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這個消息可靠嗎?
雖然說外麵是一片燦爛陽光,但紅楓洞的審訊室內仍然是陰暗潮濕,在這裏根本看不到一絲光線,無論白天黑夜,看到的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象。
要被這樣暗無天日地關押一輩子,估計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陷入深深絕望。
此刻的織田武平就是這種心情。
從昨晚被逮捕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個多小時,這些小時的每分鍾對他來說都是度分如年,不但要承受肉*體的種種痛苦,還要忍耐精神上的摧殘和折磨。
但他憑著堅強的意誌,硬是咬緊牙關沒有招供,他自己的手下也會如此,會忠於特高課,會忠於帝國。
可惜他的想法是美好的,也就是黑島川雄還沒有妥協,還在陪著他堅持,其餘絕大多數早就結束刑訊,都被丟進牢房中關押。
“真要以死來叩謝天皇陛下嗎?”
當審訊室中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織田武平的心理也出現一絲動搖。
他能不怕死嗎?當然也怕。
可是想到自己家中的親人一直都在翹首以待,自己要是說就這樣死掉,他們這些年的期盼就會落空,或許還會遭受別人的欺辱,他就深深懷疑自己的堅持到底有沒有道理。
咣當。
就在這時,楚牧峰推門進來,看到他露麵的瞬間,剛才內心的動搖頓時化作烏有,織田武平充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瞪視過來。
“你不用這樣看我。”
楚牧峰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現在過來就是想要給你說聲,你自以為是的蛛組秘密對我來說已經不感興趣了。”
“你的蛛組在北平城的據點,平常是怎麽傳遞消息的,你們之前策反過誰,現在又是正在策反著誰,這些問題我統統都不需要你再回答,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守著你的秘密到死吧。”楚牧峰淡淡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織田武平神情狐疑地問道,可問出之後,眼底猛地迸射出兩道銳利精光來,情緒顯得十分激動地喊叫。
“八嘎,是誰?到底是誰出賣了我?”
“嗬嗬,你這腦子轉得還是挺快的啊。”
楚牧峰對這種情景是早就有所預料的,畢竟織田武平好歹是蛛組組長,要是聽了自己這番話,還想不到什麽的話,那簡直就是蠢到家了!
“你不說,難道別人也不能說嗎?你放心,你手下說得很詳細,我也已經經過證實了,他們說的的確是真的。所以你說不說,對我已經沒有意義。”
“你不是想要愚忠到底嗎?那我一定會成全你的!”楚牧峰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麵帶幾分譏笑。
“楚牧峰,你這是在詐我,是吧?”
織田武平在眼皮微顫中深深呼吸一口氣,神情也從剛才的慌亂中鎮定下來,冷冷地說道。
“你以為營造出一副你已經成竹在胸的假象,就能夠迷惑我,讓我驚慌,讓我覺得你已經成功,然後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你屈服嗎?嗬嗬,楚牧峰,你太小看我了,你這樣的表演真是太拙劣,太……”
“秦佑為!”
楚牧峰根本沒有理會織田武平叫囂,隻是平靜地說出一個名字,然後織田武平的所有吼聲就全都消失,神情充滿驚愕地看過來。
“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能不清楚嗎?你的記憶力不是很厲害嗎?別給我說你不知道秦佑為是誰?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再說幾個名字給你聽聽要不要。”
“你……你還知道什麽?”
“顧子君!林呂銀!黃有維……”
楚牧峰翹著二郎腿,每說出一個名字,就像一記驚雷直接在織田武平的腦子裏炸響。
這……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為什麽會這樣?
織田武平滿臉驚愕,真的急欲抓狂!
楚牧峰說出來的每一個名字都是被蛛組策反過的人,每個名字都像是烙印般深深鑲嵌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就是他的工作,是他的天職,怎麽可能忘了?
織田武平嘴角泛起一抹濃濃的苦澀,事到如今,他怎麽還不清楚,楚牧峰剛剛這番話的確不是為演戲,而是真知道了策反名單。
小組裏麵真有叛徒!
是誰?
誰竟然敢背叛蛛組,背叛特高課,難道他不清楚這樣做的下場嗎?即便是大家族出身,也會成為特高課追殺的目標。
“行了,織田武平,我之所以過來見你一麵,隻是想要告訴你,別太自以為是。你不是很想要死嗎?我一定會成全你。”
“你別想活著離開這裏,但說出這些消息的人卻能,你說一個活著的人和一個死掉的人,誰才更有價值呢?何況是誰泄露這些資料的並不重要,所謂的真相都是由我們來編織,在對外公布的真相中,你,織田武平才是最大的背叛者!”
