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窮太子
其中榮德帝姬排行老二，跟趙樞同歲，安德帝姬是嘉德帝姬和趙樞的同母妹妹，跟茂德帝姬同歲，現在隻有十二歲。
眾人見趙樞進門，都過來打招呼，
“哥，大姐沒來嗎。”
“不是你先來的嗎，你問我我問誰？”
趙樞捏著安德帝姬的小臉蛋反問道。
“大姐已經嫁人啦，當然是在夫家過節。”
趙杞也彎腰向這個妹妹解釋。
“哦……”
聽到最疼自己的姐姐不會來，安德帝姬很失落。
“別苦著個小臉兒了，笑一個，笑得好看哥給你好吃的。”
安德帝姬沒理他，抱過竹籃去和姐妹們分享去了。
“我真是太沒威信了……”
“五哥脾氣好，兄弟姐妹們都喜歡五哥啊。”
“看不出來，七哥兒最近讀書如何？”
“還好，先生還在講四書五經，不過管的不嚴，還是坊間的話本小說有意思。”
“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少看，你還沒到年紀。”
“嘿嘿……”
“怎麽不見大哥三哥？”
“大哥送大嫂進宮了，皇後娘娘說大嫂臨盆在即，接進宮中方便照顧。”
“不還兩個月嗎，現在未免太早了些，那三哥呢？”
“不知道啊……六哥知道嗎？”
“許是還要待會兒吧，”
趙杞做賊一樣左右看了一圈，然後湊過來悄聲說道：
“五哥，你最近沒見大哥和三哥吧？”
“沒啊，我不是被禁足了嗎。”
“那我跟你說啊……”
“等等……我被禁足是不是不應該來這裏的？”
“這不重要，五哥，我跟你說啊，大哥和三哥最近在比慘呢。”
“比慘？怎麽說？”
這倒是有意思，難道現在的規矩是誰更慘誰繼承皇位？
“爹爹不是要修萬歲山嗎，這個你可知道吧？”
東京無山，官家計劃在宮城東北修建“萬歲山”，也就是後來的“艮嶽”，一來彌補風水不足，二來滿足個人雅好。
“當然知道，就在我家附近啊，幾天前朱勔運花石來京，還到我那邊討杯酒吃，不過這跟大哥二哥有什麽關係？”
趙樞的宅子也在內城東北，離萬歲山隻有百多步，以至於他和竹櫻天天琢磨會不會要搬家了。
“建萬歲山所耗銀錢頗多，大哥三哥都自願隻領一半月俸，省下錢來支持爹爹。”
……這不是有病嗎？
“前些天我去三哥府上做客，一桌素菜，吃的我臉都綠了，哎……我想民間所謂吃糠咽菜不過如此了吧，隻怕今天這頓也是一桌菜沒有葷腥。”
趙樞以為自己已經夠不知民間疾苦了，但起碼還知道什麽是糠。
“我的傻弟弟，那是三哥做戲給你看呢。”
“什麽？”
“就算月俸減半，他們夫妻二人每個月也有近千貫的錢物，怎麽會至於肉都吃不起？”
趙樞打量著屋內陳設，原來牆上的名家字畫都不見了，家具也都是簡潔樸素的款式，甚至銅香爐都已經有了些鏽，看來的確是在裝窮。
“嗯？啊……的確是這麽回事，我還在擔心大嫂懷胎八月吃不好怎麽能行，看來是我想多了。”
“不關咱們的事，你我又沒心思爭儲，當好自己的紈絝郡王就行了。”
“嘿嘿，小弟在宮中想紈絝也紈絝不了啊，五哥倒是聲名遠揚了，聽說有些將門子都想找你討教拳腳功夫呢。”
“哈哈，本事不大膽子不小。”
“哥，六哥你們怎麽不吃啊。”
安德帝姬拿著一塊蛋糕過來遞給趙樞。
“給你六哥吧，哥在家天天吃，都吃膩了，羨慕不？”
“哼！”
做蛋糕的工藝趙樞早就告訴宮裏的廚子了，但他們的廚藝比李媽媽還差一些。
“甜食吃多了會發胖，到時候就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我就賴在你家，哼！”
“行啊，我正想養豬呢。”
……
“哎哎哎別忘我衣服上抹……哥錯了……”
“玩什麽呢這麽開心？”
“大哥回來啦。”
眾人一一跟趙桓打過招呼。
“好吃嗎？”
“好吃，給大哥留了兩塊。”
榮德帝姬是太子的同母妹妹，不像另外兩個妹妹一樣隻知道吃。
“我嚐嚐……嗯……好像是李媽媽的手藝啊。”
趙桓看向趙樞，用眼神詢問。
“大哥的舌頭越來越靈了。”
“我的舌頭可不如你的拳頭。”
“大哥過獎。”
“老五啊，你別嫌煩，我這個當大哥的得說你兩句了，教訓個不知輕重的登徒子沒什麽，但大庭廣眾出手打人，有損天家威嚴。”
“小弟明白，以後再遇上這種事就偷偷綁了扔進汴河，神不知鬼不覺。”
“我……算了，隨你吧，別鬧出太大動靜就好。”
對於趙樞的曲解，趙桓也懶得解釋了，他知道趙樞不至於出手殺人的。
“對了，怎麽不見老三？”
“還沒來。”
“老三是個大忙人啊……”
“誰念叨我呢？”
“三哥……”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三哥，我和大哥剛談到你呢。”
“嗬嗬，大哥，五哥兒，諸位，實在抱歉，出門遇見太學院的一個熟人，聊了兩句所以來晚了，見諒見諒。”
“無妨，大家入座吧。”
兄弟姐妹八人正好坐滿一張八仙桌，下人開始上菜。
跟趙樞的小宅子不同，太子府是一個大府邸，府中二百多人，廚子也有十個，做菜速度比趙樞府中快了四五倍，李媽媽做兩個菜的功夫，八仙桌上已經擺了一半。
蜜棗，魚羹，排熾羊，灌肺，羊臉……
趙樞看了趙杞一眼，宴席不像他想象的全素宴，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滿意的。
不過趙樞發現自己還是想的淺了，這麽一大桌，就算全是素菜，那花費也遠超他家裏幾道葷菜了，而在他眼裏太子府絕大多數都是閑人，這也算是太子府裏小範圍的“冗員”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不對，由於席間有三位女子，還有兩個未成年，趙樞也不喝酒，所以趙桓趙楷二人也沒有喝酒，大家喝的都是果汁和蜜水。
水過三巡，菜過五味，嘉王趙楷放下筷子就要高談闊論。
趙樞也不明白，這千年來怎麽老是有些油膩男喜歡在飯桌上指點江山？
“大哥，諸位哥兒姐兒們，你們可知爹爹已經派人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