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想讓她哭泣求饒
盡管說的是實話,但說人壞話被人捉了當場,張睿宸還是感到尷尬不已。不過,他努力表現得從容淡定。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難不成,蕭總更喜歡聽假話?”
沈怡安趕緊站起來,討好地扯了扯蕭子騰的衣袖。“他沒有惡意,你別跟他計較。”
蕭子騰的視線落在了沈怡安的臉上,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我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他的心理年齡起碼是60歲以上,所以張睿宸對他來說,真的就像一個小孩子。
但這話聽在張睿宸的耳朵裏,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瞧不起。他到底年少氣盛,差點兒拍案而起。
紅著臉的沈怡安看了他一眼,眉頭輕皺。“張睿宸!”
跟蕭子騰叫板,對他並沒什麽好處!正陽地產雖然不小,但惹惱了蕭子騰,張睿宸一樣要付出代價。
沈怡安把他當弟弟,自然不希望他惹上麻煩。
張睿宸接收到她的眼神,忙將臉轉向窗戶吐了一口氣,暫時平息了火氣。
“走吧。”蕭子騰說。
沈怡安輕輕搖頭。她答應了張睿宸的邀約,就不能把人撇在這裏不管。
“我跟他還有些話要說,你先回去吧。”
蕭子騰抬手撥開她臉頰邊的發絲,說:“別太晚了。”
沈怡安被他親昵的動作弄得臉更加紅得厲害,隻好胡亂地點點頭。等蕭子騰邁開步子,她才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氣氛有點尷尬。
蕭子騰雖然走了,可他的餘威還在。
沈怡安和張睿宸四目相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還是沈怡安先開了口。
“我知道,所有人都覺得我跟他不合適。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我不過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商業帝王與灰姑娘的結局,沒有人會看好。不怕跟你說實話,我自己心裏也沒底。如果是平常,我可能也不會允許自己陷入這樣一段高下懸殊的感情。但是他出現的時間地點都太巧了,一切水到渠成,我甚至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
張睿宸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他在心裏認定,蕭子騰這人就是居心叵測。
“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可能就是他的圈套。這世界上沒什麽命中注定,也沒那麽多的巧合。”
沈怡安心裏有些難受,卻不敢表露出來。
“我想過。可是我想不出來,他設下這麽大的圈套,圖的是什麽?張睿宸,我就是個普通人,身份背景簡單,連生活都很簡單。除了我自己,我想不出有什麽是他可圖的。”
張睿宸被問得啞口無言。撇開沈怡安這個人,她身上確實沒有可圖謀的東西。
“那有沒有可能是報仇?”
沈怡安一愣,隨即心裏咯嘣了一下。她活了27年,自認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除了那個人!
可是,蕭子騰長得跟那個人一點兒都不像啊。就算十多年過去了,人會有所變化,但也不可能麵目前非的。
不,蕭子騰不會是他的!
沈怡安伸手捂住左邊腰間,那個缺失了一個腎的地方仿佛又開始隱隱作痛了。連帶著,她的心髒也跟著疼了起來。
發現她的不對勁,張睿宸頓時急了。“沈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走,我送你去醫院。”
他直接站起來,伸手要將她抱起來。
沈怡安趕緊推開他,搖搖頭。“我沒事兒。可能是中午吃少了,餓得厲害。我吃點東西就好了。”
剛好,服務員送飯菜上來了。
張睿宸殷勤地給她布菜。“快吃吧。再餓下去,我怕你的胃病又要犯了。”
“嗯。”沈怡安抓起碗筷,低頭認真地吃了起來。實則,心思全然不在飯菜上。
盡管她知道蕭子騰不可能是那個人,可沈怡安心裏還是壓了一塊巨石似的難受。每次隻要想起那個人,她就覺得呼吸困難。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但願他已經遇到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跟張睿宸分開之後,沈怡安開著車去了江邊。
時間還不算很晚,所以盡管寒風凜冽,江邊還是有好些小情侶牽著手說說笑笑地走過,好不甜蜜。
沈怡安看著他們,心裏滿滿的都是羨慕。
恍惚間,想起大學時候跟朱駿在一起的情形。
那時候,他們內心除了愛情,還有一個關於拚搏的夢。他們天真的以為,隻要能夠創造出更好的生活條件,他們就會幸福。可最後誰也沒想到,條件達到了,愛情卻沒了。
沈怡安張嘴吐了一口氣,眼睛卻慢慢地濕潤了。絢麗的燈飾在她模糊的視線裏,隻剩下些許朦朧的光點。
她想念純真爛漫的大學時光,也想念依偎著奶奶的溫暖幸福,可這些都一去不複返了。
在凜冽的寒風裏,沈怡安甚至有種被遺棄的孤獨感。
直到,腰上突然多了兩條強有力的手臂,後背也貼上來一堵牆一樣結實的胸膛。
沈怡安嚇了一跳,正要掙紮,身後的人卻低頭枕在她右肩窩裏。呼吸間,頓時盈滿了熟悉的氣息。她的重心立馬往後移去,緊靠在他懷裏。
“你怎麽來了?”
