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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階下囚的待遇

  島國,橋本家族。


  橋本隆一猛地將手中電報撕碎,然後一腳踹翻麵前的茶幾,怒氣衝衝的盯視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喝道。


  “八嘎!武田半藏,你現在滿意了?橋本隆泰被楚牧峰親自抓獲,落入力行社的手中,你覺得他還有脫身的可能嗎?”


  “你是我們橋本家族的合作者,你應該清楚本隆泰掌握著多少重要情報吧?他被抓是我們家族的重大損失!”


  “這一切原本是能避免,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你是我們橋本家族的罪人!”


  “罪人?”


  已經安全回國的武田半藏聽到這話,無所謂地挑了挑眉角,看向橋本隆一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屑。


  “橋本君,刺殺楚牧峰的事不是我指使的,也是橋本隆泰自己想做的。這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負責,你怎麽能說他被抓,就是因為我呢?”


  “總之你不可能置身事外,你要為此負責!”橋本隆一近乎咆哮道。


  “橋本君,隆泰被抓,我也感覺很難過,畢竟他是我的朋友。但咱們在這裏吵架能解決問題嗎?不能,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怎麽營救!”武田半藏神色平靜地說道。


  “哼,營救?說得倒是簡單,你覺得可能嗎?”橋本隆一歎了口氣,回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


  “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武田半藏嘴角浮現出一抹神秘笑容,神情顯得陰鷙和森冷:“橋本隆一,你們橋本家族對這事是無能為力,但不意味著軍部和特高課就沒辦法。”


  “隻要你能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們會負責把橋本隆泰營救出來的,怎麽樣,你意下如何?”


  “那個條件!”


  橋本隆一心髒猛跳,射過來的眼神帶出幾分羞惱。


  武田半藏的條件是什麽?

  是臣服!是效忠!是讓橋本家族放棄現在的情報經營者身份,一切聽從他們的命令行事。


  要是那樣做了,橋本家族就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家族,而是淪為特高課的附庸。


  屆時橋本家族的所有人都將被特高課征調,接受軍方的管製。


  橋本隆一心中默默問自己,為了一個橋本隆泰,就將整個家族的前途命運拱手送人。


  值得嗎?不值得!


  他都沒有任何遲疑就做出決定。


  真要想答應武田半藏的條件,橋本隆一何至於會猶豫不決到現在?

  “這件事容我想想。”橋本隆一也不敢直接拒絕。


  “再想想?”


  武田半藏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後,猛地站起身來,語氣凜冽地說道:“橋本君,你知道特高課是沒有多少耐性等待的,你考慮的時間越長,橋本隆泰招供的機率就會越大。”


  “等到那時候,你再答應我提出來的條件,就沒有什麽意義,所以說你最好早做決定。”


  豎起一個手指,武田半藏沉聲說道:“我隻給你一晚的時間去考慮,明天早上九點,我等你的決定。”


  “橋本隆一,記住我的勸告,千萬不要和軍部和特高課作對,識時務者為俊傑,否則必然會追悔莫及,言盡於此,告辭!”


  下完最後通牒,武田半藏是轉身就走。


  留下的是充滿糾結矛盾之色的橋本隆一。


  “要當特高課的棋子嗎?這場戰爭帝國會贏吧?”


  ……


  視線重新回到金陵城。


  一處被嚴密監控著的民居。


  藏身在裏麵的就是高野秀樹,民居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藏身地,狡兔三窟是每個間諜必備的技能,高野秀樹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他真的沒想過自己早已經處在嚴密監視中。


  負責監視的就是西門竹。


  西門竹所在的位置是距離民居不遠的一處酒樓,通過這裏能清楚看到民居裏的一切布置,高倍數的望遠鏡旁,全天候都有人盯著。


  西門竹站在望遠鏡前麵看著低聲問道:“人在裏麵,沒出去?”


  “沒有!”


  負責監視的手下恭敬回道:“這家夥應該是早就儲備好糧食和水,一直待在屋裏麵,已經整整三天,他都沒有走出過院門,甚至就連房門都很少出來。”


  “難道是有所察覺了嗎?”西門竹眯縫著雙眼。


  “應該不會!”


