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有畫麵感
肖樂凡也沒有不好意思,笑嘻嘻地說道:“兩者都有,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
“坦白說,我並不知道。”
“啊?她為什麽不告訴你?你們之前不是在一起嗎?”
“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在一起了就沒有任何保留?”
肖樂凡很直截了當地點頭。
丁丁琛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想問什麽,我都會對你坦白。前提是你得問,要不我就不知道你對哪些事感興趣。”
肖樂凡眨了眨眼睛,發現丁丁琛這句話很像在對她表白的樣子。
丁丁琛見肖樂凡吃的臉頰圓鼓鼓的,瞪圓著眼睛看著他,那模樣怎麽看怎麽誘人。
他傾身上前吻住她還沾著湯汁的唇,輕輕地吸吮著。
肖樂凡本來想大大方方的接受他的吻,但眼底的羞怯還是泄露了她緊張的心情。
丁丁琛很笑著將她擁進懷裏,好好的親個夠。
兩人在餐廳慢悠悠地吃著早餐,一直吃到十一點半才結束。
中途,丁丁琛給劉嬸打了電話,讓她今天不用過來。
消食結束兩人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走出家門。
電梯打開的時候,電梯內有一對年輕的男女。
肖樂凡粗略地掃了一眼,發現那斯文秀氣的女人脖子上、衣服遮掩不住的身體上都遍布著曖昧的痕跡。
那男人的手還在女人的臀上肆無忌憚地撫摸、揉捏著。
他們應該就是昨晚樓上的那一對男女了。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恬靜、乖巧的女人,在床上居然會是那樣的表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男人看到肖樂凡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肖樂凡不打算跟這種人一番見識,快速地收回目光。
丁丁琛在電梯上的操作盤上點了幾下,像是沒看到那男人挑瞪肖樂凡的那一眼。
四個人一路靜默,丁丁琛與肖樂凡在一樓的時候出了電梯。
那對小情侶則要到地下室,兩人走到小區保安崗時,就看到保安和物業朝他們所在的那棟樓跑去。
“出什麽事了?”肖樂凡疑惑不解。
丁丁琛步履如常,輕飄飄地說道:“電梯故障。”
“你怎麽知道的?”肖樂凡問完這句話,想到丁丁琛剛才按電梯操作盤的舉動,“你做的?”
“聰明。”
“你怎麽做的?會不會出事?”肖樂凡有些好奇,又有些緊張。
“一樓到負一樓就四米多,不會出大事。”
“丁首富,你這麽調皮,你家人知道不?”
丁丁琛捏了捏肖樂凡的手,發出爽朗的笑聲。
今天,丁丁琛並沒有開車。
現在正值春季,外麵的花草都正好是最好看的時候,要是整天待在車裏很容易就錯過了這個時節的美景。
兩人出了小區,就往附近的街心公園走。
中午的街心公園人不多,隻有零散散的幾個人。
兩人就並肩走在道上。
陽光從樹葉的細縫間落下來,斑斑點點的打在柏油馬路上,形成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光圈。
悅耳的鳥鳴,清新的空氣,美好的陽光,讓疲乏的身體,頓時輕鬆了不少。
兩人在街心公園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從裏麵出來。
丁丁琛看了看表,說道:“走吧。”
“去哪裏?”
“見一個你想見的人。”
“啊?”肖樂凡有些糊塗了。
她想見什麽人?
