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南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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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特叔叔挺好的,他說最近關外的冒險者變多了,店裏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關外的冒險者變多了?”聽到這個消息克勞蒂婭愣了下,關外那地方她是經常去的,那裏的情況她甚至可能比那些城主還清楚,畢竟他們不像克勞蒂婭一樣到處亂跑。
當年把魔族驅逐出大陸時哥斯拉王國就是最後的戰場,初代是直接在一線就地建國的,但萬年過去了這戰場前線自然也是有所變動,而如今的前線就是所謂的關外地區。
近幾十年來逢魔之日將至,關外的冒險者出現得的確是比較頻繁,但說冒險者說到底還是散兵遊勇,大戰時頂多就是湊個臨時雇傭兵團打起仗來就四個字,各憑本事。
這樣的部隊雖然有很多高手甚至有不少神使潛藏其中,真開始驅魔大戰還是要看聯合的軍隊的。
所以雖然現在有不少冒險者在關外活動,但他們是散布在關外二十三城裏的,格拉特所在的泰格爾一不是一線二也不是連接關內的重要地點,一般來說冒險者雖然不少但也不至於讓他忙不過來才對。
就算那是格拉特用了比較誇張的形容方式,但冒險者大量聚集也絕不是什麽正常現象。
“最近關外出什麽事了嗎?”
“最近?沒聽格拉特叔叔提過呢,倒是之前有聽他說噬魔要塞那邊出了點事。”
“哦?噬魔要塞?是暗之血的人嗎。”
驚訝的看著說出直接點出暗之血的克勞蒂婭,少年緊跟著又恍然道:“對了,我都忘了你們當時正被暗之血的人追。”
“他們又做什麽事了。”
“聽說好像是城衛軍裏有個將軍是他們的信徒被審判之眼大人揪出來了。”
“那個修格拉?”
回想起當初離開泰格爾時對上的那雙藍色眼睛克勞蒂婭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家夥的話,的確沒什麽內鬼能在他眼皮底下藏著,後來呢?”
“後來我也不清楚,格拉特叔叔上次的信裏也隻說了暗之血死了兩個聖級的強者,還有內鬼被揪了出來,看樣子後續還有很多麻煩。”
“我們離開都有三四個月了,還沒處理完?暗之血的人瘋了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許下一次來信就有結果了吧。”
搖了搖頭,克勞蒂婭可沒有少年這麽樂觀,要知道關外不比關內,尤其是逢魔時代的當下,聯合在關外打擊邪教的力度可是很大的這點從暗之血直接死了兩個聖級就可以看出來了。
而暗之血明知此時出關搞事要被重點關照還拚了命往外湊,那隻可能是他們所圖甚大,不過少年這邊看樣子是沒什麽情報了,而且速遞局也已經到了這個話題隻能先放放了。
陰泉鎮畢竟是個小鎮子,鎮子上的速遞局自然也不大,接待處更是小得可憐,裏麵隻有一位微胖的中年婦女坐在櫃台後麵低著頭在寫著什麽。
克勞蒂婭一看到那婦人眼前就是一亮,快步上前來到櫃台前也將手握拳輕輕砸在櫃台邊上壓著嗓音沉聲道:“南希夫人,我來取一封信,信封是錫紙,信紙是白銀,火印用的是黃金。”
“好的,信已經送到你夢裏了,記得……”
好笑的應著克勞蒂婭的話,那位南希夫人也將目光從櫃台上移開抬頭看向來人,然而當看到克勞蒂婭的笑臉時南希夫人說話的聲音就戛然而止,看著克勞蒂婭的眼裏全是驚訝。
“怎麽了南希夫人,不提醒我記得放到烤箱裏加熱時要先把裏麵的腦子拿出來了嗎?”
“蒂娜?”
“哈哈,南希夫人好久不見了。”
“真的是你!”