  監視的特工應聲說道:“咱們都是按照科長您的吩咐,都是隱藏在暗中,沒有一個在明麵上。”


  “何況咱們是從他離開總領事館的時候就開始跟著,他要是說發現異常的話,早就應該想辦法逃走吧?”


  這話說得也對。


  西門竹對自己手下的能力還是很相信的,要是說他們就這樣都能被發現的話,那對方真神了。


  這麽看來是高野秀樹做事太過謹慎小心了。


  但不應該啊!

  你說他謹慎低調可以理解,那麽怎麽和外界聯係呢?


  他不出來,沒有人進去,外麵發生的事他難道就不聞不問嗎?


  那他潛伏在這裏又有什麽意義呢?


  “咚咚!”


  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門,西門竹趕緊走上前去,看到進來的人是楚牧峰後,略帶詫異道:“科長,您怎麽來這裏了?”


  先前楚牧峰從大唐園出來後,原本是想要回特殊情報科,後來想到距離這處監控點挺近的,就隨便拐過來瞧瞧。


  “弟兄們辛苦了。”楚牧峰目光掃過全場後揮手說道。


  “不辛苦!”


  每個特工全都精神振奮地應道。


  他們中間雖然好多人還沒和楚牧峰接觸過,但也早就聽說其大名,知道眼前這位不但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決定著他們的生死榮辱,更是抓間諜的一把好手。


  “怎麽,還是沒動靜嗎?”楚牧峰走到望遠鏡前,一邊看一邊問道。


  “是的。”


  西門竹有些無奈,一想到東方槐監控著的橋本隆泰已經順利被抓,而且都已經供出不少漢奸,戰果累累,他就有些心急。


  誰讓他這邊遲遲沒有進展呢。


  “別急,隻盯死了,他遲早會露出馬腳!”


  交代了一句,楚牧峰正準備離開時,誰想高野秀樹推門出來了。


  他雙手背後,像散步似的,走了兩圈後便隨意坐在小院的椅子上,然後閉著雙眼曬太陽。


  隻是如此嗎?

  高野秀樹似乎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就這樣閉目養神。


  “不對!”


  拿起望遠鏡,楚牧峰死死盯視著高野秀樹的一舉一動,他的任何舉動,都會被無限製放大加以分析。


  等等,高野秀樹的耳朵在動!


  聽聲音嗎?


  他在聽什麽聲音?

  “先帝創業三分鼎,險些一但化灰塵。將身且坐寶帳等,馬謖回來問斬刑。”


  就在這時,楚牧峰的耳邊也隱隱傳來一陣唱戲聲。


  雖然說楚牧峰看不到是誰在唱戲,但段子卻很清楚。


  這應該是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片段,隻是怎麽會在這裏唱戲?


  “你們在監視的時候,經常有人唱戲嗎?”楚牧峰扭頭問道。


  “是的!”


  西門竹聽到這個問話後立即回道:“旁邊有個院子,裏麵住著的是一個戲班,天天會有人練嗓子唱戲。”


  “白虎當頭凶難化,因此街亭失落他。丞相快把令傳下,斬了馬謖正軍法。”


  就這麽說話的功夫,又是幾句戲詞唱出來。


  “這個戲班子什麽時候有的?是什麽來路?唱戲的人是誰?你們調查過沒有?”楚牧峰扭動著望遠鏡,將視線投向那個院子。


  這個院子距離高野秀樹並沒有多遠,中間隻是隔著一座狹小的民居而已。


  “這個戲班子我們調查過,已經在這裏住了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是來這邊臨時唱戲的,不會停留太久,差不多再有半個月就會離開。”


  “至於說到唱戲的,每天固定一個人,他是戲班子裏最能唱的,叫做王長印。”西門竹早就調查過這個。


  “科長,您不會懷疑這個戲班子有問題吧?”


  懷疑嗎?

  楚牧峰又重新觀察起院子裏的高野秀樹,耳邊同時傳來這樣一句戲文。


  “哎呀,老將軍,我想先帝白帝城托孤之時,言道:馬謖言過其實,總無大用。山人一時大意,錯用了馬謖,失守街亭。”


  “我哭得先主,何曾哭得馬謖?待山人拜本還京,自貶武鄉侯,以安軍心。”


  言過其實,總無大用。


  楚牧峰在聽到這句戲文的瞬間,嘴裏不斷的念叨,這句戲文怎麽聽著好像是意有所指呢?


