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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妻》第001章

  貪心遭千年詛咒


  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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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荏苒,千年之後,公元2010年,一施工隊在挖掘路麵時發現了這個棺槨。或許因地理位置特殊,棺槨之內屍體保存完好,顏色鮮豔如初,隨同出土的還有一把寶劍,讓人大為驚奇。一時之間,造成轟動,各大新聞媒體電視台競相采訪。


  這施工隊的老板叫包財生,長得肥頭大耳,看到報到的消息,他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還有一把寶劍,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若不是時間倉促,他何至於僅僅搶了一幅畫,那該死的包工頭也不知道早一點通知!


  他順手拎起電話,想把包工頭臭罵一頓以解心頭之恨,誰知電話那頭傳來包工頭妻子的哭泣聲,原來包工頭在收工回家的路上遭遇車禍而死。


  這白天還在一起喝酒聊天呢,晚上人就死了?在感歎人生世事無常的同時,包財生犯了難,這幅古畫可是國家級的文物,私自販賣,那可是要吃牢飯的。躊躇良久,未免夜長夢多,必須盡快出手,雖然不知道這幅畫價值究竟幾何,也不知道出自於哪位畫家之手,可時間擺在這裏,價值一定不菲。但究竟值多少價錢,說句實話,他心裏還真沒譜,最好找個人問問,以免賣虧了。


  於是他想到了好友王創。他可是收藏家,家中寶貝無數,請他過來看看,或許可問出一些端倪。


  王創觀察了半天,時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時而默默地搖搖頭,這幅畫看來並非出自名家之手,但是卻能夠將人物刻畫的如此栩栩如生,功力非同一般。


  “不要跟我說廢話,我問你值多少價錢。”包財生皺著眉頭,他現在隻關心值多少銀子,然後盡快脫手,放在家中,那可是一個燙手山芋。


  王創沉默不語,對於繪畫方麵的研究,他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於是他又請來圈中好友陸生。


  陸生是古玩字畫方麵的專家,也是一位重量級的人物,別人吃不準的事情,經他的兩眼一瞅,往往不離十。


  陸生拿著放大鏡一絲不苟的觀察起來,從紙娟形式上看,宋朝之前單絲娟,從南宋初期開始,雙絲娟出現,隻是這幅畫既不是單絲娟也不是雙絲娟,從材質上判斷,屬於贗品。


  王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一點他也看出來了。


  “你是說這是假的?不會吧?”包財生顯得很不淡定,在旁催問其價值。陸生擺擺手,也不回答,忽而“咦”了一聲。


  “大師,有什麽名堂沒有?”王創問。


  “真是假的,不值錢麽?”包財生的問題永遠與金錢有關。


  陸生皺著眉頭,陷入沉思,看這印章之形狀、篆文、刻法、質地、印色,非銅亦非玉,而篆刻手法極其古怪,這蓋章之處也甚是奇怪,為何偏偏蓋在了這畫中小女孩的眉心之處?

  王創心裏一緊,悄悄問“大師,這有什麽講究嗎?”


  “這幅畫……”站在畫前,陸生的眉頭漸漸擰成一個結,突然向後退了一步,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到底值不值錢?”這是包財生永遠最關心的問題。


  “你看畫中小女孩麵帶憤怒,含著淚花,緊握雙拳,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大到神態,小到發絲,如此逼真,簡直真人粘貼上去一般。我悠悠中華五千年,試問誰有這般功底?”


  “這幅畫究竟值不值錢?”包財生有些急了,他可是冒著牢獄之災的危險偷來這幅畫。若是一文不值,那這功夫算是白搭了。


  “大師,您的意思是……”隱隱的,王創有種不祥之感。


  陸生若有所思的說道“此畫非吉祥之物,無論價值多少,盡快出手,否則,恐怕有滅頂之災。”


  王創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說話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起來“大師,難道眉心這印章便是鎮壓這小魔女的法寶利器?”


