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她的患得患失
淩風趁王爺受傷昏迷之際,把方姑娘關進天牢。
他就不明白了。
就是一個長得和王妃相似的女子,王爺還真的是把她當成了心尖上的肉來保護。真不明白王爺喜歡她什麽,不知抬舉的女人,還行刺王爺,罪不可赦!
李侍衛想想就替淩風委屈,不過是把那女人關進天牢,就無辜的挨一頓板子。
也太慘了!
走廊裏,淩風一瘸一拐的從外麵回來,李侍衛在書房受了顧楓瀾一頓教育之後,從書房出來便瞧見淩風撐著拐杖,拎著一包藥,那走路的身段堪比八十幾歲的老人。
李侍衛趕忙走過去,抬起淩風的手腕往他肩上一擺,遠遠望去就像兩個到歲數的老人相互扶持。
李侍衛見自己兄弟被打的腰也直不起來了,又是抱怨又是心疼的逼逼叨叨的嘮嗑幾句,“王爺也真是,這件事情,你處理的也沒錯。不獎賞,還白挨一頓板子,不知道王爺怎麽想的,方姑娘被獄卒動刑,又不是你指使的,好端端的平白無故受此委屈。”
李侍衛特別想說一句:兄弟啊,咱們不受著委屈,回家種田去吧。
淩風停了下來,卯足勁,正大光明的為顧楓瀾尋找借口,“本是我失職在先,害得方姑娘遭次劫難,你也別替我喊冤了,我這五十板子挨得不冤!”
李侍衛看到他那副樣子,仿佛在挨幾頓,他還是認為自己有錯。
真是個傻子。
李侍衛歎一口氣,旁若無聞的替淩風叫屈,邊扛著他回房一路上嘴就沒停過。
李侍衛覺得,王爺為了這麽一件小事情,對淩風下如此重手,實屬不該。
淩風卻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有多深,若換成別人,早就成了他劍下亡魂,而不是被他關在牢房那麽簡單。
本來他是想把人關幾天的,等王爺醒了,在問他如何處理,誰知道獄卒,以權謀私,被人利用既然對王妃下手。
秦王府除了他與王爺所有人都不知道,方焉便是原來的秦王妃,王爺害怕皇上知道秦王妃炸死的消息走漏,會影響木將軍與聖上之間的關係,畢竟王妃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所以王爺寧可讓別人誤會她隻是一個和秦王妃相似的女子,也不敢正大光明承受她的身份。而且現在朝中的局勢看似穩定,實則暗潮洶湧。
而且最關鍵的是王妃炸死便算了,可恨她還與別人成親了,皇帝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媳故意炸死的,還與別人成婚,那……
淩風不敢想,他也為自己的衝動自我反省,當時他也被嚇壞了,才會不顧一切把王妃打入天牢,王爺醒來後,差點沒劈死他……
而且當時那麽多人看到,王爺被方姑娘刺傷,為了不讓他們有什麽議論才出此下策。
當然,若是方焉以秦王妃的身份刺傷王爺,那他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方焉連個妾都不算,他當然有權利可以把她關牢房。
兩人就這樣,東倒西歪的回到廂房,小珠收到了蘇側妃的吩咐,便去給淩風送去金創藥,李侍衛剛把淩風扶上床休息,就聽到了敲門聲。
打開門的時候,見到是蘇側妃身邊的丫鬟,李侍衛當下就一顆心小鹿亂撞,客氣的問她有什麽事?
小珠見這個李侍衛,似乎對她有些好感,當下便垂眉斂下眼眸嬌羞的說,“這是我家小姐讓奴婢送的金創藥!小主心善,知道淩侍衛傷的有些嚴重。既然李侍衛在,那就有勞你轉教給淩侍衛。”
李侍衛傻愣的看著前方嬌羞的女子,咽下口水,接住小珠遞來的藥瓶。
小珠莞爾一笑,然後轉身離開。小珠離開的時候帶著一股香味,李侍衛陶醉的用鼻子吸了一口,然後眼神帶著看別人家媳婦的那種渴望,在門口站了半天,一直看著小珠離開的背影,自我陶醉……
淩風整個人趴著,兩人的舉動被他看在眼裏,隻是以他的視角,隻能看到小珠一臉嬌羞的不知道對李侍衛說了什麽,但卻很明目張膽的給李侍衛留下一種,她也對李侍衛有意思的模樣。
……
木青焉被顧楓瀾給蠢的哭了,這麽周密的計劃,本想抓賊捉髒的,平時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感覺智商下線了呢?
