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麻子不叫麻子
“那你想怎麽做?是不是要強行給我們安插罪名呢?”
楚牧峰自始至終都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地兒,沒有絲毫慌張。
紫無雙則輕重恰當地捏揉著。
甘素素和白吟霜分別站在兩邊伺候。
“哼,我可是秉公執法,有理有據,來人,給我再好好搜搜,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罪證!”陳寧和大手一揮。
“是!”
幾個警員就開始裝模作樣的搜查起來。
“至於你們幾個,先把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陳寧和一伸手,搖頭晃腦地說道。
“夠了!”
甘素素邁步站出來,無所畏懼地看著陳寧和,大聲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就是來找楚先生談工作的。”
“你要是不認識我們的話,大可去劍雨區新開的那所民辦小學打聽下,那所學校就是我們創辦的,你們既然是警員,怎麽能這麽血口噴人,顛倒黑白!”
“嗬嗬,血口噴人?顛倒黑白?”
陳寧和上下掃視了一眼甘素素,眼底浮現一抹貪婪,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風韻猶存的熟女,每次去勾欄院的時候找的也是這種。
可現在看到甘素素,再想到自己之前找的那些,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那些庸脂俗粉給甘素素提鞋都不配。
要是說能睡了這個女人,這輩子也值了。
“哼,什麽民辦學校,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不過你說你是開學校的?那這事就更有意思了!”
“你們兩個身為老師,竟然做出這種男盜女娼、傷風敗俗的事來,還拿什麽為人師表?你們配站在三尺講台上嗎?”
話說到這,陳寧和直接將手銬拿出來,衝著甘素素故作嚴肅的說道:“我現在懷疑你就是打著教師的招牌賣私娼,過來,乖乖戴上手銬,跟我回隊裏一趟接受調查!”
陳寧和的想法很簡單,隻要把人帶回去,什麽罪名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進了老子的地盤,換著花樣玩你都沒事。
說話間陳寧和就舉步向前,拿起手銬就要給甘素素銬上。
“你敢!”
甘素素下意識地向後倒退兩步,躲開陳寧和的魔爪。
“放肆!”
見陳寧和居然真敢當著自己的麵抓人,楚牧峰想都沒想,拿起個茶杯就砸了過去。
“啊!”
茶杯裏的茶水是剛剛續上的,還熱著。
猝不及防下,陳寧和被直接砸在手上,燙得他是一陣鬼叫,手銬也掉在地上。
“隊長!”
見此情形,幾個警員趕緊跑過來,將陳寧和圍住的同時,跟著就掏出了槍,黑漆漆的洞口瞄準著楚牧峰他們。
“你們敢拿槍對著我?是不是都活膩了!”
楚牧峰毫無懼色,沉聲喝道。
“你……你敢動手?你這是在犯罪!”
“什麽犯罪?這就是造反!”
“我命令你立刻乖乖束手就擒!”
能跟隨著陳寧和來的,又怎麽可能是什麽世麵都沒有見過的菜鳥,他們做這事又不是第一次,早就駕輕就熟的很。
隻不過以前都是馬到成功,從來沒有誰敢忤逆他們。
這次卻遇到了硬茬子。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敢這樣肆無忌憚?
“好小子,你居然還敢動手,我命令你立即跪下,要不然我就開槍了!”陳寧和黑臉泛紅地吼道。
“開槍?”
聽到這個字眼,楚牧峰嗤笑一聲,臉上浮現出濃濃的不屑之色,揚手指了指。
“你們幾個最好立即把槍放下,誰再敢舉著槍,我保證你們會後悔一輩子!”
“有些事,不是你們這些小人物能隨便摻和的,不信的話,大可試試!”
強勢無敵,霸氣四射!
楚牧峰絲毫就沒有將眼前的這幾個人,幾把槍當回事。
紫無雙則早就下垂雙手,暗暗扣著四把飛刀。
“你嚇唬誰呢?”
