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必須
“那是必須的。”肖樂凡轉頭見肖飛義的小臉兒紅通通的，乖乖地坐在她身邊，小口小口地吃著，調戲道：“飛義弟弟，你怎麽越來越像個女孩兒了？”
肖飛義被她的話給嗆到了，憋著小臉兒一陣猛咳。
候采音連忙給肖飛義倒了杯水，看著肖飛義喝下去，緩解了不少，才說道：“二寶貝，你可別學你姐。你姐她是我和老爸教育的失敗產品，要是個男的，分分鍾就是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小流氓。”
“候女士，過來，讓小流氓我調戲一下。”
“滾粗！”
一家人被肖樂凡鬧得又好氣又好笑，笑聲從沒間斷過。
肖樂凡和丁芷蕾一直在江家吃完了晚飯，才帶著一盒小糕點回家。
在路上的時候，丁芷蕾突然道：“姐姐，你覺不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
肖樂凡一愣，“你什麽時候感覺到的？”
“就在五分鍾前，有輛車跟了我們三條街。”
“哪一輛？”肖樂凡調整了後視鏡的角度，後麵是有幾輛車。
“灰色的那輛。”
肖樂凡眯著眼睛看了看，說道：“坐好。”
丁芷蕾不知道肖樂凡要做什麽，還是聽話地坐好了，手還抓住車門的扶手。
肖樂凡在丁芷蕾坐好之後，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樣疾馳而去。
跟在她們後麵的那輛灰色的車子頓了頓，跟著過去了。
見肖樂凡她們的車子轉了彎，也打轉方向盤轉過去。
灰色的車子還沒適應路狀，迎麵就有一輛車打了遠光燈疾速找它開了過來。
灰色車輛的車主被嚇了一跳，連忙避讓，車子撞到隔離帶上，堪堪止住了去勢。
那人定了定神，才發現對麵的車子離灰色車輛還有十幾米的距離。
肖樂凡眯眼看著那輛已經熄火的車，對丁芷蕾道：“你報警，我下去看看。”
“嫂子，這樣太危險了。”
“應變能力這麽差，不像是什麽危險的人。你在車裏別下來，知道嗎？”
“嗯。”
肖樂凡解開安全帶，快步走到那輛灰色的車子的駕駛座一側，敲了敲車窗，“下來吧。”
車窗緩緩地搖下，露出田理驚嚇過度的臉。
肖樂凡也吃了一驚，“梁特助？”
“夫人。”田理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可見被嚇得不輕。
“你跟蹤我的車做什麽？”
“我隻是剛好路過。”
肖樂凡拉開田理的車門，“梁特助，你這話跟其他人說說可以，我們之間還是別撒這麽幼稚的謊了。”
田理臉上浮現幾抹尷尬，“對不起。”
“跟你突然辭職有關嗎？”
“程董告訴你的？”
“嗯。他這幾天忙得差點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每天最多能睡四個小時，其餘時間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我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你連跟他當麵解釋的時間都沒有，突然說不幹就不幹了。”
“我很對不起程董。”田理歎了口氣。
“對不起還是對得起這事兒我是局外人不好去評論，那是你和元琛之間的事。說說你為什麽跟蹤我們，你的目的是我還是芷蕾？”
田理嘴唇劇烈地顫抖了幾下，像豁出去了一般，說道：“有人讓我看著你。”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兩天。”
“你有什麽把柄在他們手裏？”
“我也不知道。”田理搖了搖頭。
“你的理由還真特別，據我所知，你能在進入丁氏集團的幾年時間，迅速坐到元琛的特助這個位置，受了不少元琛對你的照拂。你現在給我這樣一個答案，你讓我自己相信你？”
田理臉色出現了左右為難的糾結，最後才道：“是柳小姐讓我這麽做的。”
“舒柳竹？”
“對。”
“她拿什麽來威脅你？”
“當年我剛開始跟著程董做事時，曾經因為事情緊急，挪用了一筆工程款。雖然我在兩天內就把款項被補齊了，但那件事被舒柳竹知道了。這次她拿這件事來威脅我，逼我把你和你一個同事的照片交給程董，事情就算完結了。但你和程董之間好像沒有被影響，因此她就食言，逼我來跟蹤你們。”
“那件事你跟元琛解釋，他是可以理解你的。”肖樂凡說道。
“夫人，你不明白。程董，也許可以接受，但我自己沒臉再為他工作。”
肖樂凡緊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想了想，問道：“舒柳竹讓你過來跟蹤我，你就跟蹤。萬一你又沒達到她預想中的效果，你不怕她又沒完沒了地讓你做其他的事情？”
