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痛苦,身體出問題了!
風菱身軀頓了一下,停下聲。
顏晴見此,想著裏麵可能有一些東西不便說出口,就道:“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風菱似乎回想起了什麽難過的事情,方才的喜悅也淡了下去。
“姐姐,他是我曾經喜歡的男子。”
顏晴以為風菱不會說,但她還是開口了。裏麵定然經曆了很多曲折的故事,不然龍祁那樣的地位也不會跑到一個海賊窩裏去當一個二當家吧。
而且他臉上的傷疤還不願意除去。留著,倒像是一種救贖。
顏晴沒有出聲詢問,隻是安靜的等待著風菱講述曾經發生的事情。
她曾經聽風菱說過風蟬的身世,她是被風訣從大街上帶回家的孤女。
風菱說帶回風蟬的時候還沒有她。她是風蟬來風家六年後才出世的。因為風蟬的身世在風家本來就不是什麽秘密,所以風菱才會知道得那麽清楚。
她從小就喜歡跟著風蟬。
風蟬長得好看,端莊溫和,對她格外寬容。
在她出生後沒多久,當時的王後,也就是風訣他們的母親就去世了。
風蟬就負責照顧她。
跟著風蟬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名少年,那就是風訣和龍祁。他們都比她大了九歲。
龍祁的爺爺是西蒙著名將軍,為國家立下過汗馬功勞。他的父母在一次暗殺行動中被殺害,後來老將軍又過逝了,就生活在行宮裏。
風菱喜歡壯碩英姿颯爽的男子,從那容老師也能看出一兩分。
朝夕相處,風菱起初是不明白她對龍祁的感覺的。
後來發生了一些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風蟬失蹤,接著龍祁也不見了。
風訣繼位,成為西蒙的王。
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那段時間風菱並不在西蒙。回來後,就再也沒見過風蟬。
風訣告訴她,風蟬還活著。以後他會把她帶回來。
她知道龍祁生死不明,更是傷心萬分。懵懂化去,才明白對他其實很在乎。
“你沒有想過去查查你離開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顏晴望向風菱,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
風菱抬眸,無奈道:“我當然想過,也做過。可是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說不知道。我還跑去問過哥哥,他根本就不會對我說。”
顏晴響起風訣這個人,他不想說的事情,的確很少有人能問得出來。
“所以當他把我帶回行宮的時候,你那麽肯定我就是風蟬。”
風菱頷首。
不過現在她有些相信真的是她弄錯了,她可能不是風蟬。
如果不是,那麽哥哥為什麽就說是呢。風菱總覺得裏麵透著一股詭異。
顏晴心中也有許多困惑。
“姐姐,龍祁哥現在在哪裏?他肯定是到一些內情。”
當年風蟬失蹤後,龍祁跟著就不見了。之間的關聯不言而喻。不能從風訣口中知道內情,那可以從龍祁開始。
顏晴怎會沒想到龍祁。可惜這個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隻能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如此,兩人都沒有很好的辦法。
敞開心扉的聊了一下,顏晴和風菱之間的友誼更加堅定了。
岔開話題,路上有一句每一句說著話。
不久去了機場,帶著風舒書又回了西蒙。
同時,遠在Z國的蘄州,正舉行著一場葬禮。
薑焓筆直的站在顧靖的遺像前,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她穿了一條黑色棉裙,肚子滾圓已經顯示了出來,頭上別著一朵雪白的花。
每來一個祭拜的人,她都會麵無表情的彎腰。
才剛剛結婚一天多,新郎就去世了,在眾人眼中她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薑焓動了動,托著腹部。站得有點兒久了,腿有些抽筋。但她還咬牙堅持著,目光投向那黑白遺像。
男子笑容痞痞的,是她熟悉的笑。
“阿焓,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顧母雙眼通紅的走了過來,握住薑焓的手。
薑焓搖搖頭,“媽,您去休息吧,我想陪著他。”
顧母哪裏忍心讓懷中孕的薑焓一直站在這裏,執意要帶著她走。
可薑焓更固執,“媽,就讓我陪著他吧,這是最後一次了。”
薑焓強撐著精神。
顧母拗不過她,隻能如保姆一般跟在她身邊,生怕她有了什麽閃失。
她原本就十分中意薑焓,如今痛失兒子,對薑焓更是生出了愧疚。
葬禮門口,封辰與歐陽娜再次合體而來。他們身後還有王山的陪同。
王山手裏拿了一個花圈,上麵寫著悼念詞。
薑焓從裏往外一望就看到了歐陽娜那令人厭惡的笑容。
