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原因

  “蘇冕懷！你受死吧！”


  汪氏突然發難，這令蘇冕懷很是意外，而因為早有防備，加上蘇冕懷也是習過武的人，立馬便反應過來，避開了汪氏刺過來的發簪。汪氏見一次沒有刺到蘇冕懷，再次舉起銀簪向蘇冕懷撲了過去，還想再次刺殺蘇冕懷。蘇冕懷再次躲閃開，還甩出一掌打在汪氏的肩膀上，把汪氏打得躺倒在床上，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噗……”蘇冕懷的這一掌是帶著內力的，所以汪氏的心脈被震傷，這才令汪氏吐了血。吐了血的汪氏倒在床上，身體已經虛弱到不行，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她這一輩子總算是幹了一件自己想都不曾想過的大事，雖然沒有成功，可這已經足以讓汪氏興奮得大笑不止了：“哈哈哈……”


  蘇冕懷是萬萬沒有想到汪氏會動手刺殺自己，她看著麵前這個已經被自己打得重傷的女人，蘇冕懷實在想不通，明明好好的，為什麽這個女人就要來刺殺自己呢？蘇冕懷冷下了臉色，剛剛的憐憫早已不見，剩下的隻有憤怒而已。蘇冕懷冷聲問道：“汪氏，你為何要刺殺本王？”沒錯，這是蘇冕懷心中最大的疑問，所以他一定要問清楚。


  汪氏虛弱的擦去嘴角的血跡，可卻在原本很秀美如今很蒼白的臉上留下未擦趕緊的血痕。等著蘇冕懷，汪氏眼中滿滿都是恨意：“為什麽？王爺，妾身落得如今這幅田地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嗎？若不是為了爭奪你的寵愛，妾身怎麽會中了那馮氏的全套？又怎麽會被安枕顏打成殘廢？妾身那樣的愛重你，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麽？！”


  這個時候，蘇冕懷才明白在汪氏眼中看到的複雜神色是什麽，那是對自己的憎恨。蘇冕懷不知道汪氏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是自己的威嚴是不容挑戰的，蘇冕懷一把握住汪氏的下巴，怒聲說道：“說！什麽人讓你刺殺本王的？你若不說，本王便殺了你！”蘇冕懷原本的心情就不好，可汪氏如此更讓蘇冕懷的戾氣加重。汪氏如此竟然還想著要殺了自己，蘇冕懷懷疑有人指使汪氏這樣做的。


  “你殺了我啊！我早就活夠了！”汪氏等著蘇冕懷，絲毫不懼怕蘇冕懷的威脅。“若不是因為你，我弟弟就不會死在金山關，我更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到現在都還在疑心，你自問你信任過誰？沒有人指使我，我就是要殺了你！隻有你死了，我們這些人才會真的解脫！你不是要殺了我嗎？殺啊！殺啊！”


  汪氏癲狂之相盡顯，蘇冕懷握著汪氏的手卻不自覺的鬆了，他覺得自己突然不認得眼前這個女人了，她怎麽會這樣憎恨自己？憎恨到要讓自己死，為何會這樣呢？蘇冕懷忍不住說道：“你落得如今的下場應當怪你自己，若你不是那麽蠢，怎麽會中了馮氏的圈套？你若是無害枕顏之心，枕顏又怎會將你打殘？這都怪你自己！”蘇冕懷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若是汪氏夠聰明就一定能夠自保，怎麽會被打成廢人？把一切罪責都怪在他蘇冕懷的身上，這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


  可王氏似乎並沒有被蘇冕懷的這套說辭說服，她看著蘇冕懷的目光依舊帶著伶俐的恨意，她嘲笑著說道：“對，你說得沒錯，是我自己蠢，我最蠢的就是當初選擇嫁給你！我汪家好歹算是書香門第，我也是大家閨秀，就是因為愛重你才不顧家中反對，甘願在你身邊為側為妾，變得如此愚蠢，與那些女子一道爭風吃醋！而你對我毫不憐惜，心中隻有那早已屍骨無存的秦欣言和那不把你放在眼裏的安枕顏！你眼中可曾容得下過我半分？！”


  蘇冕懷被汪氏說得無力反駁，可是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是錯的，江山美人誰人不向往？他追求他自己想要的，難道有錯嗎？蘇冕懷不服汪氏的說辭，再次揪住汪氏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本王當初從未強求過你要嫁進王府，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如今你沒有本事自保，卻把一切過錯推到本王的身上，你看不清事情的本質，怎麽能怪本王？”蘇冕懷覺得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問題，天下是他從小的誌向，昔日的秦欣言是自己的最愛，如今的安枕顏是自己最重要的女人，他努力了這麽多年，為的不就是這些嗎？所以他一定要得到。


  看著蘇冕懷，汪氏第一次覺得蘇冕懷很可悲，這個人給自己定下了明確的目標，可是那個目標卻並不是他應該擁有的。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可蘇冕懷不懂這個道理，就像她也曾經不明白一樣，可是到了現在汪氏已經完全懂了，是自己的太笨，總想著自己不應該得到的，到頭來對蘇冕懷隻有恨，而再也沒有絲毫的愛意了。看著蘇冕懷，汪氏說道：“王爺，你這一生有真的得到過你想要的嗎？你想要這個天下，你到現在得到了嗎？你想要秦欣言，可你害死她全家，她到死對你隻有恨，你得到了嗎？你想要安枕顏，可她的心裏隻有皇上，對你的恨意絲毫不必秦欣言的少，你得到了嗎？王爺，你說我蠢，那麽你何嚐不蠢？你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人事物耗盡了一生，那才是真的不值！”


  汪氏的每一句話都狠狠刺痛了蘇冕懷的心，這讓蘇冕懷握著汪氏下巴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他沒有想到汪氏在這一刻會把事情看得這樣透徹，就算蘇冕懷再不想承認他也必須承認，他被汪氏完全的看穿了。再次鬆開汪氏的下巴，蘇冕懷看著汪氏，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問道：“你到底是為何要刺殺本王？”蘇冕懷現在不想再和汪氏糾纏下去，他現在隻是單純的想知道汪氏為何要殺了自己，至於汪氏的死活，蘇冕懷已經不在乎了，就讓汪氏自生自滅好了。


  汪氏看著蘇冕懷，目光中再次填滿恨意，同時還帶了一些嘲諷，說道：“殺你是因為恨你，恨你毀了我一生，也毀了我弟弟的一生！蘇冕懷，你這樣沒心沒感情的人早就應該下地獄了。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你的下場一定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這事汪氏對蘇冕懷的詛咒，這輩子她怕是無法看到蘇冕懷伏法的那一日了，但她相信蘇冕懷一定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你就真的那麽恨本王嗎？”蘇冕懷依舊不敢相信，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女人竟然真的這樣憎恨自己。也對，他身邊的這幾個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一個都沒有珍惜過。馮氏被安枕顏身邊的小何殺了，高氏被自己處死，王氏瘋了，王氏慘了，喬氏帶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離開了自己，這幾個女人一個接著一個沒了，都是因為自己不夠珍惜她們。


  “蘇冕懷，廢話不必多說，恨就是恨，既然刺殺你不成，我甘願赴死，你快動手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