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驀然心念一動
「需要幫忙么?」
鮮於鯖望著面前身著白色燕尾服的俊逸男子,眼中露著一絲迷茫與疏離。
「不用,謝謝。」
男子怔了一下,她不認識自己么?
不說席家在帝城各世家的地位,就說他本人近兩年在音樂界的影響,也是圈了不少粉。怎麼眼前這個女孩好像對自己很陌生?
席君勒在心裡自嘲:看來,他也並沒有像媒體所說的那樣「家喻戶曉」!
他哪裡曉得,自己此刻在鮮於鯖的眼裡還只是模糊的輪廓。
「在會場休息室里,還備有幾件簡單的禮服。你若是身上不方便,可以過去更換一下。」席君勒委婉地提醒。
他本來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只不過,剛才瞧見鮮於鯖那乾脆利落撕裙子的動作,驀然有些心念一動。
鮮於鯖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方便的。她本來就覺得這件裙子外層蓬鬆的蕾絲太累贅了,現在這樣挺好的。
而且,對方突然冒出來對自己獻殷勤,讓她本能的有些警惕心理。
「謝謝你的好意!」她禮貌性地致謝了一下,徑直朝觀賞席走去。
席君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從容自信的女孩!
身為名媛,都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表和著裝。這個女孩剛才受了刁難,被人損壞了衣裳,不但沒慌張或者生氣,反而淡然處之,實在和他所見過的名媛很不一樣!
席君勒眼眸微凝。原本,他以為今晚的舞會和以往一樣無趣,現在他有些改變想法了。
「君勒哥哥!」
突然一聲呼喊,就見到南宮昕噔噔噔地又上樓來,走到席君勒面前,歡喜地叫著。
羅莉婭和肖芷盈也跟過來,問候道:「席少爺。」
席君勒眉眼和席夫人如出一轍,都屬於文雅溫柔的類型,唯獨那張薄唇,微微抿著的時候,有些冷情的味道。
「你們好。」他神情寡淡地點頭致意。
「君勒哥哥,今晚的開場舞是不是由你來跳呀?」南宮昕嬌羞溫柔的模樣,唯有在席君勒面前才展現出來。
南宮家和席家算是世交,南宮昕和席君勒小時候經常跟隨大人互相上門做客;南宮昕對這位比自己大6歲的「哥哥」很是愛慕。
可惜,席君勒和遨大少爺差不多的性子,不解風情且不愛說話。
他只「嗯」了聲,算是回答。
「君勒哥哥,那你的舞伴可選好了?」
在南宮昕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席君勒轉頭看向鮮於鯖所坐的位置的方向。
南宮昕臉色一變,君勒哥哥不會是邀請了那個野丫頭吧?剛剛鮮於鯖給君勒哥哥灌什麼迷魂湯了?
「君勒哥哥,她不會跳舞!」南宮昕急急地說道。
席君勒問:「你們認識?」
南宮昕彆扭著不願說,羅莉婭替她回答:「那個丫頭是昕昕的遠房表姐,鄉下來的!」
羅莉婭特地強調「鄉下」兩個字。
席君勒微微訝然。之前看她們相處不怎麼愉快,卻沒想到竟是親戚關係!難道,那個女孩在南宮家不受歡迎?
正想著,席君勒就看到一個男士過去跟鮮於鯖搭訕:「小姐,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請你跳第二支舞。」
通常,第一支舞由主辦方選定人選開場跳的,其他人都是從第二支舞開始才上場。
鮮於鯖早就準備好了台詞:「不好意思,我是和南宮二少爺一起過來的。」
意思是,她的舞伴是南宮律,其他人想跟她跳舞,都要先去徵求律二少爺的意見。
這場上,還沒幾個人敢和南宮家二少爺搶舞伴的,可這個男士就是那僅有的幾個人之一。
他是席家老爺子的外孫,名叫張則昊,和南宮律一樣,喜歡風花雪月。雖然家世不怎麼樣,但因為靠著席家,所以也有些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呵,無妨,律二少爺和我交情不錯,他不會介意的!」
張則昊笑著,自顧自坐到鮮於鯖旁邊,還伸手想搭上她的肩膀。
鮮於鯖忽地站起身,鞋跟用力地踩了一下張則昊的腳背。
張則昊疼得差點叫出聲:「你……」
「對不起,沒注意。」鮮於鯖嘴上道著歉,眼底卻一片冰冷。
張則昊忍著疼痛,站起來斥道:「你這小丫頭,知道小爺是誰嗎?我……」
話還沒說完,張則昊陡然噤聲,看著站在鮮於鯖身後的席君勒,面色汕汕。
「表哥,這位是南宮家的表小姐,你最好跟人家好好道歉!」席君勒一臉肅然地說。
張則昊以為鮮於鯖不過是南宮律帶來的女伴而已,沒料到對方也是南宮家的人,知道自己惹錯了人,趕緊說了聲「對不起,誤會了!」,而後匆匆忙忙地逃離。
鮮於鯖這回認真地注視了席君勒一會兒,才看清了他的模樣。平時,她鮮少關注娛樂新聞,即便看清了樣子,也認不出他是什麼人。
不過,她比先前敷衍的態度要好一些了:「謝謝你幫我解圍!」
「不客氣。」
席君勒聽她說是隨南宮律一起過來,卻被獨自留在這裡,更加肯定自己剛才的想法。
這時,舞會正式開始了。席夫人等幾位主辦人,輪流上台講話致詞。
席君勒要跳開場舞,不能再久留了。他替張則昊又向鮮於鯖道了聲歉:「等下,我讓表哥來正式跟你和律少爺賠禮。」
鮮於鯖回了句:「不用了。」
她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並沒多在意。但席君勒卻以為南宮律並不在意她被人非禮的事。
席君勒叫了詩應生過來,給鮮於鯖送了杯飲料,自己轉身下樓。
不遠處,南宮昕氣得直咬牙。
她心目中的「白月光」對自己愛理不理,卻去向那個野丫頭獻殷勤,叫她如何甘心!
羅莉婭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鮮於鯖是什麼時候和席少爺走這麼近的?」
肖芷盈笑得有些意喻未明:「這個丫頭還真是不可小覷!」
因為席君勒的開場舞要開始了,南宮昕她們沒有再去找鮮於鯖的麻煩。
鮮於鯖終於可以清凈地坐著,悠哉一會兒了!
樓上發生的那一幕幕,南宮律和他身邊的幾個朋友站在底下角落裡,都看得一清二楚。
顧超奇怪地問:「律哥,你就忍心,這樣把你妹妹一個人放在那裡?」
南宮律搖晃著手中酒杯里的香檳,勾唇笑笑:「怎麼,你們還替我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