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舉辦婚禮
因為李二虎逃走的事情，沈怡安更加不願意回晴天公寓，恨不能分分秒秒守著蕭子騰才好呢。
蕭子騰也怕她回家一個人胡思亂想，甚至夜裏做噩夢驚醒了也沒人抱抱她，也就沒再逼她回去了。
但是騰飛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他處理，所以他也不能一直摟著她聊天兒。
沈怡安就自己坐在椅子裏，一邊吃水果一邊刷微信微博，自娛自樂。後來想了想，又去了一趟鍾麗欣的病房。
剛好碰上護士從裏麵出來，就跟她說：“勸勸你朋友吧，這樣不吃不喝的可不行，真不要命了嗎？”
“我知道了，我會勸勸她的。謝謝你。”
看著護士走了，沈怡安才踏進病房。
鍾麗欣又像上午那樣，跟個軀殼似的靠在床頭，一動不動，兩眼發直。
“你是打算把自己餓死，然後到下麵去跟他作對鬼鴛鴦嗎？如果是的話，幹嘛用這麽痛苦的方式？直接從窗口跳下去，不到一分鍾就能沒命了。”
鍾麗欣慢慢地轉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像是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來。
沈怡安拖過椅子，坐下來。“怎麽，覺得我說話太難聽了嗎？”
鍾麗欣怔忪了一會兒，搖搖頭。
“需要我幫忙嗎？如果你真的那麽想死，自己又動不了的話，我可以扶你到窗邊。然後你跳下去，一了百了。”
人生在世，誰沒有點痛苦的事情。要是都這樣要死要活的，還用得著什麽計劃生育！
沈怡安突然站起來，走到窗戶那，探身往下看。
“才四樓，也不知道會不會太矮了？萬一沒摔死反倒半死不活的，那才麻煩。要不，我扶你去對麵的商場？那裏高，而且是水泥地麵，跳下去必死無疑。”
鍾麗欣仍怔怔地看著她，許久之後，突然逸出一聲抽泣。
“對不起，我——”
沈怡安直接打斷她。“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是死是活，對不起對得起的，都是你自己而已，跟別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鍾麗欣也不反駁，隻是嗚嗚咽咽地哭。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不管是洛遠航的死，還是他對你的無情利用。可那又怎麽樣？他都已經變成一把骨灰了，你還揪著不放有什麽意義？你要是覺得實在活不下去，那就幹脆點。你要是還想活著，那就打起精神來。”
“誰都有痛苦的時候，但再痛再苦，也總要咬牙挺著。等挺過了這段日子，你就會發現，人生還是很美好的。再過那麽一年半載，也許你就能碰到一個情投意合，真心把你當寶貝寵著的男人。”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痛苦大過天。可事實上，除了關心你的那幾個人，誰拿你的痛苦當回事？你自己若是不振作，不愛惜自己，別人憑什麽要在乎你的死活？”
沈怡安走過去，打開桌上的飯菜。
那是她中午的時候讓人送過來的，一點都沒動。因為用保溫桶裝著，倒是還熱乎的。
沈怡安拉過移動餐桌，將飯菜一樣一樣擺放好，然後推到鍾麗欣的麵前。轉頭又去擰了一條毛巾，給她擦臉。
鍾麗欣怔怔地盯著毛巾看了一會，才慢慢地接過去，低頭一點一點擦拭起來。
“我也失去過至親的人，我也痛苦過絕望過，可最後還得咬牙挺過來。因為那些關心我們的人，不管是活著的還是逝去的，都希望我們能好好的。”
鍾麗欣還是不吱聲。
沈怡安拿回毛巾，將移動餐桌又往她麵前推了推。“吃吧。”
鍾麗欣低頭沉默了數十秒，終於還是抓起了筷子。
沈怡安鬆了一口氣，拿著毛巾去洗手間仔細地搓幹淨，晾曬好。回到病房，見鍾麗欣皺著眉頭慢騰騰地吃著白米飯，她又將白米飯和湯換了個位置。
“先喝點湯吧。”
鍾麗欣放下筷子，抓著勺子喝湯。
沈怡安摸著自己的肚子，慢慢地坐回椅子裏。看著她，也不說話。
一時間，病房裏隻有吸溜的細小聲音。
半碗湯喝完，鍾麗欣放下勺子，抬頭看著沈怡安。
“對不起。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我卻沒有珍惜。”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沈怡安搖搖頭。
“我知道你心地不壞，隻是被愛情迷昏了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連為他死都肯，為他做點壞事算什麽？
她愛上的是蕭子騰，是個正派的人。如果迷上的是個心術不正的男人，沒準也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鍾麗欣張了張嘴，可什麽都沒說，又低下頭去安靜地吃東西。
身體不適加上心情不好，所以她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
但在沈怡安看來，隻要肯吃，問題就不大。
“身上難不難受？要不要我倒盆水來，給你擦一擦身子？”
“不用了。你自己還大著肚子呢，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我看你也累了，躺下來睡一覺吧。什麽都別想，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都會好的。”
沈怡安回到蕭子騰這邊，他正在打電話。聽他接話的內容，那邊應該是易學謙。
蕭子騰看見她，招招手讓她過去。
沈怡安以為他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趕緊湊了過去。
誰知道蕭子騰隻是捏了捏她的臉，將她摟在身側。
“好，我知道了。就這樣。”蕭子騰拿下手機，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她怎麽樣？”
