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遇難

  顧如墨先行回國,因為楚清淺和司徒久光還在美國幫著照顧司徒嫣,左川和右彩的空閑時間就比較多了。


  難得清閑,左川打算帶著自家小烏龜出門轉轉。


  不管是人文景觀還是地理景色,美國自然和國內有著很大的差別,但是右彩小烏龜的重點向來和別人都是不一樣的,被充斥了歐美風情的建築吸引了一陣,右彩的目光就被一對外國小朋友吸引過去了。


  兩個金發碧眼的肉嘟嘟的小娃娃站在那裏,一人抱著一個大氣球,簡直是要萌到爆。


  於是,右彩沒忍住,上去和人家搭訕了。


  左總裁於是被自家未婚妻雷到了,他不知道,原來這隻烏龜的口語,這麽標準……這一口標準的美音,為什麽自己以前不知道。


  左總裁,誰讓你錄用人家的時候是黑幕呢?人家簡曆上寫著自己各種口譯經曆的好吧?


  看著右彩馬上就要跟人家小朋友混熟了,左總裁不知道應該高興自家未婚妻不會對帥哥感興趣,還是應該悲哀自己的魅力居然贏不了兩個小娃娃。


  左總裁於是於是開始忽悠:“右彩,你很喜歡孩子?”


  右彩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分給左總裁的意思:“對啊,她們好可愛,說要請我去家裏做客呢!”


  “那你有沒有想好給人家帶什麽禮物去?”


  “誒?”右彩終於把注意力放在左川身上一部分,“禮物?”


  “她們家裏一定是生活條件非常好的家庭,你如果去做客,需要給人家帶些禮物啊。”


  右彩瞪了瞪眼睛,禮物啊……自己知道的能送給孩子們的禮物除了布娃娃還是布娃娃。可是在這裏要去哪裏買T.T於是右彩可憐巴巴地望向左川:“那你帶我去買禮物?”


  兩個美國小朋友看著剛剛的大姐姐表情疑惑地說自己聽不懂的話,於是手裏的氣球一扔,跑掉了。


  右彩不明就裏,能做的就隻有用“求解釋”的表情看著左川。


  左總裁繼續忽悠:“她們到了要回家的時間了。”


  於是,知道自己又被Boss給忽悠了又不知道Boss究竟是在什麽時候忽悠了自己的右彩要求:“逛累了,要回去。”


  左總裁看了看手表:“先去吃飯,然後回去。”


  事實證明,右彩同學對於逛街的定位非常之不正確,導致路過一眾服裝店,居然沒有產生要買東西的衝動。


  司徒嫣的眼睛恢複的非常順利,在顧如墨和司徒久光回國以後半個多月,拆除紗布以後,司徒嫣就已經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印象了。


  剩下的時間就是休養和配合治療了,藍瀟對左川和右彩說:“你們待在這邊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不如就先回國,畢竟我是個閑人,你們國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考慮到“左氏”確實需要自己回去,而且右彩的爸媽還需要自己上門去解釋,左川說:“藍姨說的也對,那我們就先回國,有什麽情況的話及時聯係。”


  於是第二天,左川帶著右彩,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直到要回去了,右彩才開始擔心回家以後爸爸媽媽問起來要怎麽回答各種問題,要是被爸媽看出來怎麽辦,要是爸媽還是不接受左川怎麽辦。這些問題右彩糾結了一個晚上,到淩晨三點多才堪堪睡了過去。這就導致第二天的時候右彩差點起不來,左川問右彩:“怎麽了?要回家了激動了?”


  “不是。”


  左川自然知道右彩在擔心什麽,把右彩抱到自己懷裏:“你在擔心伯父伯母會反對我帶你回去?”


  右彩點點頭。這些日子玩的太開心,差點就忘記了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情還是存在的,這些事情總歸是要麵對的,可是自己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左川緊了緊抱著右彩的胳膊:“傻丫頭,等我回去以後,就交給我來解決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你是我訂了婚的未婚妻,我不會放你走的。”


  因為一夜沒怎麽睡覺,又加上左川在自己身邊要擔心的事情會有人幫自己解決,右彩從上了飛機就開始昏昏欲睡。於是在飛機上發生混亂的時候,右彩還處於迷迷糊糊地狀態:“怎麽了?”


  左川的表情非常嚴肅,拉著右彩的手說:“丫頭,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跟在我旁邊,不管出什麽事情,都有我在,你別慌,知道嗎?”


  氣氛非常凝重,周圍有人在小聲地啜泣,大多數人都處於一種高度精神緊張的狀態,右彩看著左川嚴肅的表情,有點被嚇到了:“怎麽了?”


  左川緊緊拉著右彩的手,企圖找到一種相對容易接受的方式來告訴右彩事實情況而不讓右彩產生恐慌:“飛機出事了,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在迫降。一會兒如果需要跳傘,你要跟緊我。”


  雖然左川已經盡力在安慰右彩,但是右彩臉色還是都嚇白了。可是這種時候,就算是害怕也無濟於事,右彩也清楚,死死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左川還在自己身邊,這無疑是右彩最大的精神支柱。左川看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的右彩,問她:“怕嗎?”


