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發電機如何變成火鍋？
趙樞沒花多長時間就完成了注音符號的教學，因為這些本來就取自偏旁部首，對於這些太學學生來說並不困難。
整個過程隻花了兩個時辰，趙樞覺得自己辦事真是太有效率了。
然後又叫來竹櫻找的幾個算學學生，他們的任務是教四則運算，這本來就是他們吃飯的技能，不過這個年代的數字寫法和計算方式都跟後世有很大不同，不隻如此，12世紀的阿拉伯數字跟21世紀也不一樣。
不過沒關係，十個數字而已，這要是記不住那長腦子還有什麽用。
這些太學生本來就不笨，都已經根據趙樞編寫的教材掌握了用阿拉伯數字的豎式計算，趙樞又花了兩個時辰跟他們講解了遞等式，以及分號括號平方的運用。
夠了，對於一群不識字的小孩，這些東西足夠學上一年半載了，趙樞也沒打算短時間就讓他們掌握三角函數立體幾何高等數學。
趙樞安排的課程也很簡單，這年頭也沒有英語，物理化學生物現在暫時也講不明白，也就是兩門課——語文，數學。除此之外就是早晚兩次跑操，而負責書院安全的，趙樞考慮後選擇了周楚。趙樞也沒打算搞什麽政治教育，這年頭沒有後世的曆史環境，趙樞就算把全套資本論背出來，他們也不會感到有同感，所以語文課就是簡單的四書五經。
何況他也背不出全套的資本論。
這就尷尬了……趙樞本來打算住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完成計劃，結果一天時間就把事情安排完了。
那就去看看作坊的進展吧。
讓趙樞非常驚喜的是，琉璃工匠已經用天然蘇打燒出了玻璃——雖然還沒有成型，隻是漿狀，而且品相差得遠。
但已經讓趙樞很滿意了，他本來指望一年半載能有成果就不錯，但現在隻用三個月就有眉目了，還是這些傳統工匠最讓人放心啊……
每當這個時候趙樞都會在心裏罵幾句磚匠。
銅匠也不錯，金屬拉絲工藝趙樞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發明的，但唐代就有鎖子甲了，趙樞讓銅匠拉了一卷銅絲——用來做發電機。
以前看穿越小說的時候趙樞就很納悶，發電機幾乎是古代工藝能做出的最簡單的工業革命產物，為什麽就沒人做呢？？？
趙樞一年前就想做台小型手搖發電機用來製備氫氧化鈉，然而……貴，太貴了，製備氫氧化鈉需要電解飽和食鹽水，鹽這個東西，不便宜啊。
現在好了，船廠建好後，可以通過蒸發海水得到飽和食鹽水，然後電解製氫氧化鈉和鹽酸，理論上來說製純氫氧化鈉還要用碳酸鈉除雜質，不過些許雜質不耽誤做肥皂，就先不管了。
工匠按照趙樞的指示用鑄鐵做鐵芯，纏上銅絲，包漆，永磁體就用兩大塊天然磁石。
趙樞當天下午就抱著兩個最原始的銅線圈回城了。
“？”
“？”
趙樞和竹櫻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說要十天半個月嗎？”
“我低估了他們的能力。”
“懷裏抱的什麽？”
“未來一千年的能源。”——至少在二十一世紀，也沒有能替代電力的能源設想。
“我讓李媽媽回家半個月，這半個月你隻能吃白露做的菜了。”竹櫻沒理他的奇技淫巧。
“白露做的也不錯。”
半個時辰後……
“白露做的也不錯，不過比起李媽媽還是差一些。”趙樞悠閑地剔著牙說道。
白露撇了撇嘴，把碗筷收拾幹淨。
“你這種吃飽了罵廚子的行為我不能苟同。”白露走後，竹櫻反駁道。
“能跟李媽媽比，已經是對她的誇獎了。”
“那你別吃白露做的蛋糕。”竹櫻決定幫白露打抱不平。
“那給你。”
趙樞把咬了一半的蛋糕遞給竹櫻。
……
“真惡心……對了，你那未來一千年的什麽什麽東西是怎麽用的？”竹櫻又開始好奇趙樞的奇技淫巧。
“不急，等白露洗完碗，我讓你們長長見識。”
“長什麽見識？郡王，竹櫻姐，你們在說什麽？”
白露從門外就聽見趙樞和竹櫻的談話，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來。
“隨我來。”
二人隨趙樞進書房。
趙樞打開兩個箱子，趙樞再次用尺度代替精度，他讓工匠做的銅絲有三分之一根手指粗。
看著兩個醜陋的線圈，竹櫻和白露大眼瞪小眼。
“這是什麽？”還是由竹櫻開口問。
“手搖式發電機！”
“幹什麽用的？”
“發電。”
“電是什麽？”
……
“雷電的電。”
“郡王是說，這東西能製造出雷電？”白露也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錯，但沒有雷電那麽大，大概隻有雷電的萬萬分之一吧。”