  陸生呆若半晌,紋絲不動,仿佛中邪一般,忽而聽他喃喃自語傳說通幽術裏有一種叫做吞噬的法術,能將人的肉身及七魂六魄封印於任何物體之內,受封之人永世不得超生。看她眼神充滿怨氣,滿屋子的肅殺之氣……


  “究竟值不值幾個錢?”


  麵對包財生的一再詢問,陸生置若罔聞,慢慢走出屋外。


  “說得這麽邪門,你倒是說句話,究竟值不值錢啊?大師!大師……”包財生追了出去,卻見陸生兩眼無光,呆若木雞的走著,走到了河裏,沒了脖頸,淹了發絲,再也沒有走上岸來。


  這……


  這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突然間就尋死了?包財生驚愕莫名,突然有些惶恐,急匆匆地返回到屋裏,卻見王創拿著水果刀往脖子上抹。


  “王創!你這是在幹嘛呢?”


  話音未落,一股血注從王創的脖子上噴出。


  莫名其妙的連出兩條人命,包財生嚇得兩腿發軟,想起陸生說過的話,心中更是懼怕,趕緊將這幅畫丟棄在距家相隔一條馬路的垃圾桶裏。


  然而在他穿馬路回家的時候,他遭遇意外車禍,命在旦夕。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臨死之際,他致電給媒體朋友,將強取豪奪古畫的事以及陸生和王創之死和盤托出,並且希望追回古畫,以免更多人遭到不幸。


  此事一經曝光,輿論嘩然造成轟動,警方隨即介入調查。通過路邊攝像頭,很快找到了一位老年人。


  這位老年人以擺地攤為生,他承認在垃圾桶裏翻找時無意間看見了那幅畫,隻是現在已經不在他手裏了。


  去了哪裏?


  好像賣掉了吧……


  賣給了誰?


  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吧……


  看清長相了嗎?


  老眼昏花,沒怎麽看清……


  您再詳細的說說那天的情況。


  麵對警方的詢問,老漢努力回憶著那天發生的經過。記得自己隨手把這幅畫擺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初時開價一百元,數日無人問津後,又降價至三十元,心中想著若是再無人詢價,就直接引火做飯燒掉算了。


  這天,有個小孩子經過攤位,見到畫中栩栩如生的小女孩流淚模樣,便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下,至於這小孩子長得是啥模樣,去了哪裏,老漢一臉愁容的搖搖頭,事情都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他實在記不起來了。


  其實這個買畫的小孩子名叫何來,剛上初一。不知道為什麽,他看到畫中的這個小女孩哭得很傷心,他感到莫名揪心。


  “沒、人願、願意和我、我做、做朋友,同、同學們都、都遠、遠離我,你、你、你願意和、我、我、做、做朋、朋友嗎?”


  站在畫前,何來一臉苦逼。因為口吃原因,他感到自卑,性格內向,所以不願意與別人交流,也便沒有朋友。


  這天晚上,何來母親張琴收到了班主任發來的考試信息,得知自己的兒子竟然考了個倒數第一,頓時勃然大怒,關起門來好一頓毒打。


  何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被父母強行按壓在書桌前讀書。饑餓的蚊子趁機開始進攻,一口接一口的吸著他的血。


  隻是何來不知道,此時,牆壁上,顯現出一個黑影,朝著何來的後背緩緩移動,慢慢伸長,突然,這個黑影張開變成一隻魔爪!

  “老媽、欺、欺負我,連、連你們、你們也、欺、欺負我!”


  一個巴掌下去,蚊子死了七八隻,手掌上一灘血。


  甩甩手,衣服上擦擦,娘希匹,讀書讀書,都要被蚊子咬死了,讀啥書嘛!

