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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雨燕青山

  “誤會?”


  裴東廠從過來後聽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誤會。


  現在他明顯是沒有想給吳天解釋的意思,直接一揮手吩咐道:“去裏麵把人帶出來!”


  “是!”


  很快周倉官的父親和周小魚就從裏麵出來,而看到那位老父親滿臉是傷,女孩子淚痕未幹,戰戰兢兢的時候,裴東廠眼底閃過一抹怒色。


  他最恨的就是這些仗勢欺人,欺辱弱小的惡棍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誤會嗎?”揚手指著兩人,裴東廠冷冷說道。


  “我……”


  吳天張了張嘴,還想絞盡腦汁解釋一番時,裴東廠已經懶得再聽,直接吩咐道:“帶回去嚴加審訊,我懷疑他和有那些偽滿漢奸有聯係!”


  “是!”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那可真是要命嘍!

  吳天就這樣被直接拖走,盡管他拚命的掙紮,然而並沒什麽用。


  見此情形,黃昭寒連站出來說句話的膽氣都沒有,就這樣傻愣愣地瞪著眼,看著他被帶走。


  眼下他是自身難保,哪裏還敢管吳天的死活!

  其實他現在是真有些後悔,早知道騰達車行會鬧出這種事兒的話,當初就不應該拿吳天的錢。


  你說說你吳天,好端端去招惹馬武幹什麽?

  就算要招惹,你也打聽清楚對方的底細啊,人家背後有警備廳的人撐腰,我都不敢去招惹,你敢!


  行啊,現在撞到鐵板上了,知道錯了吧。


  “裴隊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按照您的指示,嚴查騰達車行!”黃昭寒立即拍著胸脯保證道。


  “是嗎?”裴東廠眼神玩味。


  “是是是!”


  黃昭寒也是個拔鳥無情的主兒,知道現在是需要趕緊自救的時候了,所以他二話不說就衝著馬武說道。


  “馬老板,吳天這家夥簡直就是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做出綁架的事來,我看他進去是別想出來了,這騰達車行以後還得你來多多照應啊。”


  嗯,這誠意倒是十足!


  黃昭寒果然是個老油條!

  裴東廠心底暗暗點頭,要是順帶將黃昭寒一起收拾,能嗎?當然能!


  但沒有這個必要,自己隻要確保太平車行這邊沒事就成了。


  經過今天這一出,相信黃昭寒以後絕對是不敢動馬武,非但不敢動,還會幫著照拂一二。


  像是黃昭寒這樣的地頭蛇多去了,難道還能一個不拉地全收拾了?


  留著一個知根知底的照應太平車行,反而會省事很多。


  “裴隊長?您看?”馬武望過來試探地問道。


  “馬老板,經營車行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到,收隊!”裴東廠微微一笑,轉身離開,那卸下的槍,自然也還給了對方。


  這事處理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夠可以,裴東廠繼續留下反而是沒有任何意義,很多話他留下做起來反而是不好辦。


  自己隻要走了,隻要黃昭寒是個有腦子的,就會清楚怎麽和馬武溝通這事。


  要是說馬武能吃下騰達車行,在這南區還有誰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馬老板,讓大夥都散了吧,咱們進去聊聊?”黃昭寒指了指車行,笑吟吟地說道。


  “好,黃隊長請!”經曆過起起落落的馬武也是能伸能屈,換上一副笑容道。


  周倉官則帶著老爹妹妹離開。


  太平車行的一大幫車夫也紛紛散開。


  這個車行風波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警備廳。


  當楚牧峰聽到裴東廠過來匯報的結果,也沒太在意,淡淡說道:“嗯,後麵就讓馬武去處理吧,不用多管了!”


  “是!”裴東廠點頭應道。


  如今馬武這個層麵的糾紛,對於楚牧峰來說依然就是小事一樁。


  他的目光落到其他工作上,這段時間北平城的治安挺穩定,警備廳也不算多忙,一些不起眼的案子下麵各個分局都能搞定,真正需要他們做的就很少了。


  一晃就是周末。


  這個周末楚牧峰原本是沒有什麽打算的,可江怡卻主動找過來,邀請他去京郊的一座山裏轉轉。


  這座叫燕青的小山風景秀美,如今又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很適合出去轉轉。


  聽到這個邀請,楚牧峰稍微思量,也就利索地答應下來。


  “楚科長,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答應我去燕青山玩!”江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滿臉意外的說道。


  “嗬嗬,咱們不是朋友嗎?朋友邀請,我怎麽會拒絕呢?”楚牧峰微微一笑。


  這輛車是從沈浪那裏借過來的,雖然沈家決定轉移投資,但有些東西不可能全部帶走,比如這個車,就留了一輛給沈浪支配。


  好兄弟要用,沈浪自然是沒得說。


  “對,咱們是朋友!那以後我喊你楚大哥好不好?”


