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閉門羹
“你趴著吃飯不方便,我喂你吃吧。”體貼的三皇子總是在白日裏恢複最善良的模樣,拿著調羹一點點的喂著周欣欣吃飯。
被喂食的周欣欣,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裏悲催的想著,如果這人晚上也這麽溫柔無害該多好啊!
她真的不想再被折騰的第二天不能起床了啊!
不過,此後幾天的忙碌向周欣欣證明了一件事,就算不是被上官宇折騰,也是可以累倒讓人幾乎不能起床了的!
伺候著媳婦兒吃飽喝足,上官宇才端著餐盤回了房間裏的桌子上,沒有再去廚房取飯菜,反而是直接就拿著另外一碗白飯,就著周欣欣吃剩下的菜肴吃了起來。
周欣欣趴在床上,看著這個平日裏吃喝用度都十分講究的人,居然就這樣不介意的吃她的殘羹剩菜,不由有些發窘,便跟他說道:“你先去飯廳和他們一起吃午飯吧!”
正在吃飯的上官宇抬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有些惡趣味的說道:“不行,今天的午飯我不能去。”
“為什麽?”周欣欣疑惑不解,難道今天的午飯還有什麽玄機嗎?
哪知道,上官宇放下了飯碗,一本正經的對周欣欣解釋道:“我若是午飯帶你去了,他們一定會笑話你渾身酸軟的模樣,我若是自己去了,他們一定會幾個人一起勸誡我以後該適當收斂一下。”看著周欣欣迅速竄紅的臉頰,三皇子滿意的笑:“所以,我還是不去的好,畢竟這兩樣我都不想發生啊。”
周欣欣揪著床上的枕頭,朝著那個笑的一臉可惡的男人砸了過去,“你給我滾出去吃飯!”
於是,鍾家上下有幸欣賞了這樣一幅奇特的景觀。
那個說是來幫鍾家解決危機的俊美男子,不顧形象的坐在自己臥室門口的台階上,津津有味的吃著飯,偶爾還會對著房間裏揚聲問一句:“欣欣,第二十四個人來看笑話了,消氣了沒?”
鍾家人的圍觀,在周欣欣一聲召喚後結束,眾人隻聽見那美貌女子一聲,“進屋!”
就覺得眼前一花,那個正在吃午飯的男子就不見了。
看多了武俠小說的小孩子們為此興奮不已,整天盤算著該怎麽跟那個男人拜師學藝。
至於一些老人家,則是心髒砰砰加速的害怕著,這是人還是鬼啊?怎麽紮眼就不見了?
晚飯時候,周欣欣總算是恢複了一點體力,能撐著去飯廳吃飯了,於是堅決不許上官宇再把晚飯也端進屋來吃,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勉強的保持著正常走路的速度和姿態進了飯廳,周欣欣就見一桌子都在曖昧的笑,唯一不笑的是那個永遠和黑麵神一樣的少年,依舊是誰都不搭理的在那自顧自的吃飯。
“喲,小姑奶奶能起床了啊?”殷章剛被蘇恩駁回了一筷子青菜,正鬱悶著,見周欣欣來了,頓時大喜,有人鬥嘴了啊!
“姑奶奶我身嬌體貴,多睡會兒你有意見?”惱恨的那眼神剜了上官宇一眼,周欣欣往自己昨日坐的那個座位走去,上官宇在她身後摸摸鼻子,十分識趣的跟了過去。
鍾勉和葉問水這些平日裏正經八百的人,這個時候就十分羨慕殷章的口無遮攔,因為,他們實在是憋笑憋到難受了啊!
“不是說晚飯的時候討論正事嘛?”周欣欣知道,再讓殷章那張賤嘴說下去,遭殃的肯定是自己,於是趕緊把話題給引導到正確的方向上。
上官宇深知自己媳婦兒打的是什麽算盤,於是也跟著一臉嚴肅的附和道:“昨晚你們有沒有討論過一部分?”
作為鍾家家主的鍾勉,是在這件事情上,這群人力唯一的當事人,自然也是最急著得到解決辦法的人,於是便跟著說道:“沒有,都留到今天了。”
周欣欣點點頭,想了想,開口說道:“上官逸這麽想要找你麻煩,無非是為了寶藏圖的事情,可是,這些事完全可以私下解決,就他的那些黑衣侍衛,想要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控製住鍾家人的活動範圍,其實很簡單的,為什麽一定要控製住整個鍾家鎮?”
無論是昨天剛剛到的到時候,還是現在,周欣欣都沒辦法相同這件事。
上官逸雖然是個草包,但畢竟不是個完全的草包,好歹的常識還是有一點的,不然皇帝也不會讓他坐在高位,甚至還掌管過禦林軍,畢竟,皇帝是最最不會拿自己的命玩笑的人。
那麽,促使上官逸這麽做的原因,究竟還有什麽呢?
“兵符。”上官宇倒是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周欣欣一提出來,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殷章聞言不解,“他排兵擾民滋事,和兵符有關係?難不成你老爹會因為他腦子犯二而給他個兵符不成?”
再說了,兵符,如今不是在上官宇的手裏麽?殷章在心裏狐疑的想著。
見殷章也是不明白,上官宇便解釋的更為詳細了些,“要驅散那些圍著鍾家鎮的軍隊,除了比鍾家鎮主將更高的軍銜將領以及將領的令牌之外,就隻有我父皇手裏的那一枚兵符了。他想到過鍾勉會想辦法找我求救,所以才會派兵。”
把上官宇說的話前前後後的想了幾遍,周欣欣腦子裏仿佛出現了丁咚一聲,眼前一亮,對著上官宇說道:“他以為你在朝中沒有熟識到願意借給你令牌的將領,就必然會去找你父皇討要兵符,若你說是他滋事擾民,他可以拿閻將軍的父親來說事兒,若是你不說他滋事擾民,他就可以借此機會讓你父皇知罪於你,最好是告你一個謀反作亂的罪名!”
聽周欣欣把事情分析道如此的透出,上官宇不由自豪的笑了笑,我們家媳婦兒,就是聰明!
“沒錯,他算盤打的倒是精明,隻可惜,放在我身上,已經是沒用的了。”上官宇笑的有些嘲諷個,顯然是不把上官逸給放在眼裏。
殷章跟著說道:“那是,你手裏都有你父皇給的兵符了,明擺著你父皇偏向你比較多嘛!”
“誰說我手裏的是我父皇給我的兵符了?”上官宇聽殷章這樣說,無奈的搖頭笑道:“兵符哪裏是那麽輕易就能夠易手的東西?我要是真的跟我父皇去要了,不死也剩半條命。”
其實這話說的有些誇張了,以當今升上寵溺上官宇的程度,撐死了也就是拍桌子捶椅子,吹胡子瞪眼一陣子而已。
隻不過,在其他人的眼裏,他還是那個不受寵愛的棄子,有些事情,稍微掩蓋一下比較好。更多的不是處於防範,反而是想讓殷章他們少知道一些事,更加安全一點。
“那你手裏的那個令牌是哪裏來的?”殷章更加困惑了,隻覺得自己現在一頭霧水的,既然不是兵符,上官宇也沒有那種能熟悉到可以借給他令牌拿去用的軍中將領……
想著想著,殷章心裏頓時一涼,驚聲道:“姓上官的!你該不會是惹急了跑去偷人家的令牌了吧!”
周欣欣都被殷章這簡直就可以堪稱不同於地球人的大腦回路給搞的無語了,正無奈著,就聽旁邊的上官宇說道:“我至於那麽下作嗎?”
偷令牌?
虧這個殷章想得出來!
從小坑蒙拐騙偷習慣了的殷章,在感覺到身邊的蘇恩投射而來的不讚同的目光的時候,訕訕的笑,“咳咳,小時候家教不好,家教不好。”
上官宇連瞪他一眼都懶得做,“令牌是軍中將領給我的。”
“誰會這麽傻帽兒把令牌隨便給你?”殷章這絕對不是任何冷嘲熱諷個的強調,而是百分百的疑惑,“萬一被人發現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知道上官宇這陣子各種行動的周欣欣頓時就知道了那個令牌的來源,出聲問道:“是閻小將軍的?”
要說上官宇最近接觸的將領,就隻有那個少年將軍一個人,而能夠如此信任的把自己的令牌借給上官宇的,那就更是除了那個少年將軍,就別無他人了!
“沒錯。”上官宇從懷裏掏出那個被牛大還回來的令牌,往桌子上一放,那個狂放不羈的“閻”字如同一把熊熊烈火,在令牌上幾乎要發出光來。
“好家夥,你是怎麽勾搭上那小子的?我可是聽說那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主兒啊!”早就對都城所有的高官有過詳細調查的殷章,十分崇拜的看著上官宇,要知道,他可是聽說連文官裏的有些達官貴人想要拉攏這個閻小將軍,最後都直接被給了閉門羹,連個勉強應付的笑臉都沒有!
上官宇對殷章的說話方式簡直就是無力吐槽,直接忽視那些不幹不淨的刺耳詞匯,解釋道:“他曾經擺脫我救出他父親,我這次過來,除了解決鍾家的事情,也要解決他父親的案子。”
臨行之前,他特意去了閻將軍府上一趟,說明了這一次行動的內容,並且跟他開口借了令牌。
他也知道令牌對於一個將領來說有多重要,尤其是閻將軍這樣的軍中大將軍,幾乎就可以說,這張令牌,就是對於全萬重的軍隊而言,除了兵符之外,最好用的一個調動工具。
稍有閃失,輕則將領自己掉了腦袋,重則江山易主國家不存。
可是,在他說明了借令牌的用途之後,這個向來正直的少年將軍隻給了他一句話,就把令牌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