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夜探含香閣
太後剛在自己的寢宮坐下沒多久,就聽見外麵有太監尖細的嗓音叫起來:“皇上駕到——”
這聲音尖銳刺耳,就連太後身邊的宮女也有點受不了,更別說太後,太後叫這聲音弄得端著茶杯的手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自己的動作。等她抿了茶、放下杯子,皇上才從外麵進來了。
帶著一身的怒氣。
看見這樣的皇上,周圍幾個人十分有眼色的關上門退了出去。皇上冷眼看著所有宮人都離開以後,這說:“母後為何要給雲弄歌隨意進出宮的權利?您可還記得她原本是做什麽的?”
麵對著皇上的咄咄逼問,太後並並不驚慌,她直到皇上一股腦門發泄完以後,這才慢悠悠道:“哀家自然不會忘了歌兒以前是做什麽的,但是她很忠誠,況且她還有把柄在哀家手裏,不敢怎麽樣的,倒是渾皇上,有些多慮了。”
聽見這話,原本將自己情緒調整的差不多點皇上直接被氣了個倒仰,他頭一次這麽失態,隔著門都能聽見他尖銳的質問聲:“把柄?什麽把柄?母後你別忘了雲弄歌她確實是沒有親人的!之前蘇月牙弄出來的那場鬧劇也隻有您才會相信了!”
許是被皇上的話刺到了,太後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但是她心裏卻還是相信蘇月牙那次事情的,畢竟如果不是親人,又怎麽會長的那麽像?可憐此時常年身居深宮的太後,並不知道這世界有一種東西叫易容。
皇上都不用太後講話,他光是看著太後的臉就知道太後在想什麽了,他臉色難看,留下一句:“真是和你們這些老頑固沒腦子的東西無法交流”後甩袖離開。
而太後這輩子都沒想到的是有一天她親手養起來的皇上會出口罵她,這事情來的太突然,導致太後竟然一時間被自己兒子罵的愣在了原地,最後喚醒她的還是皇上摔門離開的巨大聲響。
太後氣的身子發顫,她想喝口茶來緩一緩,可是還沒等她走過去端起茶杯,整個人就氣的昏了過去,略微臃腫的身體直愣愣的砸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驚動了外麵候著的宮人,
宮人推開門看見了裏麵的情形,嚇的叫了起來:“快來人啊!太後昏倒了呀!”
“來人啊來人啊,快去叫禦醫啊!”
太後宮裏亂成了一鍋粥,而這些事情,都被雲弄歌的人完完整整的傳到了王府。此時雲弄歌正一邊聽著宮裏的事情一邊悠哉悠哉的靠在夜君離懷裏剝葡萄。
看見自家王妃這副悠閑的樣子夜君離沒忍住問道:“不去看看太後嗎?”
雲弄歌一邊喂他葡萄一邊說:“不著急去,我要是現在就去說明就證明了我自己在宮裏有眼線。我可沒那麽傻。”
說著她站起身來拍拍手道:“你在家裏待著,我出去一趟。”
音落她也沒有給夜君離反應的機會,直接從後門的方向溜了出去,獨留夜君離在她背後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歎氣。其實不是雲弄歌不願意和夜君離說,而是她中毒的事情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和夜君離說,總覺得她說了以後可以當場去世的樣子。
這麽想著,雲弄歌默默抖了一下,然後飛快順著牆角消失——解毒的事情得快一點,她可不知道太後什麽時候就會醒來召她入宮了。
事實證明雲弄歌的擔心不是不無道理,等她解完毒回去的時候,隔老遠就看見了太後身邊的宮人就在王府跟前站著,雲弄歌鬆口氣,翻進去以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直接去了前麵接懿旨。
夜君離看見她回來雖然很疑惑但更多的還是鬆了口氣,他微笑著目送自己的王妃進了宮,直到看不見人才輕輕歎了口氣,貼身的人見他這樣,沒忍住問道:“您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在想,是不是我太沒用了,所以弄歌才會這麽累?成天奔波。”
聽著自家主子帶著自責的語氣,那人沒忍住道:“您想多了,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倒是覺得您二位這樣相處的模式很不錯,畢竟王妃不是一般人,您若是像圈養金絲雀那樣的話,倒是折煞王妃了,還不如現在這樣。”
聽著這些話,夜君離的臉色總算是沒有那麽難看了,因為對方說的也不無道理,這麽想著,夜君離心情不錯的泡了茶,在府裏等著雲弄歌回來。
雲弄歌在宮裏待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在太後那裏做了什麽,總之第二天夜君離去上朝的時候是沒看見皇上了,反而是再一次見到了垂簾旁聽政事的太後。至於皇上,確實沒看見什麽影子。
底下的大臣心底下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可還是不太敢相信,於是鬥膽出列問道:“太後,為何皇上未來聽政,怎麽換了您來呢?”
