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以身相許
汪奚睨的臉色並不好看,她本想來個出其不意,趁唐煥央一個不注意,就將自己的秘製飛鏢往他臉上糊過去。
如果這個成功的話,那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這場比賽了。可是現在.…… 竟然被一眼識出,虧她之前還一直硬抗傷害,從沒在前麵的比賽中拿出過這東西。
這專門留給唐煥央的東西,現在可能就不那麽好使了。
汪奚睨在震驚過後,現在就顯得有些失落了。
她在原地頓著,唐煥央也不急,頓了有一小會兒,她才奄奄地說道:“那我打不過你了。”
唐煥央輕挑眉,他以為這丫頭會繼續自不量力地口出狂言,沒想到她這麽突然就認輸了。
唐煥央放下手中的扇子,正打算等她提出認輸,裁判過來宣布結果後,就下擂台。
沒想到汪奚睨此時眼裏閃過一絲狠勁,趁其不備,扔出一套飛鏢過去。隻見漫天的飛鏢朝著唐煥央撲麵而來,木清祈連帶著台下的不少人都為唐煥央提著心,生怕一代英雄就此被紮成了刺蝟。
蘇燦燦急得站起來大喊了句:“小心啊!!”
這組合型飛鏢,相比於個體的飛鏢,有個極大的優勢,就是打出的量大,如果打中的飛鏢將會殘留在中鏢者的體內,沒打中的,使用者還可以原原本本地靠著跟隱形的線將它們收回來。
唐煥央一個冷笑,手疾眼快地抬起扇子,暗暗使用內功,揮出了一陣疾風,將飛鏢盡數打回。
“嘖嘖嘖,看來你……這人品不行。”
唐煥央看向汪奚睨的眼神很是嘲諷,汪奚睨被這話還有這種眼神看的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忍不住做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既然.……你給了我如此的"驚喜",那本尊不回禮,好像也不合適。”
唐煥央嘴角小幅度地歪了下,下一秒,眼神就變得凶狠,隻見本來還顯得文縐縐的扇子,此時盡數飛出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小針。
汪奚睨隻帶了組合型飛鏢上來,此時這密密麻麻的小針,任她再怎麽躲,還是中了很多個。身上多處皮膚在流血,起初身體裏的血在往外流,多個地方冒出了豆大點的血珠,可她還沒有什麽大的感覺,後來血慢慢的止住了,她卻覺得全身好像有蟲子在咬她,先是癢後是痛。
短短的一刻鍾,汪奚睨就已經是痛不欲生了,滿眼的紅絲,死死地止住自己想哭的感覺。
“我、我錯了,停……停下吧。”汪奚睨受不了了,這感覺還不如幹幹脆脆給她一劍來的舒服。
唐煥央看了她一眼,“哦?怎麽了,這驚喜,你不喜歡嗎?”
大部分觀眾此時都是一頭霧水,汪奚睨怎麽了,為什麽會那麽痛苦。
木清祈自然也是個外行人,所以側身看向蘇燦燦。
蘇燦燦咽下口中的茶,緩緩道來,“那針上十有八九是塗了皮蟲。”
“皮蟲?什麽玩意兒?”
“一種算不上毒的毒藥,它不會毒死人,中了這皮蟲,一開始身體會流出血,血放了一些出去後,緊接著,皮蟲就開始在人的表麵皮膚慢慢地、慢慢地深入到人的骨髓。”
“真的是蟲子嗎?”木清祈仔細地瞧著汪奚睨此時的樣子,她視力不錯,可是愣是啥都沒看出來。
“當然不是,隻是一種藥粉,沾水後,塗在針上使用。因為先是給人一種難以忍受的癢感,再時不時讓人覺得有撕裂五髒肺腑的痛覺,所以這藥粉,就被俗稱為皮蟲了。”
木清祈的臉色有些難看,“噢,那這玩意兒還蠻可怕的,要是製作者自己不小心沾上了,那可真就受苦了。”
蘇燦燦搖搖頭,輕柔的摸了一下木清祈的小腦瓜,接著解釋道:“這倒是不用擔心,他們會先吃解藥的,這皮蟲,在最開始被發明出來麵世時,解藥也是跟著一起出來的。”
“那、唐大哥會把解藥給那汪奚睨嗎?”木清祈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那汪奚睨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如果不是唐煥央武功高強,此時怕是也好不到哪去。況且唐煥央本身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有仇必報,是他一向的行事風格。不過,木清祈還是覺得她好慘,唉,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蘇燦燦凝神看著台上的情況,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愣了半刻鍾,這才悶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些許會,些許不會。”
“噢。”木清祈乖巧地點頭應聲,繼續看著台上的比賽。
“想要解藥?”唐煥央從袖子裏拿了個瓶子出來,
汪奚睨艱難的點了點頭,此時這種狼狽的模樣,讓她覺得更加痛苦。
“你說,我憑什麽給你呢?”唐煥央拿著解藥在手上拋著玩,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垂眸看向汪奚睨時,眼裏分明帶著殺意。
這種人,給臉不要臉,本來沒打算對她如何,若不是她使了小手段,他唐煥央何必將這種人放在眼裏。
汪奚睨艱難的抬頭,看向唐煥央,一字一句從口中擠出,“你、你將解藥給我,你說什麽我都答應。”
“哦?”唐煥央瞧了瞧這螻蟻,很誠懇地問道:“除了長的還行,你身上還有哪兒,我可以看的上的呢?”
“真沒眼光。”蘇燦燦沒好氣地喃喃自語,還朝著唐煥央所在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我、我可以以身相許,求你先將解藥給我。”汪奚睨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這附近沒有劍,她痛苦的恨不得就地切腹自盡。
唐煥央覺得汪奚睨可能是誤會了些什麽,不過看她那模樣,真要撐不住了,所以將手中的解藥朝她扔了過去。
木清祈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旁的蘇燦燦心情變得更加低沉,完了完了完了,看來這唐煥央惹禍了。
汪奚睨拿到解藥,就快速的將它打開,也不管這解藥是不是真的,也不去想這會不會是個毒藥,快速的將瓶子裏的那顆藥丸拿出來後,就直接吞了下去。
唐煥央在原地不耐煩地站著,他在等著汪奚睨快點認輸,他想要下去了,這太陽,曬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如唐煥央所願,汪奚睨很快就和裁判說了自己認輸,不過臨走前,她倒是滿眼羞澀地瞧了眼唐煥央。這一眼,硬生生地將唐煥央看出雞皮疙瘩來了。
“看來,這天氣還是不夠暖和。”唐煥央自言自語,一個輕功,就飛來了木清祈所在的這小塊地方。
“誒,鄧洲洲和白長謙那兩個家夥兒人呢?”唐煥央發現有三個空著的位置,一個他的,還有兩個人怎麽不在。
“白師兄的腳扭傷了,大師兄送白師兄去醫館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應該是快回來了。”
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木清祈的話音剛落,鄧洲洲便扶著白長謙過來了。
柳絮凝明顯的緊張起來了,白長謙正好抬頭,看到柳絮凝,兩人一個對視,雙方都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睛。
“怎麽腳不瘸了嗎?”鄧洲洲本來扶白長謙扶的好好的,白長謙突然就將他的手臂甩開,所以有些難以理解。
“沒事,就剩幾步路了,我自己走過去。”
白長謙一小步一小步的,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些,畢竟摔下擂台崴了腳這種事情,說出來還是怪丟人的。
“白師兄,你……你的腳怎麽樣了?”木清祈深知柳絮凝一定很擔心白長謙,可是她沒有自己這個身份好問出口,所以她就先問了。
“害,我沒什麽大事,小師妹不用擔心我,還有你們其她人也不用擔心我。”
木清祈注意到白長謙說你們其她人時,眼睛分明地往柳絮凝那裏瞟了一眼,嘖嘖嘖,虐狗啊虐狗。
白長謙的位置正好在柳絮凝的後麵,所以經過她時,他走的尤其慢,因為隻有這時候,他才方便多看她幾眼。
唉,柳餘霖出關了,誰知道他下次什麽時候還能好好見到她呢。
木清祈坐在中間,鄧洲洲就在她身後,所以她剛好能轉頭,看向鄧洲洲。
“大師兄,你猜剛才誰贏了?”
“我猜.……是坐在我右身側的這家夥兒,對嗎?”
“猜對了!”
“你且和我說說,他如何贏的?”鄧洲洲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木清祈主動轉過來和他說話的機會,自然是不會輕易地將它弄沒。
“呃,他……”木清祈小心的瞧了一眼唐煥央,唐煥央此時一副專注地模樣,在看著台上的秦雲離比賽,保險起見,她還是放低了音量,“他以身相許贏得,啊,不對,是、是讓對手姑娘以身相許贏得。”
木清祈這一番無厘頭的話,倒讓鄧洲洲不明深意地瞧了唐煥央一眼,這.…… 以身相許的話,他還著實沒想到。
蘇燦燦和唐煥央剛才都偷偷地聽了木清祈在說話,所以此時臉色難免都變了變。
蘇燦燦沒好氣地說道:“小師妹,我和你換個位置吧。”
唐煥央幾乎是在同時,也沒好氣地說道:“柳絮煙,你不許胡亂造謠我!”
木清祈一臉心虛,先是瞧了瞧突然要換位子的蘇燦燦,再是看向直呼她名字的唐煥央,好聲好氣地說道:“嗬嗬嗬嗬,誤會都是誤會,大家都別生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