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夏止的死
聽完藍莓說的,木清祈當機立斷,決定出門。
“走吧,去哭喪哭喪,這種時候不去也不適合了。”
噥噥從袖子口袋處拿了個洋蔥出來,“小姐,需要這個嗎?”
木清祈簡直是哭笑不得,“噥噥,你備個洋蔥在身上幹嘛?”
“作用可多了呢,萬一遇上壞人,這個也能熏哭他們。”
“算了,我是演技派,我哭的出來。哦不,等等,差點忘記了。”木清祈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妝容服裝得體的過分了,於是去換了件素色的外衫,又將眼睛周圍化的紅腫了些,看起來是剛哭過的樣子。
“小姐,你這樣子,倒還真像人家的親侄女。”噥噥覺得自己又發現木姑娘會的一個東西了,化妝術!
“快給我呸呸呸,誰要當他親侄女。”木清祈可嫌棄夏止這種海王了。
“噢噢噢,呸呸呸。”噥噥憨憨的照著木清祈的指使做。
木清祈這才滿意的走了出門。
這一天下來的事情可真是繁雜,明明才來一天,木清祈覺得自己已經在這住了有一小陣了。
當她到了夏止住的長安院時,看著門口的牌坊,總覺得有一種諷刺之意。
聽說夏盾已經氣昏過去了,現在裏麵就剩三三兩兩夏止娶進來的正妻和小妾還在哭喪。木清祈在原地站了半刻鍾,擠出了不少眼淚,一身素衣地進了靈堂。
“我的二叔啊,是啊,到底是誰,竟敢對您下毒手,看我不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為您報仇。”木清祈一副傷心又無法泄恨的樣子,撕扯著尖銳的嗓子,控製著音量在咆哮。
這場麵和剛才夏盾簡直是如出一撤,木清祈突然自己很有做演員的天賦,這戲演的還有些過癮。
夏鄔普在一旁暗暗的抽了抽嘴角,這演技,還真是太誇張了些。
白氏白薇,也就是夏止的正妻,見“夏橙兒”這副模樣,雖然內心很不想搭理,但是表麵功夫得做一做。
她走到“夏橙兒”身旁,拿著手帕在擦淚,“橙兒啊,節哀。老爺的死,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說不定是哪個克星把老爺克死的。嗚嗚嗚嗚,我的老爺啊,你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夏鄔普暗了暗眼眸,這白薇還是那麽愛指桑罵槐,嗬,不慶幸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可以活著就算了,現在還有心思為別人哭喪,有趣。
過了一會兒,木清祈做樣子做累了,就隨手指了指北娘裝扮的“阿紫”,“你。”
“阿紫”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問道“我?”
木清祈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沒錯,就是你,你不就是最近新得寵的小狐狸胚子嘛,快來扶我,去找我爹。”
“阿紫”應聲,接著低眉順眼的過去扶“夏橙兒。”
到了偏廳,木清祈遣散了其餘的奴仆,留下了北娘、噥噥和藍莓。
“好你個臭丫頭,都敢使喚到我頭上來了。”北娘見人都走了,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自給自足的喝著茶。
“北娘,你怎的當上了那夏盾的小妾?”木清祈不明白,當個小妾有什麽好的。關鍵,那北娘雖然生來女向,但還是個實實在在的男性,那種 閨房之事可咋整。
北娘毫不客氣的給木清祈翻了一個大白眼。
“怎麽,你連翻白眼都這麽好看?”木清祈單手撐著臉,一臉欣賞的目光。
“去你的,我這還不是為了好好打探消息,盡職盡責的。再說了,就那夏盾,才多久就被我弄的五迷三竅的,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不好玩。”
木清祈心裏有些數了,北娘有女裝癖好,所以每次扮女裝都是十分樂意的,看來他這是自己選的了,不過木清祈出於好奇,還是嘴欠的問了一句“那你們晚上怎麽辦?”
北娘忍住想用他的扇子滅了木清祈的衝動,畢竟這女人快成北王府的王妃了。他轉頭深呼吸了幾次,耐著性子轉了回來,“讓人暈頭轉向的迷藥不懂用嗎?”
木清祈輕挑左眉,“哦吼,懂了,那種好東西,能不能分我點?”
北娘一臉戒備,這臭丫頭,賊的很,鬼主意也多,“你拿來幹嘛用?”