  確切地說整段戲文在楚牧峰的腦海中,此刻都已經被一一分析,直覺告訴他,這段詞不簡單,裏麵好像隱藏著什麽東西。


  等等,或許是用戲文來傳遞情報!


  楚牧峰腦海靈光一閃,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在這個年代,傳遞情報的方式有很多種,很多都匪夷所思,常人無法想象的。


  但隻要有相對應的密碼本,這些都是能迎刃而解,會變成一條條機密消息。


  楚牧峰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科長,高野秀樹站起來了。”


  果然,原本躺著的高野秀樹,隨著最後一句戲文的落下,起身又走回房中。


  那感覺就好像他是特意出來聽了一曲戲似的,其他毫無異樣。


  “那個戲班子有問題!”


  楚牧峰放下望遠鏡,沉吟片刻後說道:“立即安排人全麵監視這個戲班子,尤其是那個唱戲的王長印,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會有所行動。”


  “科長,您是懷疑王長印在和高野秀樹通風報信?”西門竹問道。


  “不錯!”


  楚牧峰指了指那個院子說道:“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你即刻派人盯著王長印,現在就去,記錄下他的所有行蹤。”


  “是!”


  西門竹趕緊派手下做事。


  “希望這個王長印能帶來點新線索!”


  將這事交代下去,楚牧峰就離開了這裏,再留下來也沒必要,有西門在這邊,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


  “咦!竟然下雪了!”


  坐在車內的楚牧峰,看到窗外飄下朵朵雪花時,不由得有些驚訝。


  要知道這裏可不是北平城,而是江南的金陵,下雪還真是挺少見的。


  “停車!”


  楚牧峰推門走下車,沿著道路緩緩往前走。


  他很喜歡下雪的天氣,因為白雪能將所有汙垢都遮住,天地籠罩在純白之中,心情都會變得寧靜下來。


  就像現在。


  這刻的楚牧峰不去想任何事,就這麽信步走著,那輛汽車在後麵慢慢跟隨。


  “楚大哥!”


  就在楚牧峰信馬由韁走著的時候,耳邊突然間傳來一道悅耳的的叫喊聲。


  他抬頭看過去,發現眼前站著一道倩影。


  她穿著一件黑色羊絨大衣,身材修長,頭發紮成個馬尾辮,顯得幹淨利落,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帶著一抹詫異表情。


  是燕清舞。


  想到這個女孩背後站著的是宋家時,楚牧峰的眼神中已經多出些許探究味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楚牧峰隨口問道。


  “我剛做完一個采訪出來,這不就看到你,你這是在散步嗎?”


  一陣寒風吹動著雪花打轉,落到脖頸間時,涼得燕清舞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


  “對,散步!”


  楚牧峰微微一笑,直接就將圍巾摘下來,遞給燕清舞後說道:“戴上吧,別著涼了!”


  “謝謝楚大哥!”燕清舞撫摸著圍巾,感受著上麵的溫度,莞爾一笑,然後直接繞在脖子上。


  “楚大哥,你還沒有吃飯吧?這都到午飯點了,我知道一家西餐廳的牛排做的很不錯,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西餐廳,吃牛排?”楚牧峰似乎想到什麽,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笑容。


  “怎麽,你不喜歡吃?”燕清舞問道。


  “喜歡,哪家?”


  “紅玫瑰西餐廳!”


  嘿,還真是這裏!


  楚牧峰剛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想著不會這麽巧吧?沒想到燕清舞選的真是這個地方,難道說紅玫瑰西餐廳就在附近?

  “行,那走吧!”


  原本就想著有機會去會一會楊千鈞,誰想機會就這樣不期而至。


  ……


  紅玫瑰西餐廳。


  這個年代的西餐廳雖說掛著個西式的招牌,但要說裝修的多豪華多氣派那卻未必,隻要風格和中式餐館不同就行。


  關鍵是環境氛圍要營造好。


  吃西餐不就是吃個氛圍吃個格調嗎?


  要說那些牛排雞塊真比華夏的美食佳肴要好吃,純粹是瞎話!


