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少爺發病了
鮮於鯖疑惑,南宮家的人基因特殊,所以身體特彆強健。怎麼會生病?
鮮於鯖跟著進了卧房。姜驀赫將南宮遨放在浴室的浴缸里,一邊往裡面放冷水,一邊給南宮遨脫掉身上的衣服。
容姨在一旁搓著手,嘴裡不住地念著:「哎呀,這又是哪個壞傢伙啊!真是要命了都!」
鮮於鯖瞅見南宮遨臉上和敞開的上半身,皮膚全都一片通紅,遇到冷水還會嘶嘶冒煙,就好像一塊燙紅的鐵塊扔進水裡一樣。
姜驀赫還在繼續往下脫,鮮於鯖轉過身,崔浩手裡捧著一鐵桶的冰塊跑進來了。
「嘩啦啦」,他把桶里的冰塊全倒進浴缸內。姜驀赫探了下水溫,沉著聲說:「還不夠!」
崔浩苦著臉:「冰箱里只有這些了。」
「地窖里還有!」容姨拍了下他的肩膀,催促道,「快去!」
崔浩又抓了鐵桶,衝下樓。
容姨不放心毛燥的崔浩,也跟著下樓去查看。
姜驀赫回頭,看到鮮於鯖背著身子,從牆壁掛鉤上扯下浴巾,鋪在水面上。
隨後才說:「你過來幫我一下。」
鮮於鯖回頭瞥了一眼,看到遨大少爺的身子被諾大的浴巾蓋住,才轉身走了過去。
姜驀赫臉上全是汗水,正涔涔往下嘀嗒,托著南宮遨的手微微顫抖著。
剛才崔浩放進去的冰塊,已經都融化了。可見,南宮遨身上的溫度有多高!
「把噴頭打開。」他說。
鮮於鯖立即打開淋浴噴頭的開關。
冷水從頭頂上方淋下來,澆在姜驀赫的身上,緩解了部分熱氣。
等崔浩和容姨再把冰窖的冰塊陸續搬上來,倒入浴缸后,南宮遨身上的皮膚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危機解除后,容姨把崔浩叫到樓下訓話。
「你是怎麼照顧大少爺的!為什麼大少爺又發病了?」
崔浩低垂著頭,又委屈又羞愧:「我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容姨十分惱火,聲音比平常大了好幾倍,「你是大少爺的貼身秘書,怎麼會不知道大少爺身體和常人不一樣!」
「我……」崔浩百口莫辯。
今晚,他跟著南宮遨去參加酒會。誰知道,翟牧禮也出席了,就過來找南宮遨寒暄。
都知道南宮遨和翟牧禮兩人並不對付,崔浩也小心地陪著應對。後來,翟牧禮身邊的蔡秘書故意把酒水撒到他身上了。
崔浩很生氣,但礙於當時的場面,又不能和他爭吵,南宮遨讓他去洗手間整理衣服。等他出來時,南宮遨就準備離場了。
回來的路上,南宮遨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到家的時候,幾乎都沒辦法自己下車,崔浩這才去叫姜驀赫幫忙。
酒會期間,南宮遨究竟是怎麼被人算計的,崔浩完全不知情。
容姨聽完崔浩的講述,沒有再繼續責罵了。
以南宮遨的精明都沒有察覺到,說明對方確實很詭詐,心機淺的崔浩又哪裡會防得住!
「幸好!」容姨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崔浩的腦瓜,「幸好大少爺沒事。要不然,你的小命也別想留著了!」
崔浩紅著眼眶,他也很自責的好不好!
樓上,南宮遨已經被姜驀赫扶到床上躺著。雖然體溫不再那麼高了,可一時半會兒依然醒不了。
原本丰神俊朗的遨大少爺,此時猶如歷經了酷刑一般,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地躺著一動不動,別說容姨看著不忍心,鮮於鯖也暗自為他心疼。
明明下午分開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鮮於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種情形。正常人體溫突然升到那麼高,哪裡還能活得了!
想想,南宮家被人認為是「異類」,也的確情有可原。
什麼「普遍體溫偏低」、耐寒耐飢」、「身體比常人強健、抗衰老」、「接近零度會進入休眠」,這些根本不是正常人所具有的特性。
究竟南宮家人的基因為什麼會這麼特殊呢?鮮於鯖覺得,南宮家的秘密可能不止南宮夫人所說的那些而已。
比如,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對遨大少爺造成這樣的傷害?是不是所有南宮家的人都如此?當然,這裡面肯定不包括自己。
容姨訓完崔浩,就讓他回去了。而後,又上來看南宮遨。
鮮於鯖勸她:「容姨,時間不早了,您去休息吧,我來守著大哥。」
「辛苦你了,表小姐。」容姨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年紀大了,血壓也高,確實熬不了夜。蘇茶又不在,可不得鮮於鯖看護么!
南宮昕放學后,因為對貓過敏,一直打噴嚏,就跑去看醫生了。以她嬌氣的性子,肯定是非要鬧住院觀察不可,而蘇茶只能跟著過去伺候。
不過,容姨也慶幸南宮昕不在。否則,那位三小姐不知道又要如何大發雷霆,折騰他們了。 ——
鮮於鯖怕自己打瞌睡,就下去泡了杯茶,喝著提提神。
看到南宮遨的卧房桌子上有幾本書,她就拿了一本,一邊隨意翻看打發時間,一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守著南宮遨。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
鮮於鯖回頭一看,是姜驀赫!他之前淋濕的衣服,已經換上乾淨的了。
鮮於鯖看著他纏著繃帶的手,估計是被南宮遨的熱氣灼傷的,問道:「嚴重嗎?」
「沒事。」姜驀赫不以為意地搖搖頭。
隨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的另一側。看樣子,是想和鮮於鯖一起守夜。
有他在,鮮於鯖會覺得安心一些。畢竟,南宮遨如果後半夜又出現溫度驟升的情況,她一個人也應付不來。
只是,兩個人就這樣呆坐著有點尬。鮮於鯖就隨口提了句:「那那睡了嗎?」
「嗯。」姜驀赫點點頭。
鮮於鯖又問:「它乖不乖?」
「嗯。」
然後,鮮於鯖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聊天終結。
帝城的秋天冷得比較早,鮮於鯖覺得身上有些涼意,縮了縮手腳。
眼睛倏然睜開,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躺在了卧房的小沙發上,身上蓋著的毛毯稍微滑落了些。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南宮遨還靜靜地昏睡著,姜驀赫已經不在床邊。
此刻,天剛微明,落地窗的紗簾略敞開了些,幾縷晨輝透過玻璃,落在了銀灰木地板上。
一道身影側著倚靠在外面陽台的欄杆上,右手指間微弱的火星忽明忽暗,另一隻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