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厚著臉皮
她以為她厚著臉皮上主動過來給丁德力過生日，丁琛會感動。
現在看來，反而是她自取其辱了。
她坐在那裏如坐針氈。
肖樂凡的腳在丁琛的腳邊踢了踢，示意他關注一下舒柳竹的反應。
丁琛也踢了踢她的腳拖鞋，之後就沒反應了。
肖樂凡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見丁琛沒再有下一步動作，也不管了。
怎麽說她和舒柳竹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是正室PK小三的關係，她太過熱情，那畫風總感覺很怪異。
席間，有肖樂凡和丁芷蕾的笑鬧，壽宴也算氣氛融洽地過去了。
丁德力也吃得很滿意，臉上的笑容一直沒落下過。
飯後，肖樂凡收拾餐桌上殘羹冷炙進廚房裏，把那些可以保留的剩菜一一裝進保鮮盒裏放冰箱後，便開始洗碗。
不一會兒，便聽到一聲輕微的腳步聲。
她以為是丁琛過來了，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準備洗好了，你去陪柳小姐和爺爺他們聊天吧。”
肖樂凡等了好半晌，都沒等到身後的人回複。
於是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站在她身後的人居然是舒柳竹。
舒柳竹一臉譏誚的看著她，“沒想到你戲演的挺好的。”
聽到舒柳竹帶刺的話，肖樂凡的脾氣也上來了，回道：“比不上柳小姐。人前裝可憐，人後就露小尾巴了！”
“你不過元琛找來做我的替身的，你有什麽資格跟我這麽說話？”
肖樂凡聞言一陣難堪，看著舒柳竹得意的神色，將心裏的難堪強行咽了下去，輕輕笑了一下說道：“就算是替身，這3年也是我的時間，現在我就是丁家的女主人，這裏是我的地盤，你這個正主3年後再來吧！”
“你覺得，我會給你3年的時間跟元琛相處嗎？做夢！”
肖樂凡還沒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就看到舒柳竹自己坐倒在地上，然後是一聲痛呼。
肖樂凡一臉懵逼地看著舒柳竹躺在地上，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就看到丁琛出現在廚房門口。
肖樂凡在心裏給舒柳竹點了32隻蠟燭。
“這是怎麽回事？”丁琛皺了皺眉。
“元琛……”舒柳竹嬌弱地半撐著身體想要偎進丁琛的懷裏，丁琛幾不可見地退了一步。
廚房燒了一桌子菜，地板上沾了不少油漬和水漬，不知道沾了多少細菌。
舒柳竹察覺地丁琛的動作，差點咬碎了牙齒。
但也明白他那是潔癖作祟。
丁琛也覺得自己的動作有點傷害舒柳竹了，手挑了舒柳竹身上看起來幹淨的地方虛扶著她，“你怎麽會來廚房？”
舒柳竹語氣輕柔地回道：“我想謝謝肖小姐今晚的招待，沒想到肖小姐好像心情不好，一句話都不說就推我。”
肖樂凡當場就想冷哼一聲，有種想自戳雙目的感覺。
她當年怎麽就崇拜舒柳竹呢。
這種當她的麵撒謊都麵不改色的人品渣，她居然還崇拜了那麽多年。
她當初是多麽的眼瞎啊！
丁琛並不相信肖樂凡會這麽做，但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說什麽話，很容易激化兩人的矛盾。
“摔到哪裏了？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舒柳竹可能是戲演得太過，想表現自己摔得慘烈一點，以此收獲丁琛的同情，促使他與肖樂凡的關係受到影響。
當著丁琛滑倒了兩次。
丁琛想扶又不敢扶，硬是讓她真摔了兩次。
肖樂凡看的一陣無語，脫了洗碗的長手套，上前一把扶起舒柳竹，讓她坐到廚房的小凳子上，淡聲道：“柳小姐還是先換一套衣服，免得天寒地凍的受涼。”
轉身又從櫥櫃裏拿了一對一次性的手套遞給丁琛，示意他戴上。
丁琛帶上手套，把舒柳竹扶了出去，讓丁芷蕾找了一套新衣服給舒柳竹換洗。
丁芷蕾很不樂意地把舒柳竹帶回自己房間。
等舒柳竹換好了衣服，丁芷蕾便說道：“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大哥和嫂子感情好的很，你別以為你今天出現在我們家？他們的關係就會破裂，你有這閑工夫搶別人的男人，還不如，重新找個新的。”
舒柳竹臉色蒼白的瞪著她，“你大哥是我的。”
“你在我麵前說有什麽用？我大哥已經結婚了，他戶口本配偶欄上的名字是肖樂凡，他結婚證上貼的也是我嫂子的照片。你趁早收了你那些小心思！他這些年為你付出的也夠多了。以前你身體很好的時候，我們家人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更何況是現在？我們丁家人不接受殘疾媳婦和殘疾嫂子，身殘誌堅也不行！”
“你呢？你不也是個殘疾？”舒柳竹輕蔑地看著丁芷蕾的輪椅。
