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挑釁
朝拜盛會乃是天朝盛會，為的就是突出景帝之治的賢德，彰顯天朝繁盛的。不過話雖如此，可一些小國並不服氣，天朝繁盛不假，可不代表他國沒有賢能。於是，在朝堂進獻之後，當晚的宴席就成了各國與天朝相較的戰場。
深知這一點，蘇景桓與蘇冕懷每年都要選出歌舞技藝突出的美貌女子與武藝高超的精壯男子來與這些小國相比試，這些人可以是歌舞伎，可以是富家千金，可以是後宮嬪妃，也可以是富家公子或朝廷侍衛……不管你是什麽人，隻要能挫其銳氣，曾天朝威勢，那麽你就可以參加。
安枕顏受溫凝兒之托，陪她來赴宴以便隨時為溫凝兒補妝。要說當晚最為驚豔的便是要屬溫凝兒，她本就是美人，加上一身素雅長裙，額間輕點梅花點綴，嫵媚之餘又不失貴氣，自然讓各國美人都落於下風。不過寧妃與秦妃也都是姿色出眾之人，雖比不上溫凝兒能夠突出自己，但也足以豔壓群芳。另外還有一些嬪妃，貌美出眾，令人眼花繚亂。
此時安枕顏立於溫凝兒之後，她看著這些小國爭相表演，甚是無趣。不過都是些尋常歌舞，實在沒什麽新意。而坐於上位的蘇景桓與下首邊的蘇冕懷也是興致不高，並未看出不尋常之處？
而就在此時，西域大夏國的使者走出席位，向蘇景桓微行一禮，神色頗為傲慢，操著一口西域口音的漢文道：“尊敬皇帝陛下，這些尋常歌舞實在不能入眼，微臣帶來一舞女，願為皇帝陛下獻上一舞，還請皇帝陛下親觀。”
“哦？”蘇景桓挑了挑眉，心中有些不悅。大夏國雖然與天朝交好，可也並非出自真心，否則也不會次次朝拜盛典都出言挑釁。今日這大夏國再次開口，怕是早有準備。“既然大夏國使者你如此說，朕自當親觀。”可即便心中再不悅，蘇景桓不得不如此說，總不能拂了大夏國的麵子，那豈非公然挑釁？至於應對之策，待看過大夏國舞蹈之後再行事也不遲。
見蘇景桓已經答應，大夏國使者自信一笑，抬手輕拍兩掌，全場肅靜，都等著一看這舞女的舞姿。
可還不等這舞女出現，眾人已聞到一陣悠然而來的香氣。那香氣濃而不烈，卻又令人揮之不去，好聞得緊。這時，一身著鵝黃色西域舞衣的蒙麵女子伴著西域樂師所演奏的音樂，赤腳而來。
那女子蠻腰微露，身姿婀娜，蒙麵的臉雖看不到容貌，可一雙美眸流光溢彩，甚是奪人心魄。女子擺動腰肢，腳下舞步流暢，雖是異域舞蹈，倒很有一番味道。再加上那陣陣飄來的悠然香氣，又為女子增添了一分神秘的美感。在場所有各國使者，包括蘇景桓與蘇冕懷，都為之看待。世間竟有如此好看的舞蹈，在場眾人不得不歎為觀止。
安枕顏也聞到了那香氣，她用力吸氣，那濃鬱的香味在她的鼻息間遊走。安枕顏露出了一絲微笑，怪不得在場眾人都看得傻眼，這女子隨身的香料隻是西域尋常的香料，隻不過她的香料之中加了一味西域曼陀羅。從前在皇陵時，那位陸嬸嬸曾和安枕顏說起過，西域曼陀羅是西域一種特殊生長的花朵，香氣甘甜濃鬱，有使人動情之效，少量摻雜在香料之中雖然不能達到身熱情動的功效，卻可以提增香料的味道，有迷惑心神的功效。
怪不得這些人會覺得這女子的舞蹈動人，全賴這西域曼陀羅之功。當然，這女子的舞蹈也確實很美。
一舞完畢，女子退場，眾人恍若驚醒，走出了女子舞蹈的魅惑，不禁紛紛感歎這女子舞蹈之美。
大夏使者得意洋洋的走出，笑道：“皇帝陛下，您已親觀我族舞女的舞蹈，不知皇帝陛下覺得如何？”
蘇景桓心中不悅更甚，可不得不說道：“確實很美……”
不等蘇景桓把話說完，一旁的蘇冕懷接口道：“雖然沒則美已，卻也不過爾爾。我天朝人才濟濟，自然能跳出更美的舞蹈來。”
安枕顏在一旁看得清楚，不禁挑眉。這蘇冕懷竟敢截住皇帝之言，代天子答話，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大夏使者有些不悅，冷哼一聲，說道：“攝政王大人，既然你如此說，可要派出代表來表演一番，這樣微臣才心服口服。”
蘇冕懷微微一笑，一掃在場眾人，朗聲道：“我天朝子弟，誰人可出戰，樹我天朝神威？”
雖然戰勝大夏舞女必有重賞，可那西域舞女的舞蹈實在太過美豔，在場的天朝女子雖然都有研習歌舞，可誰能比得過那西域女子呢？想到這些，原本意得誌滿有備而來的女子便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出戰。
眼見無人出戰，蘇景桓有些動怒：“我天朝人才濟濟，難道就無人敢出站一舞嗎？”
見此情景，連蘇冕懷都有些動怒。說到底都是國之榮辱，作為天朝子民，竟無人敢戰，叫蘇冕懷如何不怒？
那廂的大夏使者不禁嘲笑起來：“若是無人敢一舞，尊敬的皇帝陛下認輸便是，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秦欣弱坐在席間，看著眾人畏畏縮縮，心中甚是不滿。雖然她痛恨蘇景桓，痛恨蘇冕懷，但她終究是天朝子民，怎能看著天朝之威遭外族侮辱？可繞是如此，秦欣弱也無能為力，她身體孱弱，妹妹秦欣言又早已自盡，若妹妹還在的話，她與妹妹共舞一曲祥雲舞，也許還有些勝算的。但妹妹早已不在，祥雲舞再也跳不出其中韻味……
眼見著氣氛越發尷尬，無人應戰，蘇景桓與蘇冕懷的臉色已變得鐵青。那廂的安枕顏也甚是焦急，難道就任由那大夏使者輕狂嗎？可惜她如今身份低微，否則早已站出，與姐姐跳上一曲祥雲舞，必然挫大夏國之銳氣。
而就在此時，一直未出聲的溫凝兒突然開口道：“早聞秦妃娘娘精通祥雲舞，獨成一技，舞姿甚是動人。臣妾鬥膽向皇上提議，不如讓秦妃娘娘一跳祥雲舞應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