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沒必要見麵
任言見肖樂凡的車緩緩駛出去了,才雙手環胸地看著李如梅,“你是想侮辱你自己,還是不信任我?”
“你有讓我信任你的地方嗎?一看到肖樂凡,你的眼神都變了!”
任言強忍著怒氣,不悅道:“李如梅,你再這樣下去,我想我們沒必要見麵了。我既然跟你結婚了,在婚內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們婚姻的事!”
“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們婚姻的事?”李如梅冷嘲道,“天天跟在肖樂凡身後轉悠,這個怎麽解釋?”
“工作需要。”
李如梅冷哼一聲,“任言,請別敷衍我!”
“憑你在我心裏的位置,還不值得我費心思敷衍。”任言淡聲道。
扔下這句話後,就繞過李如梅朝他的車走去。
李如梅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幾曾何時曾受過這樣的冷落和對待。
她氣得渾身顫抖,找了半晌卻找不到可以發泄怒氣的東西,最後索性脫了一雙高跟鞋,想也不想地朝任言砸了過去。
有一隻高跟鞋砸到任言的背後,任言的背僵直了片刻,卻沒有回頭,拉開車門就上車離開了。
李如梅看著那輛POLO駛離她的視線,眼圈都氣泛紅了,她難受地將囤積在胸口的鬱氣咽了下去。
看到分局晚歸的警員朝她的方向看過來,李如梅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赤著腳上車,把車開出分局大門。
李如梅的車子開到一家高檔的小區。
這裏是她和任言的新房。
開門進去後,迎接她的是一如既往的一片漆黑。
李如梅打開室內的燈,低頭看著破了一塊皮的腳。
腳上的髒汙和血漬把她精心挑選過的地毯弄髒了。
李如梅從玄關的拚接鞋櫃裏找了一雙一次性室內拖換上,緩步走進客廳。
她打開沙發邊的閱讀燈後,就把室內的大燈關掉,眼睛盯著那個仿古的羊皮閱讀燈。
閱讀燈的光芒很柔和,眼睛盯著看也沒事。
李如梅的手輕輕撫著閱讀燈上的紋飾。
這裏的一切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正式確定她和任言的婚期的那段時間,她正忙著跟一批又一批的債主為錢談判得分不清日夜,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但她還是想盡辦法擠出時間,自己畫房子的設計稿、請人裝修、自己做軟裝。
出差的時候也會淘一些好的小東西。
這個閱讀燈是她在香港的拍賣行裏拍下來的,花了四萬。
沙發、床品、花盆、壁燈、壁畫、窗簾等等,這屋子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為她和任言。
可任言卻從未來過這裏。
李如梅的眼眶有些酸澀。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因為利益而產生的豪門聯姻,包括她的家人在內,都是這麽想的。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這場婚姻裏放了多少的心思和感情。
她剛出國開會了十幾天,中途沒有任何的休息,身體早已疲憊不堪。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後,一下飛機就開車過來,就想見任言一麵,卻看到任言和肖樂凡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
她的脾氣就忍不住要爆發。
可任言從來不會關注她是因為什麽而發火,隻會認為她在無理取鬧。
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冷心、冷血的夏家大小姐,認為她除了名利、地位,其他的東西都不在乎,也從來沒有人進駐過她的心裏,認為她除了愛自己,不會愛上別人。
可對待這份婚姻,她用了她這一生都很難有的熱忱去對待。
可這樣的對待,沒有得到同等的回報。
李如梅在沙發上躺了片刻,難受地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疲憊地站起身,找了一雙鞋換上後就離開了。
任言拿著肖樂凡給他的信息,回局裏查了易賢銘的檔案,發現這個人犯的案子還真不少,但大多都是小案,無法判刑。
打架鬥毆、聚眾賭博這些違法亂紀卻構不成犯罪的事,在他們那一片有派出所就是個常客。
檔案裏最新的記錄還是在一周之前。
任言把易賢銘的電話號碼和地址記了下來。
任言想了想,拿出電話撥了沈巍的號碼。
電話那頭想了許久才被人接聽。
沈巍慵懶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喲,這不是我們的任隊嗎?今天是什麽風,讓你會想到要打電話給我?”
“幫我查一個人,你的人應該能查到。”
“名字。”
“易賢銘。”
“易賢銘,這號人最近犯了什麽事?我怎麽覺得我最近都在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還有誰讓你查過?”
