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感情破裂
模型幹燥過程中，蠟被燃燒掉，最後留下一個負模具首飾。初一小心翼翼取出模具，配合默契的伍利趕緊將融化的白金倒入模子裏。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兩人都沒有了下一步動作，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它冷卻。
最後初一用工具將模具周邊的石膏剝離，伍利則負責在樹上添加首飾節，很快，一個手工模型便差不多了。
伍利眼看著初一動作快速的完成一係列事情，笑眯眯地想要偷個懶，“初一，我看你手腳快，不如組裝飾品和鑲嵌寶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吧。”
組裝部件的時候需要用到焊接的方式，倒是很少有女孩子在做的。可初一跟伍利都是兩個弱女子，自然而然初一就充當了英雄角色。伍利從樹上剪下各個部位的部件，分門類別的將它們按照腦子裏的構思排列順序，待打磨後便遞給初一，焊接和拋光對初一來說都是大動作，略思量了一會便沒有再猶豫了，繼續手上的動作。
顯微鏡下，初一原本纖細的指頭能看見一道道細紋，約莫半年多沒有實際操作過技術工作，她的手因常年練習仍然留有痕跡。
小電鑽發出滋滋的聲響，但這並不影響伍利對初一的讚美之意。
很快，模具要鑲嵌鑽石的側壁鑽孔完成。
“接下來要對戒托拋光了吧？鑽石暫時用什麽代替？”
初一的視線沒有從手上移開，回答伍利的問題：“用鋯石吧。”
“為什麽不鑽石？有打磨好的鋯石嗎？”
初一徒手拿著戒托在砂輪邊緣進行拋光，沒有及時回答伍利的問題，待到覺得差不多戒托放在眼前細細觀察，約莫看見光澤後，才回應道：“我暫時不同意以鑽石做樣本，顆粒鑽比起能鋸切的鑽石來說難度大一些，為了精確，我暫時恐怕還不夠能力自己切割打磨。”
“啊，原來也有你不能做的事。”伍利聽著，沒有再說話了，初一已經放棄了拋光，裝飾用的人工水晶很快被初一鑲嵌如小孔裏。
這種程度模型就做的差不多了，隻差最後將最大顆粒的鋯石嵌進去。但是初一並不打算自己做最後這一道工序，她打算去找老馬求助。
伍利是出過作品的設計師，原本對作品早已經沒了激情，但這是自己第一次參與到製作中來，又眼看著初一一步步將模具做出來，突然油然而生一種初級媽媽的心情，模具拿到手裏愛不釋手。
“初一，做完最後一道工序後一定要及時給我看。我覺得一定會很漂亮的。”
初一點頭，嗯了一聲。
她也覺得這個設計還不錯，“我想托老馬頭去工廠裏找瑞士佬打磨鋯石。”
“good！”伍利打了個響指。這似乎是她的標準動作，模具交還給初一，好哥倆般攔住初一的肩膀：“初一啊，就憑你的認真勁兒，我覺得你會成為一個超級厲害的切割師。”
“謝謝。”初一客氣道。她很少有跟除了藤奈以外的女生走的如此近，一時之間還有點不適應伍利的親密，正想要從她臂彎裏掙脫出來，電梯門突然打開，裏麵站了好一些人，藤奈也在其中，正直愣愣地盯著她倆看。
“咦。你們這是去哪裏？”電梯裏有設計部裏與伍利相熟的同事，伍利打著招呼。
那人回答說：“你不是吧。消失了一天過得今夕何夕都不知道了？下班了，你進不進來，不進來我們就走了。”
伍利驚訝地啊了一聲，趕緊揮手：“快走快走。”
“居然都這個時間了。好快啊。”伍利嘀咕說著，初一沒搭話，眼看著電梯門又合上了，她不自在地退出了伍利的臂彎，趕緊說道：“伍利我要先走了。下次再見。”
初一跑得飛快，伍利在身後話還沒說完：“初一，交個……”朋友啊，可惜後麵的話，初一壓根沒聽見，人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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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心裏擔心著藤奈，回到辦公室後將模具收好放在自己的抽屜裏便匆匆收拾了包下了樓。
