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兩方對質
華婷說的有理有據的，這下就連黎玉朗都說不出話來了，甚至那一瞬間他心中都有些動搖起來，覺得會不會真的是黎笙殺了人？
一旁的葉瀾見狀也著急的想替黎笙辯解，卻被敬王製止了，於是隻能站在一邊幹著急。
這時，太後開口了，她語氣沉沉道，“找不到那就立刻派人再去找！她們總不會自己長出翅膀飛了，今日本宮壽宴，竟有人如此膽大妄為，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回來，給太妃討個公道！”
宮人領命去了，華婷眼中則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嗬……黎笙，區區一個尚書之女，也敢與本郡主爭輝？那今日，就讓你有命來，沒命回去！
底下眾人都寒蟬若噤，心裏忍不住想著，看來這次那黎笙是要倒大黴了，黎玉朗怕也是要被牽連了。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著點點笑意，“咦？大家怎麽都聚在一起啊？戲已經停了麽？”
由於剛剛太過安靜了，以至於這聲音不算特別大的一句話，在這一刻眾人就聽的尤其清晰。
眾人不由得偏頭朝那聲音看過去，便看到一個紅衣帶著麵紗的少女和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一齊朝著眾人走了過來。
在這麽多人的注目之下，走在前頭的紅衣少女依舊十分坦然，步伐也依舊輕快，倒是另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看起來微微有些僵硬不自然。
眾人呆呆的看著兩人由遠及近，而後停在距離太後不遠的地方，兩人齊齊朝太後行禮，“見過太後娘娘。”
葉瀾這時回過了神來，忍不住高興的出聲喚了一句，“黎笙！你終於出現了！”
沒錯，來的這兩個少女，就是黎笙和黎阮。
黎笙聽到葉瀾的話，便朝她看了過去，而後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示意她不必擔心。
而葉瀾這一叫出黎笙的名字，不認識黎笙的也都紛紛恍然，原來這就是黎笙！
太後麵無表情的看著黎笙沒有說話，倒是太後旁邊的華婷郡主先開口了，怒斥道，“大膽黎笙、黎阮！害死太妃，如今居然還敢如此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這裏，是以外你們的罪行能瞞過太後娘娘麽？”
黎阮本就膽小，這會兒見了這陣仗，嚇的腿都軟了，還能好好的站在那裏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她不由得就朝黎笙靠了靠，手指也攥住了黎笙的衣角，一副怯怯的模樣。
而黎笙這會兒也沒心思管她，隻是將目光看向華婷郡主，鑒於還帶著麵紗，她就沒浪費表情去表演，隻是語氣滿是激動的開口反問，“什麽害死太妃？郡主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們什麽時候害死太妃了？”
華婷冷笑，“還敢不承認？把人證都帶上來！”
隨後，黎笙就看到了那一開始帶她離開的公公，以及帶黎阮離開的宮女被人帶了上來，走近之後兩人齊齊行禮，“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指了指一旁的黎笙和黎阮，問道，“可認得她們？”
兩人朝黎笙她們看了一眼，俯首，“回太後娘娘，認得的，這是黎家大小姐和二小姐。”
“嗯，你們之前帶著她們去了哪裏？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一五一十的講出來，敢說半句假話，小心你們的腦袋！”
“奴才不敢！回太後，之前黎家大小姐說想去其他地方轉轉，於是奴才就帶著她走了，可誰想到奴才在前麵帶路，她卻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隨後奴才在附近找了許久都沒見到人，直到聽說冷宮那邊出了事，奴才才匆匆敢了過去。”
公公說完了，宮女又繼續道，“奴才是不小心將黎家二小姐的衣裳弄髒了，於是就帶她去了太後今日專門準備給大家更換衣物或者休息的換一下的偏殿，後來奴婢在外麵等候許久也不見二小姐出來，奴婢進去一看，人就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隨後奴婢也是四處尋找無果，就被帶到這裏來了。”
太後頷首，然後看向黎笙，“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
黎笙聽完兩人的這番話，頓時一臉的遺憾，心知華婷應該也是怕出現什麽變故再引火燒身，所以才沒有直接讓這兩人說親眼看到她們殺人之類的，倒是夠仔細夠聰明的。
的確，如果她們沒有其他人證的話，就憑她們兩人消失了一段時間來說，就有足夠的理由指證她們殺人什麽的，而且她之前丟了一支簪子在河中，想必必要的時候會被華婷拿來當做證據。
