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離別宴會
木清祈拜托秦餘淮催著白哲裏離開,所以他們離開的時間提早了,後天就要準備啟程了。
虎牙得知後,說什麽也要辦一個離別的宴請,由於推辭不掉,所以大家今日都欣然前往。
木清祈今日身穿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打扮的頗為精致,身後正好有紫色喇叭花在開著,她就像是森林叢中的花仙子,突然由一朵花的形態化作人形,讓人覺得美的不真實。
廉齊曲正好穿了一身的白衣,和木清祈站在一起,就像她白色的花蕊般,配的很。
秦餘淮半趴在紅木矮桌上,慵懶隨意地看著那兩人,手上捧著酒杯,開口調侃道:“阿也,齊兒,你們兩個今兒個是怎麽回事呢?穿的這麽像一朵花。”
木清祈同樣懶散地坐在席位上,因為還沒開席,此時來的人也不算多,所以她毫不客氣地“回擊”道:“你今日也不賴啊,花花綠綠的,穿的跟個花孔雀似的,何必這般羨慕我的樣子呢?”
“嘿,阿也,你還真記仇。”秦餘淮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臉雲淡風輕地回應著。
秦餘淮看起來還真有些反常,些許是接觸久了,木清祈慢慢地爬到秦餘淮身邊,一隻手就扒拉在他的胳膊上。
秦餘淮輕挑眉,不解地問道:“阿也,你幹嘛,這光天化日之下,男女可是授受不親噢。”
木清祈湊的更近了,她和秦餘淮都自知,他們兩個之間要是能有什麽,那怕是天都要塌了。所以她有恃無恐地小聲問道:“秦餘淮,快點和我說,誰欺負你了?”
秦餘淮先前還一副懶散的模樣,聽到這話,頓時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警惕地看著木清祈,也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這都能知道。”
木清祈彎彎眼睛笑了笑,“不要這麽詛咒自己嘛,我怎麽會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呢,我可是你最好的哥們呢。”
秦餘淮趴著,除了宋也,沒人看得到他現在是什麽模樣,所以他肆無忌憚的委屈了起來。
秦餘淮這副突然委屈起來的模樣,木清祈倒是有些慌亂地拍了拍秦餘淮的肩膀,“你……你說,是誰欺負你的,我給你報仇!”
“你再小聲一些些講話。”
木清祈將聲音壓的更低,湊的更近,“你說,我聽著。”
廉齊曲看著很不是滋味,卻又不知如何打斷。同樣還有一人,也是一副幽怨地盯著那一塊。
虎牙心裏覺得不是滋味,同時還覺得有些亂亂的,便問了問身旁的白鶴,“白鶴兄,這.……宋姑娘和那秦俠士……他們之間的關係是?”
白鶴搖搖頭,“先前隻知道是朋友,現在……我也不是很懂了。”
“好吧。”
在木清祈不懈努力的“逼問”下,秦餘淮悶悶的說道:“白鶴.……”
“他怎麽你了!”木清祈一臉氣憤,她這人護短,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
秦餘淮趴在桌子上,仍舊悶悶地說道:“他沒怎麽我。”
“那他幹什麽?”
“他……勸我們分開,他說這是有違世俗倫理的,還說了一大堆,我們如果在一起,會是怎樣的天打雷劈.……總之,我覺得他說的對。”
“對個屁!”
木清祈這一聲沒控製住音量,場上有些人還被她給嚇了一跳,全場的目光十分一致地望向她這裏,她頗為尷尬的坐直了身子,僵硬地微微笑了笑,企圖讓別人的注意力從她這裏散走。
虎牙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宋也,開口便問道:“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宋姑娘氣憤到如此地步,宋姑娘方便和大家分享分享嗎?若是不介意的話,大家還能同你出些意見。”
木清祈靈機一動,便同虎牙說道:“虎牙部落長,我知你明事理,又有大智慧,今日我便想同你探討幾個問題,你可願意為宋也解答?”
虎牙有些高興地點點頭,“宋姑娘有疑問,願意來找我解答,我自然是樂意的很。”
木清祈第一個問題便問道:“敢問虎牙部落長,你眼中的愛是什麽呢?”
虎牙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若是說愛,我眼中的愛,是大愛,身為部落長,我需得愛每一個虎城部落的居民。我的愛,也可以是小愛,我可以愛我的虎崽,愛我心愛的女子,還有很多很多我所喜愛的。”
“說的真好,不愧是受到虎城部落居民十分愛戴的部落長。”木清祈對著虎牙豎起大拇指,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廉齊曲看了一眼,那個酒杯,貌似是他的才對。
虎牙臉上的喜意更加明顯,便追問道:“宋姑娘還想問些什麽呢?”