陳寧和齜牙咧嘴,感受著手腕處火辣辣的疼痛,滿臉怒容叫道:“孫賊,你慘了,不但你慘,她們一個也別想逃過去,都等著進號子吧。”
“你這是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是吧?”楚牧峰冷冷說道。
“老子這是秉公執法,你小子……!”
咻!
就在陳寧和的這話剛說完,後麵的話還沒有來及說出口的時候,楚牧峰便猛然站了起來,如閃電般直接衝到陳寧和麵前。
左手一把就抓住他的脖子,然後掄起右手,啪啪地開始扇起耳刮子來。
“秉公執法?你跟我說你這叫做秉公執法是吧?”
“好啊,我看你到底是不是秉公?你秉的又是誰家的公?執的又是哪家的法!”
啪啪啪!
楚牧峰嘴上說著,手上也沒停,大耳光一下緊接著一下,打得陳寧和昏頭轉向,臉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腫脹起來,嘴邊全是血跡。
陳寧和完全被扇懵了。
其餘四個警員當場傻了眼。
就連甘素素和白吟霜也都目瞪口呆。
楚牧峰這也太彪了吧!
這發起狠來,竟然不管不顧地出手,壓根就沒有將那幾個警員的槍口當回事,打得這個隊長跟孫子一樣。
打完之後,楚牧峰揪著陳寧和的衣領,充滿不屑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趙子良派遣過來的,你既然能為他出麵,自然是關係匪淺!”
“但是你別忘了,你是黨國的警員,是社會秩序的維護者,不是誰家養著的一條狗,不是說別人給你塊骨頭,你就得趕緊撲出來咬人。”
“我現在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被你激怒了,被趙子良激怒了。我原本是沒有想要找他的,可因為你,因為你的愚蠢舉動,我準備動他了!”
“你給我聽著,我現在要見到他,你讓他立刻給我滾過來,十五分鍾內不露麵,我保證會讓他永遠不能露麵!”
陳寧和此刻快瘋了。
這時候他要再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大人物,那才是真蠢了。
楚牧峰動手夠快,快到他這個老刑偵隊長都沒有能反應過來,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而且絲毫遲疑的意思都沒有,敢無視槍口,無視其他警員,更說明他背景深厚。
最關鍵的是,楚牧峰明知道做這事的人是趙子良,仍然讓他十五分鍾內滾過來,這不是更說明他底氣十足,有恃無恐。
“你……你趕緊放開我們隊長!再不放,我真開槍了!”
有個警員畏畏縮縮地喊道。
“開槍?”
再次被威脅,楚牧峰臉上浮現出冷厲之色,身上釋放出一股暴戾氣息。
這股氣息是他在無數次實戰中磨練出來的,是殺氣。
“你們四個,三息之內再不放下槍,這輩子就別想再拿槍了,我說到做到!”
被楚牧峰猛然這麽一瞪,四個警員有些手足失措,心裏格外忐忑。
從來都是他們欺負人,何曾被這樣欺負過?
一旦遇到強者,他們甚至連反抗的膽量都沒有,碰觸到楚牧峰的冰冷眼神,一個個的手都開始哆嗦起來。
四個人彼此對視一眼,選擇乖乖放下槍。
這位小爺看來真是惹不得,不管他是真是假,自己犯不著來頂雷。
“砰!”
楚牧峰隨意抓過陳寧和的佩槍,鬆開他的脖子,飛起一腳就給踢出老遠。
等到陳寧和摔倒在門口時,楚牧峰重新坐回沙發上。
“從現在開始,倒計時!”
“隊長!”
“隊長,您沒事吧?”
四個警員趕緊將陳寧和從地麵上攙扶起來,等到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時,陳寧和的那張臉是又紅又亮,已經腫成了豬頭,連碰都不敢碰下,稍微碰觸就會疼痛難忍。
憤怒嗎?
