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戰神隕
轉眼間,都快入冬了,這場戰事總算是進入了尾聲,前線傳來的消息,說是這個十一月就可以帶著朝廷大軍大捷歸來。
夜傅還悄悄給木清祈傳了信,說是十一月底就班師回朝,前線一切順利。
木清祈收到信後,很是高興,可是剛高興沒兩日,最新傳來的消息,竟是戰神隕的噩耗。
木清祈不禁後退了兩步,她不敢相信這件事,這、這興許是夜傅的緩兵之計,也可能是夜傅在詐降敵人。
“王妃節哀。”噥噥滿臉哀傷,她不想去相信這個消息,好好的戰神,怎麽會說沒就沒了。王爺一定很傷心吧,連帶著王妃的心情都不會好過。
“這消息、可準確?”木清祈強打起精神來,她不相信,夜傅說了十一月底回來就是十一月底回來。
“是、是宮裏傳出的消息,十有是無誤的。”噥噥見木清祈的反應如此大,有些不知所措,她該如何勸慰王妃是好。
木清祈穩定心神,“我去找王爺一趟,你不必跟來。”
“是。”
木清祈去找了夜鏡,夜鏡的臉色和樣子看起來也不太好。
“王兄,夜傅他、他究竟如何了?”木清祈見四下無人,紅著雙眼,看向夜鏡問道,希望他可以對她說實話。
“你是說戰神隕落那件事?”
木清祈輕點頭。
“命運弄人,總之你也不必用於憂心,一切都好好的,放心。”
木清祈鬆了口氣,她沒有從夜鏡眼裏看到虛假的東西,除非、他的演技真的是很好。
“那我先告退了。”
夜鏡看著木清祈的樣子,欲有所言,糾結再三,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揮揮手同意道“嗯,你走吧。”
木清祈行了個禮,轉身離去,她雖然是看過小說的人,但現在發生的情節,很多細節和先前的都不一樣了,她不敢確保,她既然都能翻身當上王妃,那夜傅、他會不會不幸死於戰場。幸好,從夜鏡的話來看,夜傅現在應該是沒事的,看來那“戰神”是另有其人了。
全國上下都在為夜鏡這個“戰神”默哀,宣品帝下了旨,今年不許有人家成婚,也不許辦喪事,舉國為戰神夜鏡哀悼。也幸好夜鏡在百姓中的風評好,又是個實實在在為百姓的戰神,不然這種旨意倒是很容易引起眾人對夜鏡的不喜。
夜鏡是在打最後一戰時,被傳出來戰死沙場的消息,而最後一戰的結果是大捷,所以原先本來是由夜鏡這個戰神風風光光帶頭班師回朝,現在轉而成了副將秦霄也帶著夜鏡的“骨灰”還有大軍一並班師回朝。
傳言說,夜鏡深重數十箭,麵目全非全死,也有說夜鏡是被一頭砍下,總之各種版本都有,夜鏡因為死的過於慘烈,所以被送回來的就隻有骨灰了。
夜鏡的傷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在等,等阿風回來,等他回來後,他就不鳩占鵲巢了。還有那個小弟妹,那麽盼著阿風回來,看來兩人還真是兩情相悅。他隻管離開,過他想過的下半生好了。
夜傅已經在路上了,他不過是使了個妙計,找了個作惡多端的死囚代替他。現在他帶著藍曄,兩人臉上都是極其普通的一張臉,身上的衣著也是極其普通,隻有騎著的駿馬,顯得兩人身份不至於過於窮酸。
羨王府內,除了有幾植綠鬆,和一些綠草坪,就少有其它植物了。王府裏看起來光禿禿得,鳥籠裏的鳥叫聲“嘰嘰喳喳”,十分清脆。
蘇落落對花粉過敏,所以在她快嫁來羨王府時,夜賢早早就吩咐下人將府上的花全都移除,什麽花都不許留,一旦發現有殘留的花,有關人員將以辦事不利的緣由,被統統趕出王府。
“落落,你說,我哥他會平安回來嗎?”夜賢的眼神有些不安,他才不是個馬大哈,他不過是沒有揭穿罷了。
蘇落落手上拿著根狗尾巴草,坐在台階上,一手在將狗尾巴草轉來轉去,一手搭在夜賢肩上,她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夜賢,隻能將事情先往好處想想了,“應該是會回來的,你哥那麽厲害,放寬心點。”
“可是,他總是這樣,一旦有危險的事情,從不和我多說。”
“因為他是哥哥啊,他隻是想盡力護著你這個弟弟。”
夜賢輕點頭,“我知道,但是這出戰神隕,是為了什麽?你有頭緒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的王兄夜鏡可能是想離開,人既然遠在邊疆,就可以先借此金蟬脫殼,北王兄的話,應該是在助夜鏡王兄吧。你看,夜鏡王兄既然反應不大,那就說明北王兄是沒事的。”蘇落落也覺得自己在胡扯,但是沒辦法,這時候寬慰好夜賢這個家夥兒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當後來她得知真相時,她才發現,噢,她真是個小機靈鬼,隨便胡扯一番,這都能給猜中。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我派出去的探子還沒回信,唉,真是愁死人了。”夜賢一臉苦惱樣,和在人前那副不可一世、自由散漫又故意給人壓迫感時相比,此時顯得過於孩子氣了。