“要死不活的，還不吃不喝。不過被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已經肯吃了。”
蕭子騰挑了挑眉。“這麽威風？”
沈怡安禁不住笑了。“怕了吧？”
“確實怕了。”蕭子騰眼裏染上絲絲寵溺，突然說，“傻女孩，咱們舉辦婚禮吧？”
咦？沈怡安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一直等著他提去複婚的事呢，誰知道等了這麽久，突然等來一場婚禮！
“怎麽，不願意？”
沈怡安想說當然不是，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那當然。連個求婚都沒有，誰願意嫁呀？反正我是不願意的。”
蕭子騰眼裏暈開一片溫暖的笑意，點了點她鼓鼓的臉頰。“隻要我求婚了，你就答應？”
“那我可沒說。反正你先求婚，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
她揚著下巴，一臉得瑟，十分傲嬌。
蕭子騰禁不住低笑兩聲，修長的指尖在她腰上劃了劃。
敏感地帶被襲擊，沈怡安嚇得趕緊按住他的爪子，然後牢牢地抓著。
“別傻笑，你到底求還是不求？”
“求，當然求。”
沈怡安這才滿意地笑了，還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撫道：“蕭先生，加油！我看好你！”
蕭子騰笑著將她拉近了，湊上去親了一口。
“看不看好不要緊，關鍵是，到時候你要爽快點答應。”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段宏知道這件事之後，趁著沈怡安帶著蔣雲遛彎的時間跑到病房來。
對於孩子這事兒，他跟蕭子騰一樣上心。
“你想用婚禮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蕭子騰點點頭，緩緩地眯起鷹眸。
“女人很敏感的，尤其是事關孩子，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讓她發現問題。我翻了她的手機，看到她在查關於心髒彩超的事情。”
“那你幹嘛還那樣跟她說？之前還讓我編個好理由，結果自己說得這麽蹩腳。”
“我有我的考慮。”
這種一聽就知道有問題的說法，反倒容易打消沈怡安的疑慮。在她看來，如果真的孩子有事，他一定會藏著掖著，不會讓她有半點可能去懷疑。
先打消她的疑慮，然後再用婚禮的事情填滿她的腦子，讓她沒時間胡思亂想。
段宏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明白過來。
“可如果孩子真的有問題，她遲早會知道。等孩子生下來了，你以為她就不會難過了嗎？”
“那不一樣。”
結果不確定的時候，人就會沒日沒夜地胡思亂想，各種猜測加自責會把自己逼瘋。但如果壞結果已經確鑿存在了，即便再糟糕，也隻是麵對的問題。
段宏沉默了半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禁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自己掏了一根煙叼在嘴裏，又遞了一根給蕭子騰。
蕭子騰沒接。“沈怡安很快就會回來。”
果然沒多久，沈怡安就摸著肚子走了進來。
“我去抽根煙。”段宏匆匆地走了。
沈怡安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你們兩吵架了，還是出什麽事了？段宏怎麽好像不高興啊？”
“他看上個女人，但人家瞧不上他，所以正鬱悶呢。”
沈怡安一聽，樂了。“真的假的？他條件那麽好，還有女人看不上他？”
“他又不是人民幣。”
這回，沈怡安禁不住笑出聲來。
……
夜裏，沈怡安很早就睡了。
蕭子騰捏著手機在看東西。突然，身邊的人不安地動了起來，額上滿是虛汗，嘴裏好像還在囈語。
“不要.……快跑……跑.……蕭子騰.……”
一看就是做噩夢了，蕭子騰趕緊把人給叫醒來。
沈怡安倏然睜開眼睛，然後抓著他的手大叫。“蕭子騰，快跑！快跑呀！李二虎要殺你！”
那驚恐失措的模樣，刺疼了蕭子騰的心髒。他捧起她的臉，印下一個又一個溫熱的吻。
“沒事，隻是做噩夢而已。”
沈怡安呆呆地看著他，一臉茫然。
蕭子騰低頭吻她。
“清醒了嗎？你看，我就在這。你隻是做夢而已。”
沈怡安又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總算是徹底緩過來了。她軟軟地靠進他懷裏，一隻手揪住他的衣襟。
蕭子騰騰出一隻手，拿過桌上的保溫杯。“來，喝口水。”
沈怡安就著他的手，咕嚕咕嚕幾口溫熱的水下肚，感覺一下子好多了。
“要不要去洗手間？”
沈怡安點點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蕭子騰將汗濕的枕頭翻了一麵，然後將手機屏幕給關了。
重新窩進蕭子騰懷裏之後，沈怡安喃喃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是我不好。睡吧，不會有事的。也許你一覺醒來，就聽到好消息了。”
沈怡安點點頭，更加往他懷裏貼去，然後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沈怡安沒聽到什麽好消息，倒是早早地要去做心髒彩超。
醫生往肚子上塗藥劑的時候，沈怡安抓住了她的手。
“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請你一定要實話告訴我。”
醫生溫和地對她笑了笑。“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對，不會有問題的！
沈怡安緩緩地鬆開手，躺平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