當然憤怒。
可和憤怒相比,陳寧和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多出一種恐懼。
他能感覺到就在剛才,楚牧峰想要殺死他就和鬧著玩似的。
自己這條小命在人家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你……你真要見趙少?”陳寧和強忍著疼痛問道。
“趙少?”
楚牧峰不屑地挑起唇角,冷冷的掃視過去說道:“什麽狗屁趙少,你們眼中的趙少,在我這裏就是隻螻蟻!”
“還是剛才的話,十五分鍾內,不,現在是十四分鍾了,要是那家夥不給我乖乖的滾過來的話,我保證這座津門城今晚就會有人倒大黴!”
“你等著,咱們走!”
陳寧和瞧著楚牧峰的冷漠表情,聽著他的森然話語,心髒砰砰地急速跳動,帶著滿臉火辣辣的疼痛,轉身就走出房間。
自己已經為趙子良做得夠多了,對方到底是龍還是蟲,等會他們碰上就知道了!
“楚大哥,你這是何必呢?這樣會把事情給鬧大了。”
“他父親趙午永畢竟是劍雨區分管學校和人事的副教育長,這要是鬧大的話,對咱們的學校未必有好處。”白吟霜看著幾個警員狼狽的走出去後,有些擔憂地說道。
“嗬嗬,我要的就是鬧大!”
楚牧峰看著白吟霜十分淡然說道:“放心吧,區區一個趙家我還沒有當回事,我就是要借著趙家的人頭來立威。”
“我要讓其餘的什麽劉家王家的紈絝們都看到,誰要是想滅家亡族的話就放馬過來,看看是他們的腦袋夠硬,還是說我的刀夠快。”
滅家亡族!
白吟霜神情驚駭。
甘素素血液沸騰。
紫無雙從容淡然。
甘素素,白吟霜,你們兩個的格局還是有點小,要是說你們知道楚牧峰真實身份,做過了什麽,就不會覺得趙子良的事叫個事,就不會覺得他現在的行為有點冒險,更不會覺得這樣做是沒必要了。
楚牧峰這是在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今晚之後,相信在津門城內,再沒有誰敢找你們學校的麻煩,再沒有誰敢惦記你們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
你們就安安靜靜看著,盡管放寬心吧。
房間門口。
“你們四個守在這裏,一個不許放出來!”
“是!”
陳寧和摸著自己的臉,感覺有些鬆動的牙齒,下達命令後就趕緊往外跑去。
他要把這裏的事情告訴趙子良,給他說,這事他已經沒有辦法去管,你趙家要是有能耐,就趕緊使出來吧。
酒店前台。
當變成豬頭的陳寧和拿起電話撥打出去的時候,前台的服務生是滿臉錯愕。
他們自然認識這位在劍雨區說一不二的刑偵隊隊長,沒想到在他們眼中的大人物,現在竟然被人打成這樣,而且瞧他的態度好像還很恐懼慌張。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們找上的那位客人,到底是什麽來曆啊!
“喂,趙少嗎!”
“陳隊長,怎麽樣,是不是已經把事辦妥了?人已經被你們抓緊局裏了?這次真的辛苦你了,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電話那頭的趙子良笑著說道。
“趙少,沒抓到人,出現意外了。”陳寧和低聲道。
“意外?”
趙子良微微一愣:“你什麽意思?這事還能有什麽意外?”
“趙少,是這樣的……”
隨後陳寧和把剛才的情況簡單敘述了一遍,趙子良聽後頓時吼了起來。
“我說陳寧和,你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被牛踩了,就這樣辦事的嗎?”
“他不過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小白臉,你們可都是拿著槍的警員,怎麽還能被他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我說你是不是一把歲數活到狗身上了?就這點能耐?”
“我……”陳寧和是欲哭無淚。
“行了,你別你了,聽仔細了,現在就在那裏給我看住他們,我這就叫人去擺平這事。陳寧和,他們要是逃走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趙子良不耐煩地喝道。
“是是是,趙少,您放心,一個都跑不了。”陳寧和連忙保證道。
“就這樣!”
