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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林笙頷首,也不忌諱那凳上的油漬,欣欣然坐了下來,便是這等的時間,就有一列輕騎飛馳而過。


  攤主瑟縮了一下,挑麵的手在空中顫巍巍欲灑,然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小聲道:“昨天不太平。”


  林笙愣了一下,抓筷的手在空中停滯爾爾,方笑道:“那是國家要事,與我們何幹。”


  攤主歎聲幽幽,“我這不是多嘴說一句,再則那小公子平時聽聞怕是軍營裏的人吧?此時多事之秋,今日恐是不會再來了。”


  林笙澀然地笑,“他不來,獨我來不好?再則,誰說我過來是見他的?我是饞陳伯你的麵。”


  陳伯聽言笑了起來,連連頷首,又輾轉去忙。


  此後就是摩肩擦踵之聲,伴隨著水漲滾沸,那太陽便稍稍斜了,林笙心也跌了下來。


  遂而聽聞一聲呼喊,“林公子。”


  林笙回首,見容止於遙遙那端,身披甲胄地笑。


  他驀然一笑,朝他著回以搖手。


  容止擼.著袖子走進,也不擦一擦,登然坐下,“你倒是日日來吃這麵,果然我說得著麵味道不錯罷。”


  林笙笑而不言,隻是轉頭喊起陳伯。


  陳伯從滾滾的水霧支出頭顱,“一碗陽春麵!”


  容止接過話茬,“幾日未吃了,想陳伯的手藝!”


  這樣寒暄過後,沉寂下來的是默默無言。


  林笙觀他躊躇,隻問:“你家將……是靖王,現下可好?”


  容止搖首,望著遙遠長街歎息,“怎會好,他命.根.子丟了,現在三魂七魄,隻有一個命魂獨在,若是再找不到三姑娘.……”


  他頓了頓,仿佛也不知道是該說人還是該說屍身,囫圇了一下,繼道:“隻怕沒這命享這受眾人敬仰的福分。”


  林笙垂了眸,淺湯輕微地晃,蕩出他沉沉之色,隨即他抬了頭,“隻是若那三姑娘真是靖王的心肝寶貝,靖王豈會如此不受製約地將太子擒獲。”


  容止直搖頭,“我哪知他作何想的,便是昨日……那些事,他也從未與我透露半分,還是臨到了五王爺府上,那信拆開,我才知曉的一二。”


  說罷,擺了擺手,“哎不多想,我隻聽令便是,其餘盡他折騰,我也累了,從前勸王爺不上心,王爺不曾聽勸,之後又發生這些的事,竟未與我說過,仿佛不信我是的。”


  言語間諸多忌諱,容止卻不避及,隻在林笙倒著這些苦水。


  林笙耳聽著,方才還笑著,嘴角卻漸漸凝了下來,然後咯噔一下,從位上起來,在容止疑惑的目光下,匆匆拜別,直奔林府。


  隻等他到時,等待的不過是人去樓空的府邸。


  雀兒看著人來,還在那兒髒口叫著,“死了,死了……”


  林笙氣憤極了,拂袖將它摧倒在地。


  雀兒撲騰著翅膀,將慌張叫,“死了,死了。”


  沈安雁醒來時,依然是熟悉的床圍,卞娘在床頭哭得死去活來,眼睛都快瞎了。


  她叫喚一聲,“卞娘。”


  卞娘抹眼擦淚地走來,“姐兒。”


  那端水進來的紅淺則更是打翻了瓷壺,怔怔著支吾,“姐,姐兒.……姐兒,您終於醒了。”


  輕玲忙不迭地往外趕,“奴婢得去告訴王爺。”


  王爺?


  她微一出神,後又恍惚過來。


  是了,叔父成了靖王,再不是從前的二老爺了。


  隻是這樣的稱呼,還有這些久別重見的容顏,讓她自有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覺。


  她默默想著,欲撐起身子,驚人的疼痛從手指手腕傳來。


  卞娘大駭,“使不得,使不得,姐兒,您手全是傷,方才令大夫與您包紮好了,可萬莫再觸碰了。”


  卞娘小心囑咐著,那奪門而出的輕玲,驚呼一聲,“王爺,您來了。”


  沈安雁的心被此提了起來,她怔怔望向門口。


  那光影之處有一道灰色的人影急奔而來,隨著那橐橐步聲漸進,身披錦袍的沈祁淵一躍而進,邁著惶惶錯亂的步伐。


  沈安雁先是看見他的鞋,然後抬頭才撞入他的眼。


  那目中的思念和愧怍令沈安雁湧上一股矯矜的委屈,似漲潮一般,一浪接著一浪席卷著她全身的痛處,讓她隔著遙遙的距離,嘶啞地喚:“叔父。”


  聲音委屈極了,像是瀕死的小貓叫。


  沈祁淵聽得心中大慟,端著藥跌跌撞撞地走進。


  他的眼眶發紅,卻顧不得,隻替她拭淚,“你瘦了,一日的光景,你竟瘦了那般多……”


  他說著,語氣突然狠戾起來,“是那林賊!我定要好好折磨他!他竟敢如此大膽!”


  沈安雁不語,隻是低低地哭,聲音聽得沈祈淵無措又心疼,“可還好,可是還疼,還難受麽?是我不好,我不該找你出去,明明林淮生還未緝拿歸案。”


  沈安雁搖了搖頭,酸澀感覺充斥著她的眼,她眨了眨,淚水滾滾如注,“你隻是見我好奇,隻是見我所想罷了,憑何能怪到叔父?”


  說著欲執手替他拭淚,隻是那裹著白布的手上麵血跡斑斑,叫人看著觸目驚心。


  沈祁淵亦沉了目光,“囚你的歹人,已經羈押在牢,等我奏疏上去,皇帝批複,不過幾日便將他斬首。”


  沈安雁見他神色猙獰,雖聽聞一人死去心中有些同情,可她亦然知曉,這皆是因果報應,故而並不勸,隻是轉而讓他消氣,“叔父可曾用過飯?”


  沈祁淵搖了搖頭,“我哪還顧得了吃飯,我翻遍了京城,都沒找到你。”


  見二人私語,卞娘眾人便不在旁打擾,默默退了出去,闔了門。


  沈祁淵不聞,隻是一心望著沈安雁,然後想起似的,將藥遞到跟前,“這是大夫開的藥,你才受了驚悸,又服了那麽多的軟骨散,得需好好調養。”


  他說著,又掏出蜜餞,“良藥苦口,我怕你受不了。”


  沈安雁在床上虛弱地笑,“我哪裏怕苦,就怕人生太苦。”


  人生的苦可比這藥苦得多。


  沈祁淵見她兀自想,隻勸她,“好好養病,無須多想些其他。”


  見她乖乖喝藥,沈祁淵目光浮現一絲柔和,絮絮道:“昨日那事鬧得滿城皆知,老太太擔心了一夜,直到你回來了,看見妥當之後才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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