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凶貓
入夜,工地上冷清的嚇人。
縱然是夏天,涼風吹過,也給人一種‘寒冷’的意味。
我站在這彩鋼瓦打起來的臨時住所,擺弄著手機。
黃永威穿著黃色的道袍,一個人在工地上轉來轉去。
每走幾步,他都會順手插下一麵黃色的旗幟,旗幟大概成人巴掌那麽大。
但也不盡然,他有時也會倒退幾步,看看手中的羅盤。
哈——
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已經疲憊的眼睛。
坐在那張上下鋪的鐵床上,我把腳放在了旁邊的桌上,膝蓋上的疼痛才減少一分。
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鍾了。
又打了個哈欠,我躺在床上。
潮濕的床鋪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
喵——
嗯?
我猛地坐起來,顧不上雙腿的疼痛,趴在窗戶口往外看去。
剛才那聲貓叫?
從何而來。
我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吱——
黃永威推門進來,他額頭上沁著汗珠。
拿過毛巾擦了擦,他大咧咧的坐在我對麵的床上。
“怎麽樣了?”
“還行,我已經在這工地每個陰眼上插了一麵黃旗,到時候可以形成一個巨大的陣圖,希望可以鎮壓這兩個東西吧。”
“這裏麵是什麽?”
“我也不太清楚,那石棺的厚重程度跟花紋來看,應該是宋朝時期的東西,裏麵指不定什麽東西,至於那個礦井下麵的東西就更好說了。”
“嗯?”
“我記得之前有一部電影叫凶貓,知道麽?”
“你是指?”
聯想到剛才我聽到的那聲貓叫,我背後的汗毛馬上豎了起來。
我這人什麽都還好,就是害怕貓跟蛇。
他朝我擠了擠眉毛
“你怎麽了。”
“我剛才聽到一聲貓叫,但我肯定,那不是幻覺。”
“貓叫?”
他摸了摸下巴,然後從床下掏出一把鐵鎬丟給了我。
說對付妖怪不一定要用法器,鐵鎬挖掘各處土壤山峭,早已經占了大地的靈氣。
我知道他是在扯淡,但是不用這個,真的沒別的能用的家夥了。
我有點想念張真人那把鐵劍。
喵——
又一聲貓叫。
這一次,我們兩個人都聽得到。
他渾身肌肉緊繃著,我知道,那東西已經出來了,正在某個地方躲著,偷聽我們說話。
黃永威臉色嚴謹,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天花板。
我明白他的意思,剛才的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
這是二層樓,我們在一層,那它就應該在二樓。
黃永威抽出腰間的金錢劍,躡手躡腳的去開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思索了一番,把手中的金錢劍丟給了我。
輕微的腳步聲從我頭頂傳來。
但是時而急促,時而舒緩,這並不像人類的腳步聲。
這時候,門被暴力推開,黃永威滿頭大汗的從外麵進來。
“誒,你拿著骨頭幹嘛?有毛病吧?”
“骨頭?”
我往手裏一看,金錢劍盡然變成了一根骨頭。
“你不是上樓去了嗎?”
“我特麽的剛從工地回來,去哪上樓了?”
我臉色瞬間一白,那剛才跟我聊天的,難道就是那個貓妖?
噓——
他深處一根手指在唇前,示意我噤聲。
從我手中接過那個鐵鎬,他跳起來,直接幹在了屋頂上。
難以相信那可以承受幾百斤重量的天花板直接被他用鐵鎬刺穿。
紅色的順著天花板流了下來。
而且那種類似於嬰兒哭聲的嚎叫也傳來。
“我怎麽說剛才插旗的時候那青石板自己開了,沒想到是這東西自己跑出來了,你自己留在這, 我上去看看。”
“慢著。”
我站起來,一腳向他褲襠踢了過去。
猝不及防,他被我踢了個正著。
“你他媽瘋了?”
“我看看你是真是假,如果你是真的,你就躲不開,假的肯定能躲開。”
“什麽特麽邏輯。”
他揉了幾下,開門出去。
嗤拉一聲。
我頭頂的天花板被撕出三條裂縫。
黃永威從上麵跳了下來。
不對,他不是黃永威,因為他的身後,有黑色的尾巴。
來不及說話,他已經到我身邊。
捂著我的嘴巴,它用爪子在我胸前畫著圖案。
我伸手去推它,它的毛發卻如鋼針一般。
“急急如律令。”
黃永威突然從窗戶跳進來,一張符紙拍在它額頭。
伴隨著一聲貓叫,他從另一個窗戶跳了出去。
“你待在這,我去追。”
“除非我特麽想死,不然我不會待在這。”
跟黃永威從窗口跳下來,我感覺我膝蓋上的傷又重了一分。
伸手抹了抹胸前的血,我用衣服堵在傷口上。
隻見工地上,黃永威追著一個貓首人身的人到處亂跳。
兩者之間距離永遠都是那麽點,我看得出來,它在逗他玩。
突然,那貓妖向我這邊跑了過來。
“天玄,快跑。”
我聽得到他的呼聲。
扭頭想跑,身後已經傳來呼呼的風聲。
它追上來了。
提起我的領子,一躍而起,我被丟在了石棺蓋上。
轟隆一聲。
一時間,我甚至覺得自己腦殼都要碎了。
嗓子傳來那種腥甜的感覺,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咳——
一口血咳在了那石棺上。
那件沾著我血液的衣服也被我丟在了石棺上。
腦袋裏嗡嗡的,我滿腔怒火的盯著那貓妖。
顧不得腿上的痛感。
我感覺整個人都被點燃了,以極快的速度衝過去。
我揪起它身上這件道袍,然後一拳砸在了它那顆貓頭上。
喵——
可能是慘叫吧,我不清楚。
它被我摁在身下,我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它的腦袋上。
它的爪子在我腿上撓著,但我感覺這都不重要。
我隻知道,我要打死它。
一種灼燒的感覺從我的小腹慢慢升起。
我知道這種感覺,久違的感覺。
“夠了,你想死嗎?”
黃永威這時候上來拉了我一把。
我被拉開,這種感覺隨即不見。
那貓妖從地上跳起來,它腦袋上全部都是鮮血,分不清是我的,還是它的。
它四腳著地,卻搖搖晃晃。
一種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低下頭,我的雙腿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就連肉都被撕扯下來好幾塊。
這時候,一種清脆的哢擦聲從我們身後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