“自然是以防不時之需的嘛,別這麽小氣嘛。”木清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北娘的衣角。
北娘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從衣袖中拿了一個小瓷瓶遞了過去,“不許亂用。”
“知道啦知道啦。”
“你們那裏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夏盾怎麽說?”北娘覺得這裏甚無趣味,想著早日脫身離開。
“嗬,本來說好的年前還沒有同意,現在夏止這命一喪,府裏要守喪,哪裏還敢給我辦喜事。我提都不敢去提了,這府裏如果要是有個老頭老太太的話,那還能借著衝喜的名義結親,可是這淮陽候府,唉。”
“唉,那怕是又要拖上些時日了。”
藍莓見兩人談話結束了,於是輕咳了兩聲,開口問了問“你可有什麽別的法子和王爺或者藍曄聯係上?方才我聽到了夏鄔普身邊的伺從和一男子的談話,擔心木姑娘出事,所以沒來得及出府送消息。”
木清祈聽完,一臉感動,雙手捧臉,朝藍莓眨了眨眼睛,“愛你喲,藍莓。”
藍莓覺得太肉麻了,雖然聽著挺高興的,但這種煽情的東西,讓她快起雞皮疙瘩了。
木清祈見好就收,秒變回正經模樣。
“那我今晚便替你把情況送出去吧,對了,我的住處離你們並不遠,有事過來找我就好。”
“嗯。”
“那我們走吧,去找夏盾,時間太久,該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好的,阿紫。”
“夏橙兒,快跟上。”
夏盾在淮陽候府曆代祖宗牌坊前跪著,殷鬆脂站在一旁,陪著他。
“是盾兒愧對列祖列宗了,是盾兒沒有護好弟弟,待盾兒下九泉之日,可如何有臉來見您們啊。”夏盾頭綁白繩,不停的在牌坊麵前痛苦。
殷鬆脂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這老爺,剛被氣暈醒來沒一會兒,就執意要來這宗堂,身體哪裏吃得消,淮陽候府可還指著他撐下去。
“去吧,夏橙兒,我就不進去湊熱鬧了,天晚了,我該回去睡美容覺了。”
“好,去吧去吧。”木清祈朝北娘揮揮手告別。
一眨眼的功夫,北娘就離開了。
藍莓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她的輕功一定可以和北娘是差不多的。雖然,她是殺手,輕功也不差,但和北娘的一比,明顯就弱了許多。
“爹爹、娘親。”木清祈三步兩步的跑了過去,頭發還被風吹的有些淩亂。
“橙兒,你怎麽來了?”殷鬆脂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眼睛紅腫腫的,就開始心疼了。
“娘,爹再這樣跪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木清祈著急的跺跺腳,她此行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盡一個女兒該有的關心罷了。
殷鬆脂歎了口氣,她也沒法子,不是嗎?
“爹,您先繼續去休息會兒吧,您的身子要是著涼了,橙兒會更加擔心的。”
夏盾總算是有些許的欣慰感了,他的橙兒已經會開始關心爹爹了,夏盾從跪墊上起身,回過頭去看他的妻女。
“橙兒,你的眼睛怎麽這般紅腫?”
“橙兒氣不過,竟有人敢害二叔!橙兒保證,一定要為二叔找出凶手,為二叔報仇!”
夏盾心疼的看著憔悴又狼狽的橙兒,他的橙兒一向是活蹦亂跳,光鮮亮麗的,如今出了這種事,他定是要背後凶手血債血償,他無法相信夏止的死,是無緣無故的。
“好了,橙兒,天色晚了,回去休息吧。”
“不,爹,要回去我們一起回去!”
夏盾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答應一起回去了。
回到夏夏園的木清祈先是去卸了裝,看著夏橙兒的臉覺得怪怪的,幹脆就把麵皮也卸了下來,反正這大晚上的,即使她沒開機關,也沒什麽人敢來她這裏。
噥噥準備好浴桶,木清祈現在正躺在水桶裏沐浴。大冬天的,屋裏燒著上好的碳火,泡著溫熱的水,倒也是愜意。
“木姑娘,晚膳想吃什麽?噥噥現在給你去廚房準備。”噥噥隔著個簾子喊話道。
“怎麽又改口叫木姑娘了?”木清祈覺得好堂皇,聽了一天的夏夏小姐和橙兒,現在有人叫她木姑娘,她都覺得好慌張,下意識就這麽問了出口。
“瞧我這記憶,剛才看著木姑娘你的臉,下意識就叫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噢,對了,還有藍莓姑娘,不知你有什麽忌口,喜歡吃什麽?”
藍莓靠在窗戶邊搖搖頭,“我都可以。”
“我也都可以。”木清祈不是很有胃口,附和著藍莓的聲音應道。
“那我下去去準備些熱食上來,不吃晚膳,對身子不好,還是多少吃些吧。”
“好,麻煩你了。”
“這都是噥噥該做的。”
藍莓還是覺得不放心,萬一有人偏偏挑了今晚來呢,於是繼續勸道“木姑娘,你真的不擔心你今晚的安危嗎?你現在可是夏橙兒,仇家很多的。”
“沒事吧,那夏橙兒的機關,知道的人那麽多,再說了這淮陽候府護衛那麽多,誰會那麽不長眼夜闖進來。”木清祈還是覺得這機關容易濫殺無辜,她下不去手。
藍莓勸不動了,隻好作罷,她還是自己長點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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