  “行啊,隨你!”


  江怡是笑顏如花,從楚牧峰的角度看過去,眼中出現的是一張精致動人的皎潔麵容,充滿年輕活力,散發蓬勃氣息。


  “燕青山很好玩的,我以前就想來這裏轉轉,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總算是能如願以償了!”江怡有些小雀躍。


  “這兒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好?有那麽漂亮的風景嗎?”楚牧峰不由得問道。


  “當然了!”


  說起這個江怡的興致就被調動起來,側身說道:“這裏最出名的就是楓樹,漫天野地全都是紅的像火焰的楓樹林。”


  “微風吹過,你能聽到那嘩嘩響的聲音,就像是大海的海浪一樣好聽。”


  “你不是沒來過嗎?”


  “是啊,第一次過來,那些都是聽人說的。”


  “道聽途說,不能當真哦,要眼見為實!”


  “對對對,你說的對,那咱們就去眼見為實吧!”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一路前進。


  ……


  “這燕青山怎麽這麽大?”


  顏徽拖著沉重的步伐不斷前行,當抬頭看到綿延不絕的山脈時,心情變得越發煩躁。


  要知道他已經連續玩命跑了起碼上千米,那兩個警員根本看不到了。


  想到這事顏徽就充滿了怨念。


  他這次燕青山不是遊玩的,而是想要掩埋屍體的。


  可誰想剛剛背著裝屍體的袋子上山,竟然會碰到兩個遊玩好了下山的警員。


  這兩個警員又是那麽湊巧的對他進行盤問。


  要說盤問吧,顏徽倒也不怕,自信能應付過來的。


  但就在這時,匆忙藏在旁邊裝屍體的袋子突然倒了下來,不但發出了聲響,露出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


  場麵在那瞬間定格!


  顏徽看到對麵兩個警員的臉色驟變,就在他們剛想要掏警槍的時候,他便率先出手。


  掏出藏在腰間的鋒利匕首狠狠刺進一個警員腹部,跟著一個利索的過肩摔就將另外一個警員摔得眼冒金星。


  正當他要繼續下狠手時,警員掏槍射擊,顏徽才轉身倉皇逃竄。


  兩個警員也害怕顏徽這邊留有後手,沒敢繼續追捕,何況其中一個警員被捅了一刀,身受重傷,需要趕緊下去醫治。


  顏徽就這樣如喪家之犬,逃進了燕青山中。


  顏徽自然不敢沿著原路回去,隻能是往山裏麵逃匿。


  可這苟日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豔陽高照,怎麽現在就烏雲蓋頂呢?


  哢嚓!


  隨著兩個悶雷炸響,傾盆大雨如瓢潑般嘩啦啦落下。


  和城市裏的下雨不同,在深山裏麵下大雨的話,走路都困難的很。


  到處都是泥濘的地麵,稍不留神就容易滑下去。


  要是運氣不好掉進山溝中,碰到那些尖銳堅硬的樹枝,不死也得重傷。


  “嘿嘿,其實這樣也不錯,警方那邊是不可能說在這破天氣來追捕哦!他們的性命都金貴著呢,就算來抓,也沒有痕跡留下了。”


  顏徽抬起被雨水打濕的麵頰,仰望天空,喃喃自語:“我不能被抓,絕對不能被抓,我剛剛享受到這種樂趣,怎麽能就此終結呢。”


  “我絕對要走出燕青山!我要將這座破山踩在腳下,我要活命!我還要殺人!殺更多人!”


  顏徽攥緊雙手成拳,滿臉扭曲,仿若惡鬼一般。


  “咦!”


  就在顏徽靠著一棵大樹喘口氣休息的時候,他嘴角突然間微微斜揚,眼中流露出幾分興奮之色。


  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隻見無數紅楓樹的遮掩中,露出一棟房屋的屋簷。


  “哈哈,這裏有戶人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兩眼發光的顏徽當即跌跌蹌蹌向前走去。


  ……


  燕青山的山道上。


  原本心情愉悅的江怡,現在噘著嘴,一臉的悶悶不樂,沒好氣的她,一腳就將麵前的石子踢飛。


  “真是倒黴,好端端的天怎麽說變就變?這麽大的雨,咱們也沒有帶傘過來,總不能說一直躲在這裏吧?”


  “行了,別急!”


  楚牧峰看到江怡的這種鬱悶神情後,淡然一笑,“咱們反正是出來遊玩的,就無所謂下不下雨,正所謂風裏雨裏別有一番意境。”


  “楚大哥,這馬上都到中午了,咱們總得吃點東西吧?要不,咱們幹脆冒雨回去吧?”江怡愁眉苦臉說道。


  “你看!”