“有人深夜不回家,我隻好親自來抓人。”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隻要想知道,自然就有辦法。”
沈怡安揚起嘴角,臉往右邊貼去,摩擦著他粗硬的頭發,癢癢的,很舒服。“我還以為你生氣,不想理我了呢?”
“自己的女人被野男人覬覦,難道我不該生氣?”
沈怡安忍不住笑出聲來,心裏微甜。拉開他的手臂,她轉過身來跟他麵對麵。
“我跟他真的沒什麽。事實上,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是正陽的二公子。這三年,我一直都把他當弟弟來看待。現在也是。”
“人家可不這麽想。”
“我隻要管我好自己就行。”
蕭子騰低頭含住她的唇,熱情似火地糾纏了起來。
剛好有幾個年輕男孩子經過,於是口哨聲一浪接一浪,甚至有人在那叫:“有種就親到天亮!”
沈怡安臉皮薄,想要伸手推開他,卻被他壓製住了。仗著有大衣的遮擋,他的手甚至探進了她衣服裏麵。
江風凜冽,身體裏卻像是點燃了一簇火苗,這種冰與火的對抗,讓彼此都沉迷不已。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沈怡安整個人掛在蕭子騰的手臂上,意識都是迷亂的。
蕭子騰貼著她的額頭,喘息著道:“我早晚有一天會被你逼瘋。”
這話惹得沈怡安心裏一陣悸動,忍不住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這個男人明明沉默寡言,可偶爾吐出的一句話,總有著讓人為他飛蛾撲火的魅力。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都平複了氣息,卻舍不得離開彼此的身體。
蕭子騰拉開大衣,連同沈怡安一起裹了進去。
沈怡安穿著羽絨服呢,其實並不冷。但還是被他這個動作給捂得心頭滾燙,心尖輕顫。
“剛剛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專注?”
“想……一個很多年沒見過的人。”
“很重要?”
沈怡安無聲地吐一口氣,更加貼緊他的胸膛。“是啊,很重要。蕭子騰,我不算是一個好人,因為我曾經殘忍地傷害過一個無辜的人。”
想起那個人絕望的眼神,沈怡安心裏就像是被刀割似的。她緊緊地按著腰側,獨自品嚐著後悔和愧疚的折磨。
“他不肯原諒你?”
“我連他在哪裏,是生是死,是好是壞都不知道。但我想,他不會原諒我的。我甚至沒有機會,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沈怡安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突然一把揪住蕭子騰的衣襟,著急地問:“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以你的勢力,找一個人應該不難,對不對?”
“你先冷靜。”蕭子騰抬手給她擦去眼淚,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沈怡安於是鬆開他,從包裏拿出紙巾。
蕭子騰將紙巾拿了過去,輕柔地給她擦去眼淚。“他叫什麽名字?”
“陸一凡。”沈怡安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
蕭子騰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像是沒事的人似的撥開她臉上淚濕的發絲。
……
從江邊回到晴天公寓,沈怡安洗了個澡就躺進被窩睡了。
她的身體還虛的很,今天在外麵忙乎了一天,加上心情憂鬱,精神早就支撐不住了。
客廳裏,穿著浴袍的蕭子騰端著一杯威士忌來到落地窗邊。
屋裏的燈光已經全滅了,漆黑一片。
外麵江城熱鬧的夜,襯托得他挺拔的身影更加孤傲,仿佛暗夜裏的狼王,叫人膜拜又讓人懼怕。
蕭子騰抬起酒杯,優雅地喝了一口。
那辛辣的液體像是鋒利的刀子劃過他的喉嚨,最後進入他的胃部,帶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可這點疼,對他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那段黑暗的歲月裏,他每天都經曆著傷筋動骨的疼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子騰,我多想親口跟他說一聲對不起。我不敢求他原諒,我隻希望上天眷顧他,讓他苦盡甘來。”
上天眷顧?
蕭子騰緩緩地彎起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這個世界沒什麽上天眷顧,有的隻是弱肉強食。
當他不惜一切代價站到了食物鏈的頂端,那些曾經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人,也隻能痛哭流涕地跪在他麵前,像一條狗似的乞求他高抬貴手。
蕭子騰一口悶完了杯中的威士忌,五指倏然收緊,杯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後變成了地上的一堆碎片。
他慢慢地鬆開手,看著最後一塊碎玻璃滑落掌心。轉過身,他推開了客房的門。
“啪——”
壁燈亮起。燈光昏暗至極,並不影響睡眠。
沈怡安蜷縮在被窩裏,睡得並不安穩,似乎陷在了痛苦的夢境裏。
像是回應他的猜測,沈怡安突然不安地掙紮起來,嘴裏含含糊糊地喊:“陸一凡.……”
那個名字像是一個開關,開啟了一道陰暗的閘門。
蕭子騰的雙眼倏然眯起又瞪大,瞳孔迅速變得猩紅。深埋的記憶被瞬間喚醒,他全都都被戾氣籠罩。
“陸一凡.……”沈怡安的眼角甚至滲出了淚水。
蕭子騰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
因為不安的掙紮,沈怡安身上的睡裙已經撩起,露出最後一層遮醜布和白皙修長的兩條腿。
蕭子騰一把抓住那塊布,雙手用力往兩邊一扯。
他想狠狠地占有這個女人,讓她在他身下哭泣求饒!
“嘶——”裂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