她眼睫晃了晃,朝著門外走去。
顧母以為她想要休息了,繼續跟上。誰知剛一出門,便聽到薑焓冷著聲,極其不客氣的說道:“兩位請回吧,這裏不歡迎你們。”
一個冒牌貨,一個惡心巴拉的女人。這樣的人,她不想讓她去汙了顧靖的清靜。
兩人儼然沒有想到薑焓會說出這樣的話,都是一愣。
歐陽娜臉色悄然一變,又瞬間變回原來的樣子,迎上去道:“薑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好心好意來悼念顧先生,你卻把我們拒之門外,這就是顧家的待客之道?況且阿辰還是顧先生的親表兄,你這樣也於理不合。”
薑焓眼中浮現一抹冷笑。這幾日,她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氣,無處發泄。正好這人要往她的槍口上撞,她樂意奉陪。
“歐陽娜,你不要在這裏趾高氣昂的說話。我是顧靖的妻子。我想怎樣就怎樣,你和他立刻走,不然我會叫人把你們送出去。”
後麵陸續有人來悼念顧靖,都頓在了不遠處,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薑焓看著歐陽娜就一陣心煩。
封辰來之前就聽從歐陽娜的話盡量少說話,以免透出破綻。被王山發現他失憶了。
他如今不過是歐陽娜的一個傀儡而已。
歐陽娜聽到周圍傳來的議論聲,臉色黑了青,青了黑。
她瞪了薑焓一眼,挽著封辰扭頭就走。
王山將花圈遞給現場的人員,遠遠的朝著遺像鞠了個躬。衝著薑焓點點頭,才離開。
顧靖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年紀輕輕就過世了,心中哪裏不惋惜悲傷。
王山想到封辰,如今怕是很不好受啊。
說起來,先生其實是個重情的人。隻是他的心上橫亙一道高牆,很少有人能翻越過去罷了。
王山跟隨著出去,目光在歐陽娜身上掄了一圈。暗中嗤笑,不過是一時的得意,以後她終將從天堂墜落地獄。
傍晚。悼念的人差不多都已經離開。
一輛低調的轎車停在葬禮門口。
封辰終究還是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送顧靖最後一程。
他一身黑,帶了眼鏡和黑色圓頂帽。
直領高高的聳起,遮住了他半張臉。他拄著拐杖,緩慢前行,身邊跟著一名保鏢。不是趙霽。
封辰在路口停留了一會兒。
風吹著悲傷的氣息迎麵拂過,封辰不禁覺得臉上陣陣發涼。
他不禁抬眸望向前方,什麽都看不見。
在保鏢的攙扶和拄杖的幫助下他才能緩慢前行。留下的人沒人能認出他來。
因為沒人會想到被趕走的那個封辰隻不過是個替代品,而這個盲人才是整整叱吒商場的封家掌舵人。
封辰一聲不吭,一步一步走近。
當走上台階,進入靈堂後,才停住腳步。
薑焓見了他,隻不過眸光閃動了一下,便沒了波瀾。
從趙喬哪裏,她知道顧靖把他的眼角膜移植給了封辰。
保鏢上前點了三隻香,過來放到封辰手裏,扶著他過去給顧靖上香。
插上後,他並沒有立刻後退。
他的聲音冷冽,眼鏡下的眸子裏含著痛色。
“抱歉。”
抱歉沒能將他的病治好。
抱歉不能光明正大的來送他最後一程。
人生遺憾太多,總有那麽多無能為力的事情。
風車轉身,朝著薑焓的方向偏了偏,“有任何難事,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在保鏢的攙扶下,伴隨著一陣一陣輕微的跺地聲,他的身影漸行漸遠。
宋子安也從S市趕了過來悼念顧靖。
莫衍沒有過來。
轉眼間,封辰答應的兩日時間已過去。
行宮顏晴居住宮殿裏傳出一陣痛苦嗚咽聲。
宮殿外,風菱牽著風舒書過來看望顏晴。
也不知風舒書用了什麽辦法,硬是讓風月答應了送他回去瑞思學院。
風舒書過來也是跟顏晴告別,順便問問她有沒有什麽東西要順便帶過去給封子睿的。
兩人聽到了嗚咽聲,立刻跑了進去。
傭人不知跑哪裏去了,他們跑進顏晴的臥室一看。
床上,顏晴臉色發紫,扭曲著身體蜷成了一團,她咬著被褥,痛苦的叫著。
“姐姐!”
“阿姨!”
風舒書和風菱都急得喊了一聲,連忙跑過去想要拉著顏晴起身。
顏晴緊閉著雙眼,眉頭都快扭到了一堆,麵色痛苦至極。
風菱給嚇了一跳。“書書,快叫醫生過來。”
行宮裏自然住了皇家專用醫生。
風舒書趕緊從風菱包裏取出手機給醫生打電話,叫了過來。
顏晴的情況看起來極其不好。
“姐姐,你到底怎麽了?”
顏晴覺得渾身都像是被針紮一般痛苦。她渾身的力氣正在快速的流失,連掀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說話了。
風舒書更是著急得哭了。想著要是睿睿知道顏晴生了病,指不定多難過,可能還要說他不懂得幫他照看顏晴。
一時間。房間裏,又是孩子的哭聲,又是風菱焦急的喊聲,還伴隨著顏晴脫力的痛呼聲。
“醫生怎麽還不來。”等了一會兒,風菱都不見門口有人來,她著急的往外瞧。
“書書,你快去門口看看人怎麽還沒來。”
風舒書飛快奔出去。
“呀”地一聲呼叫,沒看路撞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