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綠蔭地下
小雨！多吃點你喜歡吃的紅燒牛肉，小心別燙著。多吃點啊！
要是你死鬼老爸在就好了，他一個月都吃不了一次肉呢！要是現在他能吃上一口牛肉。該多好啊！老媽！我們吃完飯，趕緊給老爸送一點去吧！好不好？
好啊！他等一下要是吃到我們送去的牛肉，肯定會很感動的。
嗯嗯！
來，這塊肉多。你吃！老媽不太敢吃牛肉，特別怕燙著。
小時候經常被燙呢！燙的舌頭又紅又腫。
有一次還特別嚴重，出血了。嚇了你外婆一身冷汗，最後背我到附近的醫院救治。所以呀！有陰影。都不太敢吃牛肉了。
老媽吃青菜，老媽超喜歡吃青菜的啦！自家親手種的嘛！
其實我知道，我都知道。老媽隻是想把更多的肉留給我吃。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話又說回來，我又憑什麽得到老媽的虛心照料。我這麽沒用。是不是很不值得呀！
不一會兒！老媽裝好了飯菜，沉甸甸的一小袋。這回，夠老爸飽肚的了。
我的好老爸，我們來了。走出家門前，她又去看了看羊。好像把小山羊扔在家裏不太放心似的。並說道：“乖乖的在這裏看風景，別到處跑啊！”
遠處來了一架三輪車，很新很新。
小四啊！去我死鬼那裏。路上留下三道車轍.……
這是她第一次坐這麽好的車。一直以來，她都舍不得這麽奢侈。路上耗了半個小時的行程。風不大，不冷。
到工廠了。我和老媽站在門口，準備進去。不料，卻被保安攔了下來。找誰呀？我找我家死鬼。
什麽死鬼？一邊去，別妨礙我們工作。
我死鬼就在裏麵上班，我拿點吃的給他。讓我進去找他吧！行行好。求求你了。
老媽從來沒有這樣哀求過。為了老爸，我想她會這樣的。求求您了，我和我兒子就進去一會。好不好？可不可以？
保安終於按捺不住。去吧！去吧！快點出來呀！不然我也不好做人。
謝謝您！我很快出來的。
走。小雨！我們快點進去找你老爸。
場地到處都是水泥杵，帶黃帽的工人來來往往。
您好！見到我們家的死鬼沒有啊？
誰呀，不認識。
您好！不知道……
媽！那麽多人？都看不見老爸呀！
沒事！我們再找找。
大寶！這裏這裏，放這裏……
嗯嗯！對對！好好！小心點啊!
你們二位是誰呀？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可是工廠重地。閑人勿進，很危險啊！保安怎麽做事的，沒跟你們說嗎？出了事情誰負責？
老爸！我是小雨啊！您快過來，我和媽給您送飯菜來了。還熱呼呼的呢！
你在叫誰呀？小朋友。
我在叫我老爸。就是那個.……那個.……穿黃色衣服的呀！
哪個呀？全都是黃色工作服的。
那個.……那個.……
哦哦！是那個嗎？他叫大寶。他是你老爸？
對對對！就是他。我老爸。
原來你們是大寶的家人啊！我是他的主任，我叫他過來。你們聊一會兒吧！大寶，你先別工作，過來和你家人敘敘。
啥？主任，我聽不到。
你家人來看你了，快過來呀！
老爸聽到後跑了過來，可是速度明顯比以前慢多了。肯定是工作累的！
你娘兩咋來了呢？我在上班呢！
大寶啊！你很勤快。也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和你家人聊聊。
哎！謝謝主任！謝謝主任！
一塊綠蔭地下，一家三口在笑嘻嘻的。
你倆咋來啦！我不正幹活嘛！
別說啦！快吃飯吧。等一下菜就涼啦。
好好！這飯菜真香，我媳婦煮的飯菜就是美味，好久沒這麽爽口了。對了！小雨，怎麽不說話呀？學習怎樣啊？班裏第二還是第三？級裏前五吧！
你怎麽不說你兒子是不是第一呢？媳婦。做人得低調點嘛。我兒子要在升中考的時候才是第一，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是不是啊，小雨？
額！是.……是.……我一臉羞澀的答道。
對吧，我兒子可厲害了，主任的兒子彬蔚都不是我兒子的對手啊！雖然他兒子這次進步不少，但在班裏也隻是考到了第4名，隻是班裏的第四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兒子更厲害呢。
我心裏像被掉了一塊肉似的。哪敢和彬蔚比呀！他的成績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富有文采！“頌優遊以彬蔚，論精微而朗暢。”
我的成績在班裏雖然不是倒數，但也隻能算是一般中的的一般啦。考的分數沒有幾科是理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嘛。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對不起！老爸。讓您失望了。對不起，我的成績和您想象中的有天壤之別。
臨走之前，老爸把我叫到一邊。說了幾分鍾話，然後轉身就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老媽問我，剛才怎麽那麽神秘呀？
沒呀！他隻說我要好好努力學習。
其實，是老爸往我口袋裏塞了50元錢。說什麽我瘦了，在學校要吃好點。
可是？這可是老爸僅有的一點零用錢啊！我怎麽忍心收下呢！又看看老爸滿眼的血絲，我隻好硬著頭皮接受了。
我知道。這不僅僅是50元錢，這是老爸的期望，還有滿腔熱血的父愛。
老媽！那隻小山羊您打算怎麽處理啊？
明天去賣水果的時候，打聽一下羅。問問是誰家的小羊，主人肯定很著急呢！丟了一隻羊，誰不擔心啊？哎！
小雨啊！回到家你休息一下吧！下午就去上學，別小孩子氣啊！不然，老媽生氣了。
我沒說什麽，一個字也沒說。路邊的風呼呼地吹過，到處都是綠油油不知名的小植物。那點小雪花怎麽奈何得了它們。
順了那句話：你亦強我亦強！嗬嗬！真好看！
母子倆裹在一起，像兩隻綿羊似的。
下雨了，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雨，下的好漫不經心啊！
小雨啊！你在家呆著吧！雨停了再去學校，可不能淋雨哦。媽去趟外婆家，有點事情要辦。
老媽急匆匆的腳步，把水花濺的四射。望著那個背影消失在雨中，我有種想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