丁芷蕾惱怒地看舒柳竹，還沒有人當著她的麵說她殘疾，舒柳竹是第一個！
她心裏情緒翻湧了片刻，才勉強壓了下去，自嘲道：“我當然沒好到哪去，我也殘疾！可我跟你不一樣，我是丁家人。而你，隻是個外人！”
舒柳竹被丁芷蕾的話刺得，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身體也搖搖欲墜。
丁芷蕾眼睛裏沒有半分憐憫，“這種戲碼你在我大哥和嫂子麵前演兩下還可以，在我麵前還是算了吧。我沒有那麽旺盛的同情心。”
“丁芷蕾，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嘴給堵嚴實了！”
她舒柳竹一定要把丁家人今天給她的侮辱全甩回丁芷蕾臉上！
“我等著那一天！”丁芷蕾冷哼。
兩人在聽到丁琛的腳步聲，都迅速收拾幹淨臉上的表情。
肖樂凡洗完碗後，想找個誰也找不到的角落蹲一下，理一理這狗血的一天。
不料，剛出廚房，就被丁德力叫過去陪他散步了。
冬天白天很短，七點多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肖樂凡跟在丁德力身邊走著，她並沒有去扶丁德力。
她跟她爺爺奶奶不親，跟老人家有點隔閡，做不到很親昵的關係。
上大學和研究生的時候跟李教授雖然親近，但在情感上亦師亦友，不會有這種行為上的親近。
她也不想在一個見慣了風浪、曆盡滄桑的老人家麵前裝，丁德力肯定能看出來。
那樣太尷尬了。
於是，她就配合著丁德力的腳步在桔黃色的路燈下慢慢地走著。
丁德力在一處暖閣裏坐下，看著窗外的殘雪。
許久，才沒頭頭尾地說了一句，“小丫頭，你做得不錯。”
“爺爺，您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我呢？”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丁德力笑罵道。
肖樂凡嘿嘿地笑了幾聲，看著小暖閣的擺設，說道：“暖閣挺舒服的。不過，這類地方不能久待，坐半個小時就得出去透透氣，避免出現胸悶的情況。”
“你知道得還不少。”
“業務需要嘛，幹我們這行什麽都得會一點，尤其是人的身體這一塊。”
丁德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行了，回去吧。我回去睡覺，把空間讓給你們這群小年輕鬧騰。”
肖樂凡上前扶了丁德力起身，然後又收回手，慢慢走回主屋。
主屋裏隻有丁立誠和桑晴在看電視，丁立誠見丁德力和肖樂凡回來了，便上前扶著丁德力上樓。
肖樂凡坐到桑晴旁邊，看著電視的劇情，“媽也喜歡看《歡樂頌》啊？”
“最近就這部劇賣得火，網上、電視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它的宣傳，不想看都不行。你媽媽也看這個？”
“在電話裏聽她提過，說是追得停不下來。前幾天為了追劇還把新習的IPAD都摔壞了。”
桑晴聞言笑道：“你媽這性子我真是喜歡，上次出國多虧了她，我才敢去玩跳樓機。”
“媽，你可千萬別被我老媽給帶壞了，你還是走淑女路線比較好。有兩個我老媽那樣的老太太，我會瘋的。”
桑晴被肖樂凡的話逗得直笑，拍了拍她的手，“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得辛苦你和元琛給我們做飯呢。”
“那我回去睡了，你和爸也早點休息。”
“嗯，去吧。”
肖樂凡從主屋裏出來，慢磨磨地挪向丁琛的木屋，路過丁芷蕾的那棟小木屋又想進去晃蕩一圈，用來消磨時間，免得回去跟丁琛、舒柳竹大眼瞪小眼。
正要轉向丁芷蕾的木屋時，見她屋內的燈熄了。
於是，她隻能認命地往丁琛的木屋走去。
肖樂凡一邊走一邊琢磨著等下要怎麽麵對丁琛和舒柳竹兩人。
走到門口時，她刻意加重了腳步聲，以防等下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畫麵。
她把耳朵貼在門把上聽裏麵的動靜，見沒有半點聲響，才推開門進去。
木屋裏隻有樓下留了一盞閱讀燈，不算明亮，卻也能照散黑暗。
丁琛穿著一身居家服，有些慵懶地靠坐在榻榻米上，看著進門的肖樂凡。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肖樂凡看了眼樓上，用口形問丁琛，“她在樓上？”
丁琛淡淡一笑，說道““我讓司機送她回去了。”
“哦哦，那我去洗澡了。”說完肖樂凡又補充了一句，“別跟我搶榻榻米，我今晚要在這裏睡覺。”
爾後，她驀地想起中午在榻榻米上發生的事情，很沒底氣地轉身跑了。
丁琛嘴角輕扯了一下，揚頭喝下杯子裏的酒，放下酒杯後就盯著窗外出神。
肖樂凡洗完澡後，丁琛已經把榻榻米上的小桌子收了起來，在上麵鋪了兩層被褥，又拿了一張特大的鵝絨被給她當被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