她真的,想罵人了,但是為了保持自己小白花的人設,就沒敢表現出來。
芯兒端著藥進來,木青焉雖然討厭喝藥,但為了恢複身體,她隻能硬著頭皮把那些難喝的藥吞進去肚子。
昨夜,雪痕來了,隻是沒有帶軟筋散的解藥,按道理,在京城找軟筋散的解藥應該不難,但雪痕找了幾天就是沒有找到。
像是被人故意壟斷一樣,一夜之間京城根本就沒有可以解軟筋散的解藥。甚至連藥材也被人高價收購。
雪痕把小珠去過天牢的時候,和木青焉稟告,所有的事情都在證實她當初的猜測。
可惜她這麽天衣無縫的計劃,被顧楓瀾那些下屬給拖累了,真凶逍遙法外,還搭上那麽多條人命,自己特麽還形同廢人。
她恨啊!
……
已經二十天了,厲千殤沒有來找她,她在這裏,沒有一天不再期待他來救自己,她給他找了無數次的借口,自我安慰告訴自己,他一定是遇上什麽事情給耽誤了。
可是無數次的期待,和心裏的那份抱怨,像打架一樣,她的期待在黑夜中漸漸開始消失……
這幾天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憂鬱症患者。黑夜的時候就抱著自己,自言自語的問,一直在問,為什麽他不來接她?
為什麽明知道她被顧楓瀾劫走了?還不過來接她?
滿懷期待到落空,一個人就在漫無邊際的黑夜中胡思亂想到了天亮。陪伴她的是孤寂的黑夜和顧楓瀾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噓寒問暖的關心,日漸增長……
她開始患得患失,開始自我胡思亂想。
她想著想著,心裏又就開始心生怨氣,她發誓,她若是在不來找她,就真的不原諒他了。
然而她信誓旦旦,暗暗在心裏發誓,卻在男人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那些被她曾經無比堅持許下的承諾就好像隻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一樣。她的底線被自己無情踩碎啪啪打臉。
原來談戀愛智商真的會下降,她就是一個戀愛的小傻子。在孤獨的黑夜中期盼他的救贖。
又是一個人的黑夜。
她抱著自己,又一次陷入自我患得患失的意識中,直到被一道開門聲在安靜的房間響起!
她整個人突然就像有了意識一樣緩緩的抬起頭來,帶著期待。
燈光灑在男人精致的五官,一襲玄衣的他多了一層神秘,那身王者一般的氣勢,襯托他無比穩重冷漠。隻是他臉上還能看到如針一樣的胡渣冒出。
木青焉含著淚水,終於止不住滾落,當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她才發覺,前些日子對他的各種埋怨,又一瞬間煙消雲散。
原來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刻在她心裏,和血肉相連,盤根錯節。
她真的中了愛情的毒,已經病入膏肓了。
她忽然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嘀嘀的嗚咽聲帶著委屈和幾分撒嬌軟軟的開口,“你怎麽才來啊?”
她這句才來藏有這些日子太多的埋怨和委屈……
她爬起來跪去床邊,摟著他的腰。抱怨幾聲,淚水無聲滾落,被吞進腹部的時候口中帶著無比鹹澀的味道。
眼淚的味道是鹹的,愛情的味道是甜的。
木青焉發現這個男人,似乎瘦了。不過現在她更想問他怎麽如此狠心,這麽久不來看她!
可是當她離開他懷抱的時候,發現這個男人他剛剛沒有抱自己,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模樣,或者說這不是一個和妻/子分開那麽久該有的情緒,他好冷。
木青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身上的冷漠有一種疏離。
“厲千殤,你怎麽了?”
她跳下床,試圖通過他的情緒,來分析他的想法,隻是他真的沒有多餘的情緒,隻是冰冷的說,“我們先離開這裏。”
這樣的話,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千殤,你……怎麽……”
這不是她的啊玄,他的阿玄不會用這麽冷漠的語氣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