?”
唐敬宗指著楚牧峰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要抓?你們中統憑什麽抓捕我們軍統的人?誰給你們這樣做的權力?”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懷疑楚牧峰通共,所以說要帶他回去接受調查。”林東隨口就說道。
通共?
唐敬宗扯扯嘴角,沒想到啊,中統這次倒是學聰明了,竟然知道找這種理由。原本還想著他們進來後就是直接抓人,至於說道理由什麽的,肯定不會給,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有點意思。
“處座,我來吧!”
楚牧峰衝著唐敬宗微微一笑,然後起身走到了林東麵前,指著自己的鼻子,淡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通共?”
“對,就是你通共!我們現在有確鑿證據證明這個,你必須跟著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林東無所畏懼的迎視著喝道。
“我通共?”
楚牧峰露出一抹譏誚冷笑後,沒有絲毫遲疑,一下就抓住林東的衣領,趁其不備當場就掀翻在地,然後右腳使勁踩著他的腦袋,充滿嘲諷著說道。
“王八蛋,老子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小人,老子在華亭在前線冒著生死為黨國效命做事,你這種陰險小人卻在背後算計老子。”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玩意?也敢在這裏對我大呼小叫?說我通共,你倒是找個像樣的理由,這種理由你不怕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嗎?”
“知道你們中統做的就是這種事情,但不要什麽屎盆子都往老子的頭上扣。老子不是那些軟柿子,會願意被你們隨意亂捏。”
“嘩啦!”
就在楚牧峰剛將林東控製住後,那些中統的人立刻就抬起手臂,黑漆漆的槍口齊唰唰的瞄準楚牧峰,隨時都會開槍射擊。
“混賬,我看你們誰敢開槍。”唐敬宗大聲喝道。
“你們中統的人長本事了啊,敢當著我們兩位處長的麵這樣囂張跋扈的做事,你們這是想要威脅我們兩個嗎?”魏師碑冷聲道。
“好大的狗膽!”
楚牧峰掃視全場,右腳狠狠的揉搓了兩下,怒聲喝道:“坐在你們眼前的這兩位都是上校處長,都是我軍統內權柄顯赫的大人物,你們敢以下犯上?你們敢意圖不軌?好啊,就衝你們這點,我就能對你們執行軍法。”
“來人!”
隨著楚牧峰話音落地,從外麵便衝進來一批人,他們全都端著衝鋒槍,毫不猶豫地將黑洞洞槍口對準這些中統特工,語氣冷漠的喝道:“繳槍不殺!”
為首的是東玄。
東玄眼神冷厲。
“都有,誰敢亂動,就地處決。”
“是!”
一股殺伐凜然的氣息瞬息間彌漫開來。
東玄他們是誰?
這都是一群虎狼之師,他們是在華亭那個危險的地方活到現在的,每個能活著,手上都是沾染過很多條人命的。
在他們眼中,眼前這些中統特工根本都是紙老虎,不堪一擊,就他們這種沒有上過前線的人,還敢在這裏玩槍,找死!
而且要知道他們心中隻有楚牧峰。
雖然說他們也是軍統的人,坐在這裏的是軍統的兩位處長,但真的要是說唐敬宗或者是魏師碑發號施令,他們是不會聽從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人敢威脅楚牧峰的安全,這不是找死嗎?
“有點意思!真的太他娘的有意思了!”
魏師碑看到這幕後,衝著唐敬宗低聲說道:“今晚這個酒局,我來的太對了,沒想到楚牧峰這小子會玩這麽大。”
“無所謂,玩就玩吧。”唐敬宗淡然說道。
以著他的城府,自然是能看出來,今晚這一切都是楚牧峰早就布置好的。他早就算計到中統的人會來,所以說才會在這裏安排下重兵防守。
楚牧峰有這樣的心機,很好。
這說明楚牧峰現在做事越來越圓滑和周全,這樣的一幕是他最樂意看到的。要不然,楚牧峰真的是會很光棍的坐在這裏,等著自己和魏師碑破局,反而是顯得他這個華亭站站長白當了。
林東懵逼了。
全場隻有他是最懵逼的。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人,就這樣被乖乖的繳械,沒有誰敢反抗,全都像是受到驚嚇的鵪鶉一樣被看管起來,心裏充滿著惱怒。
這事是高山巍親自安排下來的。
林東以為就是小事一樁,他自作聰明的沒有說拿著高玉德的死當做理由來抓捕楚牧峰,而是擺出來一個通共的罪名,他覺得這樣做是最明智的。
可誰曾想,還有這事?
楚牧峰竟然是帶著這麽一支武裝力量回到的山城,每個人都是清一色的美式衝鋒槍,這樣的配備,別說是自己中統,就算是軍統內部能做到的人也沒有幾個。
可楚牧峰就這樣做了。
做的還是如此徹底。
而且現在自己是最受羞辱的。
自己是誰?
中統行動處的一名科長,是位高權重的,在中統內部是受人敬仰的。
但現在卻被楚牧峰像是螻蟻一樣踩在腳底下,他都不用想都能知道,今日這事傳出去,傳回中統,他是沒臉做人的。
以前那些對他有敬畏之心得人,再看向他都會如同看著一個笑話。
即便是高山巍都不會保他。
為什麽保你?
你明知道中統和軍統是不對付的,卻還被軍統的人這樣羞辱,軍統的人哪裏是在羞辱你,這羞辱的分明是咱們中統。
中統的臉都被你敗盡了,你還想要讓我救你?
做夢吧!
想到這些,林東心底就冒出一股憤怒的火焰,拚命的掙紮,眼神陰鷙,喉嚨中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怒吼聲。
“楚牧峰,給老子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