  一處靠近窗戶的座位。


  兩人分別坐下後,燕清舞就開始嫻熟的點菜,然後又要了一瓶紅酒,等到都點完之後,才衝著楚牧峰微笑說道。


  “楚大哥,說好了,今天中午這頓我買單,你可不能和我爭搶啊!”


  “好,你買你買!”


  楚牧峰無所謂的端起麵前的玻璃杯喝了口水道:“這很快就要過年了,有什麽安排嗎?是繼續留在金陵城還是回家?”


  “回家!”


  對於這個問題,燕清舞直接說道:“我原本就是想著明天回家的,這不今天能見到你,也算是緣分,要不然再見麵的話,就要到年後了。”


  “我出來時日也不短了,再不回去的話,家裏人沒準會來抓我回去。”


  “有沒有這麽誇張?”楚牧峰笑吟吟道。


  “一點都不誇張!”


  說到這裏,燕清舞貝齒輕輕咬了咬紅唇,看著楚牧峰有些遲疑道:“楚大哥,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希望你不要在意。”


  “說吧。”


  “就是我之前沒有給你坦白我的身份,沒有告訴你我和宋家是有關係的,宋家的老太爺是我的姥爺,家主宋臣旗是我舅舅,宋時歸是我的表哥。”


  “就這事?”


  楚牧峰聽完這個後,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我沒有絲毫的介意,這是你自己的家事,沒有必逢人就說吧,甚至現在都不用說的。”


  “我就是感覺好像有些欺瞞你的意思。”燕清舞臉色微紅,似乎有些尷尬道。


  “怎麽可能,沒有這回事,我們會成為朋友,跟家世無關。”


  楚牧峰爽朗地笑了笑,跟著又寬慰了兩句,燕清舞這才釋然了。


  要不然她真的會覺得有所愧疚,有點對不起楚牧峰。


  “來,楚大哥,嚐嚐吧,這家飯店的那個西餐廚師可是正兒八經跟洋人學的廚藝。每次饞的時候我就來這裏吃上一塊牛排,真是特美味。”


  看著送上來的鮮嫩牛排,燕清舞拿起刀叉,嬌笑道。


  “哦,是嗎?那我得嚐嚐!”


  楚牧峰也很優雅地切著牛排,吃了兩口,連連點頭:“嗯,不錯不錯,肉質鮮嫩,味道鮮美!”


  “我就說吧,喜歡吃的話,再幫你點一塊啊!”燕清舞笑眯眯地說道。


  “一塊就成了,對了,你和那個廚師很熟嗎?他叫什麽?下次我來的話就直接點他做牛排。”楚牧峰貌似隨意地說道。


  “哦,他叫楊千鈞,在這個西餐廳很有名的。”


  燕清舞的話剛說完,突然衝著前麵揮揮手,“楊師傅,這裏,過來下!”


  楚牧峰聽到這個,眼皮微微一顫,隨即很自然地扭過頭,然後便看到了一個穿著廚師服裝的男子走過來。


  男子差不多三十來歲的模樣,相貌普通,膚色微黃,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文質彬彬,乍眼一看,根本不會覺得他是個整天和鍋碗瓢盆打交道的廚子。


  “燕小姐,您來了!”


  “嗯,帶朋友過來品嚐你的牛排,給你們介紹下!”


  燕清舞話沒說完,楚牧峰便微笑著率先說道:“楊師傅,你的手藝很不錯!”


  “謝謝誇獎!”


  楊千鈞微微頷首,眼光從楚牧峰身上劃過後,賠笑說道:“兩位請慢用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燕小姐,有什麽需要的話隨時吩咐。”


  “嗯!”


  燕清舞也是一個冰雪通透的女人,剛才她是想要介紹楚牧峰,但看到這種情形後就知道自己是唐突了。


  等楊千鈞走後,她有些尷尬地說道:“楚大哥,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做錯事了?不該隨便介紹你。”


  “你不是也沒介紹嗎?沒關係。”


  楚牧峰無意苛責,跟著說道:“他就是楊千鈞吧。”


  “對,他就是專門負責烹飪牛排的廚師楊千鈞。”燕清舞點了點頭。


  “哦,你怎麽認識他的呢?”楚牧峰漫不經心地說道。


  “楚大哥,我和他其實不算多熟,隻是點頭之交,隻是因為我來的次數比較多,又對牛排和紅酒很講究,所以才認識的。”


  燕清舞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刀叉又開始切割,對她來說,美食當前,絕對不能辜負。


  “看來你不單單是個記者,還是個美食街啊,這金陵城的美味,恐怕被你品嚐了不少吧?”


