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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帳中沐浴冬已至

  沈安雁一怔,身子驟然繃緊如蓄勢待發的弓箭,“將,將軍.……”


  一言未訖,便聞沈祁淵嗡噥的一聲,“你從前是叫我叔父的。”


  沈安雁頓住了,俄頃才將臉側向一邊,想是掩飾臉上羞意,但突然發現兩人想擁著,何嚐能見到她的神情,遂而努力咽了咽喉嚨,緩緩問道:“你喜歡我叫你叔父?”


  “不是喜歡,是習慣。”


  沈祁淵悵然喟歎,鬆開對她的桎梏,用深邃的眼凝視著她,“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期盼著能再聽到你喚我一聲叔父,可是始終都聽不到。”


  沈安雁有些疑惑,“為何會聽不到,我是去何處了?”


  沈祁淵卻笑,大掌覆上她的發髻,像是撫摸珍寶似的撫摸一遍,才作罷下來,“你清減了許多。”


  頓了一下,沈祁淵又道:“現在你在我身邊了,得多吃點,別總像從前那樣,貓樣兒的隻吃一團,那怎麽可以,身子會差的。”


  沈安雁不以為然,“世人多用身姿綽約,娉婷嫋嫋形容女子身形,可以見得,世人多愛女子清減幾分,瘦削幾分,若是養得豐腴那可用風韻猶存形容,若是一個不小心,肥頭大耳,膀大腰圓那該怎得辦?”


  沈祁淵笑道:“就你有理,你瞧瞧哪個人家不都是見著自家孩兒瘦了,大魚大肉的進補,生怕吃得少了,別人選媳婦都不挑你,就怕身子差。”


  沈安雁想也沒想,“我有不需要其它人家挑,我何必吃那麽多。”


  說完,沈安雁便窘得厲害,就差沒挖個洞她鑽進去了。


  這叫什麽話?


  他們二人兩情相悅不假。


  但她如今記憶全無,沈祁淵於她來說不過別人的言語的形容,還有夢中的那個場景罷了,除此之外,就如陌生人,她怎好說出這樣的話?


  似是瞧出沈安雁的心思,沈祁淵一哂,將眼底落寞掩盡,湊近低著頭的沈安雁,道:“瞧瞧你這樣子,你和我早有婚約,已是不公的事實,有何可扭捏之處?”


  沈安雁扳著手指,囁嚅道:“還是不好,總覺得不矜持。”


  矜持這二字,說出來又何來矜持?


  沈祁淵失笑,卻道:“你先去換一身衣服,還得洗漱一番,身上的傷都的換藥。”


  待沈安雁退出去,沈祁淵臉上掛著的和柔笑意才登然垮了下來,“夏侯思。”


  夏侯思當然料到會有這麽一問,是以深吸一口氣,撩了簾子進去,“將軍。”


  沈祁淵坐在案幾旁,馨馨燭火躍在他的臉上,將他深邃的眼眶映得一跳一跳的,“三姑娘是誰救的?”


  夏侯思道:“是崖下附近的人家,過路劈柴看見三姑娘,就順勢救了。”


  沈祁淵目光頓了頓,猶如明炬探過去,“誰給三姑娘換的藥?”


  視線猶如炭火烤得夏侯思心頭一跳,“不知,三姑娘醒來時也換好了藥.……”


  尚未說完,便覺有一道眼風遞來,猶如剔骨彎刀般刮得夏侯思一凜,登然伏惟叩拜,“屬下之過。”


  “豈能道是你過錯?便是該論過錯也該是我才是。”


  沈祁淵一哂,引得夏侯思舉項相顧,見沈祁淵黑得似炭的臉此刻盛滿頹唐之意,夏侯思這才明白方才那些感受,其實並非衝他,而是沈祁淵衝著自己。


  夏侯思心頭一個激靈,還未說話,那沈祁淵卻寒著個嗓子道:“但那些到底是救了她的人家,不能遷怒。”


  夏侯思俯首道:“將軍,其實這次,屬下將救了三姑娘的那戶人家帶了過來。”


  他感受到有視線掃過來,不禁哽了哽,才將實情娓娓道來。


  沈安雁卻並不知道,此刻沈祁淵那邊如日中天,她隻是看著秋華在那兒驚奇地張望逾時,才探過來,“姐兒,將軍待您極好,你瞅瞅,這帳篷,方才奴婢還特意去瞧了沒一個比姐兒您住的大。”


  說著,霜華已提了桶熱水進來,往隔了一道屏風的偏間走去。


  沈安雁到對這些不甚感興趣,反而是看著霜華手上捧著的衣服起了些好奇,“沒想到這邊疆之地,竟還有女子的衣裳。”


  秋華眨巴著眼看過來,“那姐兒以為呢?未必邊疆就不準女子存活了?”


  “倒不是。”


  沈安雁囁嚅著,又仿佛感慨似的喟道:“我隻是覺得這等地方若是有女子隻怕不好過罷。”


  這話惹得秋華和霜華沉默,倏爾,聽得一聲流水嘩啦的響,然後就是霜華的笑,“雖說女子少,但亦有女子,那些走販腳夫還是得備著幾件,萬一就有用呢。”


  說著,頓了頓,霜華竟從屏風探出頭來,“不過奴婢瞧著衣裳繡得這般精致,怕不是從京城捎帶著來的。”


  話語裏摻了些戲謔,惹得沈安雁雙頰酡紅,“盡瞎說,叔父是來打仗的,怎麽會帶這等女兒的物什,叫人看見豈不是頑笑。”


  雖是這樣說,沈安雁心頭卻信了七七八八分,所以越說至末尾聲音便越發小了下去。


  沈安雁唯覺氣勢不夠,便喝了一聲,“還頑鬧,快去摻水,等會子水涼了,瞧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才好笑!”


  霜華和秋華對視相笑,也不再說,盡相攜伴而去打熱水了。


  如此帳中倒隻剩下沈安雁一人。


  她默默地看著半闔簾幕,想到方才沈祁淵抱著她的場景,心頭像是落入滾燙的水裏,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


  思想頃刻,秋華與霜華打完了水,伺候著沈安雁梳洗。


  正這時,兩人才可見沈安雁胸口上的傷。


  “姐兒不疼嗎?”


  沈安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起初是疼的,後來習慣了,好似也不怎麽疼,就是行動得顧忌著。”


  熱水澆上來,灌著沈安雁肩臂,令她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燙嗎?”


  沈安雁卻道:“快冬天了罷,我上次聽你們說深秋了。”


  霜華默了默日子,才道:“其實已經冬季了。”


  沈安雁暗咂時間過得飛逝,嘴角卻揚起來,“所以不會燙。”


  霜華和秋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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