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你敢勾-引他,我一定會殺了你!
“一個朋友的女兒。她爸爸是我的恩人,已經去世了。臨終前,把她托付給我。”
沈怡安還沒說話,又聽他問。
“吃醋了?”
沈怡安本能地想否認,可是話到嘴邊,又變成點頭。
“確實有點。蕭子騰,沒有人能夠保證一段感情定然能夠天長地久,我也不會鑽這樣的牛角尖。但是,我不能容忍一心二用甚至多用。過去的事情,我不會去糾結。但在你是我男朋友的時候,你必須隻有我一個女人,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別人碰了的東西,我是不要的,我嫌髒。”
蕭子騰捏住她的下巴,凝視她的眼眸。
“傻女孩,我是個有潔癖的人,我的要求更高。”
沈怡安一愣,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那事兒上去了。“那、如果我跟朱駿有過那種關係,你介意嗎?”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沈怡安,我的占有欲超出你的想象。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出現得晚呢?”
沈怡安愣愣地看著他,在他那雙黑漩渦一樣的眼眸裏沉溺了許久,突然笑了。拿開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不說了,起床吧。昨晚熬的粥,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沈怡安伸了伸懶腰,拖著虛軟的步子走出臥室,來到落地窗邊。
今天是個陰天,周圍霧蒙蒙的,看得人心裏那片天空好像也陰沉沉的。
沈怡安身體本來就不舒服,又碰上這種天氣,就更不得勁了。她抬手揉了揉額角,有股想鑽回被窩裏的衝動。
“難受?”
隨著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她虛軟的身子被擁進溫暖的懷抱,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頭疼!累!”
“去床上躺著吧,我來做早餐。”
於是一整天,沈怡安都歪倒在沙發裏睡覺。
蕭子騰也沒去公司,直接在家裏辦公。
每當沈怡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都能看到他對著電腦屏幕的認真模樣。那藝術品一樣完美的側臉,總能讓她覺得特別安心。
若是能這樣過一輩子,那該多好!……
星期一,沈怡安如約去正陽地產報到。
那天張睿宸在樓下表白,很多人都看到了。
沈怡安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跟張睿宸的關係,到時候惹出一堆風言風語是小事,最怕影響了工作。所以她特地沒有化妝,還綁了一個馬尾,看著沒那麽靚麗,但又多了幾分青春。
上班第一天,對停車情況也不了解,沈怡安就直接坐地鐵過去了。
因為座位還不知道在哪裏,沈怡安到了以後就在設計部的展覽區呆著,看看它的成果展示。
沒多久,高耘晟就來了。
“沈怡安,跟我來。你的位置我已經安排好了。每周一例會,一會兒記得進會議室參加。”
“好的。”
例會上,高耘晟首先將沈怡安介紹給部門的同事。
沈怡安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後,立馬有活躍的男同事接了一句:“我們部門又多了一朵花!同誌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得先下手為強啊!”
“你著急啥啊?沒準已經名花有主了,是不是啊?”
“千萬不要啊!”
“.……”
沈怡安還沒接話呢,高耘晟已經敲桌子了。“上班時間,不許討論私人問題。進入正題,誰先來?”
剛剛還嘻嘻哈哈的一幫人立馬嚴肅起來,有條不紊地進行匯報和問題討論。
沈怡安還不了解情況,所以隻是安靜地聽著,默默地記在心裏。等例會宣布結束,她已經基本掌握了設計部目前的工作情況。
“李惠,你帶沈怡安去辦理一下入職手續。”
李惠是一個長相很討喜的年輕女孩,笑起來有兩個迷人的酒窩,為人也很熱情。
總之到新公司的第一天,沈怡安過得很充實很愉快。以至於下班之後,她興致勃勃地想跑到騰飛大廈約蕭子騰共進晚餐。
隻是還沒到地鐵站,何詩雅的電話就來了。說她已經聯係好了醫院,今晚就做手術。
沈怡安沒料到她動作這麽快。盡管都說這是個小手術,但是想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手術台上,還是很可憐的。
思考再三,沈怡安給蕭子騰發了信息之後,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沈怡安到的時候,何詩雅呆呆的坐在那,不知道想些什麽,神情茫然而哀傷。
“何詩雅。”
何詩雅抬起頭來,勾著嘴角一笑,所有的茫然哀傷都變成了滿不在乎。
沈怡安幾乎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這也是一個習慣把疼痛都藏在心裏的女人,堅強又可憐。
“其實你真的不用過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隻是一個小手術,做完直接就可以走人了。”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沒多久,醫生和護士就將何詩雅帶進了手術室。
沈怡安坐在門外,心裏莫名的有些堵。
這個世界對女人還是很不公平的。一層薄弱蟬翼的膜,卻給多少女人帶來了不幸。
何詩雅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仿佛剛剛隻是進去做了個體檢。
“沈姐,做手術的是我,怎麽你臉色比我還難看啊?”
“你……難過嗎?”
何詩雅嗤笑了一聲。“沈姐,我早就麻木了。從我失去那個孩子那一刻起,我的心也跟著死了。心都死了,還怎麽難過?”