  楚牧峰輕描淡寫的就岔開了這個話題,自始至終都在掌握著節奏,不會讓燕清舞意識到自己是有意識的在打聽楊千鈞的消息。


  何況這個話題原本就是燕清舞提起來的,她又怎麽會疑心。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稍等。”


  “好的!”


  就在這頓飯接近尾聲的時候,楚牧峰起身說道,問好衛生間的位置後就信步走過去。


  他走的很從容,沒有四下打探的意思,就這樣接近了廚房位置。


  楊千鈞此刻正在廚房裏忙活著。


  一塊塊牛排被他井然有序地收拾處理,擺在麵前的盤子也都很幹淨整齊。


  “果然古怪!”


  楚牧峰隻是掃了兩眼,便很快離開,沒有過多停留窺視,以免引來關注。


  畢竟任何一個合格的間諜,都會對旁人的注視很敏感。


  但就算這麽短時間,楚牧峰也發現了楊千鈞的異常。


  他處理牛排時,要求十分苛刻,絕非尋常廚師那樣隨意。


  其用刀的動作異常靈活,簡直就像一個沉浸使用刀子幾十年的老手。


  而且他的虎口處有老繭,這可不是尋常廚師會有的。


  這家夥果然是個間諜。


  藏身西餐廳當廚師,楊千鈞你也算是夠可以的,但你做夢都沒想到,你的身份早就被人窺探到吧。


  “夏組,不管你們藏得多深,我都會將你們一個個全部挖出來的!”


  楚牧峰帶著這種念想回到了餐桌前麵,衝著燕清舞笑道:“怎麽樣,吃好沒?好了咱們就走吧!”


  “嗯,好了!”


  兩人起身離開紅玫瑰西餐廳。


  就在兩人身影消失的同時,那位在廚房中忙活著的楊千鈞,恰好抬起頭。


  當他瞥視到兩人背影後,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楚牧峰,竟然是你!”


  楊千鈞認識楚牧峰?


  沒錯,的確認識。


  其實不隻是他,如今整個夏組的間諜就沒有說誰不認識楚牧峰的。


  畢竟渡邊川雄已經被抓,這事肯定是要在夏組內部通知到位。


  “你過來吃飯,是無意,還是有意呢?”


  楊千鈞眯縫著雙眼暗暗沉吟。


  應該是無意的。


  要是說有意的話,就說明自己已經暴露,楚牧峰斷然不會客氣,肯定第一時間抓捕,畢竟碰到一個間諜誰不想逮捕立功受獎?


  “或許我應該向上麵匯報下這個情況。”


  帶著這種想法,楊千鈞請了個假,離開了西餐廳。


  就在他離去的同時,暗中有幾道身影不遠不近地遙遙跟隨著,他們呈階梯式盯梢,就算有心留意,也無從察覺。


  ……


  特殊情報科。


  將燕清舞送回報社後,楚牧峰就回到這裏,繼續去找橋本隆泰聊聊。


  再看到他的時候,這位橋本家族的精英,情緒已經變得有些焦慮不安。


  為什麽?

  因為楚牧峰壓根沒有說想要放走他的意思。


  他願意配合,說出策反者的名單,就是因為想要活命。


  要是說不能活著的話,他又何必交代呢,反正橫豎都是個死。


  “楚處長,什麽時候才能放我走?”


  見了麵,橋本隆泰迫不及待地問道。


  “放你走?”


  楚牧峰翹起唇角,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有說過要放你走嗎?”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信守承諾!”橋本隆泰頓時色變,滿臉憤然道。


  “我可以讓你活著,但沒說輕易放你走。”楚牧峰冷冷說道。


  “橋本隆泰,你現在是階下囚,能安心活下去已經是我對你的最大施舍,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橋本隆泰臉色唰得一片慘白,這是要將自己囚禁了。


  “現在繼續之前的話題,繼續交代的策反者名單吧!”