揚手一指對方,楚牧峰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視對方,神情傲然地說道:“織田武平,你既然敢來咱們華夏興風作浪,那就等著接受最殘酷的懲罰,在痛苦和絕望中度過剩下的每一天吧!”
說完,楚牧峰轉身就要走出審訊室。
“等等,別走!”
臉上閃過憎恨、憤怒、絕望、沮喪和不甘等複雜神色交織的織田武平,猛然抬起頭來,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吼叫聲。
此時此刻,他心中所謂的堅持防線已經徹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求生欲。
“怎麽?”楚牧峰停下腳步冷聲道。
“楚科長,我願意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織田武平仿佛一下子沒了精氣神,無力地說道。。
這刻的他哪裏還有剛才咬牙堅持,絕不屈服的模樣,變得如條乞求憐憫的流浪野狗。。
難道說真要死的毫無價值,死的憋屈無奈嗎?
想到自己死後還會被抹黑潑髒水,成為出賣組織的罪人,想到自己連報仇雪恨的機會都沒有,死的簡直毫無價值後,織田武平就隻能妥協,投降最起碼現在不用死,還能繼續活著。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背對著的楚牧峰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笑容,要招供了嗎?就知道這會是壓倒你堅持的最後一塊石頭,有這塊石頭在,不怕你不認慫。
“行啊,那就說說吧,看看你還能有什麽更有價值,能夠拿來保命的消息!”楚牧峰神色淡然地說道。
置之不理嗎?
當然不會,楚牧峰雖然得到了夏目櫻春拿出來的策反名單,但要是能從織田武平這裏得到印證的話更好
這樣就能夠判斷名單的真偽,是否還有疏漏。
一個小時後。
楚牧峰帶著名單離開了紅楓洞。
北平警備廳,廳長辦公室。
當閻澤看到名單的時候,是連連拍手叫好,有這份名單在,他這份功勞真是通到天了,而且楚牧峰也不會清楚這份名單對閻澤意味著什麽,對唐千秋又意味著什麽。
“牧峰,蛛組的案子你辦的非常漂亮,從現在起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來收尾就成。”閻澤滿臉堆笑地說道。
“是,廳長!”
楚牧峰自然是服從命令,這個案子辦到這裏,自己和手下的偵緝隊可謂是功成名就了。
“廳長,這些間諜您準備怎麽辦?”楚牧峰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我會在今天就動身,帶著他們前去南京。”閻澤沉吟片刻,還是告訴楚牧峰這件事。
“牧峰,這事是重要機密,你知道就行,千萬不能外泄。”曹雲山在一旁叮囑了一句。
“是,廳長。”楚牧峰趕緊躬身應道。
“原本我還以為需要花費大力氣才能得到這份重要名單,誰想你會這麽利索就辦到。放心吧,等我回來,就給大家論功行賞。”閻澤心滿意足地說道。
“廳長,有上次山本的前車之鑒,您這次押解他們去南京,可要千萬小心。”楚牧峰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嗯,我知道!”
閻澤自然不會詳說怎麽押解,但安全方麵他是有絕對信心,揮揮手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將手下從那邊帶回來吧。”
“是!”
說到這裏,閻澤看向曹雲山笑吟吟道:“牧峰這的事兒等我回來再說,但一科副科長的任命你那邊可以通過了,還有其餘弟兄們的獎賞,都別落下了!”
“是,廳長,您放心吧!”曹雲山點頭應道。
怎麽能賞少?
賞少都不是曹雲山的風格!
這事對曹雲山來說也是有著天大的好處,蛛組是他能升任副廳長的關鍵,有這樣的事在,他能對這次辦案的隊員們吝嗇嗎?
必須重賞!
師兄弟兩個走出廳長辦公室後,曹雲山拍著楚牧峰的肩膀說道:“這次我會跟隨廳長一起去金陵,你有什麽要給老師說的現在就趕緊去寫信。”
“師兄,您也要去金陵?”楚牧峰頗感意外。
“對!”