趙子良憤憤地掛掉電話,嘴裏惱怒的咒罵著陳寧和的無能,隨即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等到那邊接聽之後,他立刻變臉,聲音委屈的說道:“小叔,是我啊,您侄子被人欺負慘了,被打了一頓還扔河裏,差點沒淹死,您可得幫我出口惡氣……”
“對,你們分局的陳寧和也被那人打了,他說懷疑那人很有可能是通緝的殺人犯,您趕緊帶隊過去看看,替我做主啊!”
……
“看什麽看,再看老子抓你回分局!”
衝著前台服務員吼了一句,陳寧和拿出煙,點燃抽了一口。
今天丟人算是丟姥姥家了!
又被趙子良訓斥了一通,他現在感覺很羞辱很憤怒。
但陳寧和卻清楚,和這種所謂的羞辱相比,自己絕對不能再往裏麵跳了。
他是刑偵隊的隊長,是靠著趙家起家不錯,但這不是說他就沒有腦子,沒點能耐。
現在回頭仔細想想剛剛的那一幕,他越發覺得那個年輕人是尊大人物。
我聽你趙子良的話來,被對方打成這樣,應該對得起你了吧,不能說我沒有盡力辦事。
那個年輕人是大人物,把我打成這樣,心口惡氣也出了,不會再找我的麻煩吧?
剩下的事就是你們兩人的鬥法,我作壁上觀得了。
“不知道兩人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陳寧和帶著滿腔鬱悶回到樓道中,默默抽著煙,耐心等待著。
……
距離燕春酒店不遠的一座茶樓。
這座茶樓是趙家的產業,這個時間點這裏早就打烊,而趙子良和幾個狐朋狗友就在這裏等消息。
之所以會選擇這裏,是因為這兒距離燕春酒店隻有五百米遠。
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楚牧峰倒黴的模樣,順便將那幾個女人帶回來,給趙少去去火。
“那小子真是狂啊,竟然連陳寧和都敢暴打,是不是有些來曆?”
一個打著繃帶的紈絝有些擔憂地說道。
“狗屁的來曆!”
趙子良滿不在乎地說道:“這裏是津門,是劍雨區,你們說在這裏還有能讓咱們哥幾個害怕的事嗎?”
“別說他有點拳腳功夫,即便真有來曆又如何?難道在這裏還能蹦達出花樣嗎?”
“跟你們說,雖然陳寧和把差事辦砸了,但他挨的這頓打是值得的,因為這就能將那個王八蛋給釘死!”
“敢打警員!打的還是刑偵隊的隊長,你們說這得多大的罪!”
“再說我小叔現在都過去了,你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隻要有我小叔在,天大的事都能擺平。”
“你們就等著吧,今晚我就要上了白吟霜!上了甘素素!還有那個假小子我也要上了!尼瑪的,敢打我踢我,看我一會兒怎麽好好蹂躪她!”
趙子良皺著眉頭揉了揉肚子,五官扭曲地愈發難看。
“趙少說得是,趙局長都親自出麵,還有什麽事擺不平。”
“趙少,三個美女,您吃肉,我們能跟著喝湯嗎?”
“瞧你們那點出息,放心吧,我吃肉,你們統統都能吃到,大家一起來。”
“那就先謝謝趙少了!”
茶樓的雅室中,幾個紈絝發出淫邪的笑聲。
……
酒店內,沒過多久,樓道口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陳寧和趕緊站起身來,很快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龐,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趙子良喊來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劍雨區分局副局長,主管刑偵的趙午森。
這個趙午森便是趙子良的三叔。
穿著便服過來的趙午森,身後跟著二十來個警員,他們全都是荷槍實彈。
一到這裏,不用說,他們就四下散布開來,將整條樓道封鎖戒嚴。
“局長,你總算來了!”陳寧和哀嚎一聲。
“你怎麽搞成這樣?丟不丟人?”