  右彩點點頭:“恩。”


  “你放鬆,要記得,我在你身邊。”其實這種時候,左川也處於高度的精神緊張狀態,他靠著飛機座位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但是右彩在他身邊,他不能夠表現出一點緊張和害怕,他必須給他的小烏龜足夠的勇氣和信心,他們才有可能從死神手裏奪回生的權利。


  飛機上一片寂靜,隻有偶爾有人受不了崩潰的哭聲,也瞬間又沉寂在死水一樣的氣氛裏。這種時候,哭鬧的心情都沒有了,死亡的恐懼感攫取了每一個人的心。


  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這麽近,右彩甚至無法去思考更多的事情,隻是問左川:“左川,我們會死嗎?”


  左川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更用力地拉住了右彩的手。


  飛機裏的廣播中正在指揮乘客進行跳傘。雖然有指揮,但是麵臨這樣的境況,飛機裏一時還是亂作一團。在慌亂中,右彩甚至沒辦法按照指示整理救生設備。飛機已經開始下墜,巨大的失重感更是讓右彩沒辦法集中精神,忙亂中,左川緊緊拉著右彩的手,幫著她整理救生設備:“丫頭,我在。”


  在這樣緊急而又讓人恐慌的時刻,沒有什麽比一句“我在”更能讓人心安,右彩在左川的幫助下終於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慌亂,眼淚已經劈裏啪啦在掉,手腳也在止不住的顫抖,可是他在自己身邊,就還好。


  此時此刻各類媒體也已經開始報道飛機遇險的新聞:“由美國飛往S市的**航班由於未知原因墜毀。”


  顧如墨一口水差點嗆到,手忙腳亂地去找手機看右彩發過來的短信。上麵顯示的航班剛剛在電視裏播報過一次,顧如墨手裏的手機和水杯一起咣當就掉在了地上。


  也就是說,現在右彩和左川,遇難了?


  深深的恐懼和擔憂攫取了顧如墨的心,她手腳一軟就坐在了地上。消息來得太過意外太過震驚,手機掉在地上滑出去好遠,不過還好顧如墨緩了一下就恢複了鎮定,爬過去拿著手機給左放撥電話。


  左放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與高層的管理們開會,所以雖然看到是顧如墨的電話,左放還是掛斷了電話繼續聽創意總監的匯報。


  被掛掉了電話,顧如墨抖著手繼續鍥而不舍地撥了過去,一邊撥號碼一邊默念:“左放你快點接電話,快點啊。”


  電話打到第四個的時候,左放示意創意總監先暫停一下,自己出去接個電話:“如墨,我在開會。”


  而電話一接通,聽到左放的聲音,顧如墨就再也沒有抑製得住地哭了出來。


  聽到顧如墨的哭腔,左放也一下子慌了神:“我不是故意掛電話的,我在開會呢。你別哭,怎麽了?”


  顧如墨強忍著眼淚:“左放,你哥和右彩出事了。”


  這件事情不能被外界知道,不然媒體一定會把“左氏”堵死;也不能讓家裏的老人知道,不然左唐一定會受不了兒子遇難的消息;更要命的是,右家二老還不知道右彩去了美國找左川,這下不僅要告訴兩位老人右彩夥同顧如墨騙了他們跑去了美國,還要告訴兩位老人右彩可能遇難了,兩位老人的身體一定受不了,更何況右彩爸爸已經犯過一次腦血栓。


  左放和顧如墨匯合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籌莫展,左放是才接手了“左氏”的事務,各種人脈關係都是左川的,現在想要打聽消息或者去救人都是一種奢望。萬般無奈,顧如墨選擇了先給自家爸爸打電話求助。


  顧建民接到女兒的電話的時候,剛剛聽到 又有飛機失事的消息,心裏還想著還好顧如墨已經回來了,不然自己豈不是要擔心死,就聽女兒帶著哭腔地說:“爸,剛剛失事了一架飛機,右彩就是搭乘這班飛機回國的。”


  難為顧如墨和左放,在這種情況下大腦還能夠思考。鑒於左川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所以左放和顧如墨決定在打聽消息的時候隻說右彩,而不提到左川,封鎖消息造成左川一直在國外的假象來蒙蔽媒體的視線。畢竟右彩隻是沒什麽背景的一個女孩子,不會造成太大的轟動。


  顧建民聽了心裏一緊,右彩這孩子,是自己從右彩爸爸媽媽手裏帶出來又送到美國去的,現在自家姑娘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右彩卻出了事,這要讓他怎麽對人家父母交代呢?那頭顧如墨說完這些已經哭了出來:“爸,你快幫著打聽打聽,怎麽樣了,有沒有人生還?救援行動開始了沒有?”


  顧建民安慰顧如墨:“如墨,你別著急,爸爸現在就派人去查,你要穩住。”


  對於被營救的人,以及關注著他們的家裏人,這一段時間都是相當漫長而難熬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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