但是那裏還能看到藤奈的影子？
正沮喪著，初一見格蕾絲同喬伊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大門，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想來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原本初一對格蕾絲沒什麽太大的印象，隻依稀知道她是藤奈的上司又跟喬伊關係不和，但是今天無意撞見她跟藤奈的對話，初一怎麽看怎麽別扭。
避如蛇蠍般掉頭就想走。
但是喬伊似乎特喜歡跟她聊天似得，剛走了兩步，喬伊就在背後叫他的名字：“初一小姐。”
喬伊的態度還不錯，客客氣氣的。初一在她眼裏並沒有看到對自己的厭惡，她不明白喬伊為何對自己好像格外關注，但又不是對藤奈那種討厭。
“喬小姐。”
“你去哪兒？我送你。”
初一本能的就拒絕了，“不用了，我家很近，走路就能到。”
喬伊瞥嘴巴，甩了甩她那騷包的跑車鑰匙，“好吧。”
開了車門，喬伊坐進駕駛室裏，車窗外的初一不緊不慢的走在人行道上，看了一會，喬伊才發動車子。喬伊對初一沒有特別大的好惡，甚至內心裏有點喜歡這個姑娘，原因嘛，大概是她並沒有在初一眼裏看到任何不好的訊息。
人是這樣的，對不喜歡自己，發射出不好訊息的人也沒有好感，且異常敏感的能覺察到，喬伊認為初一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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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死氣沉沉的，初一打開門進屋還以為藤奈並沒有回家，轉身去自己的房間才發現藤奈的房門緊閉著，那架勢看起來就是發射出生人勿進的信號。
初一猶豫著是否要敲門，抬手，手機卻響了。
是藤奈發的信息，“別搭理我，憂鬱期。”
初一拿著手機發呆，隻好作罷，也打消了點外賣的打算，換家居服的時候手機又想了，初一不做第二人想，拿起手機一看果然自己的忠實飯友唐白。
略抱歉的發來信息詢問初一：“下班了嗎？我畫畫忘記了時間，餓了嗎？”
初一想在唐白眼裏怎麽就是個百無一用的吃貨呢？他好像永遠在關心自己有沒有吃飽。
給唐白回了電話，讓他換件衣服等著，趁著天還沒有黑打算去超市買點食材，唐白滿口答應著，掛了電話就往洗手間跑，幹淨光潔的鏡子裏照出的男人還是前日穿的那一身，衣服上被彩色墨跡弄髒了大半。
“哎。”唐白想起昨日見初一時也是這副景象便頭痛不已，一股腦地脫掉衣服扔進垃圾桶，洗漱一番後這才找了件衣櫃裏幹淨的T恤換上。
每隔幾日冒叔就會來一次，替他整理衣櫃和房間。
尤其是在某日唐曆嘲笑自己樣子邋遢，怎麽能追到女孩子後？唐白就格外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來，但偶爾又因為畫畫而忘記這件事。
初一也是普通女孩當然也會在意男人的形象問題。
唐白清清爽爽站在麵前時，再搭配上他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一身的書生文雅氣質，白皙的臉上動不動泛紅。讓人怎麽都難以移開目光。
超市裏的大媽見到唐白就露出了慈愛目光，恨不得把所有的試吃樣品全部打包送給他。
“你試試看這個好吃嗎？”唐白用牙簽叉了一塊牛肉到初一嘴邊，初一張嘴就咬，辣辣的醬牛肉香氣宜人，嘴裏滿是肉香。初一滿足道：“嗯。好吃。我們買點。”
“我給你們裝上一些，要多少？”促銷大媽笑眯眯的看著一對養眼的璧人，殷勤地要幫忙。
初一是個很容易受到別人情緒幹擾的人，自然也熱絡了一些。
“謝謝你啊阿姨。”
阿姨將稱好的醬牛肉交給初一，順勢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大姑娘，你這對象長得可真俊，又聽話老實巴交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能疼人的。可得抓緊些啊，現在外麵狐狸精多的是。”
