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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君子一諾值千金

  沈安霓被沈祁淵說得麵紅耳赤,卻反駁不得一二句,隻暗自咬牙,將這筆賬記在沈安雁頭上,卻是不敢再妄自動作了。


  沈安吢見此由不得打起圓場來,“三妹妹,二妹妹平素是我管教少了,我代她替你賠不是,你也莫要將方才的事情往心裏去。”


  說到這裏,沈安吢又朝著沈祁淵施了一禮,“叔父,您也莫要生氣了,父親方走,他也定是不願瞧見我們一家失睦的。”


  沈安雁不由得看了一眼沈安吢,見她臉上和柔笑意,心道到底是被太後誇讚過的女子,單是說話的分寸就比沈安霓拿捏地分外精準。


  方才她所說的最後一句別有深意,拿著老太太來提點一下,為的就是說這事再鬧無非就是鬧到老太太那邊,惹她老人家不痛快罷了,到時候,即便沈安雁有理,也會被牽連受罪的。


  沈安雁這邊思忖著。


  沈安吢已經板起臉教訓起沈安霓來,“你今日所為的確過分了些,便是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不過我雖是你長姊,但到底是同輩罰不得你什麽,你若是有自我悔過之心,就自個兒閑下來抄兩遍《女戒》罷。”


  沈安霓有些不服氣,剛想反駁,就撞見沈安吢微眯下來的眸子,不由一怔,最後蠕了蠕嘴道:“是。”


  這時便有一個穿著麒麟袍,配以犀角帶,模樣端得比平常女子皆還秀氣幾分的男子走了進來,但見他甩了甩金鑲玉刻瑞獸紋的拂塵,對沈祁淵道:“沈將軍,皇帝有要事召見。”


  沈祁淵握拳應,“薛公公,臣立馬進宮。”


  隨即看了一眼沈安雁,見她也回眸過來看自己,不覺安心,又知道今日的確不適合再糾結此事下去,便撂了一通狠話,“今日之事,我暫不追究,但倘或日後再遇見此類事,就不隻是抄書這般簡單了!”


  說罷便甩了衣袖隨薛公公出了門。


  之後守夜,沈安霓即便再話,也不敢挑釁沈安雁了,料想是方才沈祁淵的話震懾住了她。


  可是沈安雁清楚,沈安霓這人心眼小得像針,斷然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但她也不懼怕這些,畢竟她再不是從前那個沈安雁了。


  更漏水聲嘀嗒,轉眼已經過了夜半,因為啟著槅扇,春日夜晚又多風,故而穿著堂將白簾帳子吹得鼓脹起來,竟激起嘯嘯之聲,掃得盆中炭火與炭屑一並亂舞起來。


  沈安霓見到這般情景不免害怕,急忙瑟縮著身子往沈安吢那邊拱去,一邊還低嚷著糟心晦氣。


  沈安雁聽著此話,目光不動,依然往盆中放著紙錢。


  隻是沈安雁加之前幾日因父親病逝緣故分外傷心,連著幾日沒有睡好,此刻又一夜未眠,身子已然透支,麵色憔悴得厲害。


  卞娘替沈安雁撣著身上的塵灰,看到沈方睿斜簽倚在柱子上,小聲勸道:“姐兒,你要不小憩會兒吧。”


  沈安雁搖搖頭,“我無事,等著天亮之後再歇息吧。”


  聽到這裏卞娘也不知心裏什麽滋味,隻一歎,又低著頭仔細幫沈安雁斂著火星。


  直到聽到屋外再次傳來沉穩矯健的步聲,沈安吢低低咳嗽一聲,沈安霓和沈方睿才從夢中醒來,登時整束衣冠,跪在自己位置上。


  沈祁淵裹著喪服回來時,見到幾人神情疲倦,怔了一怔,平聲道:“守了一夜都累了,你們回去睡吧,我來守就可以了,等到時辰到了,我再叫下人來喚你們。”


  說話間他身後的下人陌北接過他脫下來的披風。


  沈安吢似乎有話想說,但是話到了嘴邊打了個轉咽了回去,終是撐起酸軟的雙腿對沈祁淵行了禮離開。


  待到眾人皆散之後,隻有沈安雁一人在堂中,沈祁淵便問:“你怎麽還不走?”


  說話的瞬息,他已然回過頭,自顧自地整理著東西,一眼都未放在她身上。


  沈安雁糾結良久,最終還是抿唇問:“叔父我父親,真的是外虜細作所害嗎?”


  收著東西的沈祁淵身子一怔,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問。


  不過很快,他又開始收整起來,用著最平穩的聲調回她,“是。”


  沈安雁不甘心,“叔父,您是親眼目睹當時發生的一切?確定看到了是外虜所為?”


  沈祁淵背對著她,狹長的眸子斂了下來,似乎在沉思,可是很快的,他便愴然地回道:“我聽到動靜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咽氣了,至於是不是外虜所為,不可確信。”


  “那父親是因何而死?是否有中毒跡象?”


  沈祁淵搖了搖頭,麵目已是悲痛,“並無中毒,乃是一劍擊斃。”


  沈安雁心沉了下來,本以為叔父這裏會有什麽有用的消息,可是基本是空白,但轉念一想,若是叔父這邊察覺出蹊蹺,也不待她問,他自己都知道去查了。


  如此一想,沈安雁也平複了情緒,於是行禮準備退下。


  哪知沈祁淵突然叫住她,“三姑娘。”


  沈安雁腳步一頓,看向他,四目相對彌跡,他很快偏了頭。


  “往後你若是遇著難事,可以來尋我,”頓了頓,仿佛躊躇了良久,他才猛地回過頭盯著沈安雁,“我會保護你。”


  目光明澄而誠摯,比起之前的沉肅,現下難得流露出一絲溫柔,叫沈安雁看的不由得心安。


  此時距離沈祁淵告白還有段時間,旁人聽見隻以為是叔侄間的關懷,可她卻知道並不全然,故而沈安雁少不得頰上飛霞,頗為不自在。


  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素如平常,淡淡頷首道:“多謝叔父。”


  沈祁淵見狀,堅毅的臉龐上又更添幾分柔和,“去吧,歇息一會兒。”


  沈安雁這才行禮拜別,等到出了門,卞娘方才問道:“姐兒,為何突然問及二爺侯爺的死?難道姐兒懷疑殺害侯爺的凶手另有其人?”


  四野清寂,唯有風吹簌簌之聲,沈安雁望著一天的星空,轉眸看向卞娘與輕玲,“若我說,並非懷疑而是肯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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