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再遇黑妞
“說是能壯陽，瞎掰的，根本沒用，刺激性的東西他們都覺得能壯陽，要是我把硫酸擺出去賣他們也會說硫酸能壯陽。這東西的確挺貴，因為生長條件特殊，要長在熱帶，不然我還想在東京種來著，不過等咱們的船隊有一定規模後一定要跑交趾和呂宋的航線，這可能賺大錢……扯遠了，東京的香料商行我也認識幾家，外地來進貨的多是西北、河北、山東和遼國。西北和遼國的一年來一次，離得比較近的山東河北一年最多兩次而已，他們兩三個月就跑一趟，拿胡椒當麵粉用嗎？”
“你這麽一說還真有些道理，嗯……所以我認為有三種情況，其一就是咱倆瞎想，人家就是正經生意人，隻不過碰巧在濟南府跟黑妞在一個飯館吃飯，又碰巧往西走跟咱們遇上了。二就是他們圖謀不軌，驛館夥計也可能是跟他們是一夥的，編了個蹩腳的借口。三是他們販賣的是一些見不得光的貨，用胡椒來遮掩。”
李鹿一板一眼地分析，
“所以咱們如何應對？”
“不應對，他們一行算上趕車的一共才五個人，就算真圖謀不軌又能奈我何？有我和五個侍衛在隊伍中，雖然沒帶鎧甲，但尋常三五十山賊還是不難對付的，除非他們能集結上百人對付咱們，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的也是，是我胡思亂想了，你說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那些也是王高斐的護院，暗地裏保護他的？”
“王高斐不過一個紈絝子弟黑心商人罷了，又不是朱勔那種遍地仇家的大惡霸，哪裏用得著這麽小心？”
“嗯……都把我繞暈了，還是你說得對，遇見這種情況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好，咱們隻管趕路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不必急著趕路，雖然不必費力對付他們，但無論如何他們行蹤可疑，咱們幹脆在這裏再住一晚，明天再出發，順便等等馮榆雁，他現在應該也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
“也好，以什麽借口？”
“不要借口，實話實說就是，就說你昨晚做噩夢被嚇醒，然後一直沒睡著，現在頭痛欲裂根本起不了床，想在屋裏睡半天，然後一覺睡到天黑別起了。”
“好主意，晚安，不對……早安，也不對……”
李鹿再次躺回床上糾結半天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詞，
“總之我睡了。”
李鹿果然一覺睡到掌燈，連午飯和晚飯都錯過了，醒來時依舊四下無人，他坐起在床上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這是傍晚還是淩晨？自己究竟是睡了一白天還是睡了一天一夜？
穿好衣服走出門看到夕陽西沉，還好隻是睡了一個白天的時間。
一天就吃了兩塊點心，肚子實在餓了，李鹿尋到大廳準備找些吃的。
昨晚的噩夢還在腦中揮之不去，一出門看到有些陰暗的天空，還是有些不適之感。
大廳中杯盞交錯，趙樞他們竟然背著自己開起了晚宴？
“咕嚕嚕……”
趙樞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李鹿，揮手道：
“伯林終於舍得起床了？來來來入座。”
李鹿也不客氣，坐下後給自己盛了碗飯就大口吃起來。
李鹿來之前桌上隻坐了趙樞和王高斐，他隻跟二人拱手打招呼，王高斐開口關心道：
“伯林兄身體可好些了？”
“還好，隻是有些出冷汗，怕是這些天接連趕路身體有些吃不消，哎……本以為身體夠強壯了，終究是太嬌貴啊。”
王高斐給李鹿倒上酒，拍起了馬屁，
“伯林兄這是哪的話，在下隻趕了一天路，還是坐馬車，就已經感覺身子骨受不了了，你們從濰州一路西行過來，隻是睡一覺就恢複如初，當真是文武雙全的棟梁之才啊。”
“嗬嗬……”
李鹿餓了一天，也沒力氣理會他的吹捧了，隻顧吃飯。
“伯林，你相信緣分嗎？”
“怎麽，你要給我算命？那就算算我以後除了正妻外還會娶幾個吧。”
李鹿的要求沒有得到趙樞的回應，他抬頭看到趙樞臉上帶著莫名其妙的微笑，不禁疑惑，
“怎麽了，笑什麽？”
趙樞依舊沒開口，李鹿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噩夢，麵前這個趙樞隨時可能撕開麵具變成昨晚夢中的黑衣人？
瞎想什麽呢……真是餓昏頭了。
李鹿左右掃了大廳中一眼，現在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吃飯的人不多，除了他們三桌之外隻有兩桌人，都在角落裏，其中一桌是兩個中年男子，還有一桌是黑妞。此外馮榆雁也回來了，趙樞用派他去送禮的借口把他留在濟南府一天，看來現在事情辦妥了。
等等……黑妞？
她怎麽也在這？還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不過想來也沒什麽意外的，那黑妞和他哥哥本來就是西邊山上的匪人，看來昨天馮榆雁演的戲把他們騙住了，她哥哥先行回去報信，而她大概是不會騎馬，自己趕著馬車慢悠悠往回走，當然，也可能是她繼續負責盯著他們。
現在在這裏見到王高斐，趙樞編出來讓馮榆雁透露的消息就更可信了，現在隻等再趕兩天路後能聽到當地鬧匪的消息，那簡直就是天衣無縫的完美配合。
黑妞很明顯也發現他了，但隻是瞟了一眼就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自顧自吃飯，這次沒有再吃一個小時，隻過了五分鍾左右，她就吃完離開了。
二人的談話當然被好死不死的王高斐聽到了，他也發現了黑妞，
“伯林兄跟那小娘子可真是有緣份，要不要在下幫忙說說？”
“不了，還是回濟南府後王兄再幫我安排幾個花魁吧，我可不至於饑不擇食。”
“好說好說。”
半個小時後，王高斐又喝趴下了，趙樞的侍衛在外不允許沾酒，但王高斐那幾個護院也趴了一半。
就這懶散沒規矩的樣還給人當護院，能護住誰啊……
不過想想京城禁軍基本也是這熊樣，吃喝嫖賭沒有一樣是不沾的，上四軍尚且如此，更別說河北禁軍了，不用看就知道散漫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