驚喜的站起來南希夫人手忙腳亂的從櫃台後繞了出來抓著克勞蒂婭的雙臂一陣亂看:“真的是你回來了啊,有十幾年不見了你還是沒什麽變化啊。”
“您不也是,這麽多年了還在開著一樣的玩笑。”
“唉哪有啊,最近的年輕人都是辦完事就走沒人陪我這個阿姨聊天了,還是以前你在的時候好啊,鎮上的那些小夥子們有事沒事就往這邊跑。”
“他們來也是來聽您講故事的,鎮上就屬您講故事最好聽了。”
“要真是這樣就好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你走後我這就冷清多了。”好笑的看著克勞蒂婭,南希夫人也沒讓她尷尬又開口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怎麽也不來看看我。”
“我昨天才剛到的,這不今天就來看您了。”
說著克勞蒂婭往旁邊讓了讓露出了後麵的少年對著南希夫人介紹道:“來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現在跟一起同行的夥伴,嗯姑且算是我的學生吧。”
“你都收學生了?也是,從以前開始你就很擅長教導別人,唉——”說到從前,南希夫人臉色一暗,一聲歎息後看著克勞蒂婭道:“索爾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嗯,昨晚我跟蜜爾娜一起睡的。”
“這樣啊,你都知道了啊,那麽開朗的一個孩子,偏偏怎麽就遇上這種事了呢。”說著說著,南希夫人的眼眶就紅了起來。
“這些事都過去了,夫人您也別傷心了。”克勞蒂婭一看這氣氛不對連忙勸了一句,又對少年使了個眼色:“來小哥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南希夫人,在小鎮上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當年我暫住在這裏時也在她這幫過忙的。”
“嘿,你這嘴啊。”被克勞蒂婭那誇張的形容給逗笑了,南希夫人也從那傷感的氛圍中走了出來,看著少年笑道:“你別聽你老師胡說,什麽無人不知的,鎮子上就這一個速遞局,他們誰要送個消息收個信的不都得找我,這算什麽無人不曉啊。”
“鎮子上總有些人沒什麽信件往來的,既然克勞蒂婭小姐說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想必是因為您自身的閃光點在吸引著他們。”
“哈哈哈,還閃光點,我現在信了這小哥肯定是你的學生。”
被少年抖得哈哈大笑的南希夫人哪裏還有半點剛剛的傷感,拍著克勞蒂婭的肩膀笑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跟著又有些奇怪的問道:“對了蒂娜,他怎麽叫你克勞蒂婭?還有你們不是師徒嗎?他怎麽直接叫你的名字,而且還稱呼你——小姐?”
“克勞蒂婭是我在外麵行走時用的假名,至於他對我的稱呼,在師徒之前我們也是一起旅行的同伴,沒有那麽多講究的。”
“不講究可不行,而且我記得你已經結婚了吧?”
“咳咳。”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克勞蒂婭眼神閃爍間不著痕跡的瞪了少年一眼後連忙岔開話題道:“先不提這些小事了,我聽說傑弗裏他現在成神使了?”
“對啊,我們小鎮上出了他這個神使後真的是跟著沾了光啊,你沒看到那些家夥去其他鎮上走親戚的時候,腰杆直挺挺的跟他們自己當了神使似的。”
“這是好事啊,出了神使也就是是英雄鎮了,以後傑弗裏要是立下什麽功績說不定鎮子上的大家還能跟著過上好日子呢。”
“唉,人家當神使我們沾點光跟那些親戚們炫耀炫耀就算了,哪還指望什麽好日子啊,唉——說起好日子,蜜爾娜這些年也真是苦了她了,可惜傑弗裏沒有早一點成為神使,不然索爾他也不會……”
看著突然間又把話題扯回到索爾身上開始傷心起來的南希夫人克勞蒂婭也是有些無奈,隻能再次打岔道:“那您知道現在傑弗裏在哪嗎?我有些事情要找他。”
“有事?”
果然,一聽克勞蒂婭有事要找傑弗裏這位神使南希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了:“我都忘了問了,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麽事嗎?”
“其實我現在也在跟隨一位大人物在四處旅行,這次回來也隻是路過而已,不過聽到傑弗裏居然成為了神使,就有些事情想要見見他。”
“大人物?他找傑弗裏有什麽事?”
