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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情到深處難自禁

  是的。


  該如此哭泣的應是沈安雁。


  因為大家皆心知肚明他們二人的關係。


  可此時卻是沈安吢哭得這般蕩氣回腸。


  沈安吢仿佛瞬間慌亂,小心翼翼地覷了沈安雁一眼,然後捏著錦帕絞弄,“妹妹是侯府的主事,定是比旁人多些沉穩和冷靜,而我隻是一時.……情不自禁。”


  這詞用得妙。


  未深想之人,隻覺得叔侄間的情誼深厚。


  深想之後或許便琢磨出不尋常來。


  沈安雁心中冷笑,她倒是不知她這個大姐姐竟一直揣著這等的心思。


  也難為了她,忍耐了這麽久。


  隻是忍耐,忍耐,今日怎就不忍耐了?


  還說這等的話,暗諷她冷心冷情,聽到沈祁淵出征,竟不為所動。


  沈安雁想法瞬息而過,剛要說話,一旁的沈祁淵卻冷著眸開口:“三姑娘早便知曉這事了,拉著我哭了半晌,不若今日也不會這般不為所動。”


  這話便有暗意。


  聖命下達時日,沈祁淵回來不過幾次,最近兩次,一個白天,一個黑夜。


  至於是什麽時候告訴的,那就要看各自的揣摩。


  沈安吢僵瞬了麵孔,隔一會兒才扯了扯嘴角,“叔父同三妹妹一向感情交好,三姑娘早就知道也是應當,我就說,三姑娘聽了怎會沒反應。”


  沈安吢自問自答,仿佛在給自己一個肯定。


  眾人便沒理她,索性這事說過,老太太又說了其他事,拉著沈安雁道了好一會兒的家長,直到王嬤嬤上來,說是到了念經時間,老太太便放任各自走了。


  因為即將出征,會有舟車勞頓,是以沈祁淵今日終於得閑下來,沈安雁想著便又複從前做了些吃食去尋他。


  北陌在外候著,見著沈安雁遠遠過來,連忙拈笑道:“三姑娘可好久沒過來了。”


  沈安雁提著食盒,道:“是你家主子忙,所以我才沒機會過來,你瞧,他一有空,我可不就眼巴巴的趕過來了?”


  直欞門傳出沈祁淵稍無奈的聲音,“三姑娘,進來罷。”


  沈安雁聽罷叫輕玲也在外候著,獨自推門進去。


  沈祁淵正靠在臨窗大炕上,攢花的斕袍水泄似的耷拉在炕沿,腰封也鬆垮垮地將傾不傾。


  沈安雁望著那繡金蟒紋的腰帶,不禁想起昨日的場景,臉色緋紅,轉身將食盒放在桌上,“怕你行軍都隻嚼那些片饢,我給你拿了些吃食,解解饞。”


  沈祁淵見她臉色,也不好意思起來,嗽了幾聲下榻,然後看著她支楞著身子布菜,突然覺得以後娶了她,便大抵是這樣的景象。


  想著想著,嘴角泛起柔和弧度。


  沈安雁回過頭,便見他如此作望,更為扭捏,“瞧你這樣,倒顯得我比這菜更引人入勝似的。”


  沈祁淵點頭,“不是常有一句話?秀色可餐,你便是那秀色,這些膳食加諸都不必你可餐。”


  這話匝地,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沈安雁暗惱他口不擇言,眼神也如貓爪子般抓向他,“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分明就是覺得我做得不甚好吃。”


  沈祁淵連忙求饒認錯,執起著夾了一塊糕點往嘴裏送,“怎會不好吃,你做得最好吃。”


  沈安雁眸子微睞,輕嗤他,“這糕點進你嘴都未見你嚼一下便入喉,你怎得嚐出它好吃?”


  她越發頑性,說起話來有不依不饒的架勢,不同尋常,總是那般小心翼翼。


  沈祁淵不禁得意起來,因她這樣,全屬他寵得好。


  沈祁淵微微搖頭,複撚了另一塊糕點,這次在嘴中細細嚼了,唇紅沾染了一點白,他去拭,然後道:“入口即化,回味清香,真是好吃極了。”


  他這話比之前更細致些,沈安雁卻並不樂意,嘴角露出囂張的笑,“叔父這說辭評頭論足得極是,倒真把我當廚娘子了?”


  所以自古便有,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一塊糕點,你如何做,女子都能跟你編些花一般的理由來堵你。


  叫你恨得牙癢癢,又愛她這股貓一樣的性情。


  沈祁淵兩手攤開,“那叫我如何?你且告訴我,好讓我有個底細,不那麽的絞盡腦汁。”


  他的無奈縱容了她,讓她雙手插在曼腰上,學潑婦罵街的姿勢,“這世上多了去的難解之謎,哪一道難題不是旁人千辛萬苦求來的?你這般問我,想要便利,可見心不誠。”


  沈祁淵吃吃笑,卻一瞬豎起眉峰,將她扽在懷裏,“頑皮得很。”


  沈安雁被他弄得猝不及防,在他懷裏扭動著身,要掙紮起來,眼睛卻波光瀲灩,“就是你不誠心。”


  沈祁淵望著她小巧豐盈的唇,也聽不進什麽了。


  隻想,這紅豔豔的唇瓣,是最適合用來接吻的。


  他惡狠狠的覆上唇,蓋住她滔滔不絕的小口。


  蝕骨的香甜從她嘴裏送過來,讓他情不自禁,隻想更深入。


  沈安雁惘惘抬起眼,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睫毛,長而濃密地耷在麵龐上,蓋住他眼底的情緒。


  她不禁勾住他的脖頸,氣喘籲籲地離了他的掠奪,喃喃道:“叔父,我愛你。”


  “我……也是……愛了你好久。”


  沈安雁腦子就如亂麻,纏得她隻知道親吻,素手攀上他壯闊的背。


  沈祁淵被她激發起衝動,從嘴移到耳廓,猶覺得不夠,隻想挑開腰帶上礙事的暗扣。


  背後是灼灼天光,麵前是香溫軟玉,燒得沈祁淵快要瘋了。


  好在一絲理智尚存逼迫著他退離,卻看到沈安雁衣衫淩亂,脖頸上的平金雪緞鬆開露出觸目驚心的痕跡。


  這是他吻的。


  好像印章一樣,彰顯她是屬於自己的。


  想起,他嘴角不由掛著滿足。


  沈安雁循著他的目光,瞧見那斑駁鉛粉下青紫,氣惱道:“都是你,還笑,叫我掛著這東西,脫不是,不脫也不是,一天到晚驚心膽顫得很。”


  沈祁淵聽著她氣息紊亂的怪罪,嘴角拉扯出寵溺的弧度,“昨晚也不知是誰,攀著我不讓我走,今日就數落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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