  何來滿腹牢騷。他不知道,這順手一甩,手掌上的血跡無巧不巧正好甩到了畫中小女孩眉心中央的印章處。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印章慢慢淡化……


  牆壁上的魔爪漸漸消失……


  何來心不在焉的讀到十點鍾,直到張琴來催,他立刻把書本一丟!

  哈哈!


  解放啦!睡覺覺啦!


  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衝著這幅畫扮了個鬼臉,我睡覺啦,明天見。


  剛走幾步,何來突然又返回,對著畫像“咦”了一聲,記得畫像中的小女孩眉心中央有一個黑色印章,怎麽好像少了一半?

  “真是奇、奇怪,印章的另、另一半怎、怎麽沒了?不、不過,這樣看、看起來好、好像更、更漂亮了,不、不是嗎?”


  他嘿嘿的傻笑,沾了唾沫想要擦去另一半印章,卻擦不掉。


  於是,他又沾了些水再次嚐試,還是擦不掉。


  ——真、真是奇、奇了、豬、豬八戒了!

  他撅著嘴瞅了半天,這留一半不擦該有多難看呀?他找來酒精擦拭,仍舊無濟於事。


  剛才是怎麽擦掉的?現在怎麽就擦不掉了?

  他急地抓耳撓腮,不小心把蚊子叮咬的包包給撓破了。我就不信這個邪,今晚要是擦不掉,特麽的我還就不睡覺了!

  哪知當他沾有血跡的手指觸碰到印章時,手指突然火燒一般疼!


  他疑惑的縮回手,突然發現那另一半印章好像淡化些了。


  這個發現讓他興奮莫名,原來,是要用血來擦的啊?他把心一橫,拿著水果刀哆哆嗦嗦的在手指上劃了一下。


  特麽的,太輕了,沒出血。


  “不、不許笑,別、別緊、緊張,手、手別、別抖,小心、割、割斷、頸、頸動、脈、脈……”


  隨著鮮血地塗染,黑色印章漸漸淡化……淡化……最後完全消失……


  “你、真、漂、漂亮,我、好喜、喜歡你。”


  何來笑了,繼而歎了口氣,像他這樣口吃比較嚴重的人,沒有哪個同學願意跟他做朋友,所以,他隻能在網絡遊戲裏沉迷。


  “我、說、說話、結、結巴,你、你、你這、這、麽、麽漂亮,不、不、能、能嫌棄我,我、我、我們說、說、好的,永、永、遠是朋、朋友。這個、世、世界上,除、除了爸、爸爸、媽、媽媽、爺爺、爺、奶奶、奶、愛我,我、我、隻有你、你這個朋、朋友。”


  短短的一句話,他結結巴巴的硬是說了三四分鍾,剛說完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就像是個溺水者,快要被憋死了一樣。


  何來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心翼翼的將畫像取下來,既然是朋友,從今以後,便再也不分離,包括睡覺,也不能分開,況且,他有很多話想要告訴她,有很多不能說的秘密告訴她。


  躺在床上,何來將畫像平平整整的放在身旁,煞有介事的騰出半個枕頭,從兒時的記憶說起,絮絮叨叨的一直說到了十三歲。


  說到委屈的地方,他蒙著被子哭,他不知道,畫中的人兒此時也在無聲地哭。


  淚水如斷線了的珍珠,濕了衣襟,也濕了畫中女孩的臉龐、額頭、眉間……


  他趕忙拿餐巾紙去擦,一邊連連道歉,就好像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個活脫脫的人似的。


  “你、你是我、我最好、最好的朋、朋友,我不、不哭,你也、不、不許、不許哭。明天、我、我把你、把你放、放進、書、書包,我們、一、一起、上、上學去。”


  小女孩的嘴角突然向上勾起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似乎衝他詭異一笑。


  何來要是發現這個蹊蹺,保準嚇得屁滾尿流。可問題是他就是一個馬大哈,哭哭啼啼嘮嘮叨叨結結巴巴了一陣後抱著畫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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