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錯過的那些情節
顧如墨沒想到的是,右彩真的是被她扛回去的。
一下子幹掉了好幾杯的米酒,不勝酒力的某烏龜就醉了。而且……酒品非常不好。
喝醉了的右彩對著顧如墨又哭又鬧。右彩雖然有時候比較遲鈍,但是這件事情確實給了右彩很大的壓力。平時不說出來,借著喝了酒,右彩抓著顧如墨的手鬧騰:“姐,為什麽就沒有人相信我和左川會好好的呢?”
顧如墨傻眼,要是知道她酒品這麽不好,自己絕對不會任由她把自己灌醉。右彩似乎也隻是想要傾訴,並沒有追問顧如墨的答案:“他去美國明明是為了左放的嘛,我爸為什麽就不信!記者為什麽就不信!”
顧如墨本來是哄著撒酒瘋的右彩打算帶她回家,可是忽然之間話題就跟左放有關了,想起來司徒嫣喜歡左放的事情,顧如墨遲疑了:難道,司徒嫣出事和左放有關?
於是顧如墨讓右彩靠著自己的肩膀幫她按摩著頭,說:“柚子,姐信。你跟姐說,為什麽和左放有關?”
“因為……”右彩打了個酒嗝,“我們訂婚的時候,司徒嫣知道你也要和左放訂婚了啊,所以就不開心跑去外環了。”
“她是怎麽知道我和左放要訂婚的呀?”顧如墨繼續追問,右彩卻不配合了:“姐,我難受,我要回家。”
顧如墨頭疼,她喝醉了不配合,不喝醉又不會說出來。要再問一句,右彩已經從她肩膀上滑下去,趴在小桌子上睡著了。
顧如墨聽到司徒嫣出車禍的原因,一時間心裏也是亂糟糟的。她回想了一下右彩訂婚的時候,似乎,大概,自己和左放是有談起過這件事情,難道就是那個時候被司徒嫣聽到了?顧如墨雖然天天豪氣雲天的像個女土匪,但是內心底裏確實是個善良的姑娘,所以知道了司徒嫣受傷和自己有關,愧疚的感覺就怎麽也揮之不去了。
右彩已經在小桌子上趴著睡得香甜,顧如墨無奈地點著右彩的額頭:“你個死丫頭啊,現在你倒是睡得著了,鬧得我是沒辦法睡了。”鎮子上拉夜活的出租車不是很多,顧如墨等了一會兒才打到出租,帶著右彩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還不是很晚,但是右父和右母已經歇息了,顧如墨把右彩安置在床上,也顧不上自己出了一身汗,就坐在右彩旁邊發呆。
顧家小姐這下終於體會到了一把徹夜難眠的滋味。
第二天右彩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頭疼,趕在被父母發現之前洗了個澡去了一身的酒味。身邊的顧如墨睡得依舊很沉,右彩洗漱過後,過來叫顧如墨:“姐,起床了。”
顧如墨沒有動靜,右彩又嚐試著叫了一聲:“姐?”
顧如墨還是沒有動靜,右彩無奈地走過去拉她,這一拉不要緊,卻發現顧如墨臉色有異樣的潮紅,右彩伸手試了試顧如墨的額頭,竟然在發燒!
這一下右彩的酒醒了大半,急忙出去幫顧如墨找藥:“媽,退燒藥在哪?如墨發燒了。”
至於一夜難眠的顧小姐是怎麽發燒的,事實是這樣的。
前半夜顧如墨輾轉反側了好久,終於決定要去美國看望司徒嫣。吃醋神馬的,總要有個限度不是,何況就算是兩個人不和睦,也要不和睦出風度來不是。於是顧大小姐別扭了半天終於想通了。但是問題來了,自己要是去了美國,柚子會不會在國內憋屈死?於是,顧小姐開始琢磨著怎麽把她家柚子也帶去美國。
於是,腹黑程度不夠格的顧小姐,最終隻能想到一種狗血辦法:把自己弄病,然後把右彩拐到S市,然後再拐去美國。
行動派的顧如墨在想到這個狗血辦法以後無比激動,跑去浴室開著冷水洗了一個小時的澡,然後拿著吹風機冷熱風交替的吹,然後就睡覺了。
於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右彩看到高燒的顧如墨。
右母聽到右彩叫,沒顧得上找藥先進來臥室看顧如墨燒到什麽程度。這麽一鬧騰顧如墨就醒了過來,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疼欲裂,唯一的念頭就是:目的達到,不過,好像是有點玩過頭了,頭疼死了!
