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是人人皆可得
“好。”上官宇收斂了笑意,鄭重的答應了,於是加快腳步帶著周欣欣往拍賣場的取貨房間走去。
“這位爺,請出世您的門牌!”取貨房裏端茶送水的清秀小廝看見周欣欣和上官宇這麽一對兒俊男美女的組合,當下就覺得眼前都是小星星,實在是,太養眼了啊!
“二號?”小廝看著拿到手的門派,著實吃了一驚,這不是那個出手就是一百萬兩的大爺嗎?於是態度越發的小心謹慎,恭恭敬敬起來,“這位爺,這位小姐,請先坐在這邊稍等一下,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來!”
一邊說著,一大大買賣,讓他給人倒十輩子茶水,擦十輩子桌子都賺不到的錢啊!萬一搞砸了,掌櫃的會砸了他的小腿把他賣掉做小倌兒去的!
“勞煩二位就等,實在是失禮了。”過了沒一會兒,一位看上去頗為年輕的掌櫃便領著那個清秀的小廝進了屋,先是對著周欣欣和上官宇作揖行禮,又讓那小廝將放著寶藏圖的托盤放到周欣欣和上官宇中間的空桌上,才一撩袍子坐在兩人對麵。
小廝眼看著桌子上放著茶水,生怕出了亂子,趕緊將邊手腳麻利的給兩個人倒了熱茶,然後便一路小跑著去找了掌櫃的。
開玩笑,一百萬兩茶水移到周欣欣和上官宇左右兩邊的小桌子上去,讓那金貴的寶藏圖自己孤零零的躺在中間的空桌上等待人取走。
周欣欣看了一眼那小廝,頓時覺得是個挺機靈的孩子。
“銀貨兩訖,掌櫃的可是還有其他話要說?”上官宇一看這年輕掌櫃主動坐下,便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這位爺,在下有句話要勸您。”那年輕掌櫃也不矯情,見上官宇問了,便直接開口說道。
“勸?”上官宇蹙眉看著他,“什麽意思?”
“這東都寶藏雖好,卻不是人人皆可得的,您若是對這東都寶藏有心,今後尋找殘片的時候,還請注意一件事。”年輕掌櫃見識的市麵也不少,能主持這麽一大場拍賣會的人,又能弱到哪裏去?麵對上官宇的冷氣森森氣場,依舊是麵不改色。
上官宇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催促道:“掌櫃的有話直說便是。”
見上官宇不耐煩了,年輕掌櫃也不在墨跡,直接說道:“這東都寶藏,是個絕世寶藏,也是個害人命的魔窟,若您到時候真的集齊了寶藏圖以及寶藏鑰匙,對於開啟寶藏一事,還請三思而後行。”
“你對這東都寶藏似乎很了解?”上官宇啜飲了一口茶水,冰涼的眸子看著那年輕的掌櫃,黑眸越發深沉。
“算不上了解,隻不過是因為家族淵源,多少有些涉獵罷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年輕掌櫃爽朗的麵孔上蒙上了一層陰影,如同被陽光下的塵埃,讓人覺得莫名的不舒服。
“你既然說了,又何必不說全?一定要讓我們吊著胃口嗎?”周欣欣見這年輕掌櫃這個樣子,在旁邊悠悠的開口說道。
對於這種說話留一半的人最無語,要麽就別說,要麽就全說,留一半存心讓別人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是不是?
這不是沒事兒閑的麽?
那年輕掌櫃被周欣欣這麽一說,臉上也有些泛紅,“在下並非故意賣弄,隻是好心提醒二位而已。”
周欣欣撇他一眼,“就算你不說,你也該知道,以我們倆的手段,終究還是會逼你說,所以,別故意賣關子了,直接說怎麽回事吧。”
在二號包廂裏叮叮當當打起來,怎麽可能就真的沒有人拍賣會的人知道?包廂裏沒有珠簾遮擋,有心人直接就能看見自己當時動了刀劍,怎麽就沒人阻攔?