可惜了，華婷事事都算計到了，卻偏偏沒想到她抱到了一個粗大腿，隻是本來她還想反攻華婷一下呢，卻沒想到華婷這樣小心，如今看來怕是沒有辦法了，於是她隻是朝太後回道，“太後娘娘，就算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也隻能說明我們兩人走失了而已，跟我們殺沒殺人怕是沒什麽關係。”
華婷再次開口，“今日宮中來了很多人，為避免出現什麽亂子，大家走到哪裏都是要有宮人跟著的，偏偏太妃被殺害的時候，隻有你們兩個人不知所蹤，那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黎笙挑眉，“宮女太監難道就不是人了麽？何以見得就一定是我們這些來給太後賀壽的人做的？”
“若是宮女太監，平日裏怎麽不見得動手，偏偏等到今日？況且，他們這些奴才平白無故為什麽要害死太妃？”
“那我又為什麽要害死太妃？”
華婷微微一滯，隨後抿了抿唇，臉色不太好看，“……太妃神誌不清，說不定是不小心嚇到了你，所以你才下此毒手的。”
黎笙一臉虛心求教的反問，“那為什麽不能是宮女太監被嚇到了才下毒手的？”
華婷被黎笙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氣到了，再加上她趕緊自己竟是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不由得就惱羞成怒道，“休要強詞奪理！”
黎笙一下氣笑了，“我不過是為自己辯駁，怎麽就強詞奪理了？我看華婷郡主才是強詞奪理吧？隻因為這兩人說找不到我們的蹤影，就說我們害死了太妃？我稍微問幾句，郡主答不上來就惱羞成怒，未免太可笑了吧？”
“你……”
華婷剛想說什麽，那邊葉瀾卻高聲附和道，“就是，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什麽話都被你一個人說了啊？說黎笙殺人，你有證據麽？沒證據的話就不要血口噴人！”
葉瀾這一番助攻，讓其他人也都開始動搖，黎玉朗當即開口，“太後，此時還需明察才是啊！”
太後麵色不太好看了，不由得沉了臉開口道，“華婷，你可還有其他證據？若是沒有的話……”
華婷微微一顫，意識到自己現在讓太後有些下不來台了，所以她有些怒了……若是拿不出別的證據來，怕是要壞事兒，正猶豫間，忽然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過來，“太後娘娘！奴才在冷宮裏搜尋，發現了這個！”
他說著話，便呈上了一個簪子，正是之前被黎笙丟在河裏的那一個。
華婷頓時心中一喜，“太後娘娘，這不就是黎笙之前頭上戴著的麽？”
說完，又橫眉豎目的看向黎笙，厲聲道，“現在物證就在這裏，你還敢不認！”
黎笙見狀，卻隻是淡定道，“這簪子是我不知什麽時候掉的，但卻絕對沒有掉在冷宮裏頭，因為我壓根兒沒去過。”
華婷覺得黎笙大勢已去，此時也非常氣定神閑起來，冷笑道，“嗬……難不成你還想說是有人陷害於你？”
黎笙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我還真就是這麽想的。”
“你！”華婷咬牙，“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太後娘娘，你看這……”
太後沉吟，“既然人證物證具在，那也著實沒什麽好狡辯的了，本宮看還是……”
“兒臣見過母後！”就在這時，君逸的聲音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成功的打斷了太後的話。
君逸麵色淡淡的朝他們走了過來，“兒臣不過是走了片刻，這裏怎麽這麽熱鬧？”
說著，他又看向黎笙，“你們怎麽不等朕一起回來？”
黎笙乖巧道，“皇上日理萬機，黎笙以為皇上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怕留下來打擾到皇上，所以才跟黎阮先回來了。”
眾人一滯，都從君逸和黎笙的對話中提取到了關鍵信息……
黎玉朗更是頓時大喜，還以為他黎府要完了呢，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他當即麵露喜色的開口詢問，“皇上，剛剛您一直與小女在一起？”
君逸淡定的點了下頭，“當然，朕剛剛覺得有些不舒服，於是叫了禦醫進宮，想著黎笙的臉不是也起了疹子麽？就好心叫她一起過去看看了，剛剛朕跟太醫多聊了幾句，沒想到她們就跟宮人打了個招呼，自己先回來了。”
黎玉朗頓時道，“既然如此，那小女是不可能有時間去冷宮裏殺了太妃了？”
君逸眉頭一皺，“什麽殺了太妃？到底怎麽回事？太妃死了？”
黎玉朗頓時安心了，於是忍著滿心的喜悅，開口給君逸說了一遍這裏剛剛發生的事。
那邊，華婷本以為勝券在握，卻突然被黎笙翻盤了，頓時臉色蒼白，還想在說什麽的時候，太後卻目光涼涼的瞥了她一眼，她微微一滯，那到嘴邊的質問的話，就隻能又不甘心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