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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香豔命案

  趙樞之所以讓李鹿這個時間動手,自然是有安排的,雖然他估計劫獄不會很困難,但還是出手幫一把李鹿。


  他幫忙的手段,靠一個案子。


  確切地說是一樁殺人案。


  再具體一點,這是由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引起的命案。


  事情要從前天晚上說起。


  跟李鹿會麵後,假犯人誘敵的計策自然取消,趙樞一行人當天下午便回了平陰縣城。


  他光著腳在酒樓房內的毛毯上踱步,希望幫李鹿想一個劫獄計劃。


  之所以光著腳,因為經過連日的奔波,他的鞋底磨破了。


  奇怪,電視裏的男主角身經爆炸發型都不亂,小說裏的俠客一把劍傳幾代人用連個豁口都沒有,為什麽自己的鞋還會破?


  難道我不是天選之人嗎?


  直到晚飯時間,他還沒搞明白自己的鞋為什麽會破。


  當然也沒有想好完整的計劃,買鞋歸來馮榆雁卻說了一件趣事。


  在京時尊卑分明,侍衛們都老老實實住在一進院,連二進也很少去。


  雖然趙樞不在乎,但侍衛們都一絲不苟地執行。


  在外卻沒什麽講究,吃飯時侍衛們跟趙樞坐在一張桌子上。


  雖然趙樞本人覺得沒什麽,但顯然他的侍衛都很拘束。


  為了化解沉悶的氣氛,偶爾會有人說個小笑話或是最近聽到的新聞。


  趙樞說了那鼎鼎有名的太史公所編的晏子車夫的故事。


  說晏子為齊相國之時,有一次出門,他車夫的妻子從門縫裏看自己的丈夫。他的丈夫為相國駕車,坐在大傘下鞭下四匹馬,意氣風發洋洋自得。


  車夫回家後,他的妻子想要離開他。他問原因,他的妻子說:“晏子身高不到六尺,作為齊相國,名聞各個諸侯。今天我看到他出門,意存高遠卻常以為自己不如人。現在你身高八尺,作為別人的車夫,看你的樣子已經很滿足了,我因此離開你。”從此之後車夫便謙卑多了。晏子看到後覺得很奇怪,問他怎麽回事,車夫據實相告,晏子推薦他做大夫。


  講完後,趙樞喝了一口湯,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一定要娶個好娘子,你們想,要是這車夫光棍一條,那豈不是要做一輩子車夫?馮榆雁你說是不是?”


  趙樞的話引起一片哄笑,禁軍薪俸不低,不難討老婆,在場的幾個侍衛中隻有馮榆雁還是未婚。


  馮榆雁先是臉紅了一陣,然後開口,


  “主公說的是,卑職的事回去就托人辦……”


  “哈哈哈……”


  馮榆雁的話引起了更大的哄笑聲,這次連趙樞也跟著起哄,不遠處的幾桌客人的目光都被他們吸引了過來。


  等眾人笑聲停下後,馮榆雁才重新開口,

  “其實卑職覺得討婆娘這事兒吧,也急不得,娶賢妻自然萬事大吉,可要是娶個人品有問題的,那還不如打一輩子光棍。”


  張文丁笑道:

  “小屁孩還一套一套的,你見誰娶人品不好的娘子了?”


  “哎,文丁大哥你別笑啊,就今天下午回城後,主公不是說鞋底好像磨破了嗎?我去城東給主公買鞋,聽到鞋店夥計說的,這件事啊,跟主公講的還有幾分相似。就在兩天前發生了一起命案,城東有個珠寶商人姓錢的,你說人家這姓多好,一聽就有錢。跟主公講的故事一樣,他有個車夫,這個車夫呢,有個娘子,他的娘子呢,可不像故事裏的那麽賢惠知理。她也對自家夫君不滿意,可她不跟夫君講道理,而是跟夫君的東家講,不知道怎麽就講到床上去了……”


  後麵省略幾千字少兒不宜的內容……


  本來是個很普通的案子,也不知馮榆雁從哪聽的一些民間“愛情”故事,此番夾雜在內好不香豔。


  眾人都聽的津津有味,唯獨趙樞,這一桌唯二的光棍之一,眼看馮榆雁半天說不到重點,忍不住開口打斷,

  “行了行了他倆床上那些事回頭再說,你不是說有命案嗎,死的是哪個?”


  “哦是,主公您看我,一說起這種事都把正事忘了,車夫的娘子死了,死在城南一處院子裏,那院子是錢家的產業……”


  眾人又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肯定是車夫氣急敗壞殺了人。”


  “我看不像,如果是車夫殺人怎麽會在錢家的院子?”


  “也有可能是車夫的婆娘纏上了那姓錢的,他甩不掉才想到殺人滅口。”


  “我看不像,如果是姓錢的殺人怎麽會在自家的院子?”


  “那總不能是她自己羞愧難當自殺而死吧?”


  “我看不像,如果是自殺為什麽會去錢家的院子?再說一個偷漢子的怎麽會羞愧?”


  “噝……這也不像那也不像,那你說像什麽?”


  “我怎麽知道?問小馮啊,小馮,你說人是誰殺的?”


  馮榆雁兩手一攤,

  “我怎麽知道?案子還沒定,聽那鞋店的夥計說車夫和姓錢的已經下獄了,但都還沒認罪。我從鞋店出來後又四處打聽了一下,現在坊間說什麽的都有,甚至還有人說那車夫本是江湖強人,混進錢家臥底,被自家娘子發現後殺人滅口的。現在啊,可是越傳越離譜了,我看再用幾天就要傳鬼神之說了。”


  趙樞見他們七嘴八舌問不到重點,還是自己開口,

  “那女的是怎麽死的?”


  “被發現的時候三尺白綾吊在房梁上。”


  “你看你看你看,我說什麽來著!羞!憤!自!殺!”


  剛才猜自殺那個侍衛一時得意無比,腦袋都快晃到天上去了。


  張文丁白了一眼,

  “別嘚瑟了,又沒人給你錢,小馮,你剛才說自殺,那官府為什麽要把車夫和姓錢的都抓了?”


  “咳咳……”


  馮榆雁正了正身子,清清嗓,


  “聽說啊……我可是聽說的,做不得準啊。聽說啊,本來縣令認定是自殺了,但昨晚那死者給知縣托夢,說自己是被人殺的,冤死之人不能轉世投胎,求知縣大人幫她洗冤,知縣今早便派衙役拿了車夫和姓錢的,審了一天,看來是沒審出什麽東西。”


  趙樞看他完全是一副菜市場大媽傳八卦的嘴臉,開口問道:

  “你聽誰說的?”


  “主公,卑職是聽菜場大媽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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