“虎牙部落長心中既有大愛和小愛,那宋也想和您探究探究這情愛,可否?”
虎牙有些微微的詫異,不過還是難以拒絕一身俠女氣概的宋也,所以便點點頭,“宋姑娘請說。”
“我認為愛是沒有形態的,世間萬物的愛,都不可被限定。愛是由心底產生的一種情感,不論是何物,隻要有感情,就會有愛。不知虎牙部落長以及在座的各位,是否認同我這種說法?”
廉齊曲有些吃驚地偷看著木清祈,他猜到木清祈想幹什麽了,她啊,還真的一如既往的講義氣。
大家都一臉懵,不知道宋也為什麽莫名其妙就扯到關於愛的話題上了,不過還是有不少智者經過自己的思考點了頭,包括虎牙,所以不少群眾跟風點著頭。
木清祈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你看,古有糟糠之妻不可棄之說,因為一開始的相愛,女子在陪男子渡過十分艱難地時期後,男子卻因榮華富貴或是女色而想著拋棄女子,這種事情屢次發生,你們覺得這男子的愛,是否廉價?”
虎牙不可否置地點點頭,“是廉價,甚至算不上是愛。”
木清祈接著說道:“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大家聽過否?”
虎牙點頭,“鍾子期為伯牙唯一的知音,擅琴戀琴癡琴。高山流水,伯牙之絕作,後因鍾子期過世,伯牙絕弦。”
“大家認為這種愛,又能算是怎麽一回事呢?”
虎牙興許是起了對先人的伶憫之心,所以語氣都不自覺的變得悲了,“知音之愛吧。”
“所以不是男女之間一直維持的愛意才算是真愛,還有很多很多愛,它們都是愛。不一定隻有被世人所接納地愛,才是愛,對吧?”
虎牙本就喜歡宋也身上的俠女氣概,今日她這番理論和思想,虎牙覺得宋也變得更加吸引他了,不過不是心裏的那種怦然而動變得強烈,而是崇拜之意變得更加濃烈,“實在是沒想到宋姑娘除了擁有一身無人能敵的武藝外,居然還有如此高的思想造詣,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木清祈微微笑道:“虎牙部落長謙虛了,白鶴先生,你覺得呢?”
從這宋也一開口的時候,白鶴就覺得這場對話應該是針對自己而來的,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針對自己來了。
“是,我不否認世間的愛形態各異,但為何放著正常的愛不要,非要去追求或者說是崇尚那種被世人難以接受的愛呢?也可以說是,不符合人生理構造的愛,宋姑娘覺得白某這些話,說的有道理嗎?”白鶴微眯著眼睛,看著宋也,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臭丫頭。
木清祈絲毫不示弱,“可是愛了就是愛了,若是有人強製去拆掉這個愛或是去打擊這個愛,會遭到報應的吧。你說呢,白鶴先生?”
白鶴抽了抽嘴角,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若不是自己還算是年長她幾歲,她怕是連聲先生都不願意叫了,直接叫自己姓氏都是十分有可能的一件事。
“畸形的愛,任由它生長,隻會遭到反噬的報應的。”白鶴不服輸地補上了這一句。
白哲裏看著白鶴,不認同地說道:“可你怎麽會知道什麽樣的愛才是正道的呢?據我所知,你獨自一人這麽多年,你能知道什麽是愛嗎?你有愛的人嗎?”
白鶴見白哲裏開始懟自己,就有些生氣了,“你小子,哪裏有輪得到你說話的份!”
虎牙本來雲裏霧裏的,現在聽著聽著,倒是有些明了了,白鶴這是惹了眾怒了。看來這愛不愛的不重要,重點是要懟白鶴吧。
白哲裏看了眼秦餘淮,有些心疼,所以回白鶴話時,就暗暗帶了怒氣,“宋姑娘明擺著是向大家提的問題,虎牙部落長方才也是如此說的,我身為在場之人,怎麽就不能參與進來了。倒是你,這副語氣,有以大壓小的嫌疑,沒自我反思就算了,還想讓我閉嘴。”
白鶴深呼吸了一口,他今日出門怕是忘了看黃曆,怎麽人人都來和他作對。他自認為是個好人,不做壞事的好人,為什麽大家要這麽對他??
木清祈見白鶴實屬是覺得有些難堪,既然教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就不打算再為難白鶴,索性就直接的說道:“白先生,宋也知道你熟讀詩書,但光光讀書不用心去感受,這樣下來是事半功倍的。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有機會去好好感受一番,雖然可能沒有姑娘願意答應,但你可以試一試。”
白鶴算是聽明白了,這宋也是在嘲諷他從未與女子有過情愛,嗬,不就是情愛,有什麽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