瞧見陳寧和的模樣,趙午森眼底閃過一抹惱怒,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嗬斥道。
“局長,我也不想啊,但裏麵的那個家夥是個硬茬子,他三兩下就把我的槍卸掉,我懷疑他是練家子。”
“還有我覺得他不隻是在這裏賣私娼,甚至還有走私煙土的嫌疑,沒準還是個殺人通緝犯呢。”陳寧和一口氣說道。
“不錯,我也懷疑他是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
趙午森點點頭,揚手衝著房門說道:“給我把門撞開!”
“是!”
收到命令的警員立刻開始行動,一個人抬起右腳就狠狠踢過去,並沒有鎖死的房門當場便被踢開,十來個警員便呼嘯著湧進去。
“不許動,誰動我們就開槍了!”
嘩啦。
在一陣槍栓的拉動中,十幾個警員舉著長槍,瞄準裏麵的楚牧峰等人。
當他們看到這裏除了楚牧峰是個帥氣的年輕人外,其餘三個都是各具特色,姿色不俗的女人時,全都有些傻了眼。
這……這就是汪洋大盜?
大盜什麽時候都長這麽好看了?
趙午森不緊不慢地從後麵走進來,當他看清楚這裏的景象時也不由有些愣神。
三女一男?就這樣的陣容把陳寧和暴打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
“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當趙午森看到白吟霜三個的容貌時,就知道趙子良說的什麽賣私娼、販煙土和殺人犯的罪名純粹是瞎編亂造。
這個混賬東西分明是見色起意,想要霸占人家不成反被教訓了。
等我回去再和你算賬!
心裏這樣暗暗想著的趙午森,不慌不忙的看著楚牧峰倨傲地問道:“小子,就是你打傷我們警員的?”
“這位警官,你難道不準備先問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還有,這裏是我的私人房間,如果沒有搜查令,你就算是警員也沒有資格和權力這樣硬闖進來!”
“我告訴你,最好讓他們立即放下槍,不然後果自負!”楚牧峰不卑不亢地說道。
“哼,果然有些門道。”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情景早就嚇得直哆嗦了,而眼前這個年輕人非但不害怕,反而是坦然鎮定地質問,這就有點意思。
不過趙午森並沒將對方放在眼裏,斜眼望過來,冷冷說道。
“我們是在執行公務,所以別說這裏是酒店房間,就算真是你家,我們也有權利闖進來執法。”
“你聽著,我現在懷疑你私販煙土,還是一起凶殺案的嫌疑犯,乖乖跟我回局裏,接受調查吧!”趙午森板著臉,故作嚴肅地說道。
“你們劍雨區分局就是這樣秉公執法嗎?”楚牧峰眯著眼,淡淡問道。
“哼,該怎麽執法由我們說了算,和你沒有關係!”
趙午森的這話讓楚牧峰臉色猛然一沉,揚手喝道。
“先是一個刑偵隊隊長過來,給我扣上‘半掩門’的罪名。”
“現在過來一個級別更高的,給我扣的帽子更大,販賣煙土,殺人越貨。”
“行啊,你們津門警員的辦案能力我是挺佩服的,原來張張嘴就能斷案,你說要把我帶走是吧?我要是說不走呢!”
“不走?”
趙午森拔出槍,指著楚牧峰的腦袋,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覺得現在有拒絕的資格嗎?你若不走,那就是暴力反抗,將你們打死都活該!”
“全體都有,聽我的命令,誰敢拒捕,就地處決!”
“是!”
十幾個警員不約而同的齊聲呐喊,以壯聲勢。
“就地處決?”
楚牧峰的目光掃視著趙午森,冷冷問道:“你是誰?你的職務是什麽?”
“趙午森,劍雨區警員分局副局長。”趙午森穩操勝券地說道。
“嘖嘖,原來真是個大官!”