  楚牧峰無視橋本隆泰的情緒變化,冷冷說道:“我沒有多少耐心陪著你在這裏耗著,你最好痛痛快快全部交代,我會讓你在這裏過得舒舒服服,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楚牧峰,你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橋本隆泰額頭青筋暴起,憤然喊道。


  “言而無信?”


  楚牧峰嗤笑一聲:“我很信守承諾,隻要你全部交代,肯定會讓你活下去。可你全部說出來了嗎?沒有,你一直有所隱瞞。”


  “橋本隆泰,我想你似乎沒有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我之間的關係。”


  “你是島國情報販子,是想要殺我的幕後黑手,我是華夏的警員,我對你這樣,算不算夠客氣的?換做是別人的話,早就先大刑伺候了。”


  “所以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不想受苦的話,就老老實實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拿出你可以活下去的價值。”


  橋本隆泰麵露苦澀神情。


  這就是階下囚的待遇。


  想要辯解,想要抗爭,有用嗎?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己眼下能做的就是無條件的服從,除非真的有那個勇氣去死。


  很顯然,他已經沒有了。


  橋本隆泰臉色陰晴不定片刻,最終一聲歎息,將最終要的三個名字說了出來。


  要是這樣楚牧峰都不肯放過他,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三個人真的投靠了你們?”


  楚牧峰在聽到這三個人職務的時候,心裏頓時一驚,看過來的眼神多了幾分質疑,猶然難以相信這事是真的。


  誰讓這三個人的職位太過敏感。


  他們怎麽可能也被策反呢?

  “嗬嗬,很意外吧?但這事就是真的,在我策反的名單中,他們三個能被留在最後,你也能看出來原因。”


  “誰讓他們三個的位置太敏感,就算是其餘人都暴露出來,隻要他們三個還潛藏著,就是最大的底牌,你說對吧?”橋本隆泰露出幾分驕傲。


  “說說,他們幾個是怎麽被你給拉攏策反的!”楚牧峰坐了下來跟著問道。


  “我以後想要一個單人間住。”橋本隆泰提出了要求。


  “可以!”楚牧峰爽快地應允下來。


  這事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安排你和別人合住。


  像你這麽重要的人,要是出現什麽意外的話,那是我的損失。


  “其實策反他們的難度並不大,無非就是權色交易,投其所好……”


  半個小時後。


  楚牧峰從審訊室中走出來,衝著在門口站著的東方槐招手說道:“從現在起,將橋本隆泰單獨關押,沒有我的手令,誰都不準接近。”


  “是!”東方槐點頭應道。


  “還有!”


  楚牧峰雙手後負,一臉嚴肅:“即刻去警備廳刑偵處,將被關押著的渡邊川雄提過來,他是夏組的間諜,留在警備廳不合適。”


  “科長,那個岡田太郎呢,要不要一並帶過來。”東方槐問道。


  “他,不必了,無足輕重!”楚牧峰擺擺手。


  吩咐下去後楚牧峰就離開了這裏,準備去一趟醫院。


  畢竟在他心裏,黃碩的身體也很重要。


  這個在危機關頭願意為他擋槍子的心腹,肯定要重用的。


  醫院。


  午後,暖暖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特護病房,床邊坐著三個人,他們看著受傷躺著的黃碩,臉上都露出幾分喜悅神色。


  畢竟黃碩已經脫離危險期,而且不會成為殘疾。


  “你這家夥算是撿了一條命,我說你要是就這麽掛掉的話,會不會感覺後悔,想想自己還沒有娶媳婦呢,多虧得慌啊。”華容笑吟吟的削了個鴨梨遞過去笑道。


  “後悔?”


  黃碩目光掃過華容,掃過裴東廠和李維民後,平靜淡然地說道:“我不後悔,確切的說那一刻我壓根就沒想過後不後悔,直覺告訴我就該推開處長。”


  “我黃碩可以死,但處長是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事實證明我做的是對的,處長不是很快就抓住凶手了嗎?”


  “放心吧,他別想活了!”裴東廠眼底閃過一抹狠光。


  敢狙殺楚牧峰!


  敢傷了黃碩!

  趙新陽,一槍斃了你算輕的了!


  “別衝動。”


  黃碩挺起身子,因為牽扯到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告誡道:“東廠,你要是敢壞了處長的好事,可不要怪兄弟到時候不給你求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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