曹雲山點到為止,“這事你知道就行,不要泄露出去。”
“我明白。”
楚牧峰頷頷首應道,想了想說道:“我還真的是沒有什麽要給老師說的話,因為之前已經回過信了,不過倒是有點東西帶給老師,師兄,我這就回家拿給您。”
“好,我在這裏等著。”
“明白。”
楚牧峰很快就回到家中,然後拿出一個皮包,裏麵有他想要給老師的禮物。
以前不太方便,現在既然曹雲山過去,那麽委托他帶著就行。
閻澤這邊的行動也很迅速,當天下午就帶著蛛組的人離開,包括織田武平在內的人一個都沒有少,如數帶離。
夏目櫻春自然也在其列,直接放她走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我沒有對織田武平說過那些情報都是你說出來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他就算是有懷疑,也是懷疑大橋麻衣,因為她也招供了。”
“至於說到你的事,我暫時不方便動手,畢竟你是要被帶往金陵的。不過我已經和師兄談過,他和廳長心裏有數,會為你說話,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這是楚牧峰給夏目櫻春的交代。
“楚牧峰,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吧!”
離開北平城的夏目櫻春喃喃嘀咕,閉上了雙眼。
……
北平城外,島國駐軍軍營。
就在山本四十八剛剛吃好飯,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時,田中俊突然急匆匆走了進來,神情格外嚴峻地說道:“山本君,鈴木陽平死了。”
“納尼?誰死了?”
猛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山本四十八蹭地就站起身來,瞪大眼睛充滿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麽?鈴木陽平死了?他怎麽會死呢?不是關的好好的嗎?”
“我也不清楚,目前正在調查死亡原因,但初步判定不是他殺,因為自始至終他都處於軍方的監控之下,不可能有人能夠偷偷潛入進來殺了他。”田中俊肅聲說道。
“走,過去看看再說。”
“好!”
關押著鈴木陽平的地方已經被戒嚴,他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臉上毫無血色,顯然已經氣絕多時。
沒有誰來亂動,在沒有上級長官命令之前,要保護好案發現場。
死了,真的死了。
山本四十八簡單檢查過後就站起身來,他已經能確定鈴木陽平肯定是死了。
但原因呢?他怎麽能無緣無故地就死了?沒傷痕沒異樣,的確不像是被人暗中下了毒手。
“趕緊給我查出到底為什麽會死!”山本四十八冷厲的喝道。
“哈依!”
從這裏離開回到房間後,加藤小野跟隨著進來,他看到山本四十八有些陰沉的神情後,低聲說道。
“組長,您說有沒有可能是北平城警備廳那邊做的手腳,在放咱們回來的時候就想著要殺死鈴木陽平,所以給他吞服了毒藥。”
“絕無可能!”
山本四十八也曾懷疑過這個,但現在卻是斬釘截鐵地擺手否決。
“加藤,殺死鈴木陽平很有意義嗎?他不過就是一個副組長,殺死他不如殺死我。咱們兩個都還活著,就說明不是警備廳那邊做的手腳。再說我相信法醫那邊的判斷,應該不是中毒死亡。”
“可要不是這個原因,那鈴木陽平為什麽無緣無故的突然死了?總不會是畏罪自殺吧?”加藤小野皺起眉頭,帶著幾分疑惑道。
“嗯,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山本四十八想到這事就感覺很無語,自己這邊還沒有說騰出手來審問,你鈴木陽平就死掉,你這樣死了我該怎麽辦?
“那這他的死,您看……”
“嗯……就按照畏罪自殺處理吧!”
“哈依。”
山本四十八也不想要節外生枝,也想要趕緊讓這事過去,既然如此就快刀斬亂麻的將所有責任都推到鈴木陽平身上就行,這樣起碼是死無對證,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山本君……”
就在山本四十八和加藤小野商量好之後,田中俊又再次出現,而這次他的神情充滿怒色。
看到他的模樣,山本四十八不由得挑起眉頭:“田中君,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查到凶手是誰了嗎?”
“不是,是蛛組出事了!”田中俊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鐵青著臉說道。
“納尼?”
山本四十八頓時心頭一驚,連忙追問道:“你說蛛組出事了是什麽意思?蛛組不是應該潛伏在北平城中的嗎?怎麽會出事呢?他們又能出什麽事?”
“我剛收到確鑿情報,蛛組已經被一個不剩的連根拔起。”田中俊肅聲說道。
“納尼?”
山本四十八和加藤小野都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加藤小野更是顯得比山本四十八的情緒還要激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蛛組比我們蛇組做事還要低調和謹慎,怎麽會突然會被抓了呢?田中長官,這個消息可靠嗎?”