楚牧峰挑了挑眉頭,指著頂在眼前的警槍冷聲喝道:“你既然是副局長,就應該清楚警員條例。”
“全國推廣施行的警員條例有明文規定,像是這樣的執法,是必須要有確鑿證據和規範流程的。”
“我問問你,有沒有搜查令?沒有吧!你說有舉報,證人在哪裏?”
“甚至我們才剛剛到津門沒有兩天,你憑什麽就敢說我們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莫非你有千裏眼順風耳不成?能這麽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
“我看不見得吧,你要是說真有那個能耐,現在根本不敢跟我叫板,應該乖乖將趙子良抓過來才對!”
“你!”
趙午森聽完這番話,舉著手槍的手臂略微有些晃動,瞳孔微縮,看過來的眼神變得警戒起來。
這番話可不是什麽人都知道的,楚牧峰能說出來,證明他絕對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難道說這是一個同行不成?
管他呢!
就算是同行又如何?
這麽年輕,頂多也就是個隊長而已。
這裏是津門,是劍雨區,得罪我趙家就該讓他吃點苦頭。
趙午森心底冒出來的那種戒備很快就煙消雲散,再看向楚牧峰的時候,已經是多出一種凜然怒意,不耐煩的說道。
“行啊,對我們的警員辦案流程研究得挺透徹哈,你還敢說自己不是什麽江洋大盜,誰相信?不是的話,你能知道這麽多嗎?”
“少廢話,乖乖的束手就擒,來人,給他上手銬!”
“是!”
立刻就有兩個警員放下槍,拿起手銬要給楚牧峰戴上。
“你們敢!”
“雙兒,沒事!”
楚牧峰看到紫無雙就要動手的時候,搖搖頭,雲淡風輕地說道:“該出的惡氣剛才已經出了,現在既然他們還想要玩,那咱們就繼續玩下去好了。”
“好!”紫無雙暗暗收起了手中的飛刀。
“趙午森,今晚這個遊戲已經開始,那咱們就要一直玩下去,你可千萬別認慫啊!”
“來,我就在這裏,你來給我戴上手銬!”楚牧峰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手。
“不過我可要告訴你,這手銬好戴,但一會兒想要摘的話可不那麽好摘,就憑你,敢給我戴上去,卻沒有資格給我摘下來!”
“哼,你小子嚇唬誰呢?給我銬上!”趙午森不耐煩地喊道。
“是!”
哢嚓!
在楚牧峰的配合中,那副手銬已經是銬上楚牧峰的手腕。
趙午森跟著氣勢如虹的一揮手臂,大聲喝道:“都帶走!”
“慢著!”
“你想要做什麽?”趙午森不悅的挑眉喝道。
“不做什麽,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別走了,在這裏等著吧,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找你談話了!”
楚牧峰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說道。
“嗬嗬,你小子挺牛氣啊!”
趙午森怒極反笑。
他見過很多無法無天的人,但卻沒有誰像是楚牧峰這樣肆無忌憚,都被我銬住了,還敢在這裏故作鎮定,裝模作樣,你憑什麽啊?
“有人找我談話?誰敢找我談?”趙午森不屑地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說,這津門城沒人能管得了你是吧?”楚牧峰不經意間就開始挖坑。
“沒錯,誰能管我的事兒!”趙午森嘴角一橫傲然道。
“真是夠自大啊!”
楚牧峰有些無語地搖搖頭,看向趙午森的眼神已經是不再有任何興趣。
這種蠢貨都能當上分局的副局長,看來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蛀蟲也是四處皆是。
“趙午森,莫非到現在你都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嗎?你覺得以著我的身份,需要做什麽違法勾當嗎?”楚牧峰沉聲喝道。
“你……是誰?”
趙午森看到楚牧峰如此鎮定後,心髒忽然加速跳動了兩下,難道說眼前這個小白臉真的是很有來頭?有大來頭?
