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回到山穀
越是往上攀爬,雲弄歌就越是感到雪山陡峭的危險,雖然沒有在山下的時候穀主說的那麽萬分凶險,但是比之那個程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先不說這足以凍死人的低溫。
就像頭頂上是不是滾落下來的石塊,別看是小小的一塊,但是萬一不小心砸到身體,那股滋味也是平常人難以忍受的。
而且路也是往上麵走,就愈加的狹窄,經常的時候兩麵全部都是陡峭的懸崖,隻有巴掌大的地方可以令人行走,躺在上麵還有猛烈的山風,這股冷風不僅直接往你的衣服裏麵鑽之外,同時你站在上麵,還可以把你輕飄飄的吹下去。
遇見這麽個地方你就實在是沒辦法,隻好趴在地上一點點的往前麵爬,冷風刮在臉上真疼的厲害,就像是一個個風刃,刮的皮都要掉了。
身體也是在山尖上搖搖晃晃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風刮到山穀,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山風從上麵往山穀下吹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響,那聲音像極了從地獄裏歸來討命的惡鬼。
雲弄歌忍受著心理以及上的雙重折磨,曆經了千難萬險,可算是到達了雪山的頂峰,找到那就在懸崖邊上含苞待放的冰蓮花。
想到穀主說是冰蓮花在最開始綻放的那一刻,采摘下來的藥效最強,雲弄歌沒辦法隻好耐著性子在旁邊等著,連著等了好幾天。
可算是在一天清晨,有所驚喜的發現冰蓮花竟然在慢慢的開放,等到開好後眼疾手快的把花摘了下來放到了專門放藥材的盒子裏。
然後就拿著從路邊撿來的一根木棍,打算原路返回,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個極強的風力襲來。
雲弄歌一時不察被打中了一掌,牽動了之前的舊傷,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雲弄歌也就歇了跟人理論的心思,聚精會神的迎了上去。
反倒是男人一邊打一邊還主動開口說道。
“以前你可是說過要報你的救命之恩,現在你就將冰蓮花讓給我,以後你我之間的救命算一筆勾銷,若是以後有緣再見我也絕口不提此事。”
“不行,除了這件事情,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
雲弄歌緊緊的把盒子抱在懷裏,雙眼警惕的盯著對方,將對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看在了眼裏。
“這一朵冰蓮花拿回去是給我家老爺救命用的,從一開始它就不屬於我,所以他跟我的救命之恩,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你打錯了這個主意。”
男人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一雙長劍揮得虎虎生風,發出破空的聲音。
“真的不願意將藥讓給我。”
“我說了不給就是不給,你要想拿這朵花離開,就先殺了我才行。”
女子抱著盒子,梗著脖子說道。
“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說完話,男人就拿著長劍殺了過來,這一次他不再留下餘地,每一招每一次都充滿了殺機,你說實在是不低,隻能夠被迫的往後退,直到退到了懸崖邊緣險些一腳踏了出去。
男人看到她身陷困境,這才將長劍收入鞘中,趾高氣昂的說道。
“現在你已經無路可退,如果識相的話,我送去你還是趕緊將冰蓮花交給我,免得到時候落得個人物兩空的下場。”
雲弄歌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深知一旦落了下去極有可能是九死一生,男人也正是因為知道這樣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
女子早已經將對方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頑強的說道。
“從一開始你打的就是殺人奪寶的主意,你從來就沒想過我能夠活著離開雪山,畢竟前兩天我才狠狠的羞辱你一番,不是嗎?”
“你不過是想要看我親手將冰蓮花交給你會以為還有生路,然後再一劍將我了結了,不是嗎?”