“消息絕對可靠!”田中俊緊皺著眉頭,語氣中帶出一股森嚴寒徹氣息。
“消息是從金陵那邊傳過來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在知道這事後我就開始動用城中的關係卻調查,發現果然如此,蛛組那些隱藏的據點都被打掉。”
“長官,你知道那些據點?”加藤小野似乎有些問道。
“我當然不知道。”
田中俊搖搖頭,坦然說道:“據點的事是特高課那邊傳過來的,不然我哪裏知道。在知道是哪些據點後我去調查的,已經全都被掃蕩一空。”
“這麽說蛛組真的出事了?”山本四十八臉色難堪的說道。
“對,至少目前來看,是全軍覆沒了。”田中俊咬牙說道。
“這個該死的楚牧峰!”
加藤小野眼底閃爍著狠辣冷光,在山本四十八的陰沉神情中怒聲喝道:“別說,這事肯定就是楚牧峰做的,他將蛇組和蠍組除掉後,現在又瞄準了蛛組。”
“不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能這麽精準的找到蛛組的所有據點?要知道蛛組的情況,別說是他,咱們也不清楚啊!”
對,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
就算是山本四十八和田中俊聽從了鈴木陽平的話想要對加藤小野有所懷疑,這會兒也無從下手。
懷疑什麽?根本沒有東西懷疑!他們對蛛組的事壓根不知情,又如何泄露?
“楚牧峰!楚牧峰!”
山本四十八眼底冒出兩道宛如火焰般炙熱的光芒,咬牙切齒地狠聲說道:“我現在就要發電報,這個楚牧峰不死,我絕不回特高課!”
“好!”田中俊恭聲道。
加藤小野緊隨其後走出房間,沒人看到的時候,眼底暗暗閃過一抹戲虐。
……
警備廳,刑偵處。
即將下班的楚牧峰等來了黃侍郎,看到是這位過來後,楚牧峰就微笑著招呼進來。
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下後,黃侍郎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楚老弟,當著你的麵,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這次過來是想要問問,被關押著的那些人,到底什麽時候能放回去?”
原來如此。
敢情是為納善畫廊那些商人過來。
除了個別被秦副廳長放了外,其他人都已經全部被移交到了楚牧峰這裏。
其實對這些商人該怎麽處置,就看楚牧峰的態度。他要說這些商人是暗中資敵,完全沒有問題。
誰讓你們花的錢就是給織田武平的,不是資敵又是什麽?但要是說不知者不罪的話也能說的過去,畢竟他們對這事也是不清楚。
還有就是那群商人一個都不在策反名單上。
想想也是,一群對納善畫廊盲目追捧的人,又怎麽可能說值得策反?
不策反他們都會說出來想要的消息,真要是策反沒準還會畫蛇添足,多了幾分暴露的危險。
誰讓他們都是牆頭草,被抓住後將他們是島國間諜的身份說出來,那他們就都隻能亡命天涯嘍。
“黃老哥,您是為他們來的?”楚牧峰抬手抓了抓下巴,漫不經心地問道。
“對!”
黃侍郎點點頭,沒有遮掩,很直接得說道:“我就是為他們過來的,他們當中的多數人我都認識,而且關係都不錯,我就是來要你一句話。”
“你說他們有沒有問題?要是有問題的話,我保證不多說。要是沒問題的話,能不能放?你放心,我也清楚這事是有說法的,我不會讓你太過為難,他們肯定得拿出點好處來孝敬。”
“既然黃老哥您找過來,那這批人我就放了,當然,這事也就是您來說,要是換做別人的話,我肯定不會這麽爽快答應。”楚牧峰微微一笑說道。
“好,痛快!”
黃侍郎大笑一聲,跟著就將拎來的一個皮包放到桌上,推了過去笑吟吟地說道:“這份孝敬是他們所有人湊的,你就看著辦吧。”
“好!”
楚牧峰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撥打出去一個電話後,淡然說道:“拘留室的那些人,都放了吧……嗯,對,現在就都放人!”
“楚老弟,你的這份人情哥哥記住了。”黃侍郎充滿感激道,這事他能夠辦成了,自然也是有好處的。
當然,還有一個大前提,他也跟那群人的家人說得很清楚,他可以幫忙求情,但必須是建立在這群人沒有問題的基礎上,有問題他是不會多說半句的。
現在看來結果還算不錯。
“黃老哥,咱倆誰和誰啊,這麽客氣幹嘛。”楚牧峰指了指彼此笑道。
“行,好兄弟,老哥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走了!”
黃侍郎也沒有多做停留的意思,他今晚是要去陪著那群人好好聊聊的,要讓那群人知道,這四九城內,不是他們這幫商人想幹嘛就能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