就在這時候,外麵樓道又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幾乎就在趙午森抬頭看過去的同時,幾道身影匆匆跑了進來,看到為首的是誰時,趙午森臉色驟變。
“是局長!”
不錯,為首的就是劍雨分局局長宋教術。
“宋局長,您怎麽來了?”趙午森趕緊快步迎上去問道。
“我怎麽來?”
聽了這話,宋教術是一肚子鬼火,你當我願意過來嗎?我原本正陪著媳婦,一個電話就給我喊過來,說是你趙午森不要命了,敢跟金陵來的楚牧峰楚督查叫板。
電話是鄭岸打過來的。
鄭岸此刻也過來,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趙午森,你是瘋了嗎?招惹誰不好,居然來招惹楚牧峰。
你就算是個傻子,也應該知道楚牧峰來到津門城,奉命督察的事吧?怎麽就敢陷害他?
你想死那是你的事,不要連累我!
當宋教術看到裏麵的楚牧峰居然被戴上手銬後,心中的恨意更加強烈,他現在已經果斷的做出了選擇,棄卒保車。
反正趙午森和自己也不是一條線上的,他仗著背後有趙家撐腰,胡作非為,無所顧忌,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其拿下。
“趙午森,是誰給你的權力,敢這麽對待楚督查!”
宋教術狠狠瞪了一眼,便急忙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對不起,楚督察,讓您受驚了,我這就給您把手銬打開!還愣著幹嘛,趕緊給我鑰匙!”
宋教術扭頭喝道。
“楚督察?”
當這個稱呼冒出來的瞬間,趙午森就懵神了,看向楚牧峰的眼神頓時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他是聽說有個金陵的督察前來津門城的事,但並沒有見過。
畢竟以他的身份,歡迎儀式是不夠資格出席。誰想就因為這個沒有出席,居然會鬧出這樣的事來。
這……這下可怎麽辦?
“趙子良,我這次算是被你坑慘了,你怎麽就和這位爺對上了?”
“鑰匙。”
趙午森手忙腳亂地掏出來鑰匙,遞給宋教術後,小腿打晃地站在旁邊。
“楚督察,我給您打開手銬!”
“打開?”
坐在椅子上的楚牧峰,掃視過去淡淡說道:“誰說我要打開手銬呢?我覺得這個手銬不錯,戴著挺舒服的,就這麽戴著吧!”
“楚督察,您就別和我們開玩笑了!”宋教術哭喪著臉道。
“開玩笑?”
楚牧峰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那副手銬,一字一句道:“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這……”
“我要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劍雨區分局的宋教術局長對吧?我在歡迎儀式上見過你!”楚牧峰淡然說道。
“對對對,我是宋教術!”
宋教術趕緊點頭應道,然後補充著說,“楚督察,鄭廳長正在過來的路上,我是接到他的電話後第一時間過來的。”
“您放心,今晚的事,全都按照您的意思來,您說我辦,對於那些知法犯法的,絕不姑息縱容!”
“很好!”
楚牧峰倒是沒有為難宋教術的意思,畢竟在歡迎儀式上,鄭岸是暗示過的,這個宋教術是他的人,既然是師兄的人,自然要給點麵子。
可是該有的姿態必須做出來。
“宋局長,你知道今晚我都經曆了什麽嗎?我來的時候可是剛剛誇獎讚揚過你們津門城的治安秩序,可現在你們劍雨區就給我搞出來這樣的事來!”
“怎麽著,是覺得我說的沒意思,非要自我抹黑是吧?”楚牧峰翹起二郎腿嘲諷道。
“我……我……”宋教術張了張嘴,欲言無語。
“還是等等鄭岸廳長過來再說吧!”楚牧峰平靜說道。
“是!”
原來楚牧峰是早就有所準備。
看到這幕的甘素素和白吟霜,懸著的心才慢慢放鬆下來。
她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最開始都是嚇蒙了,可現在她們心中無所畏懼,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充滿著欽佩和敬仰。
那麽楚牧峰怎麽就敢斷定會有人來處理這事?
