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販子
侍衛把麻袋搬開,
“車上有口棺材。”
馮榆雁不懂了,問向那個頭領,
“說!你們藏棺材幹什麽用的?”
這馮榆雁也是個呆子,問個屁?
趙樞直接下令,
“打開看看。”
又過去一個侍衛二人合力開始撬棺材。
此時包圍圈還剩五個人,五個包圍五個,雖然有馬做掩護,還是有些稀疏了。
那頭領突然趴到地上撿起短刀,跳起來大喝一聲“擒賊擒王!”
剩下的四個侍衛聽罷,連忙向趙樞湊過來保護,包圍圈的另一頭便露出了一個空隙,那頭領眨眼間便撲向反方向的空隙,揮刀紮了一匹馱馬的屁股。
馱馬受驚,但並沒有像他想象的一樣亂竄擾亂陣型,隻是原地打了兩個轉。
他趁機跑出包圍圈,不過顯然,他的同夥沒有他的勇氣,都老老實實縮在一起。
趙樞冷眼旁觀這一切,那頭領跑的時候也揮手製止侍衛追趕。
有什麽好跑的?你跑得了?
趙樞從弓衣中抽出軟弓,搭上箭,略作瞄準,撒手放箭。
羽箭應弦動聲飛出,拋出一道幾乎筆直的線,正中十幾丈外那頭領的小腿。
不等趙樞吩咐,馮榆雁便縱馬上前把趴在地上嚎叫的頭目拖回來。
此時那兩個侍衛已經把棺材撬開了一條縫,其中一人喊道:“主公!棺材裏有聲音!”
趙樞拍馬過去,發現那被侍衛稱為“棺材”的東西實際上是一個長條狀的箱子,縱向放置在馬車中央,周邊原本用裝私鹽和胡椒的麻袋掩蓋,平時從外麵確實不容易發現。
箱子裏傳來“咚咚”的響聲,侍衛停下手上的動作,仔細聽還能聽到細微的呻吟聲。
“主公,棺材裏有人。”
“廢話,我又不聾,趕緊打開。”
趙樞也伸手幫忙,三人合力把箱子蓋打開,裏麵躺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箱子中的黑暗環境待久了,眼睛受不了突來的強光,正用手捂住眼睛。
“他們是拐孩子的?!”
為什麽這些配角總喜歡說些廢話?
此時馮榆雁已經把頭領抓回來了,正跟其餘五人看押在一起。
開箱子的侍衛一臉和善問道:
“小朋友,你是誰家的?”
這在趙樞眼裏依然是句廢話。
那小男孩怯生生地說:
“張……張……張ㄋㄒ……”
他緊張害怕,再加上說的是山東這邊的方言,除了聽明白他姓張之外叫什麽根本聽不清楚。
趙樞也懶得跟小屁孩打招呼,
“你們兩個看看後邊那輛車還有沒有。”
然後向馮榆雁勾了下手指,示意把那幾個人壓過來。
“主公,這輛車也有個箱子。”
“打開。”
“喏。”
兩個侍衛再去開箱,馮榆雁帶著其他三人把五個歹人壓過來。
“你們把他們分開問話,詢問來曆,同夥都有誰,受誰指使,為什麽偷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什麽來曆,分開問後再統一核對,有誰說的跟別人不一樣,殺了扔進山裏。”
這話即是說給侍衛聽,更是說給那幾個歹人聽的,讓他們老實交代。
那兩個侍衛又打開了第三輛馬車上的箱子,裏麵是一個小女孩。趙樞看了一眼,箱子側麵開有三個孔用來換氣。
看來是冤枉人了,他們不是故意針對自己,每天趕路慢是因為怕這兩個孩子在箱子裏憋死,而挑天亮前出發自然是掩人耳目把兩個孩子裝進箱子。
有種挫敗感,還以為撞破了針對自己的驚天陰謀,沒想到隻是幾個人販子。
那兩個侍衛把第二個箱子打開了,裏麵是一個小女孩,前麵那個小男孩撲上去哭喊:“姐姐……我想回家……嗚嗚……”
這小屁孩也是個人才,看到幾個攜刀佩劍的侍衛能憋住不哭,見到自己姐姐才哭出來。
這小女孩也才十一二歲年紀,剛從箱子裏被就出來還有些懵,跟弟弟抱在一起雙眼無神地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學著大人的模樣向趙樞三人躬身行禮,
“小女與舍弟寫過幾位壯士救命之恩,請問幾位壯士可是官差?”
趙樞沒有回答,看到這姐弟倆穿的都是絲綢衣服,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普通人販子隻會拐窮人家的孩子,這樣被報複的概率最小,而這對姐弟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所以反過來問道:“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麽會被拐跑的?”
“我們是章丘孟家,我們家是做糧食生意的,幾天前奶娘帶我們出去玩,他們趁奶娘不備把我們擄走,對了……他們是西邊山上的匪人。”
假香料商、私鹽販子、拐賣變綁票……可真是一波三折。
“你們不是官差吧?敢問您是哪家的公子,您認識我父親嗎?”
“我們不是官差,隻是出來遊玩,看他們形跡可疑才攔下了二,我姓鄭,不認識你父親。”
“鄭公子可以送我們回家嗎?我父親定有重謝。”
“哈哈,你是想雇我保鏢嗎?那你恐怕是雇不起啊,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你們送到平陰縣衙,縣令會派人送你們回去的。”
“縣令跟他們是一夥的。”
“你怎麽知道?”
“他們吃酒時說的。”
“你這小姑娘真有意思,他們嚇唬你的,要是真有縣令包庇,怎麽可能還偷偷摸摸把你們藏在箱子裏,而不是光明正大地帶著你們走呢,恐怕他們不隻是不認識縣令,甚至你家裏已經找人找到長清平陰一帶了,所以他們才想出這一招。”
趙樞看這小姑娘挺漂亮,就跟她多囉嗦了兩句。
此時馮榆雁幾人也審訊核對完了,跟小女孩說的一樣,這幾個形跡可疑的假商人確實是綁匪,綁架孟家一對兒女想要敲詐糧食,而且讓趙樞感到驚喜的是,這幾個貨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梁山盜。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趙樞的計劃雖然沒讓侍衛插手,但一直沒瞞著馮榆雁,所以他能聽明白這兩句沒頭沒腦的話。
“不過他們為什麽不敲詐鄆州本地的糧商,反倒跨過大半個濟南府去章丘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