  楚牧峰四下張望之後,忽然眼前一亮,指著無數紅楓樹中的一片灰白說道:“那裏應該是個宅子,有宅子就應該有人家,咱們去那裏避避雨吧。”


  “好!”


  ……


  嘩啦啦!

  大雨依然是下個不停!

  濕漉漉的楚牧峰帶著江怡總算是來到這座宅子前麵。


  從外麵看起來,這個宅子還不小,在這燕青山中,能有這麽一座別院,想必主人是非富即貴,不然怎麽能夠蓋得起來?


  敲開門後,裏麵站著的是一個身穿唐裝的男人,他麵色有些蠟黃,顴骨很高,看向楚牧峰兩人的眼神充滿著溫和與慈祥。


  “您好,打擾了,我們想要在您這裏避避雨,可以嗎?”楚牧峰客氣地說道。


  “嗬嗬,當然可以,今天這場雨來得真是意外,所以可不隻是你們兩位來避雨,快進來吧!”主人笑著說道。


  “是嗎?還有人來躲雨嗎?什麽人啊?”江怡不由得問道。


  “當然!”


  主人將手中雨傘打起來後,衝著裏麵的客廳指了指道:“因為這燕青山天氣無常,所以說我這個破院子就經常會有人登門求助。”


  “我也是個熱情好客之人,所以隻要是登門求助之人,都不會拒絕。走吧,進去就知道是誰了!”


  客廳中。


  這裏的布置是很講究的,不進來的話,很難想象到,在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奢華裝修的房屋。


  目光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用實木鋪設,房頂更是用幾根粗壯紅木打造而成的房梁,房間裏麵的桌椅板凳都是用上等紅木打造而成。


  在大廳的牆角處,擺放著幾盆綠植。


  綠植緊挨著窗戶,隨著陣陣風兒,樹葉是搖曳生姿,很是好看。


  “你們說這幅畫是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呢?我覺得是,你們瞧瞧,這畫法如此嫻熟,而且色彩的運用也是這麽完美,再加上畫的又是西山先生最擅長的蓮花,我敢說這幅畫絕對是真跡無疑!”


  客廳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男人正對著牆上的畫侃侃而談。


  此人看上去三十來歲,小眼睛,酒糟鼻,矮矮胖胖,站在畫前搖頭晃腦地說著,就好像是個鑒定家般。


  在他身邊坐著個年輕女人!

  女人穿著件藍色連衣裙,容貌姣好,聽到男人的話後,眉頭便不由挑起來,露出一種濃烈的鄙視,根本沒有想要搭話的意思。


  “呦嗬,這是又有人來避雨了嗎?今兒個是怎麽了?有這麽多人來這燕青山玩嗎?”


  察覺到女人的厭惡情緒後,肥胖男人嘿嘿一笑,不以為然地將目光投向楚牧峰兩人,尤其是看到江怡時,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自我介紹下,鄙人姓王,名山林,這位佳人叫葉嵐,我們剛才已經認識了,敢問兩位尊姓大名。”王山林拱手說道。


  “這場大雨我看一時半會也不會停,咱們既然都來到這裏避雨,也算是個緣分,總不能張嘴閉嘴都喊喂吧。”


  這話聽起來似乎還挺在理。


  “說的是!”


  看到楚牧峰和江怡沒有搭理的意思,這家四合院的主人就淡然一笑說道:“王先生說的對,咱們都能坐到一起就是緣分,鄙人舒天翔,歡迎你們來寒舍避雨!”


  “舒天翔?”


  眼瞅著人家主人都已經這樣說了,楚牧峰自然也不便再拿捏,坦然說道:“我叫蘇沐,她叫葉惜,我們是來燕青山遊玩的,誰想就遇到這場大雨!”


  蘇沐?葉惜?

  江怡聽到這兩個名字的瞬間,連絲毫質疑和驚奇的意思都沒有。


  她好歹也是跟著赫連夫人後麵曆練過,當然清楚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沒必要如實相告。


  畢竟誰也不認識誰,沒有道理跟對方掏心掏肺不是?不過別說,這兩個名字真好聽,我喜歡。


  “哦,蘇先生,敢問您是在哪裏高就啊?”王山林很顯然是屬於那種自來熟的性格,隨口笑問道。


  “談不上高就,瞎混口飯吃!”楚牧峰隨意揭過去這茬兒。


  “我說蘇先生,你這就有點不實誠了,什麽叫做瞎混口飯,就您這身穿著打扮,可不是尋常人能混得到的!”


  “我剛才都說了,咱們相逢是緣,就要坦誠相待嘛。這樣,我先說說我,我就是在北平城中做點小本買賣,小有身家。”


  說到這裏,王山林眼神忍不住瞥了眼葉嵐和江怡,那架勢仿佛在說,兩位,我可是特別說給你們聽的,可要聽仔細啊!