“丁丁琛。”
“他找易賢銘做什麽?”任言問道。
“我怎麽知道。你直接去問丁丁琛不就得了。”沈巍說完嘖嘖了幾聲,“你不會還對肖樂凡念念不忘吧?我告訴你,你已經結婚了,肖樂凡也已經結婚了,我不想再聽到什麽幺蛾子的事。”
任言的回複是直接掛斷了電話,而後一目十行地把易賢銘的信息記錄了下來。
記錄完之後,他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
任言疲憊地抹了抹臉,在辦公室的沙發裏躺下休息。
跟李如梅結婚後,他不是在局裏的公寓住或辦公室裏度過,就是回之前他買的房子。
他一次都沒有踏進過夏家或李如梅準備的房子。
他跟李如梅的婚姻名存實亡,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他也沒打算在這方麵將就李如梅。
他相信李如梅也保持著這樣的想法,隻不過李如梅更在乎麵子,時不時要過來找她去秀一下恩愛。
在重要的場合他可以配合,但長期都要秀給別人看,他就覺得厭倦。
他和李如梅的生活圈,本來就沒有任何交集,他也不打算有任何交集,各自互不往來是他所認為最好的狀態。
可顯然李如梅並不這麽想。
這個女人是個精明的商人,隻要看得到利益,她就會肆無忌憚地撲上來,不會給他機會妥協。
就像她小時候做的那樣。
把所有接近他的女人都清理得幹幹淨淨,讓他的生活圈裏的女性隻有她一個人。
他本來也沒有多喜歡那些女孩,但他不滿的是李如梅對他的態度和對他生活圈的侵占。
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因此,對待李如梅他從來就沒客氣過,也不打算對她和顏悅色。
這種女人完全是給她一點陽光,她就能燦爛的主兒。
任言想到這裏,臉色更加暗沉。
他不知道,李如梅打算把這個婚姻延長多久,是不是等到夏家企業的危機解除了,他們才會結束這場婚姻?
任言想到這裏,就鬆了一口氣。
他寧願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各種奇怪的案例,抓獲各種陰險狡詐的罪犯,也不寧願跟李如梅接觸一下。
這個女人實在讓他本能的厭惡。
任言就這麽躺著,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慢慢睡著了。
肖樂凡早上起來,照常喝了一碗補血的湯。
她見時間還早,就打開電視看早間的娛樂報道。
看了幾條娛樂新聞後,不出她意外的又看到了莫翔飛。
莫翔飛的身邊不出意外的,還出現了易雪靈的身影。
肖樂凡皺眉看著一群人匆匆從攝像頭前走過的情形,想到易賢銘很可能參與了舒柳竹和舒柳心的案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丁丁琛從更衣室裏出來看到肖樂凡的目光膠在電視上,問道:“以前沒見你這麽喜歡看電視。”
肖樂凡想起權蕪青又是做的娛樂媒體這一行的,便問道:“莫翔飛的《盜墓新番》傳優有投資嗎?”
“他們是製作方和出品人。”丁丁琛掃了一眼電視屏幕說道,“有感興趣的明星?”
“隻是有點好奇,如果是他們拍的話,我能不能去探班,看看現場什麽的?”
“可以,回頭你確定時間了跟我說一聲,我讓他安排,或者你直接跟傳優聯係。”
“好。”
丁丁琛拿起公文包要出門,走到玄關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周末這兩天空出來,我帶你回外婆家,她老人家到現在都還沒見過你。”
肖樂凡聞言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了,“那我今天提前跟他們說一聲,明天咱們就回去。”
“嗯。”
肖樂凡到分局的時候,任言和王隊已經到了,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顯然案子不容樂觀。
肖樂凡問道:“出什麽事了?易賢銘那邊怎麽樣,有什麽新線索嗎?”
“沒找到人。他父母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妹妹聯係不上。”王隊憤憤不平地拍著桌子,“這些人還真難纏,我們一找到新的線索。那條新線索立馬就斷,好像成心跟我們對著幹一樣。”
“我們現在得好好梳理一下,是不是我們隊內出了什麽人。要不我們昨天晚上剛討論出來的線索,人家那邊已經得到消息了。”肖樂凡提醒道。
任言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個人更傾向於,易賢銘在作案之後就已經被那些人安排離開了。”
“那接下來要怎麽辦?”肖樂凡盯著桌上那堆厚厚的資料,眼神很茫然。
王隊煩躁地抹了把臉,“現在要去看看易賢銘的DNA是不是跟我們之前在別墅房間裏查到的另一個血型是一樣的,這樣方便我們鎖定是不是他在作案。如果是的話,就要加大力度把他找出來,這樣可以暫時的結案。”
肖樂凡驚訝地看著王隊,“這是上麵領導的意思?”
“對,事情但發展到現在,來自社會各方麵的壓力越來越大,現在我們所獲得的證據和線索也指向易賢銘。如果確實是他幹的,那把他收押回來,他也不冤,畢竟他真的參與過這件事情。”王隊看向肖樂凡,“肖法醫,等下去你重新解析一下案發現場的另一個人的DNA和血型,如果能從數據庫裏找出易賢銘的DNA和血型最好,不然的話我們還得找他的親人來抽血比對。”
“他平時小案不斷,他的那些資料都在檔案裏。我回頭看看法醫部有沒有把別墅裏的血樣解析出來。”肖樂凡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