其實很簡單,自己好歹是內政部警政司安排過來的督察,鄭岸那邊肯定是會安排人暗暗跟蹤保護,隻要不影響自己的生活就行。
今晚這裏發生的事,那些跟蹤保護的人是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鄭岸的,鄭岸知道後,又怎麽可能說袖手旁觀?
這也是楚牧峰會戴上手銬的原因。
他有所圖謀。
房間外麵。
看到宋教術出現的陳寧和心裏是害怕的,不管這事最終如何,他前來找楚牧峰的麻煩是跑不了。
在知道楚牧峰竟然就是那位帶著尚方寶劍過來的督察時,他想哭的心都有。
爺,我喊你爺成不,你早點亮出身份,我哪敢這麽對你啊!
這真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想到這裏,他心中更是將趙子良罵了個狗血噴頭。
“混賬東西,居然連金陵來的督查都敢招惹,我這次算是被你坑慘了!”
趙午森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他現在大腦是空白的,看向楚牧峰的眼神格外驚懼,腦海裏拚命想找能夠擺平這事的辦法,卻發現根本束手無策。
“宋局長!”
心髒都快要跳到嗓子眼的趙午森,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在楚牧峰的斜視中,走上前來低聲說道:“宋局長,這事是有誤會的,我……”
“行了,你不用給我解釋!”
宋教術擺了擺手,語氣冷漠地說道:“趙午森,你身為分局的副局長,不知道以身作則,居然連栽贓陷害這種事都敢做,公器都敢明目張膽的私用。”
“他們是誰?他們是劍雨分局的警員,是要保一方平安的警員,而不是你的下人!你怎麽就敢如此濫用權力?”
“誤會,是真的誤會了!”
趙午森眼瞅著宋教術這個態度根本不準備拉他一把,趕緊轉身看向楚牧峰,彎著腰,滿頭大汗地說道。
“楚督察,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我要是說早知道是您的話,借我個膽子也不敢來啊!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
“放你一馬?”
楚牧峰冷笑一聲道:“趙午森,你說這話不覺得可恥嗎?什麽叫做早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敢來。”
“是,這次我有這個督察身份在,你才會服軟,要是換做其餘普通人,他們敢和你這樣對著來嗎?你會給他們反抗的機會嗎?”
“根本不會,你肯定會往死裏收拾,絕對不會有任何手軟!咱們都是明白人,我就想要知道這事是不是趙子良讓你做的?”
“這……”
趙午森有些遲疑起來。
“蠢貨!”
宋教術看到趙午森的表現後,心底狠狠咒罵著。
楚牧峰願意和你說話,便是一種解決問題的姿態,你倒好,竟然還在這裏考慮。
不就是一個趙子良嗎?難道比你的前途還重要嗎?
“不說是吧?那就這樣吧。”
楚牧峰懶得再多說一句廢話。
就在這時,鄭岸也趕到了。
他是帶著一群人出現的,都是警備廳的高層,有督察室的有紀律部門的,在過來的路上他們已經聽說了這是怎麽回事,所以心裏都是有數的。
現在看到現場的情形後,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著怒意。
趙午森你這個混球是腦袋被門擠了嗎?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
楚牧峰可是從帝都過來的督察,是鄭局長的師弟,咱們要像對待祖宗那樣,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對待才對。
現在倒好,因為你,原本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麵,一下變得尷尬起來。
作孽啊!
你該抓,趙子良也該抓!
你背後的趙家也別想逃過一劫了!
“楚督查,怎麽樣?沒事吧?”
進來後就無視掉趙午森的鄭岸,急步衝到楚牧峰麵前,公事公辦地關切問道。
“鄭廳長,您看看,我這叫做沒事嗎?”
楚牧峰神情肅穆,慢慢舉起戴著手銬的雙手。
那副手銬在燈光照耀下,分外刺眼。
鄭岸臉色當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