被大媽誤會了，初一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唐白已經欲蓋彌彰的紅了臉，連說話都結巴了。
“阿姨，我不喜歡……別人。”
原本一臉坦蕩蕩正人君子樣的初一被唐白這麽一說，也覺察出了異樣，但她臉皮厚不輕易紅臉，正要大義凜然地解釋兩人就是光明正大的飯友關係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產品部的小楊和女伴正興致勃勃的推著推車走來，見到初一兩眼發光：“喲，初工也住在這一片啊。”
初一能遇見熟人的幾率很少，第一次在外麵遇見同事也很驚訝，掃了兩眼挽著小楊手的女孩回說：“是呀，離公司近。”
見初一沒有要問起，小楊主動介紹了自己的女伴，“這是我同事，我們公司的工程師。初工，這是我女朋友。”
“你好。”小楊的女朋友主動打了招呼。
初一也點點頭回了一句，正想告辭，小楊視線便落在了唐白身上，此時的唐白很自然的接過了初一手裏的醬牛肉放在了推車裏，他並沒有注意到小楊略疑惑又帶著一層曖昧的眼神：“初工，這位是？”
“我鄰居。你們先逛著，我們買的差不多了。”
鄰居一起出來買菜？騙誰呢。偏偏初一一臉正氣的樣子讓小楊不好意思真說出口。隻是懷疑的又看了唐白幾眼，見唐白並沒有要打招呼的神色，頗為尷尬地咳嗽一聲，趕緊說道：“行行，那你們先走。”
初一點頭跟唐白走出了熟食區。
又在超市裏晃悠了幾分鍾，買了點生鮮蔬菜，兩人這才提著東西回公寓。唐白提了菜回家先處理，初一則回自己房裏拿了手提電腦，見藤奈依然沒有出門的跡象，歎著氣隻好又去了唐白家裏。
做飯的事情初一插不上手，今晚兩人說好吃簡單點，把初一從家裏帶來的小菜盡快解決，初一也就沒有去廚房瞎湊熱鬧，抱著電腦申請進了唐白的畫室。
兩日未畫完的畫就擺在的畫室的中央，初一走近了看，同樣是以現代手法畫的抽象圖，但是憑著唐白精湛的畫技，初一這種油畫白癡大約也能看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麽。
看上起像是頭腦風暴似得夜景，藍黑色的底，黃色燈光以不同形似的雜亂地混跡在黑夜裏，城市裏的高樓大廈也被塗畫地栩栩如生，風一吹來好像要把整個夜景都吹散了一般，扭曲了起來。
“真有意思。”初一喃喃說了一句。便沒有再去看他的畫作了，在落地窗旁邊的懶人沙發上靠著，看了一檔新節目，是前些日子藤奈介紹給她看的，國家電視台最新拍攝的紀錄片《天價寶石曆險記》，紀錄片拍的很生動，講訴了自世界各地的寶石倒賣商的故事，從黑市到大市，揭秘不少不為人知的事。
唐白來叫初一吃飯時，她正看的津津有味。
“很好看？”唐白的出現沒有引起初一的注意，他便湊近了也看了兩眼。
突然有人湊到離自己脖子不遠的地方，初一嚇了一跳，往後仰著脖子。看清楚是唐白後，才鬆了口氣顛怪他：“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我腳步淺。”
“吃飯啦？”初一見他已經摘了圍裙，蓋上電腦站了起來。
“嗯。吃完飯我陪你一起看。”
初一走在前麵聽著唐白在身後說的話，怪異地鼓起腮幫子，琢磨著自己吃完飯恐怕沒時間再耗在他家，她得先給藤奈送晚餐。
晚飯唐白做的小米粥，配了小菜 ，切了醬牛肉後又炒了個青菜。自從回國後，他做中餐的水準就跟畫技一樣，日漸精湛。
聽說初一還有一個室友，唐白貼心的為她裝好了盒飯，用托盤裝著，初一心裏惦記著藤奈，吃飯速度比平日裏快了幾倍。
“你先去吧。”唐白見她放下碗筷，便讓她先提了晚餐回去。
通常兩人一起吃了飯，初一都會主動承擔起收拾的工作。唐白已經站了起來，送她到門口。
不好意思告辭，初一才回了家。藤奈依然沒有出門的跡象，她把食物放在門口，從門縫裏塞了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