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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以身飼鷹

  這個傻丫頭,白月笙歎氣。


  “別動。”


  簡簡單單兩個字,簡南費心費力撐起來的所有強勢,都像是氣球一樣,被白月笙如針鋒般淩厲的眼神,一下給戳破了,頓時泄了氣。


  白月笙抬手,輕柔地為她擦去了臉上髒兮兮的泥印和土灰,挑走了沾在頭發裏的葉子和樹枝,等做完了這些,他甚至還順手張開手掌,在她的腦袋上揉了兩下,力道不輕不重。


  簡南恍惚間,覺得自己聽見了白月笙無奈又寵溺的笑聲。


  她想躲,因為她明白,這是最不該接受的溫柔好意。


  ……


  那頓王隊長精心準備的,別有風味的,斷壁殘垣中的豐盛晚餐,最後還是沒有等來它的主人,以至於王隊長坐在餐桌前的時候,臉上盡是想哭又不敢哭的衝動。


  手下藍衣男子站在一邊,恭恭敬敬地問:“王隊,咱們現在怎麽辦?要做些什麽啊?”


  王隊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我怎麽知道怎麽辦?!不是讓你把食堂的事情辦好嗎?你怎麽會讓人跑到這兒來的,還讓白少把人給帶走了!你怎麽辦事兒的?!”


  藍衣男子也很是委屈啊,他哪裏知道,北城來的大老板,竟然會看上一個村姑一個的女人啊!難道是城裏人的品味都是這麽獨特的嗎?


  “之前也沒發現李功家大的遠房妹子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啊,真是太奇怪了!”


  “你以為那真的是李功家的妹妹?你怎麽能那麽蠢啊?!”


  藍衣男子驚訝了,趕忙問:“王隊長,難道不是嗎?我還以為是啊!”


  “嗬嗬…”王隊長冷笑了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剛才那女的,可也是從北城那種大首都的地方來的,人家可是元北的總監。”


  王隊長原先隻是覺得兩人見麵時候的場景實在是詭異的很,但是那時候他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兒。


  等到他眨巴著眼睛,盯著白大少將那位莫名其妙從灌木叢裏麵爬出來的女人帶走的時候,看著那道背影,當空一道霹靂,他就突然想起來了那人是誰。


  “總監?就那個醜女人?怎麽可能啊!”


  王隊長一巴掌朝著他的腦袋就拍過去了,恨恨道:“一年多前的那樁爆炸,可還是那位總監親自想辦法解決的,名聲是賺到了,我可是賠了不少錢進去。”


  說起這個,王隊長到現在還是憤憤不平的,那個女的提了那麽個解決方案出來,可是因為那個女的在媒體麵前承諾給的賠償基數實在是太大,光是那些營養費帶薪假費用,就是一筆大數目,雖然後來那筆錢,元北集團也劃撥了九成多出來,可一成也是讓他賠了個夠嗆。


  其實那些人,都是從更遠的山溝裏麵出來的,哪裏值那麽多錢了,根本就是個笑話!

  “王隊長,您說了這麽久,我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啊!”


  王隊長快被這個傻逼氣死了,大吼一聲:“就是那個簡南!”


  藍衣男子算是明白了,趕緊點頭,也算是知道了自家老大為什麽不高興,趕緊討好道:“咱們用餐吧,今天您忙了一天了,也餓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個飯桶!”


  ……


  從金茂工地回李家小院的路上,有兩道人影,一小一大,一前一後,緩緩地走著。


  如若不是今晚的月色淒涼,夜風呼嘯,冷冰冰地刮在人臉上,倒是和那些晚飯後一同出來散步的夫妻倆,毫無二致。


  白月笙伸過手來,想要牽她的手。


  想躲,事實上,她也躲了,往旁邊偏了下,堪堪股躲過了白月笙再次伸過來的手,他的目光暗了暗,眸底藏著令人心驚的波濤暗湧。


  “你怕我?”


  怕?自然是怕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溫潤和藹書生似的哥哥,會和那些毒販殺手攪和在一起,視人命如草介,置法律於無物。


  如同相信太陽始終東升西落般,簡南堅信,這世界上,無論滄海桑田,世事變化無常,白月笙卻永遠會是正直善良的。


  暗夜如鬼魅般陰測測地吹著冷風,白月笙突然走到簡南麵前去了,轉過身來,對著她,靜立在肅殺的夜晚中,鐵鑄銀造的冰冷,極低的氣壓漸漸將簡南籠罩其中,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回答我,你是不是怕我?”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怕你?白少,你有什麽地方,是我該害怕的嗎?”


  簡南冷冷地反問,白月笙卻是被這個問題給噎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們兩人對於彼此的謐謐心知肚明,偏偏還顧忌著那麽點說不清道不明晦暗情愫,一個想努力維持著自己良好的人設,一個想著維護對方身上的標簽,於是乎,兩人都沉默了。


  白月笙再次伸出了手,她繼續躲了過去,冷眼怒視。


  “我聽說你去了巴黎散心,沒想到,是來了這裏。”


  “巴黎是好,不過,這裏,津市,可是將來的東方馬爾代夫,我覺得來這裏也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白月笙掃過簡南身上土到掉渣的衣服,認真說道:“來這裏cosplay村裏的姑娘,的確是一趟不錯的體驗,要不要來一首,小芳?”


  見白月笙還有心思開玩笑,簡南一把拍掉了他伸過來的手,連續退了幾步,又將兩人的距離維持在了安全範圍之內,這才盯著白月笙,質問:“拆掉工地上的食堂是你的主意?”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白月笙的這個這個回答實在是太討巧了,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十足十地為自己留足了退路。簡南等著他說下半句話,不過,白月笙似乎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在白月笙的無聲注視下,簡南默然片刻,最後挑明:“白少,我隻想聽到一句實話。李功和大順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白月笙眸底冷意緩緩淌過:“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麽做?”


  “白月笙!”


  她很久沒有連名帶姓地喊過他了,小時候總是甜甜糯糯地跟在他身後邊喊哥哥,偶爾生氣了炸毛了,才會急乎乎地吼出來,吼完之後又會怕他說她沒大沒小,小腦袋跟鴕鳥似的就縮起來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就連生氣的時候,也是陰陽怪氣地喊他白少了…


  “哎,找哥什麽事?”


  “你!”簡南氣急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兩條人命!活生生的兩條人命,白月笙你真的太恐怖了,殺人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她的質問,在白月笙看來,有點好笑,無奈的笑容卻有絲痛苦被他很好的隱藏在了心底的角落,深深地,暗無天日。


  “所以呢,你要報警抓我嗎?”


  白月笙不答反問,將簡南徹底問住,她,報警?


  怎麽可能呢,這個問題,刀疤曾經問過她類似的,那時候她的回答,現在也是一樣。


  說她是護短也好,三觀偏離了正確的軌道也罷,無論如何,哪怕再恨這個男人,她都不會是那個去報警的人。


  但是這些,簡南都沒有告訴他,她隻是淡淡地看著他,麵無表情:“你既然敢找人做這些事情,那麽後路肯定是早就找好了的,我去報警的話,有用嗎?”


  白月笙驀然笑開,他的這個小丫頭啊,以前總覺得不聰明,傻傻的笨笨的,但是現在看來,和那元北的那群股東待一起待久了,還真的是智商長進了不少。


  她說的沒錯,報警之後,不說最後的證據能不能將他送進監獄,單單白氏的背景擺在那裏,就不會有人敢真的下手去查他。


  更何況,動手的是那群綁匪,到時候隻要有人一口咬定和他無關,那就一點事情也沒有。


  “這個世界真黑暗,對嗎?”白月笙道:“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你改變不了。”


  “那麽我呢,我知道了是你指使人殺了大順,我是知情人,作為一顆隱藏的地雷,隨時隨地都會爆炸的,你又會對我做什麽呢?”


  白月笙怔怔地瞧著她,冷眸微眯:“還有十天就是聖誕節了,還記得麽,聖誕節那一天,是我們舉行婚禮的日子。喜帖和禮餅已經發出去了,婚紗後天也會從意大利空運過來,至於舉行婚禮的教堂,是在北城和環街上的那一家天主教堂,我們小時候,第一次去參加婚禮的地方,我還找到了當年的那個牧師,他已經退休了,不過我還是說服了他出山衛門舉行儀式。”


  這件事情,簡南倒是忘記了,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她對著白月笙放了狠話,威脅他婚禮上麵沒有新娘子,他竟然仍舊將婚禮準備了下來。


  “所以,你是想把我困在你身邊,時時刻刻地看著?這就是你對我的處置方式?”


  “我既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麽就更加需要的是你在我身邊看著我,時時刻刻提醒我不要做壞事,做一個正直善良的好人。南南,這不是很好嗎?”


  古時候,佛祖曾以身飼鷹。


  白月笙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若是她在白月笙身邊呆著,或許能阻止他一錯再錯下去,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和你結婚,那麽結婚以後,你一定會聽我的話,是不是這樣?”簡南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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