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成親
那眼角一挑的風情讓上官宇隻覺得心神一蕩,他趕緊上前去抓住周欣欣的手,高興的說道:“不許耍賴,你剛剛可是都答應和我成親了的!”
“去去去,我給我爹梳頭呢,你別搗亂!”周欣欣的耳後染上一抹暈紅,抽回被握在上官宇手裏的柔荑,揮著手要把他甘遠一些。
“好好,我不吵你。”嘴上說著不吵,可是上官宇的動作卻怎麽都不像是不吵的樣子。
他靠坐在周欣欣身後,背後倚著雕花的大床床頭,把周欣欣抱在懷裏不肯撒手,時不時的還在周欣欣的唇邊偷個香。
估計也就是周烈這會兒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這要是周烈醒著的時候,別說是在他床頭這麽明目張膽的站他女兒便宜了,就算是他聽到誰說上官宇親了他寶貝女兒一口,他都是要露胳膊王袖子的去跟上官宇比劃兩下的!
周欣欣好不容易在上官宇的騷擾下,把丞相爹爹的頭發徹底整理好,又給爹爹把臉上手上都擦拭幹淨,趕緊帶著上官宇就出了房間。
開玩笑,雖然爹爹是睡著的,可是就這麽在爹爹跟前和上官宇親來親去的,她實在是承受不來啊!
出了房間,兩個人回到二樓,上官宇抱著周欣欣站在窗邊上,看著窗外柳木含翠,白雲彭軟,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和這清朗的天氣一樣滿心舒坦。
“欣欣,我是真的喜歡你。”
“嗯,我知道。”周欣欣靠在他懷裏輕聲笑,廢話,要不是知道他喜歡她,她才不會打破不在這世界裏嫁人的誓言,決定接受他的求婚呢!
就在兩人濃情蜜意膩膩歪歪的時候,窗戶上忽然到這吊下來一個人,把周欣欣嚇得差點兒尖叫。
不過,在看清了來人是誰之後,周欣欣拍拍胸脯鬱悶道:“羅安你不要嚇人好不好!”
羅安翻身進屋,尷尬的笑笑,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小姐,實在是有急事,你們參加過的那個拍賣會的主人鍾勉來找你了。”
鍾勉被羅安帶進來的時候,人才剛剛走進了些,站在屋子裏的周欣欣和上官宇就都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先前在拍賣會所見的鍾勉,雖然說不上是鍾靈毓秀般的翩翩公子,但到底也是個頗有氣質的儒商一樣的男子。
可是現在,看看那個一瘸一拐,滿臉憔悴,胡子拉碴的男人,如果不是那個變不了的模樣,還真是很難讓周欣欣和上官宇他們倆相信這個就是他們先前看見過的鍾勉。
“草民叩見三黃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鍾勉在羅安的攙扶下進了屋,一看見上官宇也在,便按規矩行了禮。
先前在拍賣會裏,不論是三皇子還是六皇子,都是按照江湖人士的身份參加的,自然不必行禮,可現在不同了。
鍾勉跪在地上,心裏苦笑,更何況,自己還要給他們來帶來一個那樣的壞消息,還是禮數周到一些的好,免得到時候真的把三皇子給氣急眼了……
“都這樣了還跪什麽跪?”周欣欣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把鍾勉給扶起來,一握住鍾勉的手腕,臉色一變,直接掀開了鍾勉寬大的袖袍,幾道明顯是匆忙之下胡亂纏上的繃帶透著刺目的血色出現在視野之中,“這是怎麽弄的?你到底遇到什麽事情了?”
鍾勉將被周欣欣掀起來的袖子放下去,想要說話,卻覺得無論從哪裏說起都是滿嘴苦澀,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二位看我如今的樣子,恐怕也能猜到,我今日來,帶來的絕非是什麽好消息。”
周欣欣和上官宇對看一眼,心中沉了沉,上官宇對鍾勉說道:“你隻管說就是。”
“謝三皇子”,鍾勉對上官宇點點頭,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再多的力氣管什麽禮數了,“我之前曾經與二位承諾過,會竭盡全力去找那張原本應該拍賣給二位的,真正的藏寶圖殘頁。但是,一路追查下來,所得事實,卻令得我鍾家上下雞犬不寧。”
鍾勉泛著血絲的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恨意,他在羅安的攙扶下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開始向他們轉述這些天鍾家始料未及的悲慘遭遇。
事情還要從拍賣會結束後開始說起,鍾勉送走了周欣欣和上官宇之後,一直苦思要如何追回藏寶圖殘頁的原圖。畢竟,盜圖的人已經一去不歸,杳無音信,正所謂人海茫茫,要尋找一個有心藏匿行蹤的人,又如何能說容易?
哪知道,在不久後的夜裏,鍾勉就再度見到了那個盜走家傳的藏寶圖殘頁的表哥。
在完全未曾預想過的情況之下。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有群土匪衝進宅子裏了!”貼身的小廝一路跑進鍾勉居住的院落,其聲音之大幾乎要喊破了喉嚨,劃破這靜寂的夜晚。
鍾勉被小廝的喊聲從沉思中驚醒,一路趕到府邸前院,就隻見到在拍賣會上看見過的那個六皇子帶了一群人,明目張膽的擅闖民宅。
“草民叩見六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鍾勉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隻得壓下心中恐懼,鎮定的向六皇子上官逸行禮,“六皇子深夜蒞臨草民這破屋陋室,不知所為何事?”
上官逸輕蔑的瞥了一眼一揖到底的鍾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問道:“你既然知我是誰,那也該知道,拍賣會上的寶藏圖,該是誰的吧?”
鍾勉心裏打了個突,果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還請六皇子見諒,草民當時並未參加這一次的拍賣會,而且,鄙行的規矩一直都是認牌不認人,拍賣會結束後,來領東西的人,的確是拿了喊價包廂的牌子。”
雖然嘴上說的頭頭是道,條條是理,可是鍾勉卻明白,這六皇子既然會如此肆無忌憚的闖進來,那必然就根本就沒把他鍾家拍賣行的種種放在眼裏。
如今說這些,也不過是想試圖讓六皇子略微消消氣,盡量不要遷怒到鍾家其他人身上罷了。
“規矩?”上官逸的笑聲裏滿含嘲諷之意,他垂下眼看著彎著身子一臉恭謹的鍾勉,一字一句說道:“本皇子為何要管你這什麽拍賣會的破爛規矩?我現在告訴你,拿不出藏寶圖,我就要你鍾家上下的命來給本皇子出氣,懂了麽?”
“還請六皇子大人大量,就莫要為難草民了!”鍾勉被上官逸笑的心底發寒,咬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青石板上,冷硬的石板透著絲絲寒氣,順著血管流進了心裏。
“本皇子偏偏就要為難你,你能奈我何?”上官逸囂張的哼了一聲,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一個渾身是血,衣衫襤褸的人被推到了前麵來,上官逸對鍾勉威脅道道:“你今日若是不想辦法將那張藏寶圖給我弄回來,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鍾……鍾勉……救我……救救我!”那個被推到前麵來的人似乎腿骨有傷,沒有人攙扶根本就站不穩,如今陡然被推,一下子就狼狽的跌趴在地上起不來身。
嘶啞的像是幾天幾夜都沒喝水的求救聲音,傳入了鍾勉的耳朵裏,鍾勉臉色猛然一變,顧不得其他,驟然衝到那趴在地上的人麵前,難掩震驚的問道:“表哥?真的……真的是你嗎?”
也難怪鍾勉會懷疑自己是否認錯,昔日裏的眼前這人,哪怕是落魄的被賭場追債追到沒法回家,都還保持著一身整潔,尤其是那張臉,若是被人打出了點淤青,那都是萬萬不會出門的。
哪會像是現在這個樣子?渾身上下除了土就是泥,再就是浸染在其中,有的幹掉有的還鮮紅的血跡。再看那張往日裏算得上俊秀的臉,更是被打的已經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是……是我……鍾勉……救我……你要救我啊!”趴在地上的人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髒兮兮的兩隻手死死地抓著鍾勉衣袍的下擺,唯一能睜開的左眼裏迸發出強烈的求勝欲望。
上官逸像是不耐煩這樣被人打斷自己的說話,一腳踹在了鍾勉表哥的腰背之上,在聽到對方一陣哀嚎,卻無法再插嘴之後,才滿意的繼續開口說道:“他現在的下場,你可看清了?”
被威脅詢問的鍾勉低頭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人,眼中看不出是什麽樣的情緒,“六皇子有話要說,那便一次都說完吧。”
“好,你既然是個痛快人,那我也就不多廢話了”,上官逸往前走了兩步,走到鍾勉麵前,表情陰狠的對他說道:“你今日若是交出我要的東西,不僅僅這個廢物能得救,你鍾家也能繼續做你們的生意,過你們的日子,可是,如果你非要違背本皇子的意思的話,那麽,我就隻能讓你們鍾家上下,都和這個廢物一起,給那份我拿不到的寶藏圖陪葬了。”
“六皇子,你既然抓了他,那也該知道,真正的寶藏圖殘頁的原圖已經被盜,而盜走這張圖的人,就是他,為何還要來為難草民呢?”鍾勉說的是實話,上官逸如果是要寶藏圖殘頁,那麽,他現在又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