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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知曉女屍不知由

  沈安雁蹙了蹙眉,將茶杯置於桌上,“仔細著路,防不得跌了。”


  正撂了此話,紅淺一個激靈崴在了闌幹上,淒厲的吼叫刺得樹梢鳥兒驚飛,撲騰起振振的拍翅聲。


  沈安雁凝眉上前,隻道:“可傷著了?早便叫你仔細點.……現下來了個現世報……”


  雖說得嫌棄,沈安雁還是叫輕玲去拿了傷藥。


  紅淺捂著腳踝疼得齜牙咧嘴,小臉皺得跟朵菊花似的,“姐兒不必管奴婢,且去雲舒閣看看。”


  語焉未詳,卻叫沈安雁聽得栗栗然。


  紅淺見她躑躅原地,不免多嘴幾句,“早前便說今個兒元帥性子變了,別說不吃飯,便是奴婢也不能靠近,但凡靠近便跑,還衝奴婢吠,奴婢怕它一不留神跑出院子,一直緊跟著,誰曾想隨著元帥一路到了雲舒閣,大爺……死了。”


  沈安雁隻覺得天旋地轉,“死了?這幾日明明有人往裏送飯也有人吃……”


  紅淺擦眼抹淚,仿佛被嚇慘似的,“那雲舒閣裏有抱琴,當然有人用膳。”


  沈安雁不欲再說,隻怕再拖怠下去抱琴聽聞風聲鶴唳便潛逃了就不好了,是而當即叫卞娘帶著力氣大的管事往雲舒閣衝去。


  彼時抱琴正待在閣中,斜憑榻上渺渺地眯著眼,若是忽略一旁那沈方睿的屍身,仿佛她隻是小憩罷了。


  那守門的丫鬟一直以為沈方睿還活著,登時看著這副場景,隻覺得胃中酸澀直嘔了出來。


  還是管事們起點作用,雖心中難受,但還是強忍著刺鼻味道去擒抱琴。


  抱琴並未反抗,任著管事們將她緝拿在地,弓著身強抬起頭看向沈安雁,“三姑娘……”


  她的麵色蒼白,聲音也虛弱,仿佛一株瀕死的茱萸,卻絲毫撥動不了沈安雁同情的心弦。


  沈安雁掖了掖鼻,讓剩下的眾人紛紛將門窗打開,自個兒則靜靜審視著抱琴,“你眼中竟還有我,我原以為你眼中隻有那個沈安吢罷了。”


  聽她說起沈安吢,抱琴伶伶身子一顫,迎著光那麵色更加慘白,“大姑娘……”


  抱琴的囁嚅似有深意將沈安雁的疑心挑了起來,不由問道:“你可知她現在於何處。”


  抱琴翕了翕口,方欲答話,撞見沈安雁的雙眸,嘴角深抿出一絲笑,“三姑娘不是一向神通廣大,既能博得眾人喜愛,還菩薩心腸施人棉衣,這些都能做得到,如何猜不出大姑娘在作甚?”


  卞娘咬著牙嗬斥,“問你話便好好答,你是沈侯府的下人,不是沈安吢的!”


  “是不是,如今還重要嗎?”


  抱琴雙目盛滿了絕望,淌下瀕死的淚,“大爺是小侯爺,即便身敗名裂,身死是需上奏聖聽,到時聖上會如何怪罪?聖上必定不會怪罪於你,隻能拿奴婢來頂這個殺害小侯爺的罪名。”


  “你倒看得通透。”


  沈安雁並不宛轉,直截了當的話仿佛一棒子打在抱琴的身上,讓她不禁佝僂下去。


  隻瞧見抱琴身子輕顫著,仿佛蝶翅的舒張,漸漸猶如秋風打樹葉,動作愈發的大了,“所以三姑娘何必在我身上找尋真相?又何必問我?”


  大抵是人之將死,是而也不顧忌著尊卑,也敢直言稱我。


  沈安雁並不以此覺得頂撞,反而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皺,輕寥寥地抬眸,“事已至此,問你有何作用?”


  抱琴一愣,輕玲撩了簾子從裏間出來,朝著沈安雁搖了搖頭。


  沈安雁這才凜凜望向抱琴,“井裏的女屍是顧姨娘?”


  聽她說起女屍,抱琴方才還自持的驕矜霎然沒了形,“不……不是……”


  沈安雁冷嗬一聲,“於你來說不過是大姑娘的生母,但於沈安吢來說,這可是她的生養母親,她竟下得如此狠手?還拋屍?”


  抱琴眨了眨,眼眶又迸出兩行清淚,“我說了,那不是顧姨娘.……”


  沈安雁夷然看著她,“不是便不是,你哭作甚?是替沈安吢感覺不值?畢竟入了慎刑司,這人要出來怎麽都得蛻一層皮。”


  抱琴怔了怔。


  沈安雁清楚瞧見她攥得緊緊的手,又道:“但你尚且自顧不暇,除了臨死前替你這個主子多流些淚,大抵也不能做什麽了。”


  輕玲適時幫腔,納福問:“可是要報官?”


  沈安雁點了點頭,“得讓班直過來巡查,看看到底是因何而死。”


  抱琴聽聞此話猛然抬頭,“三姑娘你真的要報官?你是否忘記了,是你往大爺碗裏加的五食散,若是被仵作查出,你覺得就算你能說得清,名聲二字,你還會有嗎?”


  沈安雁撫著繡上瀾紋,靜觀抱琴麵容,冷冷一哂,“若真如你所說,你大抵是十分樂意我報官的,又說出來,你意欲為何?”


  抱琴一噎,哆哆嗦嗦地吐了幾個字。


  沈安雁聽不甚清晰,卻不好再問,待走出房門隻叫人看好她。


  卞娘站在回廊透過鏤空的窗欞瞥了一眼抱琴,才回過頭問:“姐兒,真要報官?”


  沈安雁點了點頭,神情泄露出絲絲無奈。


  卞娘憂心抱琴嘴中的名聲。


  沈安雁心知肚明,終是隻能一歎,“隻能報官,方才我也說了,沈方睿是小侯爺,怎麽都要報官,再則.……沈安吢弑親都能做得出來,我實在擔心,她又打著什麽壞主意。”


  人若是在眼皮子底下倒還好說,偏偏這人到了慎刑司,雖說那裏銅牆鐵壁,但要是想盡辦法逃出來也是有辦法。


  沈安雁看著幽幽燭火,影子綽綽約約晃動在她的眼際,她眨了眨,掩下睫毛,“你能否進宮?”


  容止搖了搖頭,麵容卻浮現出少有的凝重,“這個沈安吢又弑親又自損名聲為的是什麽?”


  沈安雁不曉得,但她曉得,沈安吢平素看起來穩穩當當,猶如春雨疏落的和睦,但實則內心冷漠,比沈方睿還狼子野心,真要讓她事成,隻怕自己岌岌可危。


  沈安雁不免憂心,隻是道:“若是我真出什麽事了,請你一定代我向叔父寫信,便說我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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