田理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那有什麽辦法？如果我不做，她把我之前做過的事情抖落出去，我在業內就混不下去了。大部分的民營企業的高管是從企業內部一步一步升上去的，特助這個位置除非能力特別出色，否則都是四十幾歲之後才能坐到。程董卻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不到三十歲就上去了。業內對我的點評也很好。要是舒柳竹把那件事散播出去，我在業內就待不下去了。”
肖樂凡張了張嘴，沒對此發表什麽意見，說道：“把舒柳竹的聯係方式給我。”
田理滿臉驚詫地看著肖樂凡，不明白地她打算幹什麽。
但她還是本能地擔心肖樂凡，“夫人，柳小姐她跟以前很不一樣，你別跟她對上。”
“我找她不隻是為了這件事，還有其他事情沒解決。”
田理拿出手機，翻找出一個號碼，“她平時都用這個號碼跟我聯係，至於其他聯係方式，我沒有。”
“一個就夠了。”肖樂凡拿出手機記了下來，“你們最近一次聯係是在什麽時候？”
“昨晚。”
“好。”肖樂凡說完，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快步朝自己的車走去。
直到肖樂凡再次坐進車內，丁芷蕾才鬆了口氣，“嫂子，你剛才的舉動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那樣下去很危險，要是你走到一半，她開車衝過來撞你怎麽辦？”
“她車頭的輪胎卡在隔離帶裏，又被紮破了，一時半會兒開不出來。”
“你怎麽知道的？”
“你以為我跟那群流氓在一起那麽久是白混的啊，刑警隊的那群人除了對女人和案子感興趣之外，就剩下槍和車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了解一些。”
“你好酷。”丁芷蕾由衷道。
“不要太崇拜我，我再牛也已經嫁給你哥了。”肖樂凡笑道，掃了一眼田理的那輛車，發動車子離開。
回到家後，丁丁琛還沒有回來。
肖樂凡洗漱後在房間裏琢磨了許久，也不知道該不該打舒柳竹的電話，還是等丁丁琛回來先跟他說一聲。
畢竟這事兒跟丁丁琛也有些關係，她擅自打電話過去，總是有些不妥。
肖樂凡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把手機放到床頭櫃，讓它自己掛斷。
不料，剛掛斷又打了進來。
肖樂凡拿起手機，接通了，“喂，哪位？”
“是我。”電話那頭響起一個清冷的女音。
“抱歉，我不記得我認識你。”
那人輕笑了幾聲，說道：“我是舒柳竹。”
肖樂凡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從床上站起來，坐到窗邊的小露台上看著窗外，“哦？原來是寧法醫，好久不見。”
“你一點也不驚訝？”
“我需要很驚訝嗎？寧法醫想說點什麽？趁著我還沒休息趕緊說吧。”
“肖樂凡，你比我想象中的沉得住氣。”
“見過這麽多生死了，情緒再激動、心裏承受能力還很差也說不過去吧。”肖樂凡回答道。
“也是。”舒柳竹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再說話了。
肖樂凡不知道這是什麽毛病，這是要讓她找話題聊下去的意思。
她還真沒這麽閑，靠在小露台上打量著窗外的夜景。
同時，仔細留意電話那頭舒柳竹呼吸的頻率。
聽到舒柳竹的呼吸由平緩慢慢加快，推測著舒柳竹開口的時間。
果然，幾秒鍾之後。
舒柳竹說道：“我會把你從我這裏搶走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收回來。”
“你指的是什麽？”
“你說呢？”
肖樂凡忍住想罵人的衝動，她最煩的就是這一點。
尼瑪，自己打電話過來，又想擺譜。
天底下的便宜，還都想自己占完啊。
哪兒有這麽好的事兒？！
她也想去占占。
肖樂凡說道：“原來寧法醫喜歡打啞謎。抱歉，我對這種費腦子的遊戲不感興趣，我先休息了。”
肖樂凡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舒柳竹在電話那頭叫道：“你是怕聽了嗎？”
肖樂凡沉默不語。
肖樂凡她倒不是真的怕舒柳竹會說什麽，她也不覺得她有什麽把柄留在舒柳竹手裏。
她們之間的衝突焦點應該是丁丁琛。
丁丁琛已經很久沒在她麵前提過舒柳竹，也開始帶丁芷蕾出入她的家。
這是在間接的開始正式經營他們婚姻的意思。
她不覺得丁丁琛這樣思慮縝密的男人，會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舒柳竹見肖樂凡不搭話，說道：“丁丁琛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你從他那裏偷走了我的3年。我一定會討回來！”
肖樂凡心裏一跳，舒柳竹居然知道她和丁丁琛的協議。
但仔細想想，舒柳竹知道也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