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丁丁琛沒做過多的解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帶著肖樂凡坐了上去。
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後,在一個小巷道前停下。
丁丁琛帶著肖樂凡下車,信步朝著小巷道的深處走去,看到一家小麵館還開著。
丁丁琛便直接進小麵館裏,問了家裏的老板娘後,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背光的桌子旁坐了一個人。
肖樂凡看到那個人的側麵的時候,意識到丁丁琛帶她來見的人是誰了。
印鬆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目光落到了丁丁琛與肖樂凡交握的手上,偏過了頭,說道:“坐吧。”
兩人入坐後,分別點了一碗麵。
肖樂凡走了一圈,現在也餓了,麵上來之後就吃了起來。
印鬆看著肖樂凡的吃相,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久久轉不開目光,好像在透過她看著其他的什麽人。
肖樂凡也察覺到了。
她沒有表現出來,自顧自地吃著麵。
丁丁琛意思意思地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看著印鬆,“寧叔,既然您願意來。我想,我和我妻子希望能聽到我們想聽的故事。”
印鬆的身體顫了顫,腰背佝僂了下去,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
印鬆清了清嗓子,“時間過得太久,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
肖樂凡停下吃麵的動作,抬頭認真地看著印鬆,“印隊,我知道你有苦衷,也知道讓你說這些事無異於在你的傷口上撒鹽。隻是,案子查到現在,我有種感覺這件案子與之前的案子有很大的關聯。我相信要是能早點查清案子的始末,能最大限度地減少社會恐慌。”
印鬆艱難地扯了扯唇角,“肖法醫,人家都說你是舒柳竹的接班人。但在我看來,你就是你,你比舒柳竹優秀,她隻不過是占了先機。但她有一點永遠比不上你,你心裏有愛、有正義感、責任感,她沒有。”
肖樂凡聞言看了丁丁琛一眼,不明白印鬆為什麽不叫舒柳竹女兒,而是直呼其名。
丁丁琛在桌子下握了握她的手,沒有說話。
印鬆沒看兩人,繼續道:“三十年前,我老婆生了一對雙胞胎。有一個出生的時候,身體很弱,醫生說她活不了多久,我們夫妻為了不讓親友傷心,並沒有跟誰說,也沒人知道我們其實有一對雙胞胎。後來經過治療,身體弱的孩子還是活了下來。我妻子因為這孩子去算過不少的命,說這孩子跟我們命裏相克,建議送出去給別人養。我是做刑偵工作的,不信這個,沒有聽算命先生的話,孩子的病情越來越重。我妻子覺得再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執意要送出去,我也沒再堅持,和她找了一個不錯的人家,送孩子過去。孩子離開我們之後,身體確實好轉了,甚至跟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印鬆說著說著,眼神變得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裏。
肖樂凡沒有提出什麽問題,等著印鬆自己說下去。
印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盡管把孩子送人了,我們也經常以收養孩子父母的朋友身份去看孩子,給孩子帶各種各樣的禮物和玩具。後來孩子的養父母告訴我們,讓我們別去了,孩子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情緒很不好。之後,我們就很少去了。在孩子生日的時候,我妻子想孩子想得不行,偷偷去看了孩子,還跟孩子說了話,收養孩子的夫婦見這種情況就搬家了,聽說後來還改名了。在我心裏,她還是叫舒柳心。”
肖樂凡靜靜地聽著,在心裏勾勒了幾個故事版本。
在家的孩子不滿爸媽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到被送走的孩子,被送走的孩子嫉恨親生爸媽不要她。
然後,發生一連串的後續事件,又沒有得到雙方家庭足夠的重視,就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我們傷心過一陣之後,發生了一件大事,我的妻子和柳竹被綁架了。那綁架案表麵上看是曾經抓過的一個凶手的作案手法,但我總覺得是跟清雅有關。”
肖樂凡疑惑不解,“當時舒柳心也才十幾歲。印隊怎麽會有這樣的錯覺?”
“那件事情裏藏了太多她的信息,別人不知道,我是能看出來的。那件事之後同事們都勸我立案,都被我拒絕了。我堅持沒有立案,就是因為牽扯到清雅。我和我的妻子已經虧欠了她太多,我冥冥之中認為那是我們還債的一種方式……”
印鬆喝了一杯水後,潤了潤幹啞的嗓子,繼續道:“從那之後,那件事就在眾人的眼裏淡去了,卻沒在我們剩下的一家三口,心裏磨滅掉。柳竹把所有的過錯推到我的身上,認為那是我的錯,才會讓她沒有媽媽,又沒有了姐姐。這些年我和她的相處都不怎麽愉快,幾乎是沒有任何交流。她感染上屍毒之後,我真的覺得那都是命了,我們都逃不過這個魔咒。因為她媽媽也是這樣,當年也是感染了屍毒才會離開人世。於是我退休之後就花了大量的時間,自己查當年的那件事情和柳竹中屍毒的事,發現跟清雅有關。”
肖樂凡沉默片刻後,“舒柳心就是我在手術台解剖的那個人?”
“對。我不知道她們是怎麽聯係上了。”
丁丁琛道:“我去別墅找舒柳竹的時候,舒柳心就被舒柳竹鎖在房間了,那房間裏可能有不下兩個人。”
印鬆沉重的點了點頭,眼裏拉了血絲,“如果當初我早一點告訴你,你很可能就有心理準備了,也許會多留意一點。因為我一個人的狹隘思想,卻把我的另一個女兒推上死路。”
丁丁琛對此沒發表什麽看法,他說道:“我不認為現在盲目地攬責任是個好現象,你的這種縱容隻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傷害你、傷害別人,她們會認為你和世界都欠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