“那這東西怎麽用的？”竹櫻真是個問題老阿姨。
“搖。”
趙樞決定給二人演示一下。
他把一個線圈作為發電機，另一個線圈作為電動機，開始搖。
隨著趙樞手搖速度逐漸加快，作為電動機的線圈緩慢轉了起來。
“啊……”
白露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麽戲法？”竹櫻也覺得這個現象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不過趙樞卻有些尷尬……功率太小了，完全不實用，還差得遠。
看來還是低估了科技發展的難度
然後趙樞跟竹櫻白露講了一晚上的電磁學，月上柳梢才各自睡去。
空有才華無處施展。
這就是趙樞的苦惱之處，他腦子裏有大量的工業時代以及信息時代的知識，卻被困在這個極度落後的中古時代。
趙樞把兩個銅線圈回爐融了，銅線粗細不均勻，純度也不夠，而且漆工藝差的遠，看來還是得做水力輥壓機，而且需要發展遠洋艦隊，把橡膠搞過來才能大規模發展電力。
還是老老實實賺錢吧……
至少銀子是千年不變的。
天氣逐漸變冷了，嘉德帝姬來找趙樞商量開分店的事。
“這是鍋？”嘉德帝姬剛進正房就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
”不錯，而且是新店的秘密武器。”
嘉德帝姬看向竹櫻，
“我也不知道……”竹櫻搖頭。
“你們別猜了，隨我來。”趙樞拿起鍋出門。
三人來到廚房，裏麵有切好的肉片和各種蔬菜，白露正在熬一鍋羊湯。
讓嘉德帝姬感到疑惑的，便是一個銅火鍋，就是趙樞用拆發電機後的銅絲回爐重做的。
趙樞要打開新店名氣的秘密武器，便是原本應該在六百年後出現的涮羊肉。
趙樞把調料擺在一旁的桌子上——麻油，韭花，腐乳，茱萸，豆瓣醬，醋，蒜泥，香油……
可惜沒有辣椒。
四人坐的是一張大長桌，本來是下人在廚房吃飯用的，但趙樞府裏本來就沒有幾個仆人，除了三進住的四人外，隻有一進的二十侍衛和給侍衛做飯的廚子，所以這張大桌子一直閑著。
“大家按自己口味選調料吧。”
趙樞隻加了麻油韭花和腐乳。
趙樞把銅鍋刷幹淨，放在鐵托盤裏，然後擺在桌子上，把羊湯倒進鍋內作為底湯，點燃木炭放進鍋膽內，由於是剛熬好的熱湯，也省去了等待時間，炭火起來後湯立刻便沸騰了。
“你把肉切這麽薄，很容易就煮老了。”竹櫻抱怨到。
其實肉片還不夠薄，白露和趙樞刀功都一般，如果李媽媽在，應該能切出理想的厚度。
“不用煮，這叫涮羊肉，把肉片放到鍋裏十次呼吸的時間就夠了。”說完，趙樞夾起一片肉放到鍋裏，十秒鍾後撈出來，沒蘸調料咬了一口，
“不熟。”肉片還是太厚了。
……三人都很沒有信心地看著他。
“時間需要略長點。”
趙樞又夾起一片肉，涮了十五秒，蘸好調料放進嘴裏，
“嗯，這就可以了……”
看著趙樞眯著眼睛享受的樣子，三人也學著他的樣子夾起肉片放進鍋裏，
“好吃。”白露替三人表態。
“鮮嫩可口，新店推遲到冬天再開業，下雪時用這個東西定然能打出名氣。”嘉德帝姬也做出了評價，而且敏銳地發現下雪時吃火鍋最佳。
趙樞把一盤羊肉片倒進鍋裏，四人很快就吃完了，然後又是幾盤羊肉，豬肉，牛肉，肉丸……肉吃半飽後，再下豆腐青菜，
“可惜沒有白菜。”趙樞不知道白菜原產地在哪，但似乎不是美洲啊，難道白菜是歐洲的？
“什麽是白菜？”問題阿姨竹櫻又問了起來。
“是一種蔬菜，這麽大，”趙樞用手比劃著白菜的大小，“白綠相間，葉根部一半是白色，葉梢是綠色，像翡翠一般……”
“你說的是白菘？”竹櫻打斷了趙樞。
“什麽是白菘？”這次輪到趙樞不懂了。
“就是郡王你說的那種蔬菜啊。”白露也附和竹櫻道。
趙樞一臉不解，看向大姐嘉德帝姬，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嘉德帝姬正在吃一盤蘑菇，沒在意三人討論的大白菜。
“何處有你們說的‘白菘？”趙樞決定不問了，直接買一顆看看不就知道了？
“揚州。”
“揚州。”
竹櫻和白露同時說道。
“啥？”大白菜怎麽可能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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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