聞言,太後也不惱,笑著道:“張大人有心了,皇上最近身體抱恙,不便見客,所以最近的政事都是哀家來負責,眾位愛卿要是有什麽問題,大可以如往常一樣。”
底下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他們左看看右看看,誰也不願意先出去當這個出頭鳥,最後還是張澈開口道:“我朝壯大政事繁多,太後短時間內應付可以,可若是長期下來,恐怕是撐不住啊。正巧臣認識一位大夫很是厲害,不如叫她看看,也好叫皇上盡早替太後解憂,叫太後享受天倫之樂。”
這話說的相當的有技巧,表麵上一看是在關心太後,可實際上卻是在提醒太後不要霸占政權,還是要盡早將大權交給皇上。在場的沒有一個傻子,所以每一個人都將張澈話裏的意思聽了個明明白白。
這次沒等太後說話雲弄歌就先開了口,隻聽見她冷冷道:“皇上的病情就不用張大人操心了,自然有太醫院的人,至於您說的那位嘛,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是哪裏是夜醫生?大人也不怕把皇上治出個好歹來。”
停了一下,雲弄歌掃視了一圈大臣們,麵無表情的道:“皇上的事情各位就不要操心了,現在有時間倒不如先說說最近有什麽大事,畢竟朝堂可不是叫各位來吃幹飯的。”
這話說的難聽,但是沒有人敢反駁,如今朝堂太後管著,雲弄歌又是太後麵前的大紅人,沒人願意去碰這個黴頭。隻是有幾個老大臣麵上的不愉快太明顯,叫人看的心裏不舒服。
朝堂上沒什麽大事情,雲弄歌一下朝就以身體不好為借口,堂而皇之的遛出了皇宮,要知道,她家攝政王還在王府裏等著她呢。
一進王府前廳,一股子飯香味飄了出來,聞的雲弄歌頓時心情雀躍——這是她最喜歡的那家酒樓專做的飯食。雲弄歌快步過去,正準備吃一口就被人拉進了懷裏:“弄歌乖,這個不能吃,一會兒再叫他們送一份。”
雲弄歌靠在自己熟悉的懷抱裏,有點不舍的瞅了一眼那些吃的,但還是乖巧的點頭答應:“好吧。”
隻是她嘴上答應的痛快,臉上卻不是那麽痛快了,夜君離一低頭就看見了某王妃糾結不舍的小表情,於是他一下子就笑起來,笑聲從胸腔共振傳給雲弄歌,叫雲弄歌羞紅了臉。
夜君離寵溺的親吻了雲弄歌一下,這才開口解釋:“這份菜被人動了手腳,已經沒辦法吃了,所以隻能委屈我的王妃再等等了。”
“動了手腳?”雲弄歌聽見是因為這個原因,臉色一下子有點難看,她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飯菜裏下的毒,確定是和上次出現的毒一樣的時候就皺起來了眉頭。
在兩個人身邊的管家看著雲弄歌的臉色變化,下的大氣不敢出,這才半個月,就已經出現了兩次被下毒的事情了,追根究底,他是一點關係都脫不開。
好在雲弄歌並沒有找他的麻煩,反而是直接和夜君離說話,這叫管家默默鬆了一口氣。雲弄歌道:“這毒就是上次有人給我下過的毒。”停了一下,她“嘖”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是誰和我這麽大仇,非得搞死我。”
“這毒出現了兩次?”夜君離麵上似乎凝結了一層寒霜,他看向一邊的管家,聲音裏全是冷意:“管家,這種事情再出現一次,你就不用出現在我麵前了。”
管家在一邊抖若篩糠的,雲弄歌沒搭理他,反而是拽著夜君離去仆人的房間裏繞了一圈,聞到自己想要的味道之後雲弄歌微微笑起來:“今天可能要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了。”
夜晚降臨,夜君離黑著臉站在含香閣麵前,覺得自己氣的有點肝疼,因為含香閣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壓了又壓,夜君離好不容易覺得自己的情緒能克製以後,這才進去,按照約定直接點了頭牌。
夜君離坐在房間裏看著緩緩而來的頭牌,額角青筋暴跳——神他**的頭牌!那就是他的王妃!
雲弄歌見夜君離生氣,連忙先過去哄人,總得把人哄好之後才能再去查東西。
片刻之後,夜君離離開房間,一出門,就碰見了一個武官。好了,夜君離已經可以想象明天會傳出什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