  葉嵐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江怡更是無動於衷。


  至於楚牧峰,也是一臉的不置可否,你說你的,與我無關。


  察覺到這種尷尬的場麵後,王山林就直接轉變話題,“嗬嗬,跟你們說說葉嵐小姐吧,她是在過來的路上崴了腳,所以一直坐在這裏。”


  “我給你們說,葉小姐幸好是碰到我這種熱心腸的人,我特意把她攙扶過來,要不然在這荒郊野外的,沒準會碰到什麽壞人,那樣就糟糕嘍!”


  “哼!”


  葉嵐聽到這話,倒也沒有反駁的意思,隻是看到王山林眼底閃爍的那種貪婪和小人得誌的光芒,就有種說不出的羞惱。


  “諸位,你們先坐著,我去燒點熱水過來,給大家驅驅寒氣。”舒天翔微微一笑說道。


  “多謝舒先生!”楚牧峰客氣謝道。


  “不客氣!應該的!”


  當舒天翔離開客廳後,楚牧峰閑著也是閑著,打量著牆上的那幅畫。


  看到他的舉動後,王山林眼珠微轉,湊上來說道:“蘇先生,瞧著您的架勢,莫非對字畫也有研究?那你覺得這幅白蓮圖是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呢?”


  “真跡?”


  楚牧峰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看到他這種模樣,王山林心底頓時有了底氣,在他看來楚牧峰這不是說不想說,而是壓根就不知道,這分明就是不懂裝懂呢。


  嘿嘿,我最喜歡跟你們這種外行講講門道了,有成就感。


  指著畫卷,王山林有模有樣地說道:“不懂了是吧,沒關係,我懂。那,這幅圖我剛剛也給葉嵐小姐說過,的確是西山先生的真跡。”


  “您來瞧瞧這朵白蓮花畫的形不形象?是不是栩栩如生?我給你們說吧,我就沒有見過有誰畫蓮花能夠超過西山先生的……”


  葉嵐繼續冷漠以對。


  江怡則微微挑起眉頭,你這人真的很討厭,咱們隻是初次見麵,你在這裏就吧唧吧唧著說個不停,有你這樣的人嗎?

  再說瞧你這幅上躥下跳的架勢,誰都能看出來,你是想要表現出來自己多博學多才,想要證明自己比楚牧峰強,想讓葉嵐對你刮目相看吧!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了。


  倘若真有本事也算了,可你說出來的純粹就是誇誇其談!


  我能容忍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但我就是看不得你看不起楚牧峰,不行,我要拆穿你的嘴臉。


  “這幅畫根本就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江怡忽然間語出驚人。


  場麵立刻尷尬。


  做夢都沒有想到江怡會這樣說的王山林長大嘴巴,詫異的看過來,使勁吞了口唾沫,帶著滿臉疑惑地問道。


  “葉小姐,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這幅話是假的嗎?”


  “對,就是假的!”


  江怡既然說出來就不想要回避,看到她的模樣後,楚牧峰隻能是搖了搖頭。


  他原本對王山林這樣的跳梁小醜是無所謂的,你願意在這裏蹦達,想要吸引葉嵐的興趣那是你的事。


  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搭理就是。


  可沒想到江怡卻看不下去了。


  不過無所謂了,既然江怡這麽說,難道楚牧峰還能拆台不成?

  他隻能是站在江怡這邊,看向王山林的眼神充滿著玩味。


  “我說葉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您怎麽就敢說這幅畫是假的呢?”


  “這裏可是人家舒先生的府上,您瞧瞧,就這裏的裝潢擺件,沒有一個便宜貨,您覺得人家會掛上一副假畫來充實門麵嗎?”


  “我覺得你這樣說是不負責任的,純粹就是抬杠!”王山林指了指周圍,煞有其事地說道。


  “我沒有跟你抬杠的意思,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江怡直言不諱道。


  恰好在這時,舒天翔拎著一個水壺走進來,看到這裏的情景,聽到江怡的話後,隨意擺擺手:“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舒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想要貶低您的畫,隻是這個人真的很討厭,明明是說畫的事,卻老是往我朋友身上撩撥,我是看不過才這樣說的,您可別介意啊!”江怡落落大方地說道。


  “嗬嗬,真的沒事!”


  舒天翔放下水壺後就開始掃視起來,看到這裏沒有茶杯後,轉身往門外走去。


  “嗨,你們瞧我這記性,光是拎著水壺進來,都忘了拿杯子了,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


  “你們還真是不夠意思,人家是這裏的主人,這裏懸掛著的畫,你們怎麽非得說是假的呢?”


  “虧人家還讓你們進來避雨,你們這不是看不起人嗎?”王山林依然是喋喋不休道。


  “你……”


  就在江怡想要辯解的時候,不遠處的院門又響起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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