可沈怡安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明顯多了一層水汽。
何詩雅拒絕了沈怡安請吃宵夜的建議,揮揮手,打了一輛車走了。
沈怡安站在馬路邊上,看著車水馬龍和閃爍的霓虹燈,覺得心頭上像梗了什麽東西似的難受。
想了想,她給蕭子騰打了個電話。確認他還在辦公室後,她直接打車去了騰飛大廈。
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員工基本上都下班了。
沈怡安坐專用電梯到達頂層,發現蕭子騰的後宮佳麗都已經走了。
一整層樓都是黑燈瞎火的,唯獨總裁辦公室還亮著。
沈怡安看著從玻璃上透出來的昏暗光線,想到他在燈光下忙碌的畫麵,說不出的心疼。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悄悄地推開辦公室的門。
蕭子騰不知道遇到什麽難題了,右手手指富有節奏地在桌上敲擊著,眉頭輕皺。
沈怡安無聲無息地走進去,但很快就被發現了。她舉高右手,笑道:“我特地打包了一鍋蝦粥,要不要吃?”
她擔心一次性碗筷不衛生,直接把人家的鍋給買了,還拿了兩副碗筷。
蕭子騰蓋上電腦,走向她。然後將她手裏的粥放在辦公桌上,把人摟在懷裏。
沈怡安抱著他的腰,心裏更加柔軟起來。這個深夜忙碌的男人勾起了她的母性,讓她想將他抱在懷裏好好地嗬護。可是他太過偉岸的身軀,讓她隻能退而求其次抱住他的腰。
“你還要忙多久啊?天天這麽熬,身子會受不了的。”
“已經差不多忙完了。隻是你不在家,也沒什麽意思,幹脆在辦公室呆著。”
沈怡安立馬想起以前一個人住在出租屋裏,房間很小,東西也堆得滿滿的,卻還是覺得空蕩蕩。開心沒有人分享,難過也沒有人可以訴說,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孤獨茫然。
這個男人看著呼風喚雨,原來也像她一樣孤單寂寞。
晴天公寓的房子那麽大,隻住了他一個人,咳嗽一下都能回蕩半天,那種滋味兒肯定不好受。
沈怡安抬起頭,踮起腳尖在他下巴那親了一下。“那你把粥喝了,然後咱們就回家。”
回家。
多麽美好的一個詞,足以溫暖每一顆彷徨無助的心。
沈怡安給他盛好粥,自己就走到落地窗那看夜景去了。景色很美,她卻想到了一句詩——高處不勝寒。
“想什麽?”
蕭子騰有力的手臂纏上了她的腰肢,霸道地宣示著所有權。
“我在想,做人不過是吃喝拉撒,隻要基本的需求能得到滿足就很幸福了,真不需要那麽多的錢財。”
“你嫌棄我太有錢了?”
沈怡安轉過身來,抬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眼底疲倦的痕跡。“我隻是心疼你。為了這些不必要的東西活得這樣辛苦,不值得。”
“那得看,你所謂的活得辛苦是怎樣定義了。”
當一個人連像條狗一樣活著都成了奢侈,那才叫辛苦。
沈怡安愣住了。她想起他說過的關於地獄的話,想起他身上那些猙獰交錯的傷疤.……
“對不起,我不該輕率發表意見的。我隻是希望你可以過得輕鬆愉快一些,不要把身體熬壞了。”
沈怡安抓起他的左手,臉貼著他略顯粗糲的掌心輕輕地摩擦。深深地,看進他那雙深邃墨黑的眼眸裏,仿佛要觸碰到他的靈魂。
“蕭子騰,我是真的想跟你過一輩子。不需要榮華富貴,隻要我們都好好的,開開心心地過日子,那就夠了。”
他的回答是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沈怡安閉上眼睛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些失落。每次提到這種話題,他仿佛都是這樣的回答。她琢磨不好這個吻是“好”的意思,還是避而不答。
一吻結束,沈怡安看著窗玻璃上映照出來的一雙人,狠狠地將那點失落給抹去。
“走吧,回家。”
“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沈怡安走到辦公桌前,幫他把東西給收拾好。
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
沈怡安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壓根沒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手機,直接就接了。
“喂?”
“你是誰?你怎麽會拿著蕭哥哥的手機?蕭哥哥去哪裏了?我告訴你,蕭哥哥是我的。你要是敢勾-引他,我一定會殺了你!”
那邊立馬蹦出一連串質問加威脅。聲音高八度。語氣更是尖銳,充滿怒火與恨意。
是昨晚那個聲音!
沈怡安心裏一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蕭子騰說她是朋友的女兒。
沈怡安原本以為是個小女孩,沒想到卻是一個覬覦蕭子騰的女人!一個讓蕭子騰放自己鴿子也要深夜去赴約的女人!一個蕭子騰願意讓她觸碰的女人!
她剛剛才壓下去的那點失落突然像是墨汁滴落在水裏,迅速地擴散,直到變成一片汪洋。浪頭洶湧撲來,就這麽將她給淹沒了。
“怎麽了?”
沈怡安心裏一顫,直接將手機遞給他,努力表現得若無其事。
“對不起,我不小心接了你的電話。是昨晚那個女孩。我沒說話,但是聽她的意思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要不,你給她回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