右母拿來體溫計:“如墨,你躺著,先量量體溫。”
顧如墨聽話地躺回床上夾體溫計,五分鍾之後得體溫計數字讓特意為之的顧如墨也有點瞠目:三十八度八,這是不是也有點太高了。
右母說:“這麽高,要去醫院了,不能就吃點退燒藥。如墨,你起來換衣服,阿姨帶你去醫院。”
去醫院?顧如墨雖然難受得要命,但是一點沒忘自己把自己鼓搗病了的原始目的,“虛弱”地笑笑:“阿姨,我生病了在您家住著也不方便,要不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吧。”
右母想了想,覺得大概富人家的小姐可能看醫生要看私人醫生什麽的吧?於是點點頭:“也好,那阿姨先給你煮點粥,你吃點東西。”
“好,謝謝阿姨。”
顧董事長接到自家女兒電話以後,十萬火急,當即放下手裏的工作讓司機帶著自己往烏鎮去,與此同時的S市,司徒久光正在召開記者招待會。
與司徒久光一起出席招待會的是左放,記者的問題直接衝著左放問過去,問題相當犀利:“左放先生,請問左總裁陪同司徒小姐前往美國,是處於什麽考慮?”
“左放先生,您現在代理‘左氏’總裁一職,請問是否是因為左總裁需要長期在國外?”
左放想的卻是:這些記者果然犀利,這要是都衝著嫂子問過去,是不是我和我哥又要去烏鎮那個小客棧受罪了……
思維跑偏了一會兒的左放給出了官方答複:“我哥哥和右彩小姐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因為我家和司徒家是世交,朋友之間的幫助也是必不可少的。原本右彩小姐也要一同前往美國,但是考慮到訂婚以後,她陪伴她父母的時間比較少,一直都在照顧司徒嫣,所以選擇了先回家陪伴父母。”
“請問司徒小姐病情如何?”
“司徒小姐是什麽病,難道國內無法醫治嗎?”
問題是針對司徒家的,司徒久光示意大家安靜一下,站起身來回答:“謝謝諸位對小女的關注和關心。不過這是我的家事,現在隻方便透露小女身體確實抱恙,希望在美國用最先進的儀器得到最好的治療。她的主治醫生是左川的朋友,左家出於朋友之誼出手相助,我非常感激。”
“外界傳聞說左總裁與司徒小姐青梅竹馬,請問左總裁為何要與右彩小姐訂婚?”
左放麵色一沉:“我哥哥與司徒小姐、包括我自己在內,都是是兄妹之間的情誼,右小姐和我哥哥是情投意合,請各位不要一直質疑了,謝謝。”
但是因為顧如墨發燒了,右家都在圍著顧如墨轉,於是並沒有看到這段新聞發布會的直播。
所以顧如墨這一鬧騰,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幫了倒忙,就不得而知了。
顧建民帶著司機按照導航的指示找到右彩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顧建民對右彩爸媽說:“我家女兒比較任性,這幾天在您家住著,多有打擾了。”
右父說:“您客氣了,這幾天還多謝了如墨能陪陪我家這孩子呢。”
顧如墨沒給顧建民繼續和右父右母客套的機會,看見自己爸爸來了,顧如墨說風就是雨地撇撇嘴:“爸,我難受死了。”
剛剛還好好的,這麽一會兒就眼淚下來了。從來不會和爸爸撒嬌的右彩覺得,顧如墨真神奇。
但是右彩哪裏知道,顧如墨這一撇嘴,是給她家老爸打暗號。顧建民在來的路上接到自家寶貝閨女的短信:“爸,你要幫我把右彩也帶回家。”
還在發燒的寶貝閨女對自己提出來的要求,顧建民怎麽拒絕的了。雖然知道右彩和左川已經訂婚了,也知道現在左川陪著司徒家的丫頭出國,各種猜疑鬧得沸沸揚揚。顧建民也不知道自家姑娘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不管顧如墨在唱哪一出,顧建民也隻有任由自家姑娘鬧騰了。
現在顧如墨一撇嘴,顧建民就知道顧如墨的意思了,先安慰顧如墨:“乖,爸馬上帶你回家啊。”然後回過身對右父右母說:“右先生,右夫人,我知道右彩也是在S市工作吧,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能不能讓右彩也跟著回去S市。”他為難地看了一眼顧如墨,“這孩子病了,我和她媽都忙,右彩和她要好,也能做個伴,您們覺得可以嗎?”
右父雖然不希望右彩離開家裏去S市,但是又想到畢竟顧如墨對右彩很好,昨天記者來的時候也多虧了顧如墨,自己不同意倒是顯得太過不近人情。思索良久,右父笑著說:“這當然可以,就是孩子不懂事,多有打擾的話,您包涵。”
顧如墨被兩家父親相互客套的話酸的牙都要掉了,急忙叫喚:“爸。”
右彩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聽著顧如墨她爸把自己順回了S市,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情節……
右小姐,你昨天喝的不省人事,不錯過某些情節才怪咧。