被雲弄歌說中了心思,男人也還是那副麵不改色的樣子,雙手抱著長劍說道。
“你就是知道的那又如何,事到如今你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雲弄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同時又有些釋然的說道。
“當然有。”
男人的瞳孔明顯的縮了一下,顯然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當即有些慌亂的飛奔過來,試圖將人給抓住。
但還是晚了一步,雲弄歌當著他的麵就像是一朵正在飛舞的蝴蝶,手上抱著那個裝著冰蓮花的盒子,徑直的往下墜了下去。
男人看著雲弄歌寧願玉石俱焚,也不願意將冰蓮花交給他,狠狠的罵道。
“瘋子,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瘋子。”
雲弄歌做出這個決定帶著賭的成分,賭贏了她跟夜君城都能活,如果賭輸了不過是兩個人一塊共赴黃泉罷了,本來她的這條命就是意料之外撿回來的,沒了也就沒了她是無所謂的。
感受到身下柔軟的雪地,雲弄歌便知道自己賭贏了,雪山常年積雪,誰都不知道這底下究竟是多少米的雪,學地可以當做她掉下來的緩衝物,救下她一命。
但是因為雲弄歌掉下來的高度實在是太高了,哪怕是有了厚厚的積雪阻擋,也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都覺得眼前一黑,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回神之後趕緊就找到裝著冰蓮花的盒子。
在落下來的時候,雲弄歌特地把它緊緊的抱在懷裏,所以它哪怕是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也還是完整無缺沒有絲毫的破損。
隻是雲弄歌就沒那麽好運氣了,身上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隻能夠借助著四肢慢慢的爬出去。
好在上山的時候雲弄歌特地的記了一下山路,按照自己來時的記憶慢慢的爬了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身上就全部都是積雪。
遠遠的看過去根本就不會知道那有一個人在爬,因為她的全身上下早已經變得跟雪一樣白,被體溫融化的雪把雲弄歌的皮膚凍僵,慢慢的滲了出去,在雪地上留下一道不太明顯的水漬。
究竟跑了多遠雲弄歌根本就沒有記憶,完全就是憑借一股不服輸的性子在往前龜速一般的挪動。
穀主帶著夜君城早早的就都守在了雪山的腳下,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在地上慢慢的爬著,心裏還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什麽新品種的動物。
結果等到距離近了之後,發現是竟然是雲弄歌,驚訝之餘趕緊跑了上去,看到遍體鱗傷的人,有些不於心不忍的說道。
“你這是去山上采藥了,還是去山上受刑了,看起來可比夜君城要慘得多。”
雲弄歌這時候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精神也不是很好,根本就沒有那閑工夫跟穀主扯犢子,直接就把自己寶貝一般護著的盒子拿出來。
“冰蓮花我已經給你找過來了,要是不能把夜君城的雙腿還有毒給治好,我非得把你這個藥王穀給拆了不可。”
氣勢洶洶的說完這句話,轉眼人就暈死了過去。
落後一步的夜君城看到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雲弄歌,身上全部都是傷口,手指頭早就已經凍僵了,身上根本就沒有一處可以勉強看得過去的地方。
看到好好的一個人折騰成這個樣子,當即就氣紅了眼,怒氣衝衝的說道。
“我是死是活要你多管閑事,管好自己就算了,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是想要我欠你一個人情嗎?”
可是隨後聲音就落了下來,竟然是帶上一絲哭腔,心疼的說道。
“你為了救我的命顯示就把自己的命給搭了進去,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上山。”
穀主卻是在旁邊神奇的揪著雲弄歌在衣領,十分煞風景的說道。
“哭什麽哭人都還沒死呢,你倒是沒事,先把喪給嚎上了。”
這話一出立刻就遭到了夜君城的白眼,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穀主深刻的懷疑不是因為距離遠,手伸不過來絕對會打他一頓。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先把我從地上拉上來行不行?在地上咯的我好疼啊。”
雲弄歌本來是已經暈了過去,結果耳邊是一刻都得不到安寧,最後還是硬生生的被吵醒了,實在是忍不住就說了那麽一句。
夜君城見狀趕緊抓住她的手,緊張兮兮的說道。
“你放心,我現在就帶你回去,等你醒過來身上就不會再疼了。”
很神奇,聽完這句話雲弄歌又暈了過去,就好像醒過來專門就是為了個夜君城說上一句話似的。
夜君城是心疼的不得了,哪怕是不良於行的也是撐著身體把人給扶了起來,同時更是恨自己雙腿已廢,如果還是健全的時候絕對不會如此的狼狽,也不會讓雲弄歌受這麽重的傷。
“好感人啊,你們倆的感情實在是太美好了,簡直就是話本裏麵的故事。”
剛剛還無動於衷的穀主,現在就像是深閨裏麵的大家小姐看到話本裏男雲弄歌角感動落淚一樣,隻不過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眼淚。
一路上穀主不停的跟夜君城說雲弄歌的好話,還說她是這天底下最傻的姑娘,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問題都不要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