“嗯——用我們的話說他們兩的關係大概就叫‘同行’吧。”
“大人物,同行……”嘴裏重複著克勞蒂婭的話,南希的雙眼突然瞪大,一隻手掩著嘴巴驚訝的看著克勞蒂婭道:“你是說,你現在也在追隨一位神使?”
麵對驚訝失聲的南希克勞蒂婭先是麵色嚴肅認真的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跟著才露出笑容輕輕點了點頭肯定了南希的猜想。
被克勞蒂婭提醒後的南希連忙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對著克勞蒂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後又好似想起什麽一般繞過克勞蒂婭走到門邊,裝作隨意的往左右打量了兩眼。
看到南希這過度緊張的反應克勞蒂婭笑了笑,攔下了想要關門的南希夫人道:“別別別,您這樣就太刻意了,反倒更明顯了。”
“哦,對對對!”有些慌張的將門重新大開,南希看著克勞蒂婭有些尷尬道:“你看我這差點就壞事了。”
“其實沒關係的,隻是他不喜歡太引人注目而已,您隻要別跟其他人說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不說,絕對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扶著南希走屋內克勞蒂婭有些好笑道:“真的沒事的,您別緊張,他就是想見見傑弗裏這位神使而已,您有他的消息嗎?”
“哦對,傑弗裏。”許是克勞蒂婭的笑容感染了南希讓他重新尋回了冷靜,也可能是因為克勞蒂婭的話讓她想起了正事,南希夫人鬆開了克勞蒂婭攙扶自己的手走到櫃台前彎腰在櫃台後摸索了一會後拿出一本本子道:“我現在年紀大了不比以前,不看著記錄就什麽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您看著還是跟以前一樣年輕,肯定是事情太多給忙忘了吧。”
“好了好了,我自己多大年紀了我自己心裏清楚,你就別騙我了。”
對於克勞蒂婭的話南希搖著腦袋根本就沒有當真,低頭在本子上又翻了幾頁後才驚喜的抬頭道:“有了有了,傑弗裏最近一次寄信是……6月18號寄往誓約之城的,都快一個月了,既然是寄到誓約之城的應該是要去那邊提前打了招呼吧。”
“6月18號,快一個月了麽……”重複了一下得到的這個目前可能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克勞蒂婭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有他從外麵寄回來的嗎?”
“寄回來的?你等等啊。”
讓克勞蒂婭稍等後南希夫人把手上的本子隨手放到櫃台上後又彎腰在櫃台後麵摸索了下,取出了另外一本本子開始翻起來,嘴裏還念叨著:“6月18號,6月18號……”
克勞蒂婭站在南希身後看著南希一路翻到18號的記錄又一頁頁的翻了過來,直到本子上的日期翻到了7月12號都沒有看到傑弗裏的名字。
“18號到昨天都沒有記錄,今天的還沒記上去,但今天隻來了三份信件,裏麵也沒有傑弗裏的。”
“這樣啊。”點了點頭,確定了18號之後傑弗裏沒有信件往來的克勞蒂婭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南希笑道:“謝謝您了南希夫人。”
“你跟我客氣什麽,就算不是幫你那位大人物,蒂娜你來找我幫忙我還能拒絕嗎?”
“哈哈,還是南希夫人你對我好。”微笑著抱了抱南希夫人,克勞蒂婭又搖了搖頭歎息道:“唉——如果不是知道傑弗裏和他家裏人關係不好我也不用來麻煩您了。”
“唉——說到這個,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差歸差但終歸一家人都好好的,以後也有的是時間和好,隻是可惜了小傑弗裏的未婚妻了,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自從索爾走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也沒有以前那麽愛笑了。”
看著又一次陷入感傷的南希夫人,克勞蒂婭這次沒有再岔開話題而是跟著長歎一聲道:“傑弗裏的事情我也聽蜜爾娜說了,好友之後又是未婚妻,凶手還都是同一個,想必他也很不好受吧。”
“誰說不是呢,我看得出來,那孩子一直都很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