蘇落落反而覺得這樣的夜賢隻是在缺乏安全感的表現,一個本來心地就好、不愛幹壞事的孩子,一直伴他長大的哥哥身處危險之境,現在還不知情況如何,自然是會憂心忡忡的。
她伸出手安撫的摸了摸夜賢的頭,輕聲保證道“不論發生什麽,還有我一直在你身旁,你還有個家會一直在你身後,別擔心。”
夜賢看向蘇落落,眼裏的無助感被他強製壓了下去,“我沒事,我哥也會沒事的。”
“嗯。”
在他們得知現在的夜傅並不是夜傅時,蘇落落在第一時間用過自己的方法,聯係上過夜傅。不過夜傅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讓他們安心。還說,如果可以的話,這些事情先瞞著阿賢好了。所以蘇落落此時也有心事,她想的是如何助夜傅安安穩穩回京成。
她不知道的是,夜傅已經日夜加程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沒過幾日,因為大捷班師回朝的士兵們,在秦霄也的帶領下,風風光光回了京城,隻不過每位將士的心中,都在為自己的將軍而哀悼。
木清祈身著一身素衣,隱藏在人群中,期盼著能在人群中見到夜傅。
但是在一旁看了許久,還是不曾見到他的身影,就連相似氣質的,木清祈也不曾見到。
“小姐,我們走吧。”噥噥扯了扯木清祈的衣袖,小聲地催促道。這裏人本就雜亂,她本想在一旁的酒樓定個地理位置好的包廂,這樣好保證王妃的安全。但是王妃執意在人群中等,現在該看的都已經看了,再不回去,王爺怕是要著急了吧。
藍莓也在緊緊注意著木清祈周圍的情況,以防出了意外,但是近日,府上的氛圍倒是有了很大的不同。王爺和王妃間像是冷戰了,可是好像又很相敬如賓,奇奇怪怪的。
“走吧。”木清祈失落的跟著噥噥還有藍莓走出了人群,坐上了馬車,回了王府。
街上的一家紅色酒館二樓窗戶邊,一位麵上帶著蝴蝶麵具的男人,帶著侵略性的眼神看著轉身離開的木清祈。
“王爺,我們何時回王府?”藍曄端著菜肴,走了進來,臉上同樣帶著個麵具。
“今晚。”
“是,屬下立刻就去準備。”
“夜鏡今晚出城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回稟王爺,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現在不論是城門口還是出門後的各個卡點,甚至是城外三十裏,這兩日盡都是我們的人。”
夜傅較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下去辦吧,今晚就該各歸各位了。”
藍曄“是。”
“我的王爺啊,你可算回來了。”北娘依舊張揚的身穿一身紅,晃晃悠悠地跑了進來。
夜傅嫌棄的皺了皺眉頭,“能不能有點正形?”
北娘委屈的撅撅嘴,又抿抿唇,慢慢吞吞的回答道“知道了。”
“近日,京中發生了些什麽,細細與我道來。”
“皇上招了個道士進宮,大事小事都會過問這個道士。七公主定下了婚約,明年就要被遠嫁到鄰國。宰相府裏的大公子因為去青樓被一文官抓到,那文官就開始以宰相府清譽再三威脅,從宰相那裏撈好處”北娘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夜傅邊喝著清茶,邊聽著。
“大概就這些了吧,還有些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夜鏡那裏呢?”
“他的傷養的倒是差不多了,也做好了出城的準備。噢,對了,他像王妃要了我們府上的一個小廝,叫一寧的。長相挺秀氣的,為人方麵也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和人一熟起來,就愛嘮叨。”
夜傅點頭,那些小事隨夜鏡去,“還有嗎?”
“戰神他在王府大多數時間便是在養傷了,有時閑的受不了,就會去找點事情幹。不過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無非是些除草類的雜事。”
夜傅輕笑了一聲,他在前線忙的要死,倒是讓夜鏡撿了個大便宜,“沒其它事情了嗎?”
“嗬嗬嗬嗬,那王爺您想太美了。還有一堆事,屬下們雖然處理掉了大多數的,但剩下無法決策的,就隻能等著王爺您自己去處理了,量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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