如今她和上官宇來取貨了,這年輕的幕後掌櫃就出現了,還說些看上去頗有內涵可是仔細想想又毫無根據的話,擺明了就是一句話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那年輕掌櫃見周欣欣這麽直接,先是一怔,隨即搖頭輕笑,“都說丞相府的千金性格爽朗,為人不拘,原來都是真話。”
“你怎麽會知道她的身份?”這話一出,周欣欣還沒說什麽,上官宇的臉色倒是更冷了幾分。
眼前這個故弄玄虛的男人背後調查過周欣欣,而且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敵是友。
一想到這句話,上官宇就覺得整個人都在冒火。
“今日拍賣會邀請的所有人,以及人際關係,在下都暗中調查過了,能知道這位就是近日來在都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丞相府千金,並不難。”年輕的掌櫃麵對上官宇的怒火,隻是不慍不火的笑,笑的讓人想撕下他那張溫文儒雅的臉。
“但是,你原本邀請的應該是黑市的閻王。”上官宇不肯放過這年輕掌櫃,明明邀請的是殷章,調查他也就算了,怎麽可能扯到周欣欣身上。
“閻王曾經給周小姐投過拜帖。”年輕的掌櫃依舊在笑,似乎對所有的問題都遊刃有餘的樣子。
“既然閣下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報上自己的身份,似乎有點不合適吧?”周欣欣對這個笑起來綠色無公害,想一想很黑很公害的掌櫃多了幾分防範之心。
這種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人最可怕,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若是不注意的,一口被咬死都說不定。
“在下鍾勉,金中鍾,免力勉,還望三皇子殿下,周小姐能原諒在下今日失禮。”鍾勉嗅了嗅茶香,覺得頗為滿意,對旁邊站著的小廝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倒是旁邊的小廝在旁邊活像是要被放進了油鍋似的渾身難受,這到底是什麽場麵?
掌櫃的怎麽不讓他這個單純幼稚的小廝出去啊,他一點都不想和這麽多身份金貴的人扯上關係啊!好危險的啊!弄不好就弄丟了小命了啊!
“鍾掌櫃既然出麵,就說明你真正想和我們說的事情,拐彎抹角浪費彼此時間,不如直說,如何?”周欣欣好笑的看了一眼那個熱過螞蟻一樣的小廝,再將目光投到鍾勉身上,笑問道。
鍾勉看了一眼上官宇,見他不打算說話,似乎就是在等著自己開口,於是才說道:“在下今日之言,兩位或許不能盡信,但是在下仍不得不說。今日拍賣的寶藏圖殘片,並非是我偶然中獲得,而是我鍾家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
周欣欣看了一眼上官宇,見他也是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便覺無趣,怎麽就不能可愛一點,露出個驚訝的表情給她看看呢?
沒注意到周欣欣和上官宇之間的情緒交流,鍾勉自顧自說道:“雖說傳聞隻說到了東都寶藏,可是實際上,依照祖輩留下來的傳聞,這東都寶藏應當是更久遠時期的一個大寶藏,被人發現,之後又將無數財寶埋入其中所成。”
聽鍾勉這麽一說,周欣欣和上官宇注意力立刻集中的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論真假,最起碼鍾勉說的這些,可是他們從前從來都不知道的情報,看這樣子,很有可能對於他們今後尋找寶藏會有很大幫助也說不定!
“既然如此,就該說東都寶藏是個了不得的超級寶藏了,為什麽還會說是害人性命的魔窟呢?”周欣欣想起剛才鍾勉的話,再聯係到鍾勉剛才那個灰白的表情,怎麽想都不會覺得那是鍾勉為了西殷他們的注意力而故意說出的話。
“的確是個超級寶藏,可是……”鍾勉爽朗的麵孔灰白下去,眼中也蒙上一層恐懼和悔恨融合的色彩,沙啞著嗓子說道:“所有去尋找寶藏的人,都將與財寶一起永世長眠。”
周欣欣不明就裏,這是什麽意思?
“是說有機關還是有毒物?”但凡寶藏,也就這兩種自我保護方式了,而且若是年代久遠的,很可能機關都已經腐朽失效,毒物的可能性倒是比較大,長期埋在地下,有毒氣體不是一般的多。
“不,周小姐,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他們死在寶藏之中,而是,所有去尋找東都寶藏的人,即便是活著回來,也會在短時間死去。”鍾勉相當艱難的說出了這一段話,而周欣欣和上官宇都明顯的在他的臉上發現了壓蓋不住的恐懼之色。
“是……中毒?”周欣欣覺得腦子有點發懵,一個不太好的念頭在腦海裏開始盤旋,她努力驅散,想要從鍾勉口中得出另外一個答案。
“不,病死的隻是極少數,更多的人是在回來後不久就發生了意外,還有一些……就是在入夜後……睡著死去的。”鍾勉說道後麵,臉上爽朗的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臉色發白,手中的茶杯發出磕磕聲響,骨節分明的手指一直在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那麽,你剛才的那句話,是傳聞,還是……”隻覺得腦子裏那個念頭瘋狂運轉,攪和的腦袋裏嗡嗡響,周欣欣隻祈禱千萬不要這種事也和現代巧合一下,那就真的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了。
“是寫在寶藏入口處的……文字……當時……當時他們都不在意……死了三分之二的人……也沒能真正……進入寶藏室……”似是回想起來了極為不願意回想起來的事情,鍾勉閉上眼睛,“回來的人……也……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