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就是她了
白長謙笑夠後,四處張望,就是看不到柳絮凝的身影,就走遠了些,想著去找找看。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選的這方向那叫一個越走越遠,離柳絮凝目前所在的地方那叫一個南轅北轍。不過他也剛好逃過一劫,不然就要成為柳絮凝眼裏的那個“傻逼”了。
“扣扣扣。”鄧洲洲站在文事房前,很認真地先敲了幾下門。
蘇燦燦還以為是管文事房的先生回來了,結果發現房間被她們鎖了,就匆匆忙忙地放下手中的文獻,過去開了門。
“嗯?怎麽是你?”蘇燦燦發現自己虛驚一場,原來是鄧洲洲過來了。
鄧洲洲麵無表情地問道:“怎麽就不能是我了?”
“可以可以,就是還以為是管事先生回來了,嚇我一跳。那先生每次一見我,都要拉著我,一直和我提關於你的事情,我都聽怕了。”蘇燦燦窸窸窣窣,從一堆書中,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原來所待的地方。
鄧洲洲輕笑了一聲,“那關我何事?怎麽能把怒氣往我身上撒呢?”
“哼,這不是我在無理取鬧嘛。”蘇燦燦自知理虧,所以很爽快地承認道。
“呀—”
蘇燦燦一個不注意,旁邊一挪一米多高的書就倒了,不幸的是,木清祈正好坐在那兒寫名單。
“小心!!”
木清祈下意識的抬手抱住頭,預料中的痛感沒有如約而至,她在聽到“pong”的一聲後,又聽到了一聲小小聲的悶哼聲。
先前還因為害怕緊閉上的雙眼,此時緩緩睜開,頷首往上看,鄧洲洲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他仍然以自己的身子在護著她,木清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隻覺得看著鄧洲洲為保護她而受傷的這種樣子,莫名、莫名有種熟悉感。
“大、大師兄,你怎麽樣了?”木清祈反應過來後,立馬坐了起來,扶住了鄧洲洲,萬幸的是,沒有出什麽血,可不幸的可能也是這個,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麽內傷。
鄧洲洲看了她一眼,硬邦邦地說道:“沒什麽大事,不必擔心。”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小心點的!”蘇燦燦著急了,那麽多書,砸下去怎麽可能不疼,近期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要是鄧洲洲因為自己受了重傷,拿不到好的名次,不僅會遭到王明雄那個長老的責罵,還會遭到來自各方的陰陽怪氣。
“沒事,不必如此擔心。”鄧洲洲調整了一下自己,麵色很快又恢複如常了。
“你沒事個屁—”
“這你寫的嗎?”
蘇燦燦帶著脾氣的火爆聲音和鄧洲洲的冷聲撞在了一起,木清祈擔憂的目光一時不知該往哪放好。
鄧洲洲又重複了一遍,“這字,你寫的?”
木清祈和鄧洲洲相對視,下意識地就點了頭,“怎麽了嗎?因為太醜了?”
她的字和鄧洲洲牆上寫的那些字相比起來,實在是算得上有些不堪入目了,雖然單看起來是過得去的。
“說你屁話,你的字可比我的能見人。”蘇燦燦大大咧咧地走到鄧洲洲身旁。
鄧洲洲還在繼續看著木清祈剛才寫的字,看著看著,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嘴角不禁翹了起來,“沒有,很好看。”
木清祈覺得鄧洲洲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不是幫自己擋那疊書的時候,腦子給砸到了。
蘇燦燦也覺得莫名其妙,對著鄧洲洲的腦袋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大毛病。就自然而然的開始掀起他的衣服,想看看身上有沒有淤青什麽的。
“你幹什麽?”鄧洲洲有些被嚇到的樣子,拍掉了蘇燦燦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剛舒展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
“幹嘛?你身上什麽地方我又不是沒見過,我就看看你背上傷的如何了。”
“男女授受不親,都說了我沒事,別動手動腳的。”鄧洲洲冷著張臉,很幹脆直接地拒絕道。
蘇燦燦被鄧洲洲這副模樣搞得有些生氣了,“你今天幹嘛跟吃了辣椒一樣,說話這麽嗆,我這是在關心你,又不是在整你。”
“好了好了,別吵了,我們先去醫館看看吧。”木清祈拉了拉蘇燦燦的袖子,懇求的目光看著蘇燦燦,輕聲說道:“拜托啦,蘇姐姐,別氣了,可能是因為有我這個外人在,所以大師兄覺得尷尬。”
蘇燦燦雙手環抱,冷哼了一聲,“我才不和他計較這些,走吧,我們先去醫館。”
“晚些時候,我再多安排幾個人手過來幫你們。”鄧洲洲看了一眼地上,大堆的書籍,亂糟糟地,看起來是要重新花大功夫弄了。
“哼,算你有良心,本小姐原諒你剛才的事情了。”蘇燦燦誤以為是鄧洲洲在求和,所以心情稍微好了些。
鄧洲洲:“.……”
陳威大老遠的就看到這幾個“熟客”又來了,揮著手就打起了招呼,“誒,又是你們啊。”
木清祈不禁翻了個白眼,搞得好像這裏是個什麽好地方一樣,她可不想再來這裏了,所以沒好氣地說道:“是啊,又有人受傷了。”
“柳師妹?還是蘇小姐?”
蘇燦燦沒好氣地回道:“看不出來臉色最蒼白的是你大師兄嗎?”
陳威這才把目光放在了鄧洲洲的身上,除了麵色看起來是蒼白了些,好像沒什麽地方有受傷,“大師兄,你傷著哪裏了?”
“後背,還有後腦勺,為了救我,被足足有一米多高的書籍砸到了,那些書都厚重的很,你快看看,大師兄他有沒有受內傷,章神醫呢?今天他在醫館內嗎?可以麻煩他先過來看看嗎?”木清祈因為著急,所以一開口就是劈裏啪啦一長串的話,聽得陳威表情連連變。
大師兄為了救柳師妹而受傷!!
章程正好配置完草藥,從後院走了過來,一進屋子就如此熱鬧,喜靜的他不禁戚著眉頭,沒好氣地喊道:“怎麽又是你們幾個,天天來我醫館,傷一好就立馬給我添新傷,怎麽,還把我這當家了?”
“師父來啦?”
“嗯,這回又是哪個不安分的受傷了?洲洲,你來說。”
蘇燦燦和陳威都不在自地“咳咳咳”了幾下,章程摸著自己的白胡子,“你們兩個幹嘛呢?著了風寒,就給我好好去喝藥。”
鄧洲洲看了一眼章程,“章神醫,這次那個不安分的人,是我。”
章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鄧洲洲,“英雄救美受的傷?”
蘇燦燦有些驚訝,十分好奇地問道:“章神醫,你還真是料事如神,這都能給你猜到?和我說說唄,咋猜到的,我學學,下次有機會下山了,我去擺個攤,當個神褂子。”
章程沒好氣地睨了一眼蘇燦燦,“最近又沒什麽大事發生,再說了以鄧洲洲這種強度,除了英雄救美受個傷以外,還能怎麽受傷?”
蘇燦燦“嘖嘖嘖”地搖著頭,“看不出來啊,章神醫除了醫術精湛,對這種事情上還真有一把刷子。”
木清祈看著章程,好聲好氣地拜托道:“章神醫,你能不能先看一下大師兄的傷勢,我們等會兒再聊這些雜事,可好?”
蘇燦燦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被章程給帶歪了,“對對對,快給鄧洲洲看看傷!!”
“你們倆個女生麻煩先給老夫出去,為了鄧洲洲的清譽。”
蘇燦燦還想說沒必要,木清祈就先拉著她離開了屋子。
蘇燦燦還在掙紮,“誒誒誒,沒事的,這鄧洲洲是我發小。”
木清祈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走走,蘇姐姐,我們先離開再說哈。”
“誒—”
“拜托!!”
鄧洲洲看著活靈活現的木清祈,笑得很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章程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好了,人都走遠了,也是難得,在老夫活著的這些年,還能親眼看到你鄧洲洲動了凡心,就是她了?”
鄧洲洲無奈的搖搖頭,“就是她了,還有您就別調侃我了,這還不是我幸運,能遇到這麽個人。”
“到底傷的如何了?實話實說。”
“挺重的,感覺是內傷,我用內功化不開。”鄧洲洲見四下隻有章程了,這時才開始說出實情。
“嘖嘖嘖,你小子啊,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章程神色認真,看著鄧洲洲後背青一塊紫一塊的,眉頭擰的很深,這走過來的一路,忍著痛,也是不容易。
“麻煩您了。”鄧洲洲看著地上,即使身上很痛,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是愉快。
“罷了罷了,你個什麽事都愛悶在心裏的臭小子。”
蘇燦燦坐在台階上,努力讓自己忍住不進去看鄧洲洲,眼神還是控製不住地往屋子裏瞟,那個家夥兒,每次受了什麽傷都不吭聲,自己默默受著。
木清祈輕輕地抓住蘇燦燦的手,輕聲勸慰道:“蘇姐姐,大師兄一定會好好的,他那麽厲害,別太擔心了,好不好?”
蘇燦燦抿唇,不吭聲,心情看上去依舊很沉悶。
木清祈見沒有效果,幹脆就放棄了,直勾勾地盯著前麵那塊地看,雖然知道鄧洲洲不會出什麽大事,但是一回想起他替自己擋下那些書時的畫麵,她也是止不住的覺得揪心。
陳威站在她們身後,眨了眨眼睛,唉,複雜太複雜了,